“海之焰”副线的文学隐喻解读
2021-08-09石宇
石宇
内容摘要:美国当代小说家安东尼·多尔的《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是一部结构独特、题材新颖的战争小说。本文从小说中由钻石“海之焰”所引起的副线故事情节出发,分析故事中钻石“海之焰”、抢夺者冯·伦佩尔、守护者玛丽洛尔的文学隐喻,认为它们分别隐喻了战争中人类虚无的欲望、人性的贪婪以及战争对人所造成的绝望与创伤。
关键词:《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 二战 反战 隐喻
安东尼·多尔(Anthony Doerr,1973-)是美国当前最炙手可热的小说家之一,他的长篇小说《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耗时十年完成,一经问世便占据了纽约时报和美国亚马逊畅销榜。该作品在2014年底被多家主流媒体和书店评为年度最佳小说,并在2015年获得普利策奖。小说以1944年美国空军轰炸纳粹占领的法国海港城市圣马洛为背景,以法国盲人女孩玛丽洛尔·勒布朗(Marie-Laure Leblanc)和德国士兵维尔纳·普芬尼希(Werner Pfennig)各自的成长经历为线索,采用时空交错的多角度叙事方式讲述了二战期间发生在法国和德国的战争悲剧。
乔治·莱考夫和马克·约翰逊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这样说:“日常生活中隐喻无处不在,不只是语言,我们的思维和行动中都包含了隐喻。……假如说我们的概念系统主要是隐喻的,那么我们的思维方式、生活经历以及日常行為也是隐喻的。”(Lakoff & Johnson,1980:8)隐喻是指通常(字面)意义上表示某种事物、特性或行为的词来指代另一种事物或特性或行为(汪民安,2007:441)。作为一部战争题材的虚构作品,作者多尔在小说中多次运用了隐喻,通过小说中提到的意象,传达了深层次的思考内涵。学者李岱曾对小说中“熵”这一意象的隐喻进行解读,认为熵隐喻了第三帝国的衰亡和个人身份的丧失(李岱,2015);马秀丽则对小说中“光”这一意象进行了解构分析(马秀丽,2018),剖析了其希望和重生的隐喻之意。但在这部作品中,仍存在亟待解读的隐喻意象。
在《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中,多尔虚构了一颗名为“海之焰”(the Sea of Flames)的珍贵宝石,关于它的神秘传说——占有这块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但他爱的每一个人都将噩运缠身,永无终止,让人浮想联翩。“海之焰”的传说引起了罹患癌症的德国军士长冯·伦佩尔的注意与疯狂搜寻,阴差阳错得到了“海之焰”的玛丽洛尔在失去至亲之余逐渐成长,变得坚强,勇敢地在独居的小楼中与冯·伦佩尔周旋。关于“海之焰”的故事情节是小说中的一条副线,宝石“海之焰”、宝石的抢夺者冯·伦佩尔以及守护者玛丽洛尔在构成副线故事的组成部分之余,还作为不同的隐喻意象,使这一故事线成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缩影。本文认为多尔借“海之焰”这一核心隐喻表达了他的反战立场,将分别从“海之焰”、抢夺者冯·伦佩尔和守护者玛丽洛尔这三个主要形象展开分析,探讨故事情节中的文学隐喻,剖析作者对纳粹德国的疯狂与贪婪的批判以及对二战受害者的同情。
1.“海之焰”:带来不幸的欲望
作为被抢夺的对象,宝石“海之焰”实际上被用来隐喻了人类虚无的欲望,以及欲望所招致的不幸,以后的所有情节和隐喻意义都围绕它展开。“海之焰”是一颗天然的蓝色钻石,它的中心有一簇红,就像是火焰燃烧在水中央,因而得名。这颗宝石在小说中出现的频率很高,它的首次出场就颇具神秘色彩:
过了这道门,是另一道上了锁的门,不过稍微小一点儿。”“它后面是什么?”“第三道上锁的门,更小一点儿。”“再往后呢?”“第四道门,然后是第五道,一直等你数到十三的时候,会发现一道比鞋还小的、带锁的门。”
……“第十三道门后面——”讲解员舞动着皱巴巴的手说,“是‘海之焰。”①
“海之焰”的神秘来源于传说中的诅咒:土地女神打造了“海之焰”,准备将其送给爱人海神,但宝石却被王子捡到。女神震怒,遂给宝石下了魔咒,诅咒得到它的人:占有这块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但他爱的每一个人都将噩运缠身,永无终止,但只要把宝石扔进大海,让该得到它的人得到它,诅咒就会解除。在“海之焰”的故事中,无论是最初捡到宝石的王子,还是若干年后买下宝石的公爵,拥有过这块宝石的人无一不变得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似乎都印证了诅咒的存在。当被问到宝石能否买下埃菲尔铁塔的时候,讲解员回答说“买下五个埃菲尔铁塔都没问题。”足以体现“海之焰”的价值连城。
在小说中,为了不让珍贵的宝石“海之焰”落入敌手,博物馆钥匙主管——玛丽洛尔的父亲勒布朗将“海之焰”带到了海边小城圣马洛。德军军士长冯·伦佩尔罹患癌症,疯狂地渴求着这颗“占有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的蓝色钻石。锁匠勒布朗将宝石藏在了女儿的微缩模型中,玛丽洛尔成为了宝石的拥有者,随之而来的,是父亲的生死不明,保姆马内科太太的患病离世,以及叔祖父艾蒂安的被捕。知晓“海之焰”传说的玛丽洛尔在意外发现宝石时一度认为自己的安然无恙与周遭亲友的遭遇都是诅咒所致。“海之焰”给玛丽洛尔带来了不幸,而她想要丢弃的东西却是冯·伦佩尔极度想要得到的。
“海之焰”暗喻了人类的欲望。它独一无二、价值连城,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占有,只有那些意志力最坚强的人才可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古往今来,每次大战发起的背后总是人类的欲望。发动战争的国家一心想要抢夺别国的财富和土地,为了得到自己渴求的财富和利益,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夺,而被侵略的国家并不愿将手中的财富拱手让人,竭力反抗,招致了不幸,即便清楚只要将欲望丢弃,诅咒就会消失,噩运就会终止,但却极少有人心甘情愿这么做。一如小说中的玛丽洛尔,即便她曾经一度想要将这颗给她带来不幸的钻石扔出窗外,也最终还是犹豫作罢,“她的耳边回想起一个男孩在博物馆里说过的话:你上次看见有人把五座埃菲尔铁塔扔进大海是什么时候?”(407)
“海之焰”的诅咒只会让拥有者一人获得利益,即便如此,周遭的不幸也难免会波及到拥有者。与战争相呼应的,战争结束后,无论是战争的发起者还是受害者,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利益的获得与经济的崩溃、人员的伤亡相比,他们从战争中得到的远远比不上失去的多。欲望导致了无数的不幸,但将欲望回归其本身,正如小说中的“海之焰”一样,在经过岁月累积打磨之前,不过是一块纯净的碳——当苦难过去之后,回归原点,就会发现曾经无限膨胀的欲望不过只是一团虚无,不值得也不应该让人们为此陷入疯狂。
2.抢夺者:走向毁灭的贪婪
德国军士长冯·伦佩尔作为小说中抢夺宝石的反派,被赋予了与现实二战中的德国相似的发展过程,同时也象征了人性的疯狂与贪婪。伦佩尔登场于小说的第三章(1940年6月),他的工作是代替元首希特勒收集整个欧洲各色奇珍异宝。在发现了“海之焰”和它的傳说之后,伦佩尔便立志在整个欧洲找到这颗小小的钻石。在他被查出患有癌症后,他越发疯狂地寻找“海之焰”,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二是他相信了“占有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的传说。
冯·伦佩尔这个人物的设定与希特勒极为相似。登场时,伦佩尔四十一岁,而希特勒在成为德国元首时是四十四岁,年龄极为相近;战争前是宝石学家,战争开始后强行购买、没收、查抄、抢夺各类珠宝臻品的行径也与希特勒从政前的画家身份,以及成为元首后掠夺强占艺术珍品的恶行大致相同;大女儿写给他的信中所提及的“神圣的决定、自豪的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135),则代表了德国民众对希特勒发起战争的支持;关于他的成就,小说中描述为“(他)获得了多少世纪以来无人得到的殊荣——比莫卧儿王朝和蒙古大汗们都早。也许根本就无从追溯……”(同上),莫卧儿王朝和蒙古帝国都是历史上较为著名的以战争形势扩张领土的封建专制王国,因此,这两句暗喻了纳粹作为法西斯独裁的专制政权初次登上历史舞台后发动战争侵占别国的史实和企图建立帝国的野心。
初登场时,尽管伦佩尔充满自信,享受着家人和国家的支持与赞美,在被占领的国家与地区也收获颇丰,但是他身体的轻微异常同样让他难以忽视——癌症的存在却已现端倪。癌症确诊初期,通过治疗和用药,医生认为他的癌症得到了控制,但没过多久,他便觉得力不从心,体力不支,似乎医生的治疗并没有取得多大效力。到了战争的中后期,原本“预后前景乐观”的癌症复发并扩散至全身,给他带来的痛苦也愈发强烈。医生认为他大限将至,而与此同时,他的国家也是同样的气数将尽:
战争的前景急转直下——德国退出俄国、退出乌克兰,站在了意大利的脚踝上。(340)
同桌的官员气愤地讨论着其他的数字:德军第八军和第五军穿过意大利向北撤,第十军可能陷入重围。罗马守不住了。(379)
而自从被诊出患有癌症后,宝石“海之焰”对于冯·伦佩尔来说不再只是一颗罕有的钻石,它传说中的诅咒——占有宝石的人将永生不死,使它成为了冯·伦佩尔最后的救命稻草。三年间,在癌症扩散的同时,冯·伦佩尔忍着病痛找到了三颗“海之焰”的复制品,并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钥匙管理员带到圣马洛的那颗宝石上:他需要抓紧时间找到它,然后,把它锁在心脏上,等待女神伸出炙热的手掌烧尽他所有的苦难。烧出一条逃离这个城堡、突破重围、摆脱疾病的道路,他将得到救赎。(365)他在玛丽洛尔和叔祖父艾蒂安居住的房子里搜索了四天,却一无所获。原本就十分缥缈的希望最终变成为绝望和怀疑。他开始怀疑宝石存在的真实性,认为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他唯一可以确认的事情,就是身体里扩散的癌细胞正在使自己走向死亡。
冯·伦佩尔身上的故事情节,几乎与二战中德国的兴衰轨迹重合。病者的身份往往承载着一定的文化内涵和道德意义(丁礼明,2019)。冯·伦佩尔的癌症暗喻了纳粹统治下的德国存在的发展隐患,癌症的扩散和他身体的日渐衰弱影射了当时德国存在问题的失控与无力回天,以及在战争后期德国战败的必然结果。可以说,这一角色既是纳粹统治下德国军人的缩影,同时也是二战时期德国这个国家的缩影。
一战战败后,不平等的《凡尔赛条约》使德国人民不堪重负,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让他们不满的情绪达到极点,继而加剧了德国内部的政治危机,促进了德国法西斯的发展。攫取了国家政权的纳粹党极力煽动民众的复仇情绪,利用各种宣传手段对民众进行洗脑,将他们推上战场,为国家利益而战。
民众的视线从国内的矛盾与危机暂时转移到了战争和对外扩张,掠取资源、财富上,初期的胜利蒙蔽了他们的双眼。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反法西斯的阵营,德国战事吃紧,东西两条战线频频失利,国内生产供给难以满足前线需求,法西斯的专制统治也逐渐暴露弊端,德国的战败几乎已成定局。他们或许会对自己的行径产生怀疑,但他们并不愿就此承认这一事实,依然寄希望于奇迹,希望胜利最终能属于他们,希望德意志和自己能够获得永生。
小说中,冯·伦佩尔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恍惚之间,他甚至在玛丽洛尔的房间里看到了女儿们的身影,不禁自问是回忆还是产生了幻觉。由此可见,即便是作为发动战争的一方,在贪婪而疯狂的欲望平静下来之后,参战的军人们也依然会怀念昔日温馨美满的生活。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使得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破灭,回归正常安宁的生活,仅仅只能成为幻想罢了。
3.守护者:直面绝望的坚强
小说中的主角之一玛丽洛尔在“海之焰”的副线故事中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她的身上同时具有了弱者因战争而导致的绝望和守护者抵御敌人时的勇敢坚强。在这一故事线中,玛丽洛尔指代了战争中无数在后方守护家园的普通人。
玛丽洛尔自幼双目失明,命运剥夺了玛丽洛尔看见光明的权利,而父亲的悉心照顾却让她重新触摸到生活的美好。随着法国的沦陷,父亲背负了保护“海之焰”的任务,不得不带着玛丽洛尔来到了圣马洛,和从未谋面的叔祖父艾蒂安以及女管家马内科太太住在一起。但好景不长,德军进驻圣马洛后不久,玛丽洛尔的父亲被捕,下落不明。在马内科太太和艾蒂安的陪伴下,玛丽洛尔很快从和父亲失去联系的悲痛中恢复了过来。
后来,冯·伦佩尔找到了玛丽洛尔。在他的一连串逼问下,玛丽洛尔意识到父亲留给自己的圣马洛微缩模型中藏着什么。当她找到小房子中藏着的宝石“海之焰”时,熟知其传说的玛丽洛尔一时间惊慌失措,认为父亲的被捕、邻居的失踪、女管家的去世,皆是因为她拥有了这颗带有诅咒的宝石的缘故。伦佩尔在她家中搜寻“海之焰”的四天中,玛丽洛尔一直勇敢地保护着自己和钻石。在另一位主角德国士兵维尔纳将其救出并送往安全区的途中,玛丽洛尔执意来到海边,将小房子里的宝石投入大海,反复确认宝石确实流向了大海,让一切诅咒与争端尘归尘,土归土,回归最初的状态。
玛丽洛尔的父亲被捕后,家中仅剩下一个因一战留下心理创伤的老人,一个常在厨房忙碌、操持家事的妇人,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女孩。玛丽洛尔、艾蒂安、马内科太太,残疾的孩子、老人、妇女,三种在社会中常被视为弱势群体的人群暗喻了战争中被迫留守后方的弱者。
在战争的摧残下,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为自己的命运而焦虑不安,还要被迫面对与亲人的别离。玛丽洛尔的爷爷——叔祖父艾蒂安的哥哥在一战中牺牲,艾蒂安因为兄长的离世留下了心理创伤,长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见人;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父亲突然下落不明,玛丽洛尔因此陷入了绝望和痛苦之中;而后,马内科太太的因病离世,也让她倍感折磨。然而,尽管在战争期间,这样的生死别离对每一个被迫陷入战争的家庭来说都再常见不过的痛苦体会,但战争和转动不休的地球一样,并不会因为他们的痛苦而停止。
与绝望的别离相应的,是亲人之间的守护。被捕之前,玛丽洛尔的父亲勒布朗先生在教会她独立的同时,也是她最好的保护者。他将玛丽洛尔视为自己的骄傲,许诺永远不会离开她,生生世世都和她在一起。在领受了带走“海之焰”的任务之后,勒布朗先生便陷入进一种焦躁的情绪之中,并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遭遇什么意外。尽管他一直告诉玛丽洛尔不必把传说当真,但他在收到博物馆的电报,返回巴黎之前,还是将“海之焰”藏进了为玛丽洛尔制作的小房子中,让玛丽洛尔保管钻石,钻石的传说也可以保护玛丽洛尔。
负责照顾艾蒂安和玛丽洛尔的马内科太太去世后,总是躲在房间里的艾蒂安也终于振作起来,不但肩负起照顾保护玛丽洛尔的责任,更是继承了马内科太太的遗志,暗中帮助反法西斯组织通过无线电传递情报。当认为宝石“海之焰”为身边的人带来诅咒的玛丽洛尔询问艾蒂安是否后悔照顾她时,艾蒂安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对于这些无辜陷入战争中的普通人来说,欲望和利益在至亲至爱面前是不值一提的。在他们眼中,亲人、骨肉、同胞,才是他们需要守护的宝石。为了他们要守护的人,即便是弱者,也会一改其脆弱的形象,变得坚强,竭尽所能去完成他们的守护使命。在小说重点叙述的1944年8月的时间线中,冯·伦佩尔为了寻找“海之焰”,在艾蒂安的家中整整找了四天。而在此期间,玛丽洛尔一直坚强而勇敢地躲藏,保护着自己和宝石,甚至在最后走投无路之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维尔纳将玛丽洛尔救出之后,夸贊了她的勇敢,但玛丽洛尔却认为,那并不是勇敢,只是自己为了活下去,必须要那样做。
玛丽洛尔是战争中无数普通人的代表。他们绞尽脑汁躲藏、反抗,并不是因为他们勇敢,而是因为他们想要活下去。他们并非主动选择了勇敢,而是因为战争所带来的家园的破碎和亲人的别离让他们失去了依靠,使得他们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变得坚强。
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认为,小说比历史更加真实,它源于一种牢固的根基,即由语言形式组成的现实以及对社会现象的观察(申丹等,2005:152)。而作为一种为大众所熟知的构建文学作品的工具,隐喻则为读者提供了一个通往更高意义的阶梯,这是普通文学形象所无法企及的(Ryan,2011:14)。小说《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的创作深深植根于二战的历史,对战争的混乱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灾难和创伤表现出极大的关注。作者多尔借助隐喻的修辞功能,构建起了故事中宝石“海之焰”所引出的副线情节。表面上穷凶极恶的抢夺者试图争夺珍贵宝石无果,坚强的守护者成功保护了自己和宝石的故事,实际上这些都是战争的缩影:疯狂的侵略者为了虚无的欲望发起战争,使绝望的受害者被迫成长反击,而战争最终的结果是参战双方都为此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尽管是虚构的情节,但作者细腻的文笔和基于史实的创造在让读者与书中角色产生共情之余,还引起读者对战争的思考。小说揭示了战争给参战双方带来的只会是痛苦与绝望这一事实,同时呼吁读者抛弃种族和民族之间的偏见与仇恨,让世界远离战火的硝烟,拥抱和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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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①安东尼·多尔: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光,高环宇译,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5年,第18页.文中涉及引文直接标注页码.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