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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创伤在手机依赖与抑郁情绪关联中的中介效应

2021-07-09邓维婷杨心宇程淑英

华北理工大学学报(医学版) 2021年4期
关键词:条目量表问卷

林 亨 黄 燕 邓维婷 杨心宇 程淑英

华北理工大学心理与精神卫生学院精神医学系 河北唐山 063210

据世界贸易组织(WTO)统计,2005至2015年间,抑郁症患者的总人数增加了18.4%左右[1]。《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中指出,目前抑郁症患病率在我国已达到2.1%[2]。抑郁症患病率逐年升高,但其发病机理至今未详尽阐述。近年来非遗传因素对抑郁症发生发展的影响逐渐被研究者重视[3],如性别、年龄等生物因素及社会环境、经济状况、文化程度等心理社会因素[4]。

当今时代科技信息快速发展,手机给大众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某些负面效应。手机依赖者在没有手机时会表现出沮丧、失落和孤独等不良情绪。胡静波研究表明,创伤性生活事件可能是导致成瘾行为的一个重要原因,童年期创伤事件是常见的创伤性生活事件之一[5]。在美国,童年期创伤在抑郁症人群样本中的发生率可高达83%[6]。Danese A认为伴童年期创伤的抑郁症是抑郁症的一种亚型[7]。Spinhoven P指出对于曾有童年期创伤的个体来说比近期遭受负性事件对抑郁症的影响更大。抑郁个体易通过过度使用手机的行为方式减轻抑郁情绪,有研究发现过度使用手机者的抑郁症状水平较高[8-10]。

上述研究显示,童年期创伤、手机依赖和抑郁情绪三者间的关系尚缺乏研究。本研究以不同年龄段的局部地区人群为被试,探讨童年期创伤与抑郁和手机依赖的关系。旨在发现童年期创伤在手机依赖与抑郁情绪的中介作用, 为手机依赖的非生物学因素研究提供切实的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采取方便抽样方法,于2019年2~5月通过互联网向唐山、上海、北京、山西、福建等地区不同年龄段人群发放标准化电子问卷450份,回收有效问卷404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9.8%。其中男176名(43.6%),女228名(56.4%);城镇户籍258名(63.9%),农村户籍146名(36.1%)。根据发展心理学,将调查人群的年龄划分为少年组(12~18岁)10名(2.5%),青年组(18~45岁)340名(84.2%),中年组(45~65岁)54名(13.3%)。

1.2研究方法

1.2.1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11]是1965年由Zung编制的自评量表,共20个条目,该量表信效度良好[12]。按症状出现频率分为4个等级:从1(没有或很少时间)到4(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由正、反向评分题组成。将20项得分相加,得到总粗分,然后将粗分乘以1.25,取其整数部分,得到标准分,根据中国常模设置抑郁症状的临界值为53分,将SDS得分大于53 分的个体判定为有抑郁症状。得分在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大于72分为重度抑郁。

1.2.2手机依赖指数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 Scale,MPAI)[13]Leung基于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4版 (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s,Fourth Edition,DSM -IV ) 中有关成瘾的诊断标准编制了该量表。量表由17个项目组成,包括4因子:失控性(指使用者在手机上花费大量时间而不能自控)、戒断性(指无法正常使用手机时出现挫败的情绪反应)、逃避性(指利用手机逃避孤独、焦虑等现实问题)和低效性(指过度使用手机影响到日常生活学习的效率)。采用1 (从不)~5(总是)计分,得分越高表示手机依赖倾向越明显。该问卷有良好信效度[14]。该量表参考杨格 (Young) 的网络成瘾筛选标准,受试者在17个条目中,对8个条目做出肯定回答、得分大于40分者即被界定为手机依赖者,量表总分为85分。

1.2.3童年期创伤问卷 ( Childhood Trauma Questionnaire,CTQ-SF)[15]采用Bernstein和Fink(1998)编制的童年期创伤问卷(Childhood Trauma Questionnaire, CTQ-SF)对被试童年期创伤经历进行评估。包括情感虐待、躯体虐待、性虐待、情感忽视、躯体忽视5个维度,共28个条目,在已有研究中信效度良好[16]。每个维度5个题目,另有3个题目用作效度评估。每个条目5点计分,1表示从不,2表示偶尔,3表示有时,4表示经常,5表示总是,其中分量表分中情感虐待≥13分,躯体虐待≥10分,性虐待≥8分,情感忽视≥15分,躯体忽视≥10分,则被界定为相对应维度的童年期创伤,总分25分。问卷中的 10、16、22 三个题目是作为效度评价用的。得分越高,说明被试主观感受到的童年创伤伤害程度越高,总分15分。

2 结果

2.1一般人口学资料及SDS、CTQ-SF、MPAI得分情况 在404份问卷中,SDS得分的总均分为45.83±12.29,其中轻度抑郁64人,占比15.8%;中度抑郁34人,占比8.4%;重度抑郁15人,占比3.7%。CFQ-SF总均分为39.44±11.40,其中情感虐待30人,占比7.4%;躯体虐待29人,占比7.2%;性虐待31人,占比7.7%;情感忽视78人,占比19.3%;躯体忽视占115人,占比28.5%。MPAI得分为38.00±11.63,得分大于40分的人数为185人,其中男82人,女103人,占抽样人数的45.8%,根据四分位数法,P25为43分,P75为54分。性别、文化程度、居住地、独生子女等人口学资料,见表1、表2。

表1 一般人口学资料及SDS、CTQ-SF、MPAI得分的描述性统计

表2 童年期创伤各维度、手机依赖、抑郁症情绪描述性统计

2.2不同人口学资料在童年期创伤、手机依赖与抑郁之间的比较 结果表明,不同抑郁程度的被试在CTQ-SF和MPAI评分上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F=56.708、8.944,P<0.05),抑郁水平越高CTQ-SF和MPAI评分越高,反之亦然;不同年龄组在MPAI评分上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F=10.183,P<0.05),青年组在MPAI上的得分明显高于中年组;女性的抑郁评分明显高于男性(t=-3.006,P<0.05)。见表3、表4、表5。

表3 童年期创伤、手机依赖和抑郁在性别与居住地上的比较分)

表4 儿童期创伤、手机依赖和抑郁在年龄上的比较分)

表5 儿童期创伤、手机依赖在抑郁程度上的比较分)

2.3手机依赖、童年期创伤与抑郁情绪的相关分析 对童年期创伤总分、手机依赖总分、SDS标准分与情感虐待、躯体虐待、性虐待、情感忽视、躯体忽视进行皮尔逊相关分析。结果发现,童年期创伤与手机依赖、抑郁三者两两之间存在线性关系,手机依赖与童年期创伤间存在正相关关系(r=0.175,P<0.01),手机依赖与抑郁间存在正相关关系(r=0.240,P<0.01),童年期创伤与抑郁间存在正相关关系(r=0.519,P<0.01)。童年期创伤中情感虐待、躯体虐待、性虐待、情感忽视、躯体忽视之间,两两呈正相关(P<0.01),见表6。

表6 手机依赖、童年期创伤、抑郁标准化后相关分析(r)

2.4童年期创伤在手机依赖和抑郁中的中介效应 采用Hayes[17]开发的PROCESS Model 4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手机依赖对抑郁的直接预测作用显著(β=0.17,P<0.001);加入童年期创伤作为中介变量后,手机依赖仍能显著预测抑郁(β=0.17,P<0.001)。因此,童年期创伤在手机依赖与抑郁间具有部分中介作用。Bootstrap检验表明这一中介效应显著,95%的置信区间为[0.03,0.16],中介效应为0.09,占总效应0.26的34.62%。见表7、表8。

表7 童年期创伤在手机依赖和抑郁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表8 童年期创伤、手机依赖和抑郁模型的Bootstrap中介效应检验

3 讨论

童年期创伤作为一种中介变量,对个体的认知、情感和社会行为等均有重要影响[18-20]。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手机依赖对抑郁情绪的效应中,65.38%是直接效应,34.62%是童年期创伤的中介效应。在以抑郁情绪为因变量的回归方程中,加入童年期创伤经历后,手机依赖对抑郁情绪变异的独立解释量减少7%。表明手机依赖是抑郁情绪的重要原因之一,童年期创伤是一个重要的中介变量,在手机依赖和抑郁情绪之间起部分中介效应。

手机依赖通过童年期创伤经历的中介效应对抑郁情绪产生影响,童年期创伤水平高的青少年,由于自我评价低,无法形成安全的依恋关系。因而在沉迷手机后,没有足够的信心应对或处理现实的人际关系问题,陷入抑郁情绪中。同时,根据学习理论,手机依赖高的个体通过习得性无助强化了童年期创伤经历的水平,对自己能力的主观判断降低,进而表现出较高的抑郁情绪。整体而言,手机依赖可以通过提高童年期创伤水平而导致抑郁水平升高,手机依赖给被试带来很大心理压力,增加其对生活经历消极的扭曲体验,逃避现实,加强其挫折感,严重影响被试的自信心,导致抑郁情绪的发生。因此,可以说手机依赖增高了童年期创伤水平而表现出抑郁水平升高。手机依赖可能会使得被试逃避现实,降低对自身价值、重要性、情感上的评价,从而激起童年时期的压抑体验,强化童年期创伤水平,导致对自我归属感和掌控感降低,使自我价值感降低,造成个体自我否定感和丧失感增强,间接地对亲密者表达攻击,从而导致抑郁情绪的发生[21]。

手机依赖和抑郁情绪的关系,如果从二变量关系的角度上看,二者显著正相关,即高手机依赖预测高抑郁。如果在三变量关系层次上看,童年期创伤可以被视为手机依赖影响抑郁情绪的一个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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