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参芪为主扶正方治疗恶性肿瘤患者疗效的Meta分析

李恒震 王帅 蔡新生 高建喆

摘要 目的：评估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及中成药配合化疗药物治疗恶性肿瘤的疗效。方法：通过计算机检索国家知识基础设施数据库（简称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简称维普资讯，Chinese Citation Database，CCD）、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简称万方数据库，China Science Periodical Database，CSPD）等国内数据库以及PubMed、OVID、EmBase等国外数据库，查找有关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治疗恶性肿瘤的随机对照试验的中英文文献，检索时间为2015年10月到2020年3月。使用RevMan5.3软件对挑选出的文献提取相关数据，针对扶正方的疗效进行数据分析，比较观察组与对照组差异。结果：纳入18篇文献，共计1 724例患者，结果显示观察组疗效优于对照组（RR=1.46，95%CI：1.35～1.59，P<0.000 01）。结论：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配合化疗治疗恶性肿瘤能够抑制肿瘤生长、增强免疫功能、提高生命质量、减少不良反应发生率。

关键词 扶正;黄芪;人参;恶性肿瘤;免疫功能;生命质量;中医;化疗;Meta分析

Therapeutic Effect of Fuzheng Formula Mainly Containing Shenqi on Malignant Tumor：A Meta-analysis

LI Hengzhen1，WANG Shuai2，CAI Xinsheng1，GAO Jianzhe1

（1 Shando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Jinan 250355，China; 2 Weifang Traditional

Chinese Hospital of Shandong Province，Weifang 261000，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efficacy of ShenQi Fuzheng Formula and Chinese patent medicine combined with chemotherapy drugs in the treatment of malignance cancer.Methods：Through computer search of domestic databases such as CNKI，VIP database，Wanfang database and foreign databases such as PubMed，OVID，EmBase，etc.，we searched for Chinese and English literature on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of Shenqi-based Fuzheng Formula in the treatment of malignant tumors.The retrieval time was nearly 5 years.RevMan5.3 software was used to extract relevant data from selected documents，to analyze the efficacy of Fuzheng Formula，and to compar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est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Results：A total of 18 papers were included，totaling 1 724 patient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est group was superior to the control group in the whole course of treatment of malignant tumors [RR=1.46，95%CI（1.35～1.59），P<0.000 01].Conclusion：ShenQi Fuzheng Formula combined with chemotherapy in the treatment of malignant tumors can inhibit tumor growth，enhance immune function，improve quality of life and reduce the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The application of this method can effectively treat malignant tumors.

Keywords Fuzheng; Radix Astragali seu Hedysari; Radix Astragali seu Hedysari; Malignant tumor; Immunologic function; Quality of lif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hemotherapy; Meta analysis

中圖分类号：R273;R282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1.05.020

恶性肿瘤是中国日益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目前恶性肿瘤主流治疗手段主要有手术、放疗、化疗、生物学治疗和基因治疗等，且治疗手段落后于西方[1]。中医扶正疗法可以有效提高患者免疫力，改善生命质量，帮助提高治疗恶性肿瘤患者的有效率[2]。本研究选取近5年来有关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或中成药联合化疗治疗恶性肿瘤的随机对照试验文献进行Meta分析，以观察运用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或中成药治疗恶性肿瘤的疗效，为肿瘤患者的临床治疗提供循证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

检索时间设定为2015年10月到2020年3月，范围包括国家知识基础设施数据库（简称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CNKI）、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简称维普资讯，Chinese Citation Database，CCD）、中国学术期刊数据库（简称万方数据库，China Science Periodical Database，CSPD）、PubMed、OVID、EmBase等国内外数据库。中文检索词以“扶正”“黄芪”“恶性肿瘤”“中医”“癌症”等关键词为主相互组合，英文检索词以“Fuzheng”“Malignant tumor”等关键词为主相互组合。基础检索公式：中医扶正+（恶性肿瘤/癌症）。

1.2 纳入标准

1.2.1 研究类型

1）关于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或中成药治疗恶性肿瘤疗效的随机对照试验的中文及英文文献。2）有病灶变化大小、卡氏评分等有效率统计的结局指标的文献。

1.2.2 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为确诊为恶性肿瘤并且正在进行化疗的患者，年龄、病程不限。

1.2.3 干预措施

观察组采用以黄芪、参类（党参、人参、太子参等）为主要药物组成的方剂或中成药，并可有或可无化疗治疗，对照组采用单纯化疗治疗。

1.2.4 质量评价标准

由2名了解文献详情的参与者采用Jadad评分量表，对纳入的文献进行梳理评价。评价内容主要有随机序列的产生、随机化隐藏及盲法各2分、失访或者退出为1分。低质量研究：1～2分，高质量研究：3～5分。随机序列的产生、盲法以及退出与失访等。见表1。

1.3 排除标准

1）缺少化疗药物对照以及缺少随机解释的试验。2）研究对象少于20例。3）综述、分子实验、动物实验以及早期出版物等。4）观察组方剂组成中缺少参类（党参、人参、太子参等）或黄芪。5）缺少有病灶变化大小、卡氏评分等有效率统计的结局指标的文献。

1.5 资料提取

选择2名了解文献详情的参与者独立提取数据后核对，若有争议，可与第3名参与者讨论并判断是否采用该文献。根据纳入与排除标准筛选检索到的文献，将筛选合格后的文献仔细浏览，提取内容包括：第一作者、发表年份、样本数量以及观察组和对照组措施、数据和结果等。流程见图1。

1.6 统计学方法

采用RevMan5.3进行统计学分析。结局指标采用风险比（RR）为效应量，均以95%置信区间（Cl）表示。研究采用χ2检验，若P≥0.05、I2≤50%时，则说明异质性较小。当异质性较大时，应进行亚组分析，明确异质性来源，最后绘制漏斗图展示发表偏倚。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参考纳入及排除标准，纳入18篇中文文献。纳入18篇文献均解释随机;2篇文献解释分配隐藏;3篇文献解释盲法;18篇文献结果的完整性较好;2篇文献解释退出与失访。

2.2 纳入文献的基本特征

所纳入的文献中，Jadad评分3分以上的有15篇，2分的3篇，总体文献质量较高，数据结果的可靠性较好。见表1。

2.3 Meta分析结果

2.3.1 治疗总有效率的Meta分析

18篇文献研究报道了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剂及中成药联合化疗治疗癌症的总有效率，共纳入1 724例研究对象。各研究间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55，I2=0%）。Meta分析结果显示，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联合化疗治疗肿瘤较有利，差异有统计学意义（RR=1.46，95%CI：1.35～1.59，P<0.000 01）。见图2。

2.3.2 不同方剂治疗有效率的亚组分析

10篇文献研究报道了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剂及中成药联合化疗治疗癌症的总有效率，共纳入972例研究对象，其中参芪扶正注射液组2篇、扶正消瘤汤组4篇、扶正消癌汤组2篇，扶正固本汤组2篇。参芪扶正注射液组（126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98，I2=0%），结果显示观察组与对照组治疗效率相当（RR=1.06，95%CI：0.78～1.46，P=0.71）。扶正消瘤汤组（424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80，I2=0%），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较有利（RR=1.37，95%CI：1.14～1.63，P=0.000 6）。扶正消癌汤组（282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32，I2=0%），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较有利（RR=1.53，95%CI：1.29～1.81，P<0.000 01）。

扶正固本汤组（140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75，I2=0%），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较有利（RR=1.35，95%CI：1.09～1.67，P=0.006）。见图3。

2.3.3 CD4+/CD8+水平的亚组分析

6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前后的CD4+/CD8+水平，共纳入659例研究对象，存在高异质性（P<0.000 01，I2=97%），结果显示观察组对免疫功能影响较有利（MD=0.24，95%CI：0.04～0.45，P=0.02）。见图4。

2.3.4 KPS评分的亚组分析

4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前后KPS评分，共332例研究对象，存在低异质性（P=0.14，I2=45%）。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较有利（MD=8.36，95%CI：6.80～9.92，P<0.000 01）。见图5。

2.3.5 不良反应的亚组分析

13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不良反应的情况，共纳入1 136例研究对象。其中13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出现恶心呕吐的情况，共1 136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65，I2=0%）。结果显示对照组更容易发生胃肠反应（RR=0.63，95%CI：0.55～0.73，P<0.000 01）。其中7篇文獻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出现脱发的情况，共602例研究对象，存在低异质性（P=0.27，I2=20%）。结果显示对照组更容易出现脱发（RR=0.48，95%CI：0.38～0.62，P<0.000 01）。其中10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出现肝功能损害的情况，共902例研究对象，不存在明显异质性（P=0.96，I2=0%）。结果显示对照组更容易出现脱发肝功能损害（RR=0.63，95%CI：0.45～0.90，P=0.01）。其中5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出现骨髓抑制的情况，共530例研究对象，无明显异质性（P=0.53，I2=0%）。结果显示对照组更容易出现骨髓抑制（RR=0.68，95%CI：0.54～0.86，P=0.001）。其中5篇文献研究报道了患者治疗后出现神经毒性的情况，共386例研究对象，无明显异质性（P=0.81，I2=0%）。结果显示对照组更容易出现神经毒性（RR=0.51，95%CI：0.30～0.87，P=0.01）。见图6～10。

2.4 发表偏倚分析

数据分析使用的18篇文献研究中总共纳入1 724例研究对象。漏斗图如图11所示，图中以RR为横轴，SE（log[RR]）为纵轴，主观认为漏斗图左右基本对称，纳入文献中发表偏倚较小。

3 讨论

中医扶正疗法源于中医《黄帝内经》的“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素问》中也提到“邪气盛则实。”中医认为，正虚是肿瘤发生的重要原因，正气不足，阴阳气血亏虚，元阳虚损终致卫外不固，外邪侵犯，因而产生各种病证[21]。所以大补元气，调和阴阳，从而“邪祛正安”，是中医扶正的重要准则[22]。扶正类中药联合化疗抗肿瘤在中国已经使用多年[23]。国外也有研究发现，扶正中药在肿瘤免疫微环境调节和肿瘤预防方面比直接杀伤肿瘤细胞具有更大的潜力[24]。也有小鼠实验证明中药可以增强顺铂等化疗药物的作用[25]。参芪扶正注射液已经在一系列的研究中证明了在多种癌症中有效地改善肿瘤抑制和降低化疗的毒性[26-28]。中医的补充替代疗法在全世界越来越流行[29]。而扶正的本质其实是免疫治疗方法，通过提高人体自身的免疫功能，从而防治肿瘤[30-31]。近年来，PD1/PDL1作为免疫抑制剂在世界范围大受欢迎，它不僅是激活针对肿瘤的免疫系统，而且能够考虑到免疫抑制性肿瘤微环境[32]。同时有研究指出中药对人纤维肉瘤的抗肿瘤机制可能与抑制PDL1/PDL1通路有关[33]。有分析指出黄芪、人参等中药为扶正类方剂常用的药物组成[34]，且有相关试验证明黄芪、人参具有提高人体免疫力的作用[35]。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配合化疗治疗能显著延长晚期癌症患者生存期，增强免疫功能，改善生命质量，减轻不良反应[36]。但由于中医具有个性化治疗特点，随机对照临床试验或许不够严格，各个文献的方剂不同，使这项研究的结果难以进一步证实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治疗恶性肿瘤的疗效准确性。随着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把注意力集中在中药是如何提高癌症患者的免疫系统功能上[37]。

总之，虽然所纳入研究文献的质量相对不足，但结果仍有助于为以参芪为主的扶正方联合化疗治疗恶性肿瘤的优越性提供临床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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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13收稿 责任编辑：杨觉雄）

基金项目：山东省卫生厅基金山东省医药科技发展计划项目（2018WS068）

作者简介：李恒震（1994.10—），男，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肿瘤中西医结合及粒子植入治疗，E-mail：1003759261@qq.com

通信作者：蔡新生（1965.01—），男，硕士，主任医师，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肿瘤中西医结合及粒子植入治疗，E-mail：wfcxs1965@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