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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创新视角下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回溯、解读与展望

2021-06-24吴丹张书田

图书与情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融合创新公共文化

吴丹 张书田

摘   要:文章通过对71篇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文本的归纳总结,回溯了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发展历程,将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划分为共建、共享、融合三个阶段,并从宏观管理、建设实践、运行保障三个方面分析解读了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共建共享阶段的政策内容。文章从融合创新的视角为公共数字文化政策制定的未来方向提出了鼓励数字资源价值挖掘与语义融合、重视移动平台建设与移动新媒体渠道推广、提倡多语言资源建设与发现等建议。

关键词:融合创新;公共文化;公共数字文化;公共数字文化融合;政策文本分析

中图分类号:G120   文献标识码: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1007

Review, Interpretation and Prospect to Public Digital Culture Policy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alescence and Innovation

Abstract Based on generalization and summarization of 71 texts of public digital culture policy in China, this paper reviewed the public digital culture development in China, dividing the public digital culture construction into three stages: Co-Construction Stage, Sharing Stage, Coalescence Stage. This Paper then interpreted the polic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cro-management, construction practices and operation support in co-construction and sharing st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alescence and innovation,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or the future direction of public digital culture policy formulation, including encouraging value mining and semantic integration of digital resources,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mobile platform construction and promotion through mobile new media, and advocating the construction and discovery of multilingual resources.

Key words public culture; public digital culture; public digital culture coalescence; policy text analysis

1   引言

公共文化服務数字化是实现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这一文化领域深化改革战略目标的重要举措[1],它能够突破传统文化服务中客观存在的城乡、区域、群体差异带来的阻碍,有效地提升公共文化服务的覆盖率与服务效能。我国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始终与国家文化政策指导紧密相关。2002年,(原)文化部开始在全国实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以下简称文化共享工程),要求对文化信息资源进行数字化加工和整合,为广大社会公众提供可以不受时空和地点限制的公共文化资源,成为我国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建设的重要支撑[2]。2011年,(原)文化部首次提出 “公共数字文化” 这一概念,将文化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和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并称为三大公共数字文化惠民工程(以下简称三大工程)[3]。其后,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各工程在国家各级政策法规的指导下稳步发展,成为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基础性工程。学者已针对公共数字文化的政策文本分析[4]、现有政策评估[5]、资源整合政策体系探讨[6]、地域政策解读[7]等主题开展了多方面的研究。

目前,我国正处在“十三五”规划完成、“十四五”规划起步的关键时期,中共中央“十四五”规划建议中明确指出,要提升公共文化水平,推动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8]。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作为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其发展方向有着重大意义。公共文化政策如何进一步指导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成为关键问题。

随着社会信息化进步与公共数字文化建设实践的深入,技术的发展、群众获取信息习惯的变化、文旅融合的要求使得“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成为新的发展方向[9]。公共数字文化融合创新发展要求传统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统一平台、统一界面、统一资源服务目录[10],利用大数据创新服务模式[11],进行品牌化建设与营销[12],提升大众对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的认知度与利用率。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新方向与新要求需要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进一步引导与支持。

本文在回溯我国公共数字文化现有政策的基础上,解读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演进态势,希望通过现有政策文本的归纳分析,对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政策发展方向给予建议,为有关部门决策制定提供一定的参考。

2   公共数字文化政策演进阶段

本文以公共数字文化政策为研究对象,将国家文化和旅游公共服务研究上海图书馆基地建设的公共文化服务政策基础数据库、国务院政策文件库、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官网公开政策法规作为主要政策文件来源平台,以“公共数字文化”“公共文化数字化”作为主要检索词,并将“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文化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 等下位类关键词纳入检索范围,并在北大法宝数据库中进行补充检索,检索范围为2020年12月31日前发布的政策文件。

根据上述途径获取政策文件后,本文根据以下条件进行了进一步的筛选:(1)政策类型为法律、行政法规与部门规章,不包含复函、批复、通报等;(2)由于地方政策文本数量较多,且与中央政策文本有较高的重复度,政策发文单位限定为中央各部委与直属部门;(3)政策内容应与“公共数字文化”密切相关,或明确提及“公共数字文化”。经过筛选后,本文最终整理出71篇相关政策文献,作为研究样本。经过对各篇政策文献涵盖主题内容的标引,得出公共数字文化政策文本内容涵盖的主题演变趋势(见图1)。

在此基础上,本文将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演进划分为共建、共享、融合三个阶段。

2.1    共建阶段(2002-2010年)

2002年,文化共享工程的实施是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开端。这一阶段, “公共数字文化” 这一概念尚未被正式提出,相关政策主要围绕文化共享工程展开。文化共享工程强调采用现代信息技术,利用网络向社会大众提供文化服务,其坚持公益性的原则,要求将文化信息资源进行数字化的加工、整合,并向全国各地进行推广。文化共享工程在全国各地建设行程的数字化资源成为其后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重要基础。

工程建设初期,各地文化投入的整体水平不高,文化共享工程建设程度总体偏低。这一阶段的政策虽然对各地区文化资源数字化建设做出了“统一标准”“资源共享”的要求,但是地区与机构之间的公共文化平台、资源、服务并不能真正实现共享,政策的内容也以文化信息资源工程平台建设规划与要求为主。因为,本文将该阶段归纳为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共建阶段”。共建阶段的政策以方向指导、管理体制、运行保障等内容为主,针对文化共享工程进行指导与布局,提出了“政府导向,公益性为主” “服务社会大众” “弘扬优秀价值导向”等要求,为今后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发展明确了一条主线。

这一阶段,政策秉持“促进公共文化均等化”的方向,强调以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和基层文化服务为重点,向西部地区等信息匮乏地区倾斜。在管理方面,政策提倡工程有计划地分步实施,积极采用工程试点建设的形式,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提供了可实现的经验与方法。在运行保障方面,这一阶段政策对文化共享工程建设队伍培训培养、经费支持和知识产权保障等内容做出了要求,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快速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2.2    共享阶段(2011-2018年)

2011年, (原)文化部开始在现有的文化共享工程以外实施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与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并将其并称为三大公共数字文化惠民工程。同年, “公共数字文化” 的概念在(原)文化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指导意见》中被明确提出,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得以快速发展。(原)文化部对三大工程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定位:文化共享工程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基础工程和重要平台,涵盖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基础库群;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需要制定完整的数字图书馆标准规范体系,提升公共图书馆服务质量;前二者形成的大量资源应当利用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所形成的基础阅览设施,服务广大群众。

这一阶段,三大工程资源的整合利用与共建共享成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重要任务。自2011年以来,政策文本所包含的主题内容更加丰富,政策有关协调机制的内容明显增长,该阶段政策文件对公共数字文化协调建设的各项机制做出了规定,对政府与社会力量、文化部门与其他部门、各公共文化机构之间、各个工程之间的协作机制进行了更全面的规定。

同时,该阶段的政策对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建设、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统筹规划、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深层发展做出了要求。在公共数字文化平台日益发展的趋势下,共享阶段政策对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与服务的质量、效能提出了进一步的指导,强调应关注人民群众文化需求,以需求为导向建设资源、提供服务。少数民族文化服务成为这一阶段聚焦的重点,向少数民族群众推广优秀文化资源、保护少数民族语言资源、促进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与团结是这一阶段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目标。而文化扶贫是这一阶段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直接响应国家建设需要、面向重点工作开展的专题服务。

共享阶段的政策延续了共建阶段关于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优秀价值导向”“公共文化均等化”等方向指导的主线,在加强资源数量、内容与特色建设的基础上,对资源建设标准、服务转型升级、平台互联互通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绩效评估、经费保障、人员培训与人才培养、知识产权等运行保障机制做出了更加明确的规定。在这一阶段政策的指导下,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有序发展,各类资源完成了初步整合,形成了公共文化云平台供社会公众使用。

2.3    融合阶段(2019年-至今)

2019年,《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首次对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工程提出了深度融合、创新业態的要求,象征着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从以资源整合为主的共享阶段步入公共数字文化融合阶段。

融合阶段处于起步期,出台的政策较少,但也对未来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发展方向有了新的要求。公共数字文化资源融合不同于此前的资源整合,较之传统的资源简单合并、叠加,资源融合要求建设资源服务总目录,从语义层面对现有资源进行解构、重组,从而实现资源深层次的挖掘利用,为社会公众提供更专门化、针对性的智慧服务。同时,公共数字文化业态的创新也要求进一步运用5G通讯、大数据挖掘分析、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实现对数据的加工与利用,对接新媒体平台,实现服务转型升级、平台品牌化推广。

3   共建共享阶段的公共数字文化政策内容

3.1    宏观管理:人民主体,政府主导,多方协调

3.1.1   以优秀文化服务人民

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以来,中央及其各部门的相关政策始终坚持人民主体地位,以优秀中华文化服务广大人民群众为主线,弘扬正确价值导向,保证公共数字文化的正确发展方向。

现有政策始终要求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于广大人民群众,致力于实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均等化。公共数字文化政策聚焦于服务基层群众,要求大力帮扶农村人口、贫困人口、边境地区,关注残疾人、农民工、留守儿童等弱势群体和未成年人、老年人、妇女等重点人群。同时,公共数字文化也被要求在保护少数民族文化、促进民族文化发展与交流中发挥积极作用。

现有政策要求公共数字文化工程以优秀文化服务人民,使人民群众享受到优质的公共文化资源与服务。公共数字文化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播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文化,从而提升人民文化素养、科学素养与道德素养,促进我国文化软实力发展与精神文明建设,以先进的公共文化抵制西方国家的文化渗透,保障我国的文化安全。

3.1.2   以政府主导确保公益

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建设始终坚持政府主导地位,保证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公益性质。同时随着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发展,政府部门也在保证主导地位的前提下积极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建设。

政府主导地位是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公益性的重要保障条件,其中,各级文化行政部门作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主要负责部门,起到监督保障公共数字文化的社会效益与公益性属性的作用。政府部门需要在建设实践中进行宏观调控与管理,把握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发展方向,为工程的建设与运行制定具体方针政策。各部门有序分工,积极发挥各自作用,如文化部门负责工程建设,财政部门提供经费保障,科技部门提供技术支持等。而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等公共文化事业单位在政府部门的指导与监督下负责具体的建设工作。

在政府主导下,引导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建设成为加快我国公共文化事业发展的重要手段。现有政策规定,政府可以在保证价值导向的前提下购买社会数字文化产品、引入社会力量运营和管理公共数字文化设施、带动社会资本合理进入文化事业建设,使公共文化事业焕发生机。

3.1.3   以多方协作实现共通

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建设所涉及的建设主体众多,工程的整合程度也日益提升,为实现工程间的互联互通,政府行政部门、各建设单位以及各个公共数字文化工程之间的协调机制成为现有政策的重要部分。

行政部门之间相互协调,建立定期沟通机制,按照规定责任与分工,合作建设公共数字文化工程。以图书馆为主的公共文化事业单位之间结合自身特点,为公共数字文化平台提供多元异构的文化资源,遵循通用规范标准,通力合作,提供优质服务。同时,不同地区、不同级别、不同种类的公共数字文化工程之间需要制定顶层设计,统筹规范建设,避免重复建设,加强合作交流,促进资源共享,实现一体化的公共数字文化平台。

3.2    建设实践:整合平台,丰富资源,服务需求

3.2.1   以统一标准整合平台

公共数字文化平台是实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直接形式,是社会公众利用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的重要途径,因此,整合共通的文化平台成为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建设目标之一。

现有政策对文化共享工程、数字图书馆建设推广工程等各工程平台和整合多平台的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均做出要求,规定各平台遵循统一建设标准规范,制定统一管理平台,形成覆盖城乡、基层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网络。平台建设中需研发、利用先进信息技术,保障平台的正常管理、网络安全、有效服务。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在政策引导下,形成多层级、分地区的建设模式,实现从中心到基层的公共文化服务全覆盖。

随着各级、各地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的顺利建成,现有政策进一步规定不同工程之间统一平台,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统一界面、统一称谓,从而为广大公共文化用户提供集成化、一站式的平台服务。此外,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应形成品牌化运营,对接新渠道、新媒体,面向社会公众做好宣传推广,扩大平台的公众影响力,提升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社会效益。

3.2.2   从多元维度丰富资源

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是实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基础,是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核心。现有政策要求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在建设基本面向大众的公共文化资源库的基础上,体现地方和民族特色,关注重点区域和人群,形成多元化、差异化的资源总库。

公共数字文化基本资源库应弘扬优秀文化,建设大众文化,尊重传统、与时俱进,体现不同地方文化特色,保障各个民族文化传承。同时,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也应针对不同受众与不同需求,有重点、有差异地进行建设,面向少数民族、农村居民、进城务工人员、少年儿童、老年人、妇女等不同人群,以及“一带一路”文化交流、边疆文化建设等社会任务,发展专题资源。

面对现有资源多元化、差异化的建设趋势,现有政策要求各工程协作建立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总目录,统筹资源建设规划,对资源进行组织揭示,实现资源整合与共建共享,提升资源质量意识。针对资源的版权保障,现有政策也要求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建设中严格遵循国家知识产权相关法律法规,依法建设数字资源,规避侵权风险。鼓勵使用国家投资或拥有版权的文化产品,探索灵活的版权使用机制,实现版权效益最大化。

3.2.3   按需求导向提供服务

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在政策引导下形成以需求为导向的服务原则,依托公共数字文化平台与资源,提供多样化、针对性的文化服务。

一方面,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积极响应国家的文化建设需求,服务于贫困地区的精准扶贫工作、边疆地区的文化建设工作、少数民族地区的民族交流与文化保护工作、“一带一路”文化宣传推广工作等;另一方面,公共数字文化工程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需要,提供多样化的文化服务。基层群众是公共数字文化的主要服务对象,因此面向基层群众需求的基层服务成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基础。公共数字文化服务需要结合基层中心、服务网点,面向广大群众,重点做好乡镇、行政村、街道的基层服务,为人民群众提供充足的数字设备与数字资源,保证公共文化服务全覆盖。同时,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也要抓住重点人群的需求,开展针对性的服务,如面向农村做好农业知识科普、文化活动拓展等工作,面向未成年人开展少儿阅读拓展、网络规范使用活动,面向农民工开展务工技能培训等。

在现有政策引领下,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坚持需求主导、服务为先的原则,注重开拓创新,运用新技术,融入新媒体,形成新业态,不断提升服务质量, 助推我国文明社会建设。

3.3    运行保障:培养人才,保障经费,科学评估

3.3.1   以先进队伍建设工程

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基于先进信息技术向全国公众提供服务,要求一支覆盖全国、意识先进、能力过硬的建设人员队伍,形成了专家委员会咨询指导、选拔培养专业人员、吸纳志愿服务人员的队伍建设方案。

现有政策要求组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专家委员会,承担起工程建设的咨询工作。专家委员会对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顶层设计、规划制定、实施方案给出专业指导意见,负责工程建设项目的评审、指导、验收和工程建设人员的培训。

各级主管部门需要做好人员培训与人才培养工作,通过培养选拔自有人才、挑选引进社会人才等方式,组建起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人才队伍。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建设中,应坚持常态化、制度化的培训,针对信息技术专业技能、公共文化服务意识、工程与人员管理手段等方面开展人员培训,培养出业务能力与服务意识兼具的公共文化服务人员。

在专职公共文化服务人员之外,现有政策鼓励大力发展文化志愿服务,引入文化志愿者,以扩充公共数字文化建设队伍。

3.3.2   以财政投入保障经费

作为公共文化事业,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运行经费主要由政府财政支持,形成了完善健全的财政经费支出与保障制度。同时,政府部门不断创新财政投入的方式,提升经费利用效能。

现有政策明确规定,中央财政为全国性的公共文化工程设定专项资金,用于数字资源的建设,并向中西部地区给予政策倾斜与补贴;地方财政则应为当地的公共文化工程建设投入资金,为公共数字文化网点建设、基础设施运行、资源建设、网络维护、日常运行等方面提供经费保障。针对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经费的使用,财政部门制定了严格的经费管理办法,建设部门须在规定范围内合理使用,规范使用流程,并定期接受管理部门的经费使用验收与监督。

为提升经费使用效能,现有政策提出创新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财政投入方式,在传统的政府主导型财政投入基础上,引入社会资本。文化行政管理部门可以在坚持政府主导、公益性为核心的基础上,鼓励、引导社会力量为公共文化事业进行捐赠资金、资源和服务,通过公共文化事业税收优惠政策引导企业投入公共文化建设中。

3.3.3   以科学评估提升效能

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良好、高效的运行需要合理科学的绩效评估制度与严格的定期督查行动,要求管理部门根据评估结果采取有效的奖惩措施。

现有政策强调,公共数字文化工程需要建立科学、可行的公共文化服务评估指标体系,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效果应纳入当地文化行政部门的业绩考核指标。针对不同文化事业机构建立差异化的工作考核评估机制,将群众满意度作为评估体系的重要参考指标。

文化主管部门对公共数字文化工程的建设情况开展定期评估,严格按照实际情况给出评估结果,对建设优秀的单位给予表彰、奖励和补贴,对于不满足验收标准的单位采取通报批评、减少经费等惩罚措施,强化督查落实力度。

4   走向融合创新的公共数字文化政策建议

目前,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建设已经步入融合创新的新时期,这要求未来的公共数字文化政策与时俱进,为公共数字文化的发展提供具有前瞻性的指导和建议。本文根据共建共享阶段的现有政策内容,结合融合创新的要求与时代发展的趋势,为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制定提出以下建议:

4.1    鼓励数字资源价值挖掘与语义融合

在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共建共享阶段,工程建设强调对资源进行整合,侧重于实现多平台异构资源的统一发现。而在公共数字文化融合的要求下,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应被进一步挖掘利用,实现语义层面的融合。未来政策可以在总体方向上鼓励公共文化机构从语义层面对公共数字文化资源进行深度的拆解、利用,发现资源之间的关联关系,挖掘资源文本下的价值,实现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从数据到知识的转化。

对于公共数字文化平台与服务,未来政策可以通过将资源价值开发纳入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考核评估体系的方式,鼓励平台基于语义关联关系实现资源内容细粒度、可视化地呈现,使用户更好地理解、利用、发现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提供个性化的智慧服务,实现公共数字文化资源融合。

从公共数字文化资源语义融合的技术支撑角度而言,未来政策可以在队伍建设上要求引进相关技术人才,并将资源挖掘技能、数据挖掘与分析技术等作为人员培训的重要内容。同时,在政策制定中,可以引导社会力量合理参与到相关技术研发中,政府机构、公共文化机构可以以政府购买服务、科研项目委托、资源开发比赛等形式,提供公共数字文化平台资源与用户使用数据,引导鼓励科研机构、社会商业化科技企业等发挥技术研发优势,采用文本挖掘、人工智能等多种先进技术,帮助平台实现主页定制、个性推荐等多种智能服务,开发针对特定用户的专题数据服务,从而提升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的利用率。

4.2    重视移动平台建设与移动新媒体渠道推广

目前,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已经推出国家数字文化网、文旅e家等统一服务界面,然而,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建设仍主要基于桌面端,服务平台在社会公众中的认知度仍较低。目前,移动网络已经成为我国公民的主要网络信息获取渠道[13],成年国民的数字化阅读接触率远超传统纸质图书[14]。在此背景下,发展移动网络服务成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发展的必要之举。

未来政策可以将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与平台服务移动化发展作为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建设发展的重点之一,将移动公共数字资源建设、多端共通的服务平台构建作为公共数字文化重要建设项目,纳入监督检查与考核评估中。在政策要求下,现有公共数字文化平台应实现与移动网络平台、多媒体服务渠道的对接,增强现有资源庫在移动端上的适配性,形成多端统一的综合服务平台,使用户能够在移动平台直接享受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提升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的公众接触率。

同时,公共文化相关政府机构可以移动新媒体平台推广主题活动、主题大赛等形式,调动各地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机构在新媒体平台推广上的创造力与积极性,鼓励其积极利用微信、微博、抖音、学习强国等移动新媒体服务平台开展服务,拓宽公众接触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渠道。根据不同移动新媒体平台的特色,可以开展阅读推荐、活动宣传、用户互动等工作,积极采用短视频等群众喜闻乐见的多媒体文化传播形式,实现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的品牌化宣传与推广,提升公共数字文化品牌的公众认知。政策可以鼓励社会新媒体文化产业加入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中,以财政优惠政策等方式发挥社会化力量在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移动服务建设、移动服务推广中的作用。

4.3    提倡面向少数民族与国际社会的多语言资源建设与发现

我国公共数字文化工程已形成了丰富多元的公共数字文化资源集,其中也包含地方特色的少数民族语言资源。为进一步促进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未来政策可以向少数民族地区、边疆地区的地方机构加大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政策支持与财政扶持力度,鼓励地方文化机构建设少数民族多语言文化资源,鼓励公共数字文化平台积极探索多语资源与元数据译制方案,引导地方科学研究机构研发少数民族多语言元数据与译制系统,加强各地方机构的合作交流,最终实现多民族语言的统一发现。

而随着“一带一路”的建设,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交流需求也不断增长。未来政策可以将优秀公共数字文化资源的国际化推广作为未来发展的方向之一,使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于以“一带一路”沿线为主的国际文化交流中,对已有的中华优秀数字文化资源进行国际化译制与推广,实现我国优秀数字文化资源的多语言发现系统,推动中华优秀文化“走出去”。政策可以引导各地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机构参与以“一带一路”文化为重点的多国语言数字文化建设,鼓励公共文化机构策划、开展中华优秀数字文化国际推广活动,投入多语资源发现平台试点建设,以促进国际文化交流。

参考文献:

[1]  肖希明,完颜邓邓.以数字化促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的实践研究[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6(8):5-10.

[2]  文化部,财政部.关于实施全国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的通知[EB/OL].[2020-01-08].http://pcsp.library.sh.cn/notice.aspx?sid=9909.

[3]  文化部.文化部、财政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公共数字文化建设的指导意见[EB/OL].[2020-01-08].http://zwgk.mct.gov.cn/zfxxgkml/zcfg/gfxwj/202012/t20201204_906206.html.

[4]  李鑫炜.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政策文本分析[D].保定:河北大学,2018.

[5]  闫慧,林欢.中国公共数字文化政策的评估研究——以公共电子阅览室建设计划为样本[J].图书情报工作,2014,58(11):54-59.

[6]  肖希明,卢世晴.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整合政策体系探讨[J].图书馆,2015(9):1-5.

[7]  经渊,郑建明.地方治理视域下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政策[J/OL].图书馆建设:1-10 [2021-01-10].http://kns.cnki.net/kcms/detail/23.1331.G2.20201215.0905.002.html.

[8]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EB/OL].[2020-01-08].http://www.gov.cn/zhengce/2020-11/03/content_5556991.htm.

[9]  魏大威.浅析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9(8):26-31.

[10]  文化和旅游部.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EB/OL].[2020-01-08].http://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19-09/25/content_5433092.htm.

[11]  完颜邓邓,王子健.大数据环境下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模式创新研究[J].图书与情报,2020(5):59-66.

[12]  完颜邓邓,宋婷.融合创新发展背景下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品牌建设研究[J].图书馆,2020(10):15-19,46.

[13]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2021-01-24].https://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2009/t20200929_71257.htm.

[14]  中青在线.第十七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2019年成年国民人均纸质书阅读量4.65本[EB/OL].[2021-01-24].http://news.cyol.com/app/2020-04/20/content_18577163.htm.

作者简介:吴丹,女,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武汉大学人机交互与用户行为研究中心教授;张书田,女,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面向三大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资源融合的多语言信息组织與检索研究”(项目编号:19ZDA341)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1-01-14;责任编辑:柴若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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