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架理论下情感因素对写作成绩的影响
——以《英语修辞与写作》慕课为例
2021-06-09李芙蓉
李芙蓉
(安徽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文理科学系,安徽 合肥,230051)
在线学习是慕课最核心的特征,为学习者提供终身学习机会和各类课程、职业培训(Margaryan,2015)[1]。倡导大数据、大学堂和创新开放的大学精神是慕课的灵魂(陈坚林,2015)[2]。然而高辍学率是慕课常态,其原因主要包括信息过载(Persson,2018)[3]和厌学(Wei Wang,2019)[4],社会中弱势群体的辍学率更高(李锋亮,2019)[5]。慕课在中国发展的十余年中,研究者更多关注慕课的理论层面,包括基本特征、教学理念、和平台运营的产业链模型(何隽等,2019)[6],却对“学习支持”下情感因素对慕课学习的效果欠缺重视,实证研究空白。同时,平台讨论区的研究无人开展也成为慕课研究的遗留问题。
一、支架理论概述
20 世纪90年代,俄罗斯心理学家维果茨基(Vygotsky)提出社会文化理论(Sociocultural Theory)[7]。语言学习的社会调节过程是该理论的核心理念,学习者参与语言学习相关的社会活动是学习开展的前提(Lantolf,2006)[8]。社会文化理论的哲学根源可以追溯到格式塔理论(秦丽莉,2017[9],认为人需要的满足建立在社会环境基础上,通过不同个体的调节形成。支架理论(Scaffolding)隶属社会文化理论的主要分支,系融合了皮亚杰(Piaget)的认知发展理论和维果茨基的最近发展区理论(Zone of Approximate Development)。Bruner于1983年提出支架(Scaffolding)是构建帮助语言学习者并使之逐渐掌控语言学习活动的情境(Bruner,1983)[10]。支架包括交互性和工具性支架,目前此领域的研究仍存在空白(徐锦芬,2016)[11]。
二、《英语修辞与写作》慕课教学实施的支架分类和功能
慕课作为一种破坏性数字技术工具被创造出来,使 用 者 在 开 放 性(Openness)、包 容 性(Inclusiveness)、扩展性(Scalability)、分割性(Partition)和自由接近性(free accessibility)(Van Lier,1996)的友好界面下通过相互协作创造了学习和能力发展的可延续性[12]。
(一)工具支架
思维寓于使用工具的过程中(Vygotsky,1978)[13]。在环境工具和技术工具的合力作用下,教师和学生被视为同类组(Homogeneous Group),他们之间是采纳者和阻断者、创新者和实践者、改变动因者和不变动因者。
(二)交互支架
1.教师支架
教师促进学习者知识获取时的自我调节,通过独立解决问题完成知识构建和思维过程。教师遵循支架提供的六个步骤:情境构建、不间断合作、主体之间的互动、协助性交流、随机合作和教师退出的权力移交(徐锦芬, 2016)。慕课教学中,教师关注为学习者提供怎样参与意义创造的机会?学习者更像是分析者,与教师催化剂相互作用,通过自我调节完成意义构建。
2.同伴支架
马克思认为只有存在于共同体中的个人才能得到全面成长(Karlsson,2016)[14]。慕课学习者分为失约者(No Shows)、旁观者(Observers)、随时造访者(Drop-ins)、被动参与者(Passive Participants)和 积 极 参 与 者(Active Participants)(Miguel Morales Chan,2019)[15]。同伴支架主要体现在提高参与度、提供词汇等七个方面(徐锦芬,2016)[11]。本研究将写作技能训练置于慕课讨论区,学习者发帖留言和相互点赞,学习共同体各成员间提供情感和身份认同的心理支架(表1)。
表1 作文题“我是谁”的同伴互评表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目的
慕课平台学习者更倾向于观看视频。随机抽样的三十名学习者年龄在18 至21 岁之间,英语学习年限超过6年,其中1 人学习英语长达16年。绝大多数首选观看课程视频(96.7%),无记录的学习者占80%以上。本研究旨在探讨支架对慕课学习者情感是否存在正向影响? 积极的情感因素是否进一步影响学习者的写作成绩?学习者写作成绩的差异性体现在哪些方面?
(二)受试对象
选择某一高校的土木系路桥专业随机抽取两个平行班,年龄均在18 至20 岁之间。通过对高考英语单科成绩收集和分析,控制班英语入学成绩均分82.05,实验班英语均分83.10,p=0.673(p>0.05),无显著差异(表2)。实验得以开展。
表2 控制班和实验班英语高考成绩的独立样本t 检验
(三)研究工具和方法
采集了包括学生成就动机量表、同伴互评批改网完整作文等多种数据。用SPSS、Antconc 等软件、进行定性、定量和语料库分析方法,从不同角度验证学习者积极情感因素对写作成绩的影响。
(四)控制班和实验班的授课过程
人格中情感部分的价值也应该是教育关注的对象(Vygotsky,1983)[13]。控制班采用教师讲授、学生操练的传统方式,呈现(Presentation)、练习(Practice)和产出(Production)。实验班教师采取以问题为导向的混合式教学方式(表3),关注学习者情感的建立和情绪因素的影响。
表3 实验班教学项目设计和记录表
四、数据分析和反思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和媒介,其发展分为原始和自然阶段(Preintellectual Speech)、朴素的心理(Naive Psychology)、外部符号(Egocentric Speech)和内部生长阶段(Inner Speech)(张庆宗,2011)[16]。
(一)语言发展的自然阶段和数据分析
语言在既有水平上原始呈现,同时存在与社会结构相关联的心理原理(张庆宗,2011)[16]。教师在慕课平台上要求学生完成求职信的句子排序。18 人提交答案,占全班总数(30 人)的66.7%。其中满分16 人(44.4%)。实验班任务的完成度获得极大提高。三个关卡的完成率超半数,而控制班只有第一项练习完成人数过半(75%),其他项目占比低于10%。
(二)朴素心理阶段和数据分析
学生能正确使用若干语言,但尚未形成理解语法形式和结构的逻辑运作。教师给出三篇书写难度不同的求职信范文,要求学生选出自己写作能达到的目标文章。三篇样例经过生语料、附码后用AntConc 软件对比分析。词频分析显示:形容词占比最高的为第一篇(16),最低的是第三篇(6);副词最高的仍是第一篇(9);冠词占比最高的是第三篇(14);介词占比最高为第一篇(21);标点符号最多为第一篇(22)。从句子连接手段看,实义动词和不定式动词占比最高的仍是第一篇(14),连词占比第一篇(10)高于其他两篇(3)。从语料分析得出三篇样文无论从词汇丰富度、句子长度、句子数量和语法复杂性第一篇最难,第二篇最短。学生慕课平台的留言中,未完成关卡二的学生6 人(20%),选择仿写第一篇的仅为5 人(16.7%),超半数选择第三篇(63.3%)。
(三)外部符号阶段和数据分析
自我为中心的语言是第三阶段的特点。外部符号作为解决内在问题时的辅助手段完成运作的过程,个人言语是个体思维的自我对话,对自我调控的发展起重要作用。
求职信被关注的卖点之一是自我推销,将学生的作文转成生语料,后借助PowerConc 软件进行平行语料分析,发现学生作文中积极情绪表达词汇较消极情绪Ordinary(4 次)、No(2 次)、Not(2次)丰富,以单词“好(Good)”检索显示21 篇作文中共出现8 处,其他积极情感词包括Outgoing(5次)、Better(3 次)、Confident(2 次)、Energetic(1 次)等。此外,高频词“我”(I)共计105 次,其中包括16次的录入错误(l)。学生使用习语表达的意识薄弱,21 篇文章仅出现2 处In the Future(9 次)和Be Good At(2 次),作文整体质量不高。
此外,教师收集学生的作文互评表,统计发现超过半数学生的作文使用了情感词(56.7%)。从而回答了第一个研究问题,即支架对慕课学习者情感存在正向影响。
(四)内部生长阶段和数据分析
此时内部语言在形式上可能接近于或者完全变得像外部语言。学生完成第四关仿写一篇完整的求职信,课后完成批改网定题限时作文,控制班在线同题写作的数据教师一并收集。
控制班学生作文最高分81.4 分,最低42.2分,平均66.1 分。除异常作文外,实验班共收到27篇有效作文,共7186 词,429 句,最长句由82 个单词构成,最短句则含有2 个单词。学生作文最高87.6 分,最低57.5 分,平均75.2 分。实验班作文均分高于控制班9.1 分,从而回答了第二个研究问题,积极的情感因素会进一步影响学习者的写作成绩。
控制班和实验班的作文维度对比数据显示,实验班作文均分66.1,高于控制班(75.2)近10 分。实验班在文章段落数、拼写正确率和句子语法正确率三个方面分数略低于控制班。而实验班作文的其他维度包括平均词长、词汇丰富度、词汇难度、从句密度、文章长度和易读性均高于控制班。数据显示实验班学生作文分段和段落主题明晰的意识强,词汇使用自如,连词使用丰富,文字表达更接近目标语规范,文章的可读性优于控制班。同时,实验班的初始作文成绩均值(37.4067)和最终作文成绩均值(75.2270)之间存在较大差异,且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性(p=0),回答了第三个研究问题。
为探究积极情感与写作间的相互关系。收集了实验班(30 人)和控制班的成就动机问卷,为了对照组的样本尽量扩大,共回收有效问卷92 份。
成就动机是动机领域的新概念(叶仁敏,1992)[17]。作为比较稳定的心理品质,其水平往往反映学生对成绩、困难、荣誉的意识和态度,影响学习者面临学习任务时其潜在能力和知识经验的发挥。成就动机量表The Achievement Motives Scale(AMS)共30 个项目,包括追求成功的动机(奇数题)和避免失败的动机(偶数题)各15 个子项目,量表内部一致性α 系数为0.878,其中追求成功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 系数为0.924;避免失败维度的内部一致性α 系数为0.830(李硕豪等,2019)[18]。
表4 控制班和实验班成就动机对比表
表4 显示实验班追求成功的动机均分(2.51780)小于避免失败的动机均分(2.46339),而控制班追求成功的动机均分(2.51780)大于避免失败的动机均分(2.66670)。实验班成就动机均分(2.59110)高于控制班(2.56556)0.02554 分。
同时,为考察实验班和控制班的差异,分别以追求成功的动机、避免失败的动机、成就动机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 检验(表5)。表明两个班级在避免失败动机水平上的差异达到统计显著性(p<0.05),实验班比控制班的避免失败动机水平高,在追求成功动机及总体成就动机水平上,均无显著差异(p>0.05)。
阿特金森的“期望——价值”理论揭示当个体追求成功的意向大于避免失败的意向时,就会更高的估计成功目标,并通过努力去完成(Atkinson,1957)[19]。Wenger 认为人们对一个活动的参与和群体的归属是完成活动的关键所在(秦丽莉、戴炜栋,2013)[20]。慕课平台互动讨论区的“支架式教学”(scaffolding teaching)促使学习者能够独立完成任务,建构知识技能并进行较高水平的认知活动。支架辅助下学习者的积极情感因素对写作成绩产生正向影响。
表5 控制班和实验班成就动机独立样本t 检验
五、结语
共同体是带有共同联系的社会实体(亚当·库珀等,1989)[21]。网络中心点构建的特殊关系中,学习者形成交互式的学习共同体。慕课平台上的关卡激发学习者的心理机能,促成积极情感因素的产生。受到社区同伴积极情感因素的感染和影响,更多学习者的学习过程也由被动向主动转化。利于学习者监控学习、构建知识并完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