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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民情感认同的影响因素与引导对策研究
——以北京市为例

2021-05-27朱颂泽谷晓宇梅锦涛

关键词:警民信任群体

朱颂泽,谷晓宇,梅锦涛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因此,满足人民群众的新期待成为公安改革与发展的目标与方向。对于警民情感关系而言,警民情感认同集中体现了公共安全供(警察)、需(群众)双方的交互心理状态,是联结警察与群众的关键节点。就供给方而言,良好的警民情感认同不仅对提升警察工作效能、增强警民信任、提升警察职业荣誉感等具有重要作用;而且就需求方而言,良好的警民情感认同能使群众对警察产生情感依赖,进而对满足其获得感、安全感、幸福感等具有重要促进作用。然而,当前我国面临的一个客观现实情况是,随着我国社会经济快速转型、网络自媒体迅猛发展、群众安全服务需求多元化等多重因素交织共振,多期、多种社会矛盾逐步由隐性转为显性,这些因素都对警民之间情感认同形成了挑战,可能导致警民信任失效、警察执法困难、警民配合不足、警务工作效率低下等一系列现实问题。由此,如何深层次推进和优化警民情感认同己成为当前制约我国公安社会治理能力水平以及警民融合发展的重要桎梏。

从目前的研究来看,虽然许多学者从政治信任、政府信任(胡荣,2015)[1]、区域经济(王立勇等,2015)[2]、轨道交通(杨阳、贺德方等,2013)[3]等社会经济问题层面对北京市信任情况开展了诸多有益探索。但是,专门针对警民关系领域特别是警民情感认同的研究较少,利用实证的分析方法进行探索研究的更是罕见,笔者在中国知网以“警民情感认同”为关键词进行检索,结果为零。鉴于此,本研究重点聚焦北京市警民情感信任关系,依托2018年最新公布的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数据,深入分析警民情感认同的影响因素及其对策,旨在为警务管理者、研究者提供能够改善警民关系的可操性建议。本研究选择北京市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在于:北京作为我国首都,是改革与发展的前沿地区,其警民情感认同关系具有典型代表性,能够较为深层次地反映和揭示我国警民情感认同的结构性问题。

一、警民情感认同研究述评

从认同的含义、产生到认同的发展、变异,古今中外众多学者都对其作了大量研究,但是对情感认同的研究往往局限于心理学、行为学和思政教育视角。代表性的研究有:傅小兰(2016)认为情感是情绪、感受或感情等一类现象的笼统称谓,指通过长期或强烈体验形成的人类社会性高级情感,与情绪相比,情感“具有较大的稳定性和深刻性”[4]。在认同过程中,情感主要发挥着促进认同形成和价值内化的动机功能,能够激发和维持人们的认同行为,并影响和感染他人,因此,“情感认同”可以说是人们基于肯定、喜爱、满意、热爱等态度倾向(陈爱华,2016)[5],对认同对象产生的共同认可和一致承认的心理状态。值得注意的是,情感认同具有循环效应和“怪圈”效应,即个体情感认同可以影响到本人或者他人的行为、思想和情绪,这一影响过程可以在成员之间或者成员与组织等多主体之间交互产生,并不断增强。一般认为,良好的情感体验能够同化他人,使得人们可以超越自身原有情感,与他人在思想、情感和态度等方面相互渗透、交融或互补(王珺颖,2019)[6]。情感认同作为一种重要的态度变量对员工的多种组织行为存在显著影响(Burton,Lee,& Hotom,2002)[7],学者们在研究中指出情感认同能够增加成员对组织的投入,会更好地遵守组织纪律,减少组织偏离行为,进而与组织之间形成内心的默契。

警察情感认同表达了民众对警察的认可态度和情感依附,是民众与警察之间建立起的情感连接,是群众对警察组织和行为带有预设的倾向性态度和积极的情感体验。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警民情感认同的本质是一种依靠于实践经验产生的建立于民众和警察群体之间的具有主观倾向性的信任关系。这种认同和信任关系是在与警察的实践交往中,民众对警察能够履行他所被托付义务及责任的一种保障感知,包含着民众对警察过去交往的一种总结以及对未来交往的一种期盼。人们在与警察互动的过程中不断积累了一些积极情感体验后,进一步产生肯定的积极态度(亲近、信任、尊崇等),逐渐成为具有倾向性的、较为稳定的心理背景。二是警民情感认同具有选择、驱动和调节作用(阮澜斓,2016)[8],能持续加深民众对警察组织的正向积极态度,消解对警察组织或者警务行为的拒斥心理,并形成某种偏爱和定向的立场,从情感上认同警察的观念和行为。三是警民情感认同的归宿是实践外化,即将民众内在的情感认同转化为行为习惯和行为表现。警民情感认同能促使人们在认知、情感、行动上与警察组织保持方向上的一致,能够引导、调整人们的行为追从警察的价值观和目标,并对自身的行为方式和行为习惯进行检验。

通过对警民情感认同的分析可以发现,警察对民众利益诉求的满足程度、警察自身的业务能力、执法公正程度以及民众自身的因素等都会对警民情感认同产生较大影响。随着信息传播方式的变化,旧有的观念极易被直观的视频、图片所颠覆,警民情感信任关系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稳定、长久。从中国国家性质和政权组织形式以及中国共产党长期以来的治警方针来看,建立良好的警民情感认同关系具有重要的意义,它体现了个人、组织、团体等对警察行为和警察组织的依赖和信任,但警民情感认同究竟受什么因素影响、如何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警民情感认同关系,是目前公安理论和实践界亟须深入探究的问题,亦是深层次解读民众安全感、幸福感、获得感的重要驱动所在。总体看来,我国学者对于情感认同研究基本上采用定性分析的方法,缺少中国地域视角下的定量研究,鲜有大规模微观数据的实证研究。为有效回应以上研究不足,本研究尝试以2018年的CGSS大规模调查数据为例,实证探索和分析影响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的影响因素,以期为公安管理者提供决策建议。

二、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状况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样本结构

2018年CGSS数据是目前最新的大样本调查数据,具有较强的代表性、典型性,并且增加了以往调查中没有涉及的法制模块,其中更是包含了大量关于警察的调查问题。为求客观、全面,本研究以CGSS调查数据为基础,运用数据分析软件SPSS从年龄、民族、宗教、教育程度、政治面貌、户口性质、家庭收入等多个方面系统分析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状况。原调查中问卷的标题及问卷内容,摘录整理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问卷表

本研究用计算平均值方法将题项合并成警民情感认同维度,并采取平均值填充法进行缺失值处理,最终保留有效样本547个,结构如表2。受访对象的政治面貌以群众居多并且户口性质一半以上都是城市居民户口。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本研究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表2 样本结构表

(二)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现状分析

首先,从北京市居民的情感认同水平现状来看,群众对他人的认同水平仍然呈现差序格局的信任状态。如表3所示,在对人际情感认同的调查中,北京市民半数以上认为社会上的人可信,但是当问及与自身相关问题时,大多数人仍旧认为社会环境不太友善,多数人会占自己的便宜。进一步的调查发现,北京市情感认同较高的对象多是一些邻居、亲戚和同事,而对一些一起参加各种社会活动的人群并没有表现出较高的认同,北京市民间的情感认同依旧符合传统的差序格局的信任状态。

表3 北京市居民情感认同水平现状 %

其次,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仍有一定提升空间。根据《中国综合社会调查》2015年度调查问卷结果,当发生负面涉警事件时,认为警察的解释不可信的占46.3%,认为警察解释可信的只占30.6%,而在信与不信之间“观望”的人占了23.1%;对警察抓人手续是否严格的调查中,认为手续“比较严格的”占了69.1%,“不严格”的仅占16.3%。以上结果表明,在警察严格执法方面,北京市民比较相信和认同警察。国内学者楼逸劼(2018)研究给出的结论是,在直接接触经历中,民众与警察的接触往往会降低其对警察的信任[9]。而在对警察廉洁度的调查中,认为警察“不廉洁”的占了25.5%,认为警察“廉洁”的占了37.5%,另有31.5%持中立态度。说明北京市民普遍认为警察的执法活动严格遵守程序,但对警察廉洁度仍持一定质疑,这说明警民情感认同仍有提升空间,警察廉政建设将是今后提升警民情感认同的重要一环。

更进一步地通过对比以上数据可以发现,群众在选择交往和信赖客体的时候更愿意相信与其具有一般性人际交往的对象,而亲戚、师生、同学、同事这些更能建立稳定关系的群体相对而言更能产生广泛的情感认同。一般来说,民众与警察的关系只是暂时的、业务上的短期关系,因此,虽然民众对警察的能力和素养持肯定态度,但是由于这种关系是短暂的、临时性的,相对其他关系而言,警民情感关系显得相对单薄。

三、北京市警民情感认同影响因素分析

情感认同的前置条件是认知认同,而认知过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的高低不仅与民众自身的各种因素有关,还与一系列的社会因素、政府因素和公安机关自身的因素密切相关。因此,对于警民情感认同的考量必须是多因素的综合评价。由此,下文对警民情感认同做一个较为全面的评价,并通过数据分析对比来尝试寻找导致警民情感认同产生差异的原因。

(一)性别因素

由表4可知,女性总体警民情感认同均值为70.79,男性为67.11,女性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略高于男性。这与有些学者(罗平等,2009)关于人际信任的研究结果比较吻合[10]。然而也有部分学者(冯现刚、王青,2011;胡利人、刘义明,2000)认为性别并不能对人际信任产生显著影响[11-12]。根据表4的性别学历交互结果可知:女性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总体而言比男性群体要略高,然而在高学历人群中,女性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低于高学历男性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由此表明较高的学历水平显著提升了男性北京市民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表4 性别学历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二)年龄因素

由表5可知,生活水平未达小康水平的北京市民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71,生活水平达到小康的北京市民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66.95。小康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明显低于非小康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由此可知,北京市民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与居民收入呈负相关关系。根据收入年龄交互可知:在小康人群警民情感认同水平总体高于非小康群体的情况下,小康水平的中年群体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高于非小康的中年群体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中年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并没有呈现出收入越高情感认同越低的现象。在小康群体中,中年和老年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已经相当接近;而在非小康群体中,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有着明显的差异,并且总体呈现出年龄越高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越高的趋势。

表5 收入年龄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值得说明的是,根据表6可进一步发现,在收入性别交互中,性别因素并没有影响不同收入人群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表6 收入性别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三)政治面貌因素

由下页表7可知,共产党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最高,群众次之,共青团员最低。低学历人群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68.72,高学历人群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70.58,差异并不十分明显。然而在共青团员一栏中,不同学历的人群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却有着显著差别。

表7 政治面貌学历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从表8可以直观地发现,共青团员中大都是青年群体,这也直接验证了前面的研究结论,青年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普遍低于中年和老年群体。根据表8可进一步发现,共产党员人群中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递增,政治面貌为共产党员的中年人呈现出了极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表8 政治面貌年龄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四)教育程度因素

从表9可以看出,低学历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68.72,高学历为70.58,高学历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略高于低学历群体。然而从表中又可以发现,高学历的女性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为69.80,低于均值为71.15的低学历女性警民情感认同水平。由此可见,女性并不遵循学历越高情感认同越高这个规律。此外,在女性警民情感认同均值高于男性的趋势下,高学历的女性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略低于高学历的男性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表9 学历性别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五)收入因素

表10 收入年龄交互下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从表10可以看出,非小康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均值要高于小康群体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而在中年群体中却与此相反,中年群体中小康人群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高于非小康人群。从期望值理论来看,非小康群体对警察的期望并没有小康群体高,生活需求和安全需求相对而言更加容易满足。而生活水平达到小康的中年群体,虽然其对于警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是由于中年群体普遍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期,事业成就以及家庭幸福感均较青年和老年群体高,因此表现出了极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

四、结论与建议

近年来,我国公安机关虽然在严格执法程序,优化公共服务等方面取得了较大成绩,对于有效缓和警民矛盾,改善警民情感关系起到了较大作用,但是从数据分析结果来看,北京市的警民情感认同依然具有可提升空间,研究结论及对策如下:

第一,群众年龄越高,对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也越高,原因可能在于:年长的人群由于在生活中与警察的接触比年轻人更为频繁,相较于年轻人,他们更需要警察的大力帮助和支持,同时年长人群包容性、理解力强,能够更加全面客观的看待警务行为,并且警察亦有可能对年长人群表现得更加尊重,因此更能够建立起水平较高的情感认同。而年轻人与警察的接触频率相对老年人则少很多,并且他们性格中可能对警察(强制力)的抵触情绪比较明显,从而导致较低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这与楼逸劼(2018)的研究结论[9]具有吻合性。基于此,建议:一是政府和公安机关应采取多种方式进一步加强青少年涉警价值观引导和培育,增强他们对人民警察、警务工作的了解和认知程度,引导青少年更加合理全面客观的看待警察组织以及警察行为,正如学者苏娜(2020)认为公众对警察的信任来源于其对警察(及其机构)功能与绩效的观察与评估[13];二是公安管理者进一步加强网络涉警舆情的规范化管理,传播警察声音,弘扬警察正能量,通过科学的方式积极引导年轻群体客观、正确认知负面涉警事件;三是不断提升警察能力素质,规范警察执法行为,提升警察行政管理能力水平,内强素质,外树形象,不断提升警察公信力。

第二,共产党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普遍高于群众和共青团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这与郑东桦等(2020)学者的研究[14]一致,可能是由于共产党员具有更高的政治素养,其政治效能感、政治参与对警察信任能够产生作用(宋小尊,2017)[15],他们对于警察工作的性质、任务有更深的理解,并且在实际中更愿意配合警察工作,更容易产生合作机制,情感交流机制的建立更加方便快捷,因此具有较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建议政府和公安机关应不断加强教育宣传力度,充分利用党政机关、社区、街道、企事业单位等,发挥好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发挥好党员先锋模范作用,进一步搭建警民沟通联系平台、桥梁,深入基层,走向一线,让更多群众了解警察、理解警务工作。

第三,教育程度能够显著影响男性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并且教育水平越高的男性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也越高,这可能是由于男性相比女性更加愿意把教育程度作为个人资本,这种资本越多,越容易产生较高的情感认同和信任。什托姆普卡(2005)的调查也表明精英分子比失业者更认可“大多数人都是可以被信任的”说法,受过高等教育者也比未受过教育的人更接受这种说法[16]。学者韩春梅(2020)指出具有自身阶层优势的人群,相同条件下对信息处理和加工可能更趋于客观和理性,这并不是对低阶层群体的偏见,而是因为低阶层群体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自身社会活动、教育程度、社会环境等现实因素,产生信息处理非理性行为的可能性更高[17]。因此,还要不断提升人民群众受教育水平,保障人民群众受教育的权力,提升人民群众的科学文化素养,不断提升教育水平和教育能力,在群众学习、生活、工作过程中切实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不断提升人民群众的法治素养、道德修养、人文涵养,不断提升人民群众对公安工作的理解力和支持度。

第四,低收入的青年群体和老年群体比高收入的青年群体和老年群体具有更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且中年人中,高收入人群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要高于低收入人群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这一结果和Cao and Hou(2001)研究发现相悖,他认为收入对警察信任影响并不显著[18]。其原因可能在于:对低收入群体或掌握较少社会资源的阶层来说,由于其自身的社会地位局限,为了实现基本生活需求和基本法律权益,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外部力量的更多介入和保障(韩春梅,2020),不同阶层作为重要的社会结构因素将影响公民对警察的信任(Lai Y L等,2010)[19],此类群体收入越低越需要从警察那里获得帮助和依赖,因此低收入却能表现出了较高的情感认同水平。而中年人这一群体对社会的认同往往不需要建立在被警察帮助的基础上,中年群体是相对强势和独立的群体,同时也是社会压力较大的一类群体,收入水平、家庭和谐、个人发展都会影响其对警察的情感认同,收入越高他们能获得的安全感和信任感越强,因此,高收入的中年人可能比低收入中年人具有更高的警民情感认同水平,李春勇等(2020)在研究中指出,增进社会公平有利于提高社会的普遍信任,对警察的信任也是如此[20]。因此,政府和公安机关应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继续优化社会资源、财富的分配,同时要不断强化警察教育训练,切实提升警察工作能力和素质,注重区别警务工作对象的需求和特点,不断提升警务工作的精细化水平,以人民群众满不满意、答不答应、高不高兴作为工作考量,切实提升人民群众的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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