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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小圆桌

2021-05-17

山西文学 2021年3期
关键词:译诗译本译者

编者:海岸兄好,作为一名资深的翻译家,同时又醉心于诗歌写作,您有没有什么话想对青年的诗歌翻译者们说几句?鼓励也好,劝诫也好,分享一下吧!

海 岸:如果想成为一位诗歌翻译家,你得先成为一位优秀的诗人。一般而言,诗人学者做诗歌翻译要比单一的学者更贴近诗歌的本体,译出来的东西更像是一首诗;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我在十多年前选编过一本《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2007),发现20世纪20—30年代在诗歌翻译领域做出示范性贡献的都是诗人,例如,鲁迅、郭沫若、冰心、闻一多、徐志摩、朱湘、戴望舒、施蛰存、朱生豪、梁实秋、冯至、梁宗岱、孙大雨先生等。那个时期从事诗歌翻译实践与诗歌翻译理论构建者大多为诗人兼翻译家,他们的新诗创作与翻译实践互为作用,共同推动着中国新诗运动的发展,迎来了中国新诗史上的一个“黄金时代”。80—90年代,劫后余生、重建辉煌的老一辈诗歌翻译家也大多如此。20世纪可谓是外国诗歌翻译与中国新诗创作互为促进的时代,也是中西诗歌美学思想相互汇通的时代。步入新世纪以来,新一代诗人翻译家出入译界,为诗歌翻译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他们遵循“诗人译诗、译诗为诗”的原则,在阐释与重建诗歌文本的过程中吸取养分,融入到自身的创作中,为置身其中的当代汉语诗坛与译坛带来新的活力与繁荣。

纵观我国百年的中西诗歌译学理论,无论从“信达雅”“化境说”到“多元互补论”,还是从“形似论”“神似论”到“风格译”“三美论”乃至“三兼顾”等等,中西诗歌翻译实践基本围绕“直译”或“意译”,“格律体”或“散文体”等几个方面展开,试图解决“语言形式与内容关系”这一诗歌翻译本体论主题。诗歌翻译有其特殊性,由于诗歌语言精炼繁复,比之其他形式的翻译更能集中地体现对语言技巧的理解、把握与处理。中西诗歌翻译的关键最终要落实到语言技巧处理问题上来,即诗歌特定的语言形式与内容的关系上来,翻译家们之间的分歧依然存在。

作为一名年轻的诗歌翻译者,你得先把中外两种语言掌握好。你如果是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出身,在外语原文的理解上会有一定的优势,毕竟诗歌翻译首先强调“信”;“达”和“雅”的标准则可能是汉语语言文学专业出身的译者占优,但诗句的“雅”与“俗”更与原诗的风格相关。我早年就学于杭州大学(现并入浙江大学)外语系,一有机会就去中文系蹭课,一生受益匪浅。纵观今日大学的教育,从长远眼光视之,学科融合是大势所趋,“大学科”视野鼓励各高校根据自身的办学定位和优势特色,大胆探索,寻找新文科建设的突破点,在专业方面,设置新兴文科专业,开设一批多学科交叉的新课程,例如,今日中文系开设原文阅读理解课程,中文系出身的译者渐渐补上原文理解的短板,如果一位译者不能很好地解决“信”这一难关,即便他的“达”和“雅”骗得了不懂原文的读者,也不会为专业的诗歌翻译家们所尊重。在诗歌译本出版日益繁荣的今日,本人一直推动翻译2.0——提倡外国诗歌的“注读本”与“批评本”,就是为了帮助读者理解有难度的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诗歌,也鉴别与淘汰一些原文理解与评析能力差的译者及译本。

编者:觉得自己在翻译中遇到过最大的困惑是什么?而您与其他译者的分野或异质在哪?

海岸:中西两种语言的互译,几乎不可能做到完美,尤其是诗律,只有在同一系统的语言之间才可能移植。熟悉英汉诗歌的读者可能都知晓这两种语言结构的差异,英诗中的音韵节律及一些特殊的修辞手法等无法完全传译;译者在翻译中不得不“丢失”这些东西,但是绝不能丢失内在的节奏。笔者推崇“诗人译诗、译诗为诗”原则,就因为诗人译者往往可以重建一种汉译的节奏。例如,英诗格律中的音步在汉译中无法绝对重现,前辈诗人翻译,如闻一多、卞之琳、查良铮、屠岸、飞白等,通过长期不懈的努力,在英诗汉译实践中找到一种“以顿代步”的权宜之计,并选择和原文音似的韵脚复制原诗格律;但是,一般的译者如果生搬硬套这种方式,就容易滋生“易词凑韵”“因韵害意”“以形损意”的不良倾向,如为凑足每一行的“音步”或行行达到同等数目的“音步”,让所谓的“格律”束缚诗歌翻译或创作的自由。虽然汉语无法像英语那样以音节的轻重音构建抑扬格或扬抑格等四种音步节奏,但元音丰富的汉语能够以“平、上、去、入”四个声调,展现平仄起伏的诗句节奏。汉字有音、有形、有义,更能体现构词成韵灵活多变、構建诗行伸缩自如的先天优势。诗人译者不能机械地按字数凑合“音步”,而应构建理想合理的汉译节奏,且要与口语朗读节奏相契合;有时可能整整一个句子只能读作一组意群,并与另一组意群构成一种奇妙的关系。诗的音乐性表现在诗歌的内在节奏上,而不局限于译诗的“韵脚”上,一意孤行地追求尾韵都难以与音韵、意境融合无间,不妨采用半韵、半谐韵协调,更何况英诗中还存在大量的头韵、行间韵,在汉译中无法一一体现,例如,以《穿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为例:

The force that through the green fuse drives the flower

Drives my green age; that blasts the roots of trees

Is my destroyer.

穿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 -

催动∣我 -∣绿色的∣年华;|摧毁∣树根的∣力 -

摧毁∣我的∣一切。

首节三行带“f/d”头韵的诗行,我试图采用“穿/催/摧;绿/力”营造头韵的对应。阅读第一行时,我们只将它读作一组意群,不停顿,符合“循环音步”原则;第二行分两组意群,第三行一组意群。第二行的“我-”后面需加空拍“-”稍做停顿,才能和谐相应;句尾单音节的“力”也为左重双拍步,其中第二拍是空拍。我将诗行看作是一组组意群,希望在阅读时创造轻松而紧凑的效果,只有使汉译的节奏顺应天然的内心节奏,才能让诗句中跃动自由之气。我有理由相信,新一代诗人译者在汉译中会不断创造出与英诗音韵节律等效或作用相仿的语言表达形式,使译诗的节奏抑扬顿挫、起伏有致、意境相随。

冯默谌:不同语言间,有时难以实现直接和准确的替代。这使个别词义的理解、转化常成为困惑,但最大的困惑或艰难是如何再现语言环境。

我并未发觉与其他译者的明显分野。每个译本,都是创造,都在为诗歌提供一种无限和可能。若有的话,在翻译中无形中留有自身的语言痕迹,这或许是最显著的。

车邻:诗歌翻译就是把一种语言所凝结成的诗篇用另外一种语言去呈现,其实这个过程就是像母亲教小孩子学说话一样,母亲要用孩子的思维和语言把周边讲给孩子听。所以帕斯有言:学翻译就是学说话。然对我来说,翻译可能不止这些,这也意味着自己可能随时碰到困惑。比如原本和译本是否在原意上统一。

语言有多种,但含义只有一个。能否精准把握好这个含义其实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困惑和挑战。这个困惑和挑战特别是在翻译拉塞尔·埃德森的作品过程中显得尤为明显。拉塞尔·埃德森很擅长用寓言体表现日常揭示日常,他的作品处处充满了多义性和歧义性。翻译这样的作品自然要设法掌握原本所有的多义性和歧义性,只要漏一点译本可能就是失败。普通的语言是无法概全的,你必须最大程度接近。

而我恰恰也喜欢用寓言的形式去写作。这可能是我和其他译者的区别吧。从翻译斯蒂芬·克莱恩到翻译拉塞尔·埃德森,我大概有九年时间在这两个人的作品上面晃荡和出走。我喜欢他们那种表达,是因为我自己也一直喜欢这样表达,以寓言、梦话、自言自语的形式去写自己的。我不求用词多么花枝招展,只想以一个孩子的身份用他最朴素的话去表达和揭示,就像《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小男孩。

童天鉴日:翻译是一门手工艺。作为非专业出身的译者来说,有很多先天不足。这其中涉及到语言背景、技艺水平、状态把握等情况。一般而言,对于语言忠实度的要求,是必须苛刻的。语言是个无底洞,涉及到语义、语用等,需要把握的不仅仅是文字上的功底,还与语境相关。

翻译家译诗能够在翻译语言的运用上达到逐字逐句、精益求精。翻译出来的作品主要涉及汉译外,文本属于值得大家学习、研究型的,甚至可以形成论文。而诗人译诗,即他首先是诗人,然后再涉猎翻译,做到两种或多种语言无缝切換,诗意文字挥洒自如。翻译只是寻求诗意的过程,而不是结果,这与翻译家译诗的意趣正好相反。这方面我比较推荐诗人柳向阳,也即诗歌翻译家柳向阳,2020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露易丝·格丽克的主要汉译本翻译者。还有就是两边通吃型的,一出道既是诗人又是翻译家,或者本身就是诗歌翻译方向的出身背景。汉译外、外译汉都是信手拈来,作品质量佳,语言拿捏也能与诗意相洽,当下也有很多这样的译者。

由于我本身不是翻译科班出身,也不是文学科班出身,但是诗歌创作先于诗歌翻译十年,属于“诗人译诗”范畴。涉足诗歌翻译,纯属偶然,当时也没有想过诗歌创作与诗歌翻译分界,或者说没有过“用翻译来解救诗歌”的目的。诗歌应该是无国界的、无隔阂的,是人类共通的语言。机缘巧合下,2007年元旦在中诗网成立了当时第一家诗歌翻译论坛(bbs类型,非column类型),主要就是想团结中外译者和诗人。因此,我的翻译作品,从诗意采撷的角度出发,尽量在诗意上对接、完成对作者的敬意。当然了,也不会牺牲更多的文本忠实度,后者多数情况下是通过与英语科班出身的朋友进行有效沟通后修改消弭的。

编者:我们知道,翻译是一种再创造,而您个人的写作会不会与翻译互相影响?是应该消弭这样的影响,还是去凸显它?

海岸:在某一时期会相互影响的,尤其在诗人译者早期风格未定型时,一个诗人往往会凸显自身的写作风格,但作为成熟的译者应该消弭这样的影响,不能过多地凸显译者个人的风格。如果你读到一个译本的诗人早期、中期、晚期作品都是一个风格,或者某一译者的多种译本都是一个风格,这样的译本就得打上大问号,应该是不那么可信。优秀的译者应学会如何理解与揣摩诗人的风格,继而译出诗人一生风格的变迁,切忌一整本或多本译诗集都是一样的腔调,更重要的是将译者个人的翻译风格如何巧妙地融入其中。我在此推荐大家读一读著名诗歌翻译家飞白先生在《译诗漫笔》(2016)一书中的《论“风格译”》——“风格译的着眼点是诗歌翻译的艺术性之整体,既包括诗的文体和类型特色(例如雅与俗、庄与谐、豪放与婉约等),诗人的风格气质(例如飘逸、沉郁、象征、超现实等),也包括语言修饰风格和音律风格等形式方面的特征,是形神统一的,有别于直译、意译两家的形神割裂观”。

冯默谌:会。翻译对写作受益匪浅。它会缓解创作者的写作焦虑,并为创作者提供某些写作方向。同样,创作者自身语言风格也会融入译作中,成为一种创造,体验非凡。

不同的译者会有不同的做法。但我的关注始终在于,如何去完成一首诗的再现和创作,在语言中不断地贴近、甚至超越它。我不把消弭或凸显作为一种答案选择。

车邻:翻译是一种再创造,其实我有时又是不认同的。因为诗歌翻译本身是矛盾的,一方面要取消两种语言的区别,另一方面又是在增强这种区别。相异又相近,但终归原本要变成译本的。翻译一个文本的说明性的成分是容易的,但翻译其背后的隐含则很艰难。所以译者要千方百计还原语言环境和诗歌氛围,毕竟所有的原作品都根植于各自的语言土壤,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把外国的诗歌之果移植到中国的大棚里,既要保证其原汁原味,又不能出现“淮南之橘淮北为枳”这种情况,理想的诗歌翻译既不是复制也不是改编,而是用不同的语言创造相似的效果,于是创造性的精神劳动就产生了。

我希望能做这样有创造性的译者,让自己的写作与翻译融为一体。一个人一旦开始翻译诗人的作品,势必将来会融合,让原本和译本相互影响,产生交往,相互孕育。好的诗译者不仅是译者也应该是个十足的诗人。他既要翻译别人的作品又要让自己产生文本。不能让一个翻译科技类的译者去翻译诗歌。诗性之船从一种语言到另外一种语言是需要一个有诗之气质的人去掌舵的。好译者应该就像水一样,在原本和译本中流动往返。

至于说对译与写相融的关系是不是该凸显,我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不要刻意。既然是融,要像冰水混为一体,也如司空图“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即不能以强凸显。

童天鉴日:自建立诗歌翻译论坛为契机,开始有意识地注意诗歌创作与诗歌翻译的相关性。依然认为,翻译在再创造的时候,其实已经在向文本解读靠拢,而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翻译本身了。诗歌翻译的过程,也是诗歌语言和意象表达的学习过程,对于个人的写作来说,有莫大的帮助。传统古诗词在形式上的束缚和意象的枯竭上,让人不得不对西方诗歌文化产生向往。虽然西方诗歌在音节上,在跳跃上,在用典上,也都有所“规定”,但基本是自由的。因此在“诗歌”与“分行文字”的定义上,或许看得更淡一些。不再多纠结,而是面向多创作、多翻译。翻译后的语言与意象,如何进入汉语文本消化,也是个技术难题。不同的文化背景,导致文本的多义,是诗歌翻译作品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随着中西方文化的进一步交流或者说全球化的融合发展,正使得这个隐性的问题慢慢消解。通过文化融合,或者通过共鸣,使诗歌翻译与诗歌创作尽量保持较佳的重合状态,是个人认为最好的方向。但是现阶段,还是以诗歌创作为主。

编者:据我了解,现在的翻译界也是民间、学院、出版机构等等林立,众说纷纭,乏善可陈。想请您给普通读者一点意见,我们该如何甄别与欣赏到真正用心而又忠实的译本?

海岸:老实说,仅靠汉译本表面文字很难判断,最好综合考虑诗歌译者的能力,例如,译者是不是诗人还是学者?或两种身份皆具。译者对所译的诗人是否有多年的研究,看译本前有无“导读”或长篇的译序和详尽的译注,从译者简介也可判断是否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出身,或是中文系比较文学出身?一般来说,五十岁上下诗人学者的译作更靠谱些,长期积累的学养,再加上诗人的气质让其译本熠熠生辉。

此外,近年出版的转译本太多了,该降降温了。如果说某种语言比较冷门,转译一下还有点必要,如今步入21世纪了,小语种也比较普及了,翻译人才济济,何必还要去读转译本。飞白先生在《译诗漫笔》一文《转译之“隔”》早已表明,“诗是不宜转译的,转译的诗是不可信的,若不看原著而从人家的译本转译,就会感到非常‘隔,好比是‘隔着布袋买猫,不仅诗的艺术特色全被‘隔掉,就连转译透出来的词义也因‘隔了一层而捉摸不准了……至于诗的形式、格律、风格等就更近乎盲目了,岂止是隔布袋,简直是隔了堵墙。一串人玩传话游戏,传的是同一句话,不需作语言转换,结果也常会闹笑话;诗的转译更要历经转换,且受制因素很多,传的结果更可能面目全非”。本雅明在著名的《译者的任务》中声言:“翻译就是把原作译入更为终端的语言领域,因为原作一到此就不能再次转译了”,看来一切诗和文学作品的翻译提倡原作译入至为重要。

冯默谌:我认为译本没有唯一性。我是这么看待翻譯的,为诗歌创造无限和可能。不同的译者,为诗歌,也为读者提供了不同可能。好的翻译,永远不只有一个译本。

对于读者来说,我觉得更在于从平常的阅读和思考中形成自己的审美和判断,这有益于其体味不同译本的微妙和差异,从而获得更好或最佳的阅读体验。

车邻:好的译本就是在语言转换上尽量朴素,在诗意上尊重原本。当然对于很多不懂外文的朋友来说,只能看译本,看不了原本。谈不上什么甄别,最多只能在译本上欣赏了。那么怎么去做进一步的判断呢?首先得看译本的译者是否是个诗作者,其次是译者所译的作品和译者本人的作品在风格和气质上是否接近。愈是接近,愈是忠实。好的译者是不会乱译的,他有独特的慧眼和选择。一部作品或许有多个不同的语言版本,但个性是一样的。好译者是能抓住这种个性。自然他笔下的译本自不会让读者失望。

随着各种翻译软件的出现,甚至还有人工智能式的诗歌翻译,但诗歌不是机器制造的流水线产品。好译者所译作品在数量上也是有节制的,所谓宁缺毋滥。毕竟那些逆流而上的文本是非常稀有的。

童天鉴日:诚如您所言,诗歌翻译界确实是民间、学院派和正规出版机构同时存在。准确地说,我不想说自己是翻译界的人,但是翻译界的朋友不少。大家公认民间的,比如之前被国内正规媒体口诛笔伐的“国际诗歌翻译研究中心”,其实里面的翻译者有民间的,也有学院派的,其中不乏“双一流”大学外语教授,主要是从兴趣出发做诗歌翻译。至于学院派,在诗歌翻译学术领域,比如大牛王家新、汪剑钊等人,都是著作等身,博硕门徒绕身。出版机构的往往比较保守,热情度不算很高,因为往往涉及版权问题,而且出版机构的翻译者多数是外包或招募而来的为了赚取廉价生活费的学生或初学者,能邀请大牛担纲的翻译作品真的是少之又少、如数家珍啊!既然存在这样的差别,读者如何甄别确实比较费脑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实际情况。从本人的阅读经验讲,由于本身不是为了学习语言而阅读非母语诗歌作品的,因此无论翻译者的背景如何,无论其译力和文笔几何,只要他的文字能够打动人心,能够让人共情,能够给人注入新的生命力,那么就是有心、有根的好译本。对于外语学院的师生来讲,如果想兼修诗歌创作,建议多种文本同时比较阅读,毕竟不同的快感会有相异的领悟。对于纯粹汉语母语诗歌创作者而言,读名家译本,是最佳选项;倘若还兼修外文,那么读原著,绝对是不二法门。讲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明,诗歌阅读是否以目的为导向,对于译本的选择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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