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标准的考生水平评价及教学建议——以2020 年天津市普通高中学业水平等级性考试历史卷为例

张晓静 范英军 孙宜强 李学敏 戴羽明

“家国情怀是学习和探究历史应具有的人文追求，体现了对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情感，以及对国家的高度认同感、归属感、责任感和使命感。 学习和探究历史应具有价值关怀，要充满人文情怀并关注现实问题，以服务于国家强盛、民族自强和人类社会的进步为使命。 ”[1]家国情怀是《普通高中历史课程标准（2017 年版）》中提出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之一，体现出对高中历史课程所承载的涵养正确价值观的高度重视和深切期望，是历史教育的根本宗旨和归宿。

一、家国情怀的重要价值

家国情怀体现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逐梦之中。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提出并深刻阐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中国梦生动形象表达了全体中国人民的共同理想追求， 昭示着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美好前景，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注入新的内涵和时代精神。 ”[2]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需要建立在以家国情怀为代表的思想和精神基础上。

家国情怀体现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之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包括国家层面、社会层面、公民个人层面，“富强”“爱国” 等都蕴涵着家国情怀的价值要求。“家国情怀早已深深融入中华儿女的精神血脉之中，沉淀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财富，内化为中华民族历经磨难而不衰、 饱尝艰辛而不屈的不竭动力。 ”[3]

家国情怀体现于立德树人这一教育的根本任务之中。十八大报告指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十八大后，教育部出台了《教育部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 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 十九大提出“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立什么德”“树什么人” 是贯彻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必须回答的问题。坚定理想信念和爱国情怀是立德的基本内涵。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绵延千年的民族精神，只有厚植爱国情怀，引导学生爱国爱家，成才报国，教育才能实现百年树人、一树百获的实效[4]。

家国情怀体现于新课程改革之中，体现于课标、教材、教学之中。 2017 年颁布的历史课程标准基于历史学科核心素养， 历史学科核心素养包括唯物史观、时空观念、史料实证、历史解释、家国情怀五个方面，通过诸素养的培育，达到立德树人的要求。其中，“家国情怀是诸素养中价值追求的目标”[5]。根据课标要求， 以家国情怀为价值追求的历史学科五大核心素养体现于教材编写、教育教学实施、考试评价的全过程中。 近几年，历史高考、等级考越来越多地将家国情怀作为考查内容。 2020 年天津市普通高中学业水平等级性考试历史卷 （以下简称“高考历史天津卷”）中家国情怀的考查更是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二、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标准

“学业质量是学生在完成本学科课程学习后的学业成就表现。 学业质量标准是以本学科核心素养及其表现水平为主要维度，结合课程内容，对学生学业成就表现的总体刻画。 依据不同水平学业成就表现的关键特征， 学业质量标准明确将学业质量划分为不同水平， 并描述了不同水平学习结果的具体表现。 ”[6]学业质量标准“引导教学更加关注育人目的，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 更加强调提高学生综合运用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帮助教师和学生把握教与学的深度和广度，为阶段性评价、学业水平考试和升学考试命题提供重要依据，促进教、学、考有机衔接，形成育人合力”[7]。

其中，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描述如表1 所示[8]：

表1 家国情怀

需要说明的是，“每个核心素养划分为4 个水平，水平1 为最低等级，水平4 为最高等级。 第1～4层次，具有连续性和递进性。每高一级水平的表现涵盖前一级的表现。根据历史课程的人文性质，对核心素养的水平划分具有一定弹性， 处于低学段的学生也有可能达到高水平”[9]。

三、基于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标准的考生水平评价

（一）从关心民族和国家发展命运视角分析考生作答水平

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5、7、17 题都体现出价值观引领的命题立意， 引导学生关心民族和国家的发展命运。

第5 题以抗日战争为考点， 突出考查考生的爱国主义情怀，得分率为0.79。第7 题以第一块国产手表的研制为考点，强调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突出新中国建设中人民群众的劳动热情和奋斗精神，考查唯物史观和家国情怀等学科素养， 得分率为0.86。 说明多数考生能够较为准确地获取和解读试题中家国情怀的信息， 并与自己在学习中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建立起准确的联系。这一点在第17_2 题中也有明确的体现。

例1：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17_2 题

阅读材料，回答问题。

材料三 1949 年12 月，在中央文化教育委员会领导下，成立“办理留学生回国事务委员会”，动员国外留学生早日回国，统筹解决回国留学生的工作和生活安排。50、60 年代，2500 多名旅居海外的专家、学者，放弃了优越的工作生活条件回国效力，为新中国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如邓稼先、钱学森等。

——摘编自《中华留学教育史录》

（2）依据材料三并结合所学知识，说明这一时期留学生归国的原因。（6 分）以近代以来一位杰出的留学归国历史人物为例，简评其志向情怀和历史贡献。（4 分）

【分析】第17_2 题是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中考查家国情怀核心素养的典型试题， 并涉及唯物史观、时空观念、历史解释等学科素养，对知识范畴也进行了综合考查。 得分率为0.72，属于容易试题。 试题设问“说明这一时期留学生归国的原因”，考生需根据材料三中“1949 年12 月……成立‘办理留学生回国事务委员会’ ……统筹解决回国留学生的工作和生活安排”等关键信息，结合所学知识，从主、客观两方面总结概括出新中国成立后留学生归国效力的背景。“以近代以来一位杰出的留学归国历史人物为例，简评其志向情怀和历史贡献”，主要考查家国情怀。在具体作答中，需结合所学知识从近代以来中国历史中提取典型事例，简评其爱国、报国之心与具体贡献。

表2 第17_2 题得分段统计表

实测数据表明，G2、G3、G4 组考生得分率均高于全体考生得分率，G1 组也有57.01%的考生得分大于等于6 分。 考生调查问卷的回答反映出学生在复习中对于家国情怀有一定的了解，不仅在历史课上，语文课的作文复习也多有涉及， 还有考生回答说电视剧《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内容对解答这道题也很有帮助，反映出家国情怀的教育是多方面的。但如何结合所学知识解答历史问题， 是历史教师教学中应予以重视的。

从以下作答示例可以看出， 不同水平组考生在回答“这一时期留学生归国的原因” 一问时差异明显。 G4、G3 组考生都能够从留学生个人和国家两个角度进行分析，而G2、G1 组考生则只分析了国家角度。 这不仅反映出不同水平组考生分析问题的角度全面与否， 也反映出不同水平组考生家国情怀素养的水平差异。 高水平组的考生能够从试题材料中获取留学生回国的个人因素， 体现出他们对于留学生关心民族和国家发展命运、 投身祖国建设的家国情怀的认同。而低水平组考生则忽视了个人因素，从一个侧面体现出这部分考生对于留学生的主观因素并不重视，或者觉得这并不需要特别分析。这是否也折射出日常历史教学对于历史过程中“人的因素”的忽视呢？历史教育的根本目标是立德树人，在历史学习的过程中，不仅有宏大的历史发展脉络，更有推动历史发展的一个个人物，两者相互作用影响，构成历史发展的全部图景。

考生的作答表现既体现了日常教学中家国情怀培育的良好效果，也反映出部分考生对于价值观、历史观的表达并非来自于内化的素养， 而只是浅层次的结论再现。 脱离了具体的历史情境对家国情怀的认识和理解会只停留于表面， 历史教育所要达到的目标绝不是记住一些空洞的结论， 而是要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以唯物史观为指导，了解、认识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理解蕴藏其中的情感和价值追求。

水平组 第17_2 题 答题示例 评价G4 原因分析角度全面，表述精炼准确。 举例史事清晰全面，重点突出。G3 原因部分缺少一个角度，材料概括不全，举例部分表述过于具体，情节化，不够精炼。G2 原因分析部分，概括材料信息不全，缺少两个角度。G1 原因分析部分，概括材料信息不全。举例部分，将邓稼先的成就错写为研究出“杂交水稻”。

（二）从文化认同的理解分析考生作答水平

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水平1、2 要求学习者 “能够具有对家乡、民族、国家的认同感”，对于等级性考试而言似乎是较为容易，但理解这种认同感则并不容易。

例2：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3 题

有学者认为，在中国古代社会，官府对县以下的乡村管辖，基本限于征徭课税和维护治安，对乡村的其他事务并不过多干涉，乡村基本实行自治，这种自治社会也是一种自律社会。可以作为这一观点依据的是

A． 国家政权的长期稳定

B． 宗法教化形成的文化认同

C． 法律制度的健全完备

D． 乡村社会脱离政府的管控

【分析】 本题以中国古代社会中的宗法制为考点，考查考生历史解释、家国情怀的学科素养。 得分率为0.41，属于较难的试题。错选A 项的考生比例大于做出正确选择的比例。

对于试题信息的解读，既要以读懂文本为基础，更要联系古代中国的相关政治、思想文化背景。首先，从解题的思维逻辑上讲，错选的考生没有把握“乡村基本实行自治，这种自治社会也是一种自律社会”这一观点，并思考可以作为这一观点的依据是什么。其次有些考生可能会认为国家政权的长期稳定是乡村自治的结果，所以也成为其依据。但这两类情况都反映出这些考生对于古代中国乡村自治与宗法教化之间关系的不了解或不理解， 这也是教学中基本没有涉及的知识点。 关于基层的治理仅在必修1 第2 课的“历史纵横”中提到：“县以下是乡、里基层行政机构。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乡三老掌教化，由民间有名望的人担任，不算官吏。 ”这种教化在古代中国社会长期存在，并对基层治理起到重要作用，成为国家治理的必要补充。 课程标准中相关表述有：“知道中国先秦时期成文法的产生过程， 以及这一时期思想家对于德治、法治关系的讨论；知道自西汉起历代王朝法律、礼教并用的统治手段；……。”这道题的设计既体现了新课标和旧教材的交叉点， 又关注了近年时政的一个热点内容，即国家治理问题。“自治”和“自律”是这道题的关键词，儒家思想强调自律和道德教化，宗法宗族的内部管理有助于自治，在乡村宗族的内部管理是国家基层治理的必要补充。 新的试题材料、 新的设问角度不仅考查了考生对家国文化认同感的理解，也考查了历史解释素养。考生实测作答反映出的问题， 也正是教学中需要加强的薄弱之处。

（三）从把握历史发展趋势与进步历程视角分析考生作答水平

家国情怀素养水平3、4 的表述包括： 能够把握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趋势， 以及世界历史发展的进步历程，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体现出在唯物史观指导下，对于历史发展的整体思考和长时段发展趋势的反思。 这是历史思维的主要特点之一， 也是历史学科核心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

例3：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14 题

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经历了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戊戌维新，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及五四运动，国民革命运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纵观近代中国百年巨变，前后相继，波澜壮阔，从中可以更深刻地认识到，近代中国

A． 历史演变的主要线索

B． 历史进步的基本趋势

C． 历史过程的因果关联

D． 历史变化的循环往复

表3 第14 题选项分析表

【分析】本题以中国近代历史发展为背景，要求考生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和方法观察、 分析历史现象和历史进程，正确认识社会发展规律，综合考查了考生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得分率为0.73，属于较容易的试题。

根据题干可知近代中国人民反侵略求民主、寻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程， 在经历了农民起义、地主阶级自救运动以及民族资产阶级的改革与革命的失败之后，开始了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国共产党建立之后，中国革命面貌焕然一新，历经艰苦卓绝的奋斗， 中国人民终于实现民族独立、 建立了新中国。 因此中国近代历史发展更深刻地体现了历史进步的基本趋势，因此B 项是最佳选项；题干所列重大事件之间存在因果关联， 同时也反映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的基本线索，故A 项、C 项也有其合理性；历史发展并非循环往复，故D 项错误。 从选项分析表可知，多数考生能够选出最佳选项； 也有20%多的考生选择了A项， 反映出这部分考生对于中国近代反侵略求民主的历程停留于了解基本线索，但没有形成深刻认识。

第16_2 题与第14 题相似， 都是在唯物史观指导下， 运用多种学科素养对较长时段的史事进行抽象认识，总结发展趋势和规律。这体现了历史学科素养的重要特征和较高水平的考查要求， 也是考生的薄弱之处。 等级性考试的考查对教学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提示教师们在带领学生扎实复习基础知识的同时，还要注重指导学生认识历史发展的趋势，宏观把握历史发展的走向。将宏观与微观相结合，才能达成历史认识，提高历史思维水平。

（四）从全面、客观地认识历史视角分析考生作答水平

对于历史的认识， 往往需要通过不断反思才能更加清晰，更趋于全面、客观。 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18 题以新颖的形式，考查考生对重要历史事件的反思和认识。

例4：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18 题

阅读材料，完成下列要求。

历史漫画可以叙史解史。它往往针对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人物等，使用夸张、比喻、寓意、突出细节等方式，集中反映特定的历史内容和相关历史背景，以及作者对历史问题的认识、解释与看待历史的立场。下面是一幅历史漫画的构思，其中蕴含着历史内容和历史寓意。

雅尔塔会议：合作与未来

漫画的中心是一张圆桌，三把座椅。座椅上分别搭放着一件带有元帅领章的军大衣、一件黑色斗篷和一件咔叽色厚风衣。桌上是一张欧洲地图。桌旁一扇高大的窗户，落地窗帘上端分开，下端聚拢，正好形成一个巨大的“V”形。窗外的天空聚集起阴云。

提示：从（1）（2）中任选一题作答。如果多做，则按所做第一题计分。

（1）结合所学知识，说明上述漫画构思中包含的历史背景、历史内容和符合史实的寓意。

（2）围绕1919～1939 年国际关系中的重大事件或历史人物，按照历史漫画的呈现要求，构思一幅历史漫画并加以说明。（要求：自拟标题；写出构思，无需作画；史实准确；观点正确。）

表4 第18 题得分段统计表

【分析】本题以探究20 世纪国际关系作为立意，以新颖的试题呈现方式和设问方式， 鼓励考生摆脱思维定势的束缚，独立思考，大胆创造。 考生可以从两个问题中任选其一，完成开放性的任务。试题选取漫画为切入点，将美育与智育相结合，要求考生在深刻理解历史知识的基础上， 创设历史情境。 作答本题，考生要有综合的、全面的思维意识和能力，调动和运用所学知识来叙史解史、进行创新。 第（1）问涉及选修3 内容，以描绘雅尔塔会议的漫画为素材，主要考查考生将历史问题置于特定时空框架下进行独立探究的能力，史论结合、恰当运用史料对问题进行论述的能力，考查了考生的唯物史观、时空观念、史料实证、历史解释等学科素养。 对漫画寓意的阐释，则力图考查考生对蕴藏于国际关系发展演变过程中，影响人类命运诸因素的挖掘。第（2）问命题新颖，主要考查考生的唯物史观、时空观念、史料实证、历史解释和家国情怀等学科素养。 考生需注意题目要求：一是“围绕1919～1939 年国际关系中的重大事件或历史人物”，务必注意特定历史时段；二是“自拟标题；写出构思，无需作画；史实准确；观点正确”，考生务必根据所学知识进行漫画构思，实现题目明确、文字清晰、史实准确、寓意贴切。

本题立意体现了对学科核心素养的综合考查，更突出了对于人类命运的历史思考。以史为鉴，见微知著，体现了历史教育的价值追求。

第18 题得分率为0.26， 属于难度较大的试题。据表4 可知，有23.37%的考生得分为0，G1、G2 组考生的得分率分别为0.09 和0.22，G3 组考生得分率为0.45，反映出本题对他们而言难度很大。 只有G4 组考生的得分率高于0.6，这个水平组的考生在相关知识、学科素养以及表述能力等方面均有较好的表现。以下选取本题不同水平组的作答示例进行分析。

水平组 第18_1 题 答题示例 评价G4 史事准确，层次清晰，表达精炼。G3 基础知识较扎实，但层次不清，概括能力偏弱。G2 基础知识不扎实，不能恰当运用。

水平组 第18_2 题 答题示例 评价G4 漫画构思清晰、巧妙，史事准确，画面感强，突出关键史事。G3 基础知识较扎实，但层次不清，概括能力偏弱。

从考生作答示例中可以看出，一些考生对选修3的知识复习不到位，还反映出表达逻辑不清晰、概括能力偏弱等问题。 这些其实都是学习过程中缺少对历史进行整体反思和全面、客观的认识的反映。历史学习需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第18 题引起了考生和教师对于历史学习的思考，“死记硬背不行”“对核心素养和能力的考查要求比较高”。 对历史事件、 历史过程的思考是指向历史学习价值追求目标的思维活动。教师要指导学生在反思历史的过程中，关注国家民族、世界发展和人类命运，进而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形成责任感和使命感。

四、教学建议

基于家国情怀学业质量标准评价考生作答表现，可以引发对中学历史教学的反思。就如何针对学生学业水平，提升其家国情怀素养，提出以下建议。

1. 着眼课程之间关系，合理整合教学内容，凸显家国情怀立意。

“历史必修、选择性必修、选修三类课程，构成高中历史课程的整体结构，具有关联性、层次性和渐进性。通过这三类历史课程的学习，学生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不断得到提高。 ”[10]

例如，《中外历史纲要（上）》中国古代史部分，从中华文明多元起源到秦汉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建立与巩固， 从三国两晋南北朝的民族交融与隋唐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发展， 从辽宋夏金多民族政权的并立到元朝的统一， 再到明清时期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更趋稳固，中国的版图逐渐定型。在这一过程中，民族交融，文化交融，“逐步汇合了长城内外的农牧两大统一体，形成了中华民族自在的民族实体，并取得大一统的格局”[11]。 从宏观上统领中国古代史4个单元15 课的主题正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这是中国古代史教学中最基本、最核心、最重要的主体内容，“能够把握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发展趋势”也是家国情怀素养的明确要求。

通过《中外历史纲要（上）》的学习，学生初步形成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发展”的历史观。 这一观念如何在选择性必修学习中得以巩固和发展呢？ 教师可以整合选择性必修1《国家制度与社会治理》六个单元的相关内容，促进这一教学目标的达成。具体来讲， 可以将每一单元的中国古代史部分内容单列出来，进一步从政治制度、官员的选拔与管理、法律与教化、民族关系与国家关系、货币与赋税制度、基层治理与社会保障等方面， 引导学生具体分析国家产生以后尤其是秦朝以后， 是如何促进统一格局成为历史发展主流的，进而深入理解并认同“大一统”是我国历史上长期形成的政治观、民族观与天下观，也是历代国家治理所追求的理想和目标。

至于“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教学，建议教师借鉴新版普通高中教科书的资源， 吸收史学新观点，联系现实问题，创设学习新情境，凸显家国情怀教学立意。

2. 依托主干知识，创设历史情境，提升学生家国情怀素养。

历史是过去的事情，学生要了解和认识历史，需要了解、感受、体会历史的真实境况和当时人们所面临的实际问题，进而才能同情理解历史和解释历史。2020 年高考历史天津卷第17_2 题的命题思路及学生作答分析， 对培养学生家国情怀素养的方向和基本途径具有重要启示。

其一， 学生家国情怀素养的培养需要一定的情境创设，而在情境创设中需要关注特定的时空环境。本题材料三创设了新中国建国初期的时空环境，考生对于归国效力留学生的志向情怀与历史贡献的认识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其二，家国情怀的培育必须要以主干知识教学为基础， 引导学生从具体史实的理解中升华价值情怀，既要避免说教式的价值灌输，更要防止低俗价值观滋生。从阅卷反馈来看，部分考生在史实掌握中出现了错误， 使得人物的志向情怀张冠李戴。如有的考生评价邓稼先的志向情怀是“立志让中国人都吃饱饭”。少部分学生因对主干知识掌握不清楚，表现出比较低俗的价值观。如有的考生回答“因为中国政府给他们提供了比外国优越的条件和环境，所以留学生纷纷回国”，忽略了建国初期国内严重落后的史实， 歪曲了留学生归国的爱国报国之心。因此，对于学生家国情怀素养的培养必须以主干知识的落实为依托， 在此基础上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

3. 遵循知、情、意、行发展规律，评价家国情怀素养水平，选择评价方式。

家国情怀素养具有内隐而不易测量的特点，在学业质量评价上是个难点，可以遵循知、情、意、行发展规律。“‘知’要解决认知问题（包括注意、记忆），是基础；‘情’要解决情感问题（人们的任何行为都伴随着一定的情感），是关键；‘意’要解决意志问题，是保障；‘行’要解决行为问题，是归宿。 ”[12]知、情、意、行是一个逐步上升逐步整合的过程。 家国情怀素养培育切忌停留在“知”的层面，应努力内化为“情”“意”，外显于“行”，真正实现立德树人的育人目标。

考后教师问卷Q12 “您评价家国情怀素养教学目标达成情况，主要是通过学生（单选）”的作答统计如下：

选项 回复情况课上回答问题情况 38平时测试成绩 6评述时政热点 41日常交流谈吐 27日常行为表现 34未做具体关注 1

问卷统计表明， 在评价家国情怀素养教学目标达成情况的方式上， 已经有95%以上的教师具备了全面评价学生家国情怀素养的意识， 即评价不是仅仅关注学生的考试成绩，而是涵盖了学生在知、情、意、行各个层面的表现。

把握知、情、意、行的概念，有助于评价学生的家国情怀素养水平。例如，在第17_2 题的作答上，有学生在评价“两弹元勋”邓稼先的志向情怀时写道：“他毅然放弃国外的优越工作和生活条件， 回到祖国怀抱，建功立业，这种爱国精神、不畏艰难的科学家精神值得我们铭记一生！”这位学生对邓稼先为民族和国家的发展而牺牲个人利益的高尚品行， 发自肺腑地感佩， 这是其人生观、 价值观的外在表露， 是他（她）将来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自己贡献的内在意志， 达到学业质量水平4 层次。 同样，对知、情、意、行发展规律的理解，也有助于家国情怀学业质量评价方式的选择。例如，通过观察学生课上回答问题、完成书面作业、评述时政热点这类特定环境下的表现， 基本适用于了解学生知和情的层面， 即对家国情怀学业水平2 进行评价。而要了解学生意和行层面的表现，就需要创设开放性的真实的问题情境， 并通过多主体评价学生自然状态下的言行是否达到家国情怀学业水平4的要求。可见，遵循知、情、意、行发展规律，有助于提升家国情怀学业质量评价的显性化与可操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