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扶贫实施效果指标体系构建及其评价——以湖南省十八洞村为例

曹 兴，马 慧，许 羿

（1.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商学院湖南长沙 410205；2.中南大学商学院，湖南长沙 410083）

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战略高度，把脱贫攻坚摆到治国理政的突出位置，面对扶贫工作呈现的新形式，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做出一系列新决策、新部署，指明了精准扶贫工作的发展方向和实现途径，推动我国脱贫事业取得巨大成就。精准扶贫是我国解决深层次贫困问题，保证2020年贫困地区全面脱贫目标实现的重要战略举措。2013年11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调研扶贫工作，在十八洞村首次提出了“精准扶贫”思想，推动了我国扶贫从“漫灌”式向“滴灌”式的转变。

围绕精准扶贫，许多学者展开系列研究。赵秀兰（2017）认为“互联网+”与贫困人口的精准识别，以互联网思维提升精准扶贫服务水平以及利用互联网新兴技术可以解决当前我国社会贫困治理的问题，构建新兴的“互联网+”精准扶贫模式，助推贫困对象的自我发展能力[1]。莫光辉、张玉雪（2017）提出了大数据技术+精准扶贫的实践创新路径，深入推进大数据技术在扶贫开发领域的全面应用，提升大数据扶贫的减贫脱贫绩效[2]。贾丽、赵乐等（2020）对扶贫模式进行研究，发现应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通过聚焦产业扶贫、民生扶贫、智力扶贫、医疗扶贫等领域，创新扶贫方法、实施特色扶贫项目，助力贫困人口全面发展[3]。肖仟仟、张曼（2020）认为我国民族地区民宿特色化发展的模式可以促进乡村民宿旅游的发展，带动民族地区贫困群众脱贫攻坚[4]。辛冬丽（2020）基于P2P构建互联网精准扶贫模型，将贫困地区的金融与小贷公司、消费金融、供应链金融相结合，突破金融扶贫的瓶颈，达到精准扶贫目的[5]。李裕瑞、曹智、郑小玉（2016）基于我国基本地理国情，认为我国精准扶贫应着眼于发展区域模式来着力破解贫困问题，需进一步完善精准扶贫的区域政策体系、产业政策体系、土地政策体系，着力建立和完善以区域发展助推贫困农户脱贫解困的传导机制[6]。杨波、陈伟、杜婉月（2019）实地调研“126”医疗精准扶贫模式，发现该模式经过半年多的运行，有效解决了医疗扶贫的“精准性”问题，为我国乡村医疗精准扶贫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可借鉴的经验[7]。

扶贫成效的评价是进一步推动精准扶贫工作开展的前提和基础，通过对扶贫成效的评价促进扶贫路径的优化，使扶贫更加精准。在精准扶贫成效的研究上，主要涉及扶贫绩效影响因素、扶贫成效比较等方面。张晓佳等（2017）从整体上把握公众对政府精准扶贫绩效的满意度，通过评价结果找出扶贫过程中存在的缺陷与不足[8]。孟志华、李晓冬（2018）在精准扶贫绩效考核中引入第三方评估，可以有效弥补政府自评的缺陷，完善政府绩效评估体系，提高评估结果的科学性与公信力，推进政府治理能力的现代化[9]。黄强、刘滨（2019）基于AHP法构建江西省精准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通过计算2015至2017年各指标数据的测度值，发现江西省精准扶贫绩效逐年提高，但在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等方面待改进[10]。曹委、张艳荣（2020）运用BCC-DEA模型，从减贫效果、收入、基础建设、教育医疗、环境卫生角度确定投入与输出指标，构建产业扶贫效果评估指标体系，弥补以往研究中对产业扶贫效果评估的定性分析主观性较大的缺陷[11]。东梅、王满旺（2020）、孙剑斌（2016）、钟学进（2017）基于三阶段DEA模型，评价了21个贫困县精准扶贫效率[12-14]。杨阿维、图登克珠、张建伟（2020）基于多维评估模型，构建了西藏农牧区精准扶贫绩效评估系统，运用模糊数学法计算西藏农牧区精准扶贫绩效评估系统的隶属度，研究发现经济扶贫绩效和脱贫成效两个维度变化趋势明显，对西藏农牧区整体扶贫绩效系统的贡献度最大[15]。王颖、涂滨泉、杨棁（2020）将区块链技术应用到精准扶贫审计工作中，为揭露“虚假脱贫”“数字脱贫”等问题提供了新思路[16]。吴珊珊、张晓晖（2020）、张雪（2019）采用问卷调查法对贫困户进行抽样调查，构建相关模型对精准扶贫效果进行分析，寻找影响精准扶贫效果的因素[17-18]。

设施扶贫是精准扶贫实施的基础，教育扶贫是防止返贫、保障精准扶贫工作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医疗精准扶贫是解决“因病致贫返贫”现象的有效举措。十八洞村作为精准扶贫思想的首倡地，在精准扶贫思想的探索与实践上一直走在前列，形成了一系列新措施、新经验。因此，本文从精准扶贫的四种模式出发，系统地构建精准扶贫效果评价指标体系，以十八洞村为例，深入分析并评价十八洞村在设施扶贫、医疗扶贫、教育扶贫、产业扶贫等方面的实施效果。

一、十八洞村精准扶贫现状分析

（一）十八洞村全面脱贫

脱贫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标志性指标。脱贫人口数量直接反映了地区的扶贫成果，十八洞村2014-2016年脱贫成果，如图1所示。

图1 十八洞村2014-2016三年脱贫期脱贫成果

2014年十八洞村全村有9户46人脱贫，主要脱贫人群是村内率先积极响应的村民，主要收入来源分为工资性收入、生产经营性收入、帮扶金发放、住院合作医疗补助、学生受助、养老金发放、生态补偿、耕地地力保护补贴、民政救助、农机购置补贴、各类良种补贴、困难村干补贴、苗绣收入等。2015年有52户223人脱贫，主要脱贫人群是外出务工农户和经商农户，主要收入来源为工资性收入、生产经营性收入、帮扶金发放、住院合作医疗补偿及残疾人护理补贴、生态补偿、低保和民政救助、养老金发放等。

2016年有75户264人脱贫，为村内剩余贫困户的脱贫人员，主要通过工资性收入、生产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学生受助、低保补助和民政救助、养老金、残疾人护理补贴、合作医疗补偿救助、耕地地力保护补贴等的提高完成脱贫。

2017年2月，十八洞村成功脱贫摘帽，成为全国精准扶贫的典型。

从脱贫户的收入来源看，十八洞村采取了多途径、全方位的帮扶与救济政策，让村民获得收益性与保障性的双重经济来源。十八洞村贫困户数量从减少到消失，表明在2014—2016三年脱贫期内，十八洞村脱贫成果十分明显，已经实现整体脱贫，进入脱贫巩固阶段。

（二）村民人均纯收入增长

在我国农村社会经济统计中，农民人均纯收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2013年十八洞村全村人均纯收入为1668元，远低于国家贫困标准线2300元。2014年开始精准扶贫，人均纯收入达到2603元，增长率为56.1%；2015年增加至3582元，增长率为37.6%；2016年为8347元，增长率为133.2%，2017年全村则实现人均纯收入达到10180元。在这四年中，全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加额2182元，其中2016年增加额高达4765元，年均增长率高达133.2%，如图2所示。

图2 十八洞村人均纯收入（单位：元）

2017年十八洞村贫困人口已实现“不愁吃、不愁穿”“学生义务教育、家庭基本医疗和住房”全部得到保障，学生入学率100%，家庭人口加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率100%，住房全部达到标准。

主要收入来源：一是工资性收入，61户贫困户一年的务工工资性收入1375080元，占比65.31%；二是生产经营性收入，73户贫困户收入394390元（其中养猪补贴30750元，113工程桃树管理款271350元，油菜种植补贴2370元，其它生产经营收入89920元），占比18.73%；三是财产性收入，2户贫困户收入40000元，占比1.9%；四是转移性收入，73户贫困户收入296125元（其中学生受资助40000元，低保补助和民政救助81720元，养老金56880元，残疾人护理补贴2200元，合作医疗补偿救助10797元，耕地地力保护补贴34661元，困难村干补贴5000元，农机具购置补贴5600元，退耕还林补助27794元，生态公益林补贴19669元，良种补贴5554元，计生奖励扶助补贴600元，城乡困难群众一次性生活补贴5650元），占比14.06%，如图3所示。

图3 十八洞村贫困户收入来源（单位：元）

（三）受教育人群普及化

在建设“教育强国”的战略任务中，抓好农村教育是发展我国教育事业的重中之重，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

十八洞村对竹子小学、排谷美小学进行维修和改造，并完善教学机制，实行村小分级分班教学，建立健全学区教师交流机制。2017年全村共发放教育补助金93500元，其中学前教育阶段补助27500元，义务教育阶段补助41000元。村内在校生数量有了大幅度增加。据统计，2017年学前教育在校生有40人，义务教育阶段有102人（其中小学阶段74人，初中阶段28人），普、职高中有15人，大专以上受教育人员有11人，如图4所示。

图4 十八洞村教育资助人员情况

教育的发展虽然在短期内不会给十八洞村带来明显的变化，但是从长远看来，这些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学生，未来将作为十八洞村建设的人才资源储备。

（四）产业经济形式多样

产业扶贫作为扶贫开发的战略重点和主要任务，是促进贫困地区发展、增加贫困户收入的有效途径，是开发式扶贫的核心内容，也是脱贫致富的必由之路。通过积极地调动村民的主观能动性，依靠村民的聪明才智和辛勤劳动，十八洞村走出了一条内生性发展之路，已经能够实现内部自主发展致富。十八洞村以最具潜力、最具带动性、最富有生命力的乡村旅游产业为主，并与种植业、养殖业、手工艺加工业、劳务输出业等其他产业有机地结合，促进乡村旅游向深度发展，带动全体村民在村寨就业，实现整个村寨脱贫致富。十八洞村的四个村寨分别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脱贫模式，梨子寨着重于发展旅游产业，积极兴办8家农家乐；飞虫寨、竹子寨和当戎寨重点发展种植、养殖产业。为了更好地引导农家乐的发展，十八洞村专门成立游客接待服务中心，对农家乐实施按区编号管理，采用“五统一”模式，即统一接团、统一分流、统一结算、统一价格、统一促销。

2017年10月8日，步步高集团投资3000多万元建设的“十八洞村山泉水厂”正式投产，每年为集体经济创收80多万，为贫困户提供就业岗位30多个。2018年9月，又成立十八洞农旅农民专业合作社，村集体以十八洞品牌入股，占股51%，172户村民以900多亩土地入股，占股49%，利用十八洞的品牌，招商引资，盘活村里的土地，更好地发展旅游业。

二、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模型与指标构建

（一）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模型构建

在实地调研和访谈的基础上，针对十八洞村精准扶贫现状，总结三阶段扶贫模式，如图5所示。

图5 十八洞村精准扶贫三阶段模式

坚持“实事求是”深入贫困村调研实际情况，对整个贫困村进行基础设施扶贫，加强“路、水、电、信”建设，改善十八洞村整体居住环境；通过对贫困户致贫原因的精准识别，对因病、因学、因灾等致贫的各类贫困户进行“分类指导”，进行医疗扶贫、教育扶贫，让十八洞村贫困户脱离生活困境；深入探索贫困村自然资源人文资源条件，采取“因地制宜”方式发展产业扶贫，从根本上提升十八洞村民生活质量，从而让“精准扶贫”进入可持续发展态势。

（二）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指标构建

在实地调研和访谈的基础上，针对十八洞村精准扶贫现状，构建了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指标体系，指标体系从基础设施扶贫、医疗扶贫、教育扶贫和产业扶贫四个方面展开，设计21个二级指标综合衡量十八洞村精准扶贫实施效果，如表1所示。

表1 精准扶贫效果评价指标体系

（三）指标权重确定

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体系是一个层次分明的多指标体系，指标与指标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互关系，由于定量化测量的要求较低，因此，采用层次分析法来计算各级指标的权数。

邀请花垣县、沅陵县等8位直接参与精准扶贫工作，对精准扶贫整个过程有深入理解和亲身体会的扶贫办负责人，以及扶贫工作队的成员，对指标进行评价打分，建立判断矩阵。根据专家评分，采用众数的方法对数据进行取舍和预处理，得到评价指标体系各层次指标的判断矩阵；求解各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根和对应的特征向量，进行归一化和一致性检验，计算得到各指标的权重，如表2所示。

表2 评价体系指标权重表

从以上权重排序来看，产业扶贫在所有精准扶贫效果因素中占据的权重值最大，为0.4487。产业扶贫主要解决“能力贫困”，而非仅仅只着眼于“收入贫困”，表明扶贫要治标更要治本。产业扶贫可以有效且持续地增加村民人均收入，其对于精准扶贫效果的可持续影响作用最大。

产业扶贫下的二级指标产业扶贫经费和旅游扶贫项目这两项是整个体系中权重最重要的两项，其权重分别为0.1785和0.1008，产业扶贫经费是开展产业扶贫的基础，经费的增加可以让村民参与到更多种植业或养殖业当中，获得更多收益；旅游扶贫项目的实施可以带动地方经济，带活村民“四小经济”项目。

教育扶贫在精准扶贫效果的作用仅次于产业扶贫，其权重为0.3165。教育扶贫即“扶智”，通过增强自身技术和综合素质来增加收入，也是增强精准扶贫可持续性的一条路径。

教育扶贫下的二级指标适龄儿童义务教育项目和教育经费扶持项目这两项权重值较大，分别为0.0970和0.0782，表明精准扶贫中要注重避免隔代贫困，提高整体脱贫效果和质量。完善贫困学生建档立卡制度，对贫困家庭进行合理公正、符合实际的等级划定，对贫困生的资助标准在同一个等级内可因家庭贫困程度而异，而不是简单地根据学前、小学、初中阶段进行“一刀切”；完善教育扶贫应助尽助政策，将全部建档立卡的贫困生都列为资助对象，通过省级财政转移支付解决资金缺口。

设施扶贫和医疗扶贫在精准扶贫效果因素中占据权重较低，分别为0.1292和0.1056。设施扶贫下的二级指标家庭用电保障项目和饮用水安全使用项目的权重相对较大，排名第8和第10，表明家庭用电和用水的保障，能有效改善贫困户的生活质量。设施扶贫下的二级指标卫生医疗室建设项目权重最大，排名第6，说明卫生医疗室的改善方便了村民就近就医，是助力健康扶贫的有效方式。

三、十八洞村精准扶贫实施效果评价

为测度十八洞村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效果的满意度，依据表1中精准扶贫效果评价体系，课题组分成四个小组，分别进入梨子寨、竹子寨、飞虫寨、当戎寨，抽样走访40家贫困户。本次调研对象为十八洞村村民，数据的收集以家庭为单位，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填写评价调查问卷，由于小部分被调查对象外出务工等原因，共收到有效问卷30份，其中梨子寨7份、竹子寨10份、飞虫寨6份、当戎寨7份，如图6所示。

图6 有效问卷发布情况

（一）十八洞村农户家庭基本情况

1.家庭人口数量

样本家庭人口情况统计，如图7所示。其中人口数为3人和4人的占据60%。十八洞村现有居住方式是老年人随家中小儿子居住，其他儿子搬出去另立门户，绝大部分家庭都有赡养老人的责任。调研对象中家庭人口数少于三人只有两户，均是留守老人。

图7 十八洞村家庭人口统计图

2.家庭致贫原因

将家庭致贫原因分为除农业外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家庭成员患重病或残疾、子女上学负担重、居住地自然条件很差、赡养老人负担重、缺乏劳动力、缺乏技术、自然灾害或突发事件等九类。被调查对象中，因除农业以外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而致贫的家庭14户，所占比例29%；因居住地自然条件很差致贫的家庭11户，所占比例21%；因缺乏劳动力致贫的家庭8户，所占比例16%；因子女上学负担重而致贫的家庭8户，所占比例16%，如图8所示。

图8 十八洞村致贫原因分布图

3.脱贫前收入来源

将脱贫前收入来源划分为种植业、养殖业、经商、外出务工、政府保障资金、子女或亲戚援助等六类。被调查对象在脱贫前收入来源涉及四类，如图9示。

图9 十八洞村脱贫前家庭收入来源

（二）十八洞村扶贫实施效果分析

1.设施扶贫

在设施扶贫中，对各扶贫项目满意度由大到小依次是村级道路建设、饮用水安全、有线电视入户、住房改造、互联网入户、家庭用电，各项目满意度平均分分别为：4.60、4.57、4.53、4.33、4.03、4.00。对于设施扶贫满意度均在4分以上，处于“满意”到“非常满意”之间，其中互联网入户和家庭用电的满意度较低，主要原因是需要家庭支付的费用较高。

四个寨子的村民对设施扶贫各项目的满意度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如图10所示。梨子寨除了饮用水安全外，各项目满意度均最高；竹子寨的家庭用电满意度最低；当戎寨的饮用水满意度最高；飞虫寨整体满意度水平处于最低状态，其中村级道路建设满意度明显最低，因为飞虫寨地理位置较高，部分道路建设还在完善中。

图10 十八洞村设施扶贫满意度分布

2.医疗扶贫

在医疗扶贫中，对各扶贫项目满意度由大到小依次是基本医疗保障项目、新型农村合作医疗项目、卫生医疗室建设项目、大病医疗保险项目、残疾人扶持项目，各项目满意度平均分分别为：4.52、4.76、4.72、4.17、3.75，其中残疾人扶持项目满意度未达到4分，参与到该项目的被调查对象较少，其不满意的主要原因为残疾人扶持项目提供免费检查和提供治疗方案，但治疗周期较长、治疗手段较复杂，需多次或长期到大城市医院治疗，仍会增加家庭负担。

四个寨子在医疗扶贫效果上的差异主要体现在残疾人扶持项目上，如图11所示。

图11 十八洞村医疗扶贫满意度分布

梨子寨和竹子寨的卫生医疗室满意度较高，飞虫寨和当戎寨的满意度均未达到4分，是因为十八洞村对卫生医疗室升级改造，将卫生医疗室搬迁至离飞虫寨和当戎寨较远的地方。

3.教育扶贫

在教育扶贫中，对各扶贫项目满意度由大到小依次是教育经费、义务教育、职业技能培训、中等职业教育、创业培训，各项目满意度平均分分别为：4.73、4.53、4.33、4.25、4.10。对于教育扶贫满意度均在4分以上，其中创业培训满意度较低，其原因是在接受培训后不能及时进行自我创业，培训效果难以得到检验。

图12 十八洞村教育扶贫满意度分布

4.产业扶贫

在产业扶贫中，对各扶贫项目满意度由大到小依次是合作社、猕猴桃种植、产业扶贫经费、旅游扶贫、农家乐经营，各项目满意度平均分分别为：4.39、4.30、4.23、3.89、3.88。在产业扶贫满意度中，旅游扶贫和农家乐经营满意度较低，如图13所示。

图13 十八洞村产业扶贫满意度分布

在旅游扶贫和农家乐经营项目中，当戎寨的满意度明显低于其他三个寨子，其原因是当戎寨的地理位置相对较远，旅游开发在当戎寨和飞虫寨尚不完善，游客较少，几乎没有农家乐和小作坊经营。

（三）十八洞村精准扶贫实施效果总体分析

通过对各个寨子问卷数据进行加权平均计算，得到了梨子寨、竹子寨、当戎寨和飞虫寨的四种扶贫效果的满意度得分及精准扶贫的综合效果，如表3所示。梨子寨和竹子寨的综合效果达到4分以上（满意），而当戎寨和飞虫寨的综合效果未达到4分，说明十八洞村精准扶贫效果不均衡。

表3 十八洞村精准扶贫效果评价

图14 十八洞村精准扶贫效果分布图

梨子寨精准扶贫的综合满意度最高，达到4.1867。设施扶贫和教育扶贫满意度排第1，医疗扶贫和产业扶贫排名第2。从设施扶贫效果来看，被调查对象对村级道路建设、家庭用电、住房改造、有线电视入户和互联网入户的满意度均最高。从医疗扶贫效果来看，卫生医疗室建设项目和基本医疗保障项目的满意度最高，残疾人扶持项目的满意度最低，仅为2.5。从教育扶贫来看，适龄儿童义务教育和创业培训的满意度最高。从产业扶贫来看，仅在农家乐经营的满意度最高。

竹子寨精准扶贫的综合满意度为4.1454。医疗扶贫和产业扶贫满意度排名第1，教育扶贫满意度排第2，设施扶贫满意度排名第4。从设施扶贫效果来看，被调查对象对家庭用电的满意度均最低，仅为3.5。这是因为家庭用电改造实行阶梯收费，家庭用电费用增加。从医疗扶贫效果来看，大病医疗保障和残疾人扶持项目的满意度最高。从教育扶贫来看，教育经费的满意度最高，创业培训项目的满意度最低，满意度为3.75，说明在创业培训之后还应加强创业实践。从产业扶贫来看，在产业扶贫经费、种植业或养殖业、合作社和旅游扶贫项目的满意度均最高。

当戎寨精准扶贫的综合满意度最低，满意度为3.6939。设施扶贫和医疗扶贫满意度排名第2，教育扶贫和产业扶贫排第4，其中产业扶贫的满意度为3.4375，未达到满意程度，是导致当戎寨精准扶贫效果最差的主要原因。从设施扶贫效果来看，被调查对象对饮用水安全的满意度最高。从医疗扶贫效果来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障的满意度最高。从教育扶贫来看，对短期职业技术培训的满意度最高，较多村民参与过厨师、绣花等技能培训，并从事被推荐的工作。从产业扶贫来看，旅游扶贫和农家乐经营的满意度均最低，分别为2.86和2。这是因为当戎寨地理位置相对较远，旅游项目在当戎寨的开放还在进行中，并未完善。

飞虫寨精准扶贫的综合满意度为3.9036。设施扶贫、教育扶贫和产业扶贫满意度排名第3，满意度医疗扶贫排第4。从设施扶贫效果来看，被调查对象对村级道路建设和住房改造的满意度均最低，均为4。这是因为飞虫寨地势较高，道路较崎岖，道路入户不完善。从医疗扶贫效果来看，卫生医疗室建设项目的满意度最低，仅为3.83，因为十八洞村卫生医疗室离飞虫寨较远。从教育扶贫来看，教育经费和短期职业技术培训的满意度最低，分别为4.5和4。从产业扶贫来看，参与合作社的满意度最低。

四、结论与展望

本文将设施扶贫、医疗扶贫、教育扶贫和产业扶贫等四种扶贫模式综合纳入精准扶贫指标体系。通过层次分析法对指标权重测量，研究发现产业扶贫的有效实施对精准扶贫效果的影响最大，教育扶贫次之。产业扶贫可以有效且持续地增加村民人均收入，教育扶贫则通过增强自身技术和综合素质来增加村民收入，对于精准扶贫效果的可持续影响作用较大。

进而通过对十八洞村四个寨子进行实地走访和问卷调查，评价十八洞村精准扶贫效果。研究发现，四个寨子的村民对设施扶贫、医疗扶贫、教育扶贫和产业扶贫等扶贫效果满意度均存在显著性差异。从设施扶贫效果来看，梨子寨对各项目建设的满意度均最高，飞虫寨因地理位置较高，部分道路建设不完善，对村级道路建设满意度最低；从医疗扶贫效果来看，村民满意度差异主要体现在残疾人扶持项目上；从教育扶贫效果来看，四个寨子的村民满意度均较高；从产业扶贫效果来看，当戎寨在旅游扶贫和农家乐经营项目中的满意度明显低于其他三个寨子；从精准扶贫综合效果来看，梨子寨和竹子寨满意度最高，当戎寨和虫子寨满意度有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