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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早期国际合作职能研究以联络机构的演变为中心(1949—1955)

2021-04-23吴晓斌刘晓

科学文化评论 2021年5期
关键词:冷战中国科学院

吴晓斌 刘晓

摘 要 中国科学院作为我国科学事业的代表机构,建立之初便设有联络局,负责中国科学院与国内外科学机构和组织的联络。通过梳理中国科学院早期(1949—1955)联络局的建立、归并及重建的历程,总结其主要工作,以及履行职能的方式,揭示中国科学院早期国际科学合作的开创与发展历程。

关键词 冷战 国际科技合作 中国科学院 联络局 科技外交

中图分类号 N092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2021-08-10

作者简介:吴晓斌,山西运城人,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科学技术史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科技交流;刘晓(通讯作者),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近现代科技史。Email:liuxiao@ucas.ac.cn。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院史编研(项目编号:Y729031ED2)。

① 1998年,ICSU更名为国际科学理事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for Science),但依然使用原来的首字母缩写。

国际交流与合作是现代科学共同体发展的突出特征之一。纵观整个20世纪,科学越来越成为一项国际化的事业。为达成科学的国际合作,显著的标志之一就是创立了各类国际科学联合会。如1922年成立的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国际数学联合会、国际科学史与科学哲学联合会等。这些新的团体专注于某一学科,成为各国科学团体的代表集会并分享信息的论坛[1]。作为各类国际联合会的联盟组织,1931年成立了国际科学联合会理事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Scientific Unions,ICSU)①。ICSU的前身是两个更早的国际组织,国际研究理事会(Inter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1919—1931)和国际研究院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Academies,1899—1914)。在20世纪划分阵营的国际形势下,这些国际学术组织也不可避免地带有政治意味。

作为重要研究机构和学术组织的必备职能,许多机构和组织设立了相应的管理部门。例如,1949年成立的中国科学院(以下简称“中科院”)即设有国际合作部门——联络局。然而,在中科院初期,联络局却经历了建立、归并和重建等一系列曲折,反映了中科院的国际合作职能深受这一时期国际环境和国内局势的影响。本文拟通过探析聯络局早期的发展历程及国际合作的开展情况,剖析中科院国际合作职能的开创及方针政策的变化。

一 联络局初建(1949—1951)

1.国际联络职能的渊源

中科院的前身主要为1928年成立的中央研究院和1929年成立的北平研究院。中央研究院作为当时全国的“最高学术研究机关”,负有“指导、联络、奖励学术之研究”([2],页23)的职责。1928年11月公布的《国立中央研究院组织法》第五条规定:本院“应设评议会为全国最高学术评议机关,以院长聘任之国内专门学者30人组成之。院长为评议会议长,本院直辖之学术研究机关主任为当然评议员”[3]。评议会之主要职责在集中国内专门学术人才,联络国内外学术研究机关,谋国内外研究事业之合作与进步。评议会其性质与欧美各国之全国研究会议(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相仿。1928年6月30日,中央研究院第二次院务会议决定采用“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作为“评议会”之英文名称。

1935年春,修订的《国立中央研究院组织法》第五条规定了评议会的职权,其中一项为“促进国内外学术研究之合作与互助”,理由是:“该会又为最高学术评议机关,故应为全国学术研究合作互助之枢纽,庶可统筹远大,免除重复,增加效能;又科学研究往往赖国际之合作,近年来各国国际科学协会日渐增加,吾国亦应有正式机关担任接洽,以评议会主持,似较适当。”[4]

《国立中央研究院评议会条例》特别突出了中央研究院与全国学术界之合作、互助与联络功能。按蔡元培对评议会职能之解释:“依本院组织法设评议会,为全国最高学术评议机关,其职务在集中国内人才,联络各学术研究机关,谋国内外研究事业之合作。”[5]中央研究院评议会“作为协助进行学术研究及与中央研究院工作的一个工具,其任务之一,是保证我国科学界优秀人才之间、中国和外国的主要科学机构之间的充分合作。”[6]1935年8月,ICSU秘书函请中央研究院代表中国正式加入,中央研究院复函表示同意,并于1937年4月派李济出席了在伦敦举行的ICSU会议。1938年,中央研究院加入国际研究院协会[7]。同时,为“管理国内外出版品交换事宜”([2],页47),中央研究院还在总办事处下设立了出版品国际交换处。

北平研究院的下设机构采用研究所与研究会两种组织形式,其中研究会实行会员制度。而在行政方面,除总务部之外,早期设有海外部(Office dOutremer)和出版部。海外部即为“开展国际合作而设立”[8],负责“执行关于本院海外研究员之事务、执行给予海外研究员奖金之事务、调查及研究各国教育制度、学术状况及教育状况”[9]。海外部实际主要进行联络和调查工作,为研究院延揽培植人才,以配合院内各机构的筹备与发展。院长李石曾认为该部“尤为重要”,他鼓吹世界联合,科技交流显然是其中一个重要方面。

借鉴中央研究院的评议会制度以及国外综合研究机构的相关制度,1945年春,北平研究院即筹备改组各“研究会”,并将拟议中的“学会”定名为“学术会议”,推举学术专家为会员。组织“学术会议”,首先即着眼于“国际之需要”,以此为平台发表成果,并与国际学者交换意见。

2.联络局的早期设置

1949年11月,中科院正式开始办公。院机关设办公厅、研究计划局、国际联络局和出版编译局。其中,中科院早期的国际联络局和出版编译局的设置,无疑与北平研究院海外部和出版部存在对应关系,而研究计划局则是新体制的重要标志之一[10]。《科学院组织条例草案》规定由国际联络局“处理国际学术合作及联络事宜”[11]。由副院长陶孟和兼任正局长、办公厅副主任丁瓒兼任副局长([12],页574)。1950年的具体任务是“组织学术考察团,派赴苏联及东欧国家考察;派遣代表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促进国际刊物交换;请国外科学专家来华演讲”([12],页579)。值得注意的是,中科院将国际学术“合作”置于了“联络”之前。与单纯的“联络”相比,“合作”更强调主体间的共同利益,而中科院对外开展科技合作的对象,也主要是社会主义阵营的苏联和东欧国家。同时,由于中科院早期负有管理全国科学事业的职责,此时的国际联络局也担负着与国内科学界联络的重任,而非仅负责国际合作。

国际联络局最初下设交际处(1949年12月末取消)、交换处和联络处([12],页584),与另外两局相比,国际联络局的编制较少。而且机构发展较为缓慢,最开始时“只有局长、副局长二人,至二月十日才添加秘书一人。五月底增至秘书二人,六七月间陆续增加干部”[13]。建立一年后才渐渐确定局中编制及工作,截至1950年9月仅有6人([14],页208)。

中科院组织机构的设置大致与钱三强等人在1949年9月构想的《建立人民科学院草案》中的设计相符[15]。其中的对外文化处与国际联络局相当,其作用是:(1)沟通中外科学界,使之交流经验;(2)有计划的购[订]国外重要的科学杂志并采购科学器材;(3)执行教授与留学生之交换[16]。与钱三强一起筹备建立科学院的黄宗甄后来谈道:“因为钱三强曾留学法国,比较熟悉法国科研机构的情况,他的老师约里奥·居里就是法国科研中心的主任。因而他自然而然地会较多借鉴法国科学的组织模式。他说……为了发展科学事业一定要与其他国家交流,为此应该设一个‘对外文化处。”[15]

黄宗甄提到的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成立于1939年11月,其任务是重新组织法国所有基础研究机构和应用研究机构并负责协调全国范围内的科学研究工作。1944年,弗雷德里克·约里奥-居里(Frédéric Joliot-Curie,1900—1958)被任命为主任[17]。法国国家科研中心重视组织法国科学家对外进行国际合作交流,设有国际关系部负责国际交流计划的实施[18]。

另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我国就已有了学习苏联的想法,中科院也借鉴了苏联科学院的机构。1949年5月,钱三强随郭沫若参加在布拉格召开的世界和平拥护者大会的归国途中访问了苏联科学院,院长瓦维洛夫向中国客人介绍了该院情况。苏联科学院设有国际联络处“负责各科学研究机构和主席团与外国联系,由国际联络处掌管外国科学家来访或派遣科学家出国,由该处保证准备工作并使来访的客人们生活很好”[19]。苏联科学院还设有国外图书交换委员会[20]负责国际图书的交换工作,这也是国际联络局最初的重要职能。

因此,在钱三强及院领导的重视下,中科院一开始便借鉴其他机构设立了负责国际联络的机构。特殊之处在于,中科院还是全国科学的管理机构,联络局也就同时负责与国内科学界的联络,所以名义上职权更大。但很快就因国际形势以及中科院定位的变化,国际联络局也迎来了调整。

3.联络局职能的拓展

1950年我国与社会主义国家的联系正逐步建立,而西方国家又对中国实施全方位的制裁,国际合作一时无法开展,中科院便让国际联络局主要侧重于国内联络。这是因为中科院“作为政务院的一个部门,其职责正如郭沫若院长所说,‘不仅是指导其所属各所的科学研究工作,并且应该是组织及领导全国科学研究工作”[21]。早在中科院建立之前,科学家就希望建立机构担负起这个职责。1949年7月18日,中华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大会筹备会议全体大会上,讨论并通过了科代会向全国政协会议提出的议案,表达了这一“殷切的期望”:“建立国家科学院,统筹及领导全国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研究事业,与生产及科学教育密切配合。科学院并负责审议及奖励全国科学创作、著作及发明。”[22]

中科院为此建立了“各种学科专门委员聘任制”,但“专门委员只是作为专家个人接受科学院提出的咨询或研讨服务,无法开展主动的、有组织的调查研究工作”[23],全国科学事业具体的管理工作由中科院的行政部門负责。不过,国际联络局(联络国内外科学界)、研究计划局(调查全国科学人才、联系研究机构开展研究)、出版编译局(帮助全国学会出版刊物)的职能里却未涉及具体的科学工作。

郭沫若在1950年2月11日召开的“十二科学团体联合年会”上讲到“中国科学院与各学会须取得联系”([14],页30)。恰好6日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简称“文委”)第二次委员会全体会议上讨论中科院事宜时,时任文化部对外文化联络事务局副局长的洪深提出“中国科学院国际联络局之名称过于夸大”([14],页27)。16日,郭沫若就在院务汇报中建议节简名称,将三局分别更名为联络局、计划局、编译局[24]。联络局不仅仅是接受洪深的建议变得“低调”了,更是被赋予了与国内学术界取得联系的职责。其职责调整为:(1)与国内学术团体联系并协助其发展;(2)举办学术性之讲演会、座谈会与展览会;(3)促进国际科技合作[25]。增加了与国内学术团体的联系并组织科学服务项目的职责。

之所以由联络局负责与国内学术团体的联系,因为这符合当时人们对“联络”工作的看法。1950年8月“中华全国自然科学专门学会联合会”(以下简称“全国科联”)成立后,在其常务委员会下设立了联络委员会,负责“各专门学会之间联系、各专门学会与有关业务部门联系、促进国际间科学合作及有关事宜”([26],页514),与中科院联络局的工作性质近似。后来随着工作的逐步开展,联络局的职能也越来越多,涉及到科学事业的方方面面,其承担的国内事务远远多于国际事务。1950年联络局所做的工作包括[27, 28]:

与国外联系:交换刊物、仪器、目录和标本;筹备参加国际性会议为参加国际性会议的出国人员办理手续和准备资料,出席的会议包括德国科学院250周年纪念会、匈牙利数学年会、南亚经济植物来源与分布讨论会,等等。,办理留学生回国证、筹备派遣出国留学生事宜,搜集国外学术团体、国际性学术会议的历史和活动情况。

与国内联系:了解国内专门学会的工作;参与院外各机构工作,如协助教育部等单位搜集有关留学生的资料、与科学普及局试办科学电影晚会、出席文委的有关中筹备中波、中捷文化协定之各项座谈会、参加贸易部主办“波捷德博览会文化部门展览资料筹备会”等,为各会准备科学方面之资料;参加全国性会议,8月派员协助筹备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大会,参加教育部主办的全国工农教育会议、主动会同全国科联访问劳模大会、与全国科联联系搜集全国学会资料,协助编译局搜集文教年鉴、科学资料。

科技服务:筹划创办科学讲座、“北京市中学教员暑期自然科学学习会”(受北京市文教局委托,函请各学会代为聘请专家36位,讲了34个专题);主持報告(参加德国科学院250周年纪念的代表团团长吴有训作报告、参加匈牙利数学年会的代表华罗庚作报告、出席第二届世界和平大会的代表周培源等人作报告);担任“专利局”的角色,处理发明发现的申请工作(由联络局为每一个申请项目找合适的专家来评定,或者特别简单的由联络局自己审查);负责解答各种科学问题;筹备摄制科学书刊影片机构等。

不难发现,联络局承担的主要任务是与院外机构的联系、为各方提供科学资料等,涉及了除研究以外的科学事宜。联络局后来调整了机构以适应职能的变化,取消了原有的两个处,改设国内联络组、科学服务组以及国际联络组[29]。即两个部门负责国内事务,一个部门负责国际事务。

联络局在1950年经历了职能、机构等方面的变化,从“国际联络局”变为“联络局”是中科院试图发挥管理全国科学职能的重要尝试,也是“国际”联络开展受限的无奈之举,为联络局被归并埋下了伏笔。

二 联络局的撤销及其原因

1950年10月,吴有训(行使副院长职权并兼任办公厅主任)、陶孟和、竺可桢等人商谈改组办公厅、厅局联合办公等事宜。吴有训主张合并计划局及联络局,与办公厅一起办公([14],页215),办公厅副主任恽子强也“有意将三者合而为一”,陶孟和“亦赞成如此办法”([14],页252)。1951年2月3日第一次院长会议决议撤销计划局与联络局,其业务转到办公厅[30],联络局的任务由办公厅调查研究室下的联络组承担,建立了一年多的联络局最终被撤销了。

为了“行政效率的提高和研究工作的推进”,计划局与联络局被撤销,合并到办公厅,这样做是因为:计划和联络的工作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属于政策性的,一部分是调查研究性质的,前者既然提到院长会议讨论决定,那么这两个局的单独设置便不必要了。至于搜集和整理资料,视察和调查各种情况等调研性工作,便在办公厅下成立调研室,延聘若干专员专攻调查研究工作,以备领导各所的副院长们参考。[31]

竺可桢在2月9日计划局召开的最后一次局务会议上谈到,“将计划局和联络局合并于办公厅并非因为计划局没有成绩,而由于办公厅和二局事权不能统一”([14],页286)。也就是说,此次调整单位的目的在于合并功能相近的部门以统一事权。但是,与联络局一同撤销的计划局在当年年底便重新建立了,而联络局则要等到1955年,所以联络局的撤销必然包含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首先,联络局的首要业务——国际合作短期内难以开展。中科院很支持国际合作,在1950与1951年的预算里,联络局都是三个局里最多的,但是经费却花不出去。中科院1950年预算5600万(斤小米),只用去3150万;外汇31.2万,只用了2.1万。外汇不能用掉的原因是“项目过于琐碎,进口公司不能办理”([14],页282),也是因为1950年“交通初复,国际联络工作尚少”[32]。而且,联络局承担的很多工作都需要经过院外和国外机构的手续,辗转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具体的成果不多,例如派遣留学生出国,接洽数月却无结果[33]。由此可知,联络局在建立后的一年多内国际联络体系不完整,无法展开工作。

事实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科院对外联络的方针也偏保守。尽管郭沫若在1950年6月第一次扩大院务会议上的总结报告中提到,“中国人民在革命上获得了极大的胜利,学术地位也空前提高了,各种会议都特别希望中国学者出席”([34],页182),但在本次会议上设置的第二委员会(负责讨论条例规程及国内外联络问题,15人,由陶孟和领衔)在讨论国际联络事宜时提出:“在与国外交流时,应与我国已建立邦交之国家为限,对于未与我国建立邦交之英美帝国主义国家则避免与之来往。”[35]故此,中科院建立之初的对外交流明显出现一边倒的倾向,仅与苏联、东欧国家进行了一些交流。相反,除1951年1月出席印度“南亚经济植物起源及分布讨论会”外,再未参加过在非社会主义国家举办的会议,在对外交流中采取“关门主义”。

如此自缚手脚在客观上也是因为冷战时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敌视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朝鲜战争的爆发又加剧了这种对立,西方国家对中国实行了全方位的封锁与制裁。朝鲜战争爆发带来的紧张局势对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国际交流都产生了一些影响。例如国际天文协会第八届大会原本定于1951年在苏联召开。中科院在1950年多次讨论相关参会事宜,筹备了参会代表团,但是由于美国的阻挠,大会未能如期在莫斯科举行。所以,即使中国同意去参加某些会议,可能也无法到达会场。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位于上海的下属机构东方科学合作馆(East Asia Field Scientific Corperation Office)在中国的命运也恰好反映了这一时期我国国际交往的情况,该机构1950年起便多次寻求与中科院的交流,陶孟和曾批示“在联合国承认政府前,不应与此机构来往”[36],此事上报文委及外交部后,文委同意了中科院的做法,外交部更是在1950年3月发文通知“中央人民政府未与联合国及其组织建立正式关系,故与其所属机构不来往”[37]。1951年8月,外交部再次来函请调查所属机构与东方科学合作馆交换资料的情况并指示各单位与其断绝往来[38],艰难支撑的东方科学合作馆终于在1953年被迫关闭[39]。1971年以前,中国一直未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所以在国内也限制与其所属机构的往来,而且在原则上不参加与联合国有关的国际会议。应该说,中科院在初期贯彻了不与未建立邦交的国家往来的决定。

其次,这一时期中国与社会主义国家还未建立较深的合作关系。1952年5月才与捷克斯洛伐克签订了第一个政府间科技合作协定。中科院的国际合作来的则要更晚,曾任中科院学术秘书处副秘书长的武衡回忆:

尽管建国初倡导学习苏联,但是从1949到1952年,科学院基本上保持未变,没有像其他部门那样学习苏联,而且科学家对苏联都很生疏,不感兴趣,甚至不以为然……当时中科院的大部分科学家及几位副院长等负责人都是从英美德法等国留学回来的,他们对苏联并不了解,又加上文字不通。所以到1952年新中国经过调整恢复期后,中央决定派代表团去苏联看看。[40]

正因为不了解,在1955年之前中科院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交往也不多,1953年访苏代表团是中苏两国科学院直接交流的起点。1954年之后苏联顾问专家陆续来华,双方才开始大规模交流[41]。因此,国际合作一时难以开展是联络局难以为继的最大原因。

另一方面,联络局在调整后的工作重心是与国内学术团体的联系以及科学服务工作,但这部分工作到1950年底时“有的可能与院内外其他单位工作重复,有的可能已不合乎现时的需要,整个工作需要重新调整的很多”[28],很多事情移交给了其他机构,例如与国外交换图书影片的工作转给了图书管理处。

联络局撤销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中科院建院初期聚焦于调整与充实研究机构,主动放弃了对更广泛的科学事业的管理。1950年6月郭沫若以文委主任的身份指示,目前科学院的基本任务是:确立科学研究的方向、培养与合理分配科学研究人才、调整与充实科学研究机构。1954年中科院向政务院提交的《关于中国科学院的基本情况和今后工作任务的报告》中也指出,“1952年以前,科学院主要进行了团结科学家和调整机构的工作”([34],页3—5)。

联络局的撤销可能也与建院时院内对是否管理全国广泛的科学事业未达成一致有关,院内当时对于中科院是否要管理广泛的科学事业有过争论。竺可桢在1949年倡议设立“全国科学研究委员会”管理全国科学事业,但陶孟和大为反对,提出“院中工作应以整顿内部为主,不必外向扩张”([12],页593)。在吴有训及恽子强想把计划局、联络局合并进办公厅时,竺可桢最开始并不是很赞成,而身为联络局局长的陶孟和却非常赞成。而且与联络局一起撤销的计划局在1951年10月份就开始讨论重新设立了,最主要的原因该是调整机构、组织全国科学研究等工作的需要。而联络局直到1955年因为国际合作的大规模发展才重新建立起来。陶孟和始终认为中科院短时间内不应该承担过多的院外工作,联络局对国内事务管得太多,背离了初衷,他也就借此次调整果断同意了联络局的撤销,中科院自此再也没有担负起联络局所做的一系列国内联系的工作。

1949—1951年,艰难的国际处境使得中科院对外开展广泛的国际交往难以实现;国家自身力量薄弱、与社会主义国家合作程度不深,联络局难以实行国际合作职能;且联络局联络国内的职能又因为与其他机构的重复,联络局的撤销成了必然。

三 联络机构的逐步重建(1953—1955)

1.国际合作初步发展与办公厅联络处的建立

1952年起国际合作逐渐增多,民间外交在中央的支持下逐步开展。5月日本3位国会议员来华[42]、10月在中國召开了首次大型国际会议“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12月派出以宋庆龄为团长的代表团参加“世界人民和平大会”。为了统筹日益发展的民间外交,中央于1953年在周恩来的建议下设置了中共中央国际活动指导委员会[43],中科院参加国际会议、派代表团出国的事项上都需向该部门请示。自1952年起,中国陆续与各社会主义国家签订政府间科技合作协定,中科院经办的国际合作事务逐渐增多,办公厅下的联络组难以承担。截至1952年,院机关仅有办公厅、计划局及编译局,其中办公厅统管全院各种事务,很难面面俱到,亟待调整。办公厅副主任曹日昌在1952年7月中科院第33次院长会议上报告了联络方面存在的问题:

关于对外国科学机构及科学家的联络工作,本院过去未设专员或专设机构负责办理,因此往往是临时应付,工作做得不够好。

由于国际形势的发展,此项工作日趋频繁,并且具有重大政治意义。九月内,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就要在北京召开,可能讨论到世界科学和平会议及亚洲或太平洋区域科学界和平会议的问题,科学院将要负担起相当部分的工作,同时还要接待参加会议的个别科学家;另一方面,我国已和东欧各兄弟国家订立了文化协定,在科学方面交换资料、互派留学生、交流经验等工作都要由本院负责;其次,为了争取资本主义国家的科学家们到和平阵营来,为了帮助他们进步,和他们联系,也势必愈来愈多。基于以上情况,科学院为做好此项工作,经和几位副院长数次讨论商讨结果,建议在办公厅设立副主任及办事人员若干人专办对外联络事务。[44]

此项建议在会议上获得了认可,办公厅开始筹备此事。

9月,西康省委副书记秦力生调任中科院办公厅主任,他立即着手整顿办公厅的工作。11月22日他在第44次院长会议报告了办公厅调整的问题,包括设立联络处(由曹日昌分工负责)[45]。“负责处理与苏联及各新民主主义国家与国内各学术界联络以及与资本主义国家有关事务的联系”,下设对外联络组(负责与外交部、文委对外文化联络事务局等机关的业务联络,与本处工作有关的国内学术界、国外学术团体的联络,外宾的联络与招待等)、资料组(负责搜集国际学术团体的资料);设处长(曹日昌)、副处长各一人,对外联络组4人、资料组3人[46]。1953年工作开展后,机构有所调整:对外联络组更名为联络组,资料组更名为资料翻译组,增设秘书组。

联络处与之前的联络局相比做的工作更多。仅1953年就与39个国家进行了联系,其中以苏联、东欧各国和日本为重点,收到与寄出的函件、书刊资料、标本大致相等、约为160次。派出了吴学周、王淦昌、周培源等人赴社会主义国家参会或学习等[47]。这一时期联络工作虽有进展,规模有扩大,但仍比较有限。从曹日昌的报告中看出,这一时期加强联络机构着眼的是政治因素而非扩大科学合作。联络处拟定的1954年工作计划中,承担的项目都是根据两国文化协定接待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科学家的一般性访问;派少量科学家去匈牙利等国短期学习,没有与各国建立起大规模的科学交流。虽然有在资本主义国家扩大影响的目的,但是除了与日本进行了资料交换外,对参加国际会议不甚积极1952年前后,外交部多次转给中科院国际会议的邀请,中科院在都批复不答复或不参加,外交部则同意中科院的建议,这些国际会议的邀请便没有了下文。。这一情况也并未持续多久,由于国际局势的变化,国际合作迎来了新的发展。

2.国际合作全面发展与联络局的复建

朝鲜战争停战、日内瓦会议及万隆会议,中国的国际地位空前提高,增进了一些国家对中国的认识与了解,中国也同日本、英国等一些非社会主义国家建立了经贸联系与民间往来。更重要的是与苏联合作进一步深化,1953年5月,中苏签订经济合作协定,1954年10月签订科技合作协定。在两国科学院层面,1952年苏联科学院决定加强中苏两国科学院的合作,作为回应,中科院在1953年派遣代表团赴苏联学习经验,加强合作;1954年苏联科学院代表团回访,1955年苏联科学院提出要与中科院建立直接联系[48],双方合作逐步加深。

1953年“一五”计划开始后国家大规模经济建设对科技需求迫切,中科院在经过几年的调整充实后也拥有了一批研究机构与研究人员。中科院访苏代表团归国后对学术越发重视,院内进行了大范围调整(成立秘书处、筹备建立学部)。有利的国内国际条件促成了国际合作规模的扩大,1955年,中科院開始参加在社会主义国家以外举办的国际学术会议,如第3届国际生物化学大会、国际天文协会都柏林大会等,并在国内举办了抗生素会议,而1955年以前每年最多仅协助全国科联参加一次世界科学工作者协会会议笔者对中科院1949—1967年国际合作的档案进行统计,1949—1966年,中科院共参加非社会主义国家主办的国际会议82次,1949—1955年仅5次。。

中科院最初确立的是不与未建立邦交之国家来往的方针,起初对国际合作也不甚积极,但国际形势的变化及中央对民间外交的重视,中科院逐步改变了态度。1953年6月第15次院务常务会议上讨论中科院向中央做报告的里提道:“对外联络工作是本院重点工作之一,一方面我们必须吸收国际先进科学的经验,另一方面,苏联和新民主主义国家对我们的期待亟殷切,在今天我国已不能采取闭关主义,于是本院对外联络工作的方针有重新考虑的必要。”[49]苏联科学界确实对两国科学院的合作有着殷切期望,《中国科学院关于访苏代表团工作的报告》提道:“代表们听到次数最多的就是几乎每一个研究所都要求我们多派遣研究生到他们的研究所去学习,他们甚至很惋惜地说‘我们这里各人民民主国家的研究生都有,就是没有中国的研究生。”[50]

1955年国际合作尤为迫切,中科院在多个报告及会议上都提出国际联络规模的扩大及加强联络机构的紧迫性。与日益扩大的国际合作相对,联络处因缺乏翻译及管理人员,对待工作拖延推诿而多次引起院内不满。早在1953年,联络处便有很多事项是由外交部及文委催办。1955年在中科院与苏新兄弟国家的科学技术合作越来越频繁,国际合作意义重大的情况下,联络处仍多次推诿,不承担具体职责,例如关于1956年赴苏联实习生的问题,联络处以没有准备为由,不顾催办[51]。

另一方面,我国国际科技合作的增多使中央认识到应该加强组织建设。1954年4月,国家计划委员会按照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召开了有关部委及中科院的副部级领导干部参加的座谈会,明确各部须有一名副部长负责领导技术合作工作,确定各部必须建立技术合作的常设机构[52]。中科院因此也开始了联络机构的调整。1955年4月,中科院根据党组书记张稼夫的意见调整了办公厅,将联络处独立出来[53]。同年,国务院下达精简机构的通知,7月,中科院拟把原办公厅联络处扩大为联络局[54]。此次整编中其他机构精简了总人数25.12%,联络局则由原联络处的14人增加到23人,以适应对外联络业务的发展。

另一件更迫切的事直接促成了联络局的建立。1955年9月,周培源等人参加在柏林召开的世界科学工作者协会第四届代表大会时,世界科协副主席鲍威尔(C. Powell, 1903—1969)和秘书长毕加(P. Biquard)询问1956年3—4月能否在中国召开第十六届执行委员会会议,陈毅副总理在代表团回国汇报后批准了这个提议。中科院感觉事关重大,“世界科协这一进步的国际科学团体来我国开会,对于加强我国科学界和国际科学界的进一步联系,推动我国科学事业的发展均有很大作用”。为此,应“加强科学院和全国科联的对外联络机构,充实干部,提高工作效能,以改变目前的被动应付局面,使之适应日渐繁重的新的工作任务的要求”[55]。

10月10日,中科院党组向陈毅总理和党中央递送《关于调整和改变科学院院部直属机关的请示报告》,再次提出“由于我国国际地位的提高,科学方面的对外联络工作已日趋繁重,原办公厅所属联络处已深感不能胜任,故拟在原联络处的基础上成立对外联络局,以加强此项工作”[56]。12月28日联络局正式成立。联络局对国外用名为“中国科学院对外联络局”,国内行文用章是“中国科学院联络局”[57]。一改过去以职能划分部门的旧例,转而根据地区及职能把部门划分为办公室、一处(文化技术合作处)、二处(苏新国家处苏新国家指苏联及新民主主义国家。)、三处(资本主义国家处)、四处(联络处)[58]以及俄文组和英文组。可以看出,中科院此时对资本主义国家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联络事务也有增加。除此之外,全国科联负责国际合作事务的国际联络部也在1955年底完全并入了中科院联络局([26],页602),联络局成为全国学会对外交流工作的重要渠道。

恢复的联络局由于国际合作的发展,承担了越来越多新的工作,其职责及工作方式也发生了转变:

(1)组织对兄弟国家的科学合作计划,帮助院领导对计划进行审查平衡工作,组织检查对外合作计划的执行并按期总结。

(2)组织对民族主义和资本主义国家科学交流和友好往来工作;组织审查参加国际性学术组织及会议;帮助院领导审查有关工作计划。

(3)具体办理我院外事工作中对上级主管部门的请示报告和下达贯彻上级的外事方针政策和工作指示。

(4)具体办理我院对外的文件往来与相关联络事宜,在院授权下直接对外电文联系。

(5)协调院有关对外工作的进行。

(6)在办理外事工作中与院外有关单位进行联系协调。

(7)组织接待应由院部直接接待的外宾,审查监督各单位外宾接待工作,计划并统一办理全院对外宾赴各地活动的联系工作。

(8)组织办理出国科学家出国手续,帮助院领导审查出国人员计划,向出国人员交代出国任务和注意的事项。

(9)组织审查平衡对外合作中的资料、种子标本等的交换工作,并对临时的交换赠送的内部资料、书刊以及保密性的种子、标本等,帮助领导进行审查并决定办理等事宜。

(10)办理院部交办的其他有关外事工作。[59]

1954年以来国际局势的改变,让我国参与国际合作面临新的机遇,联络局得以借此春风重新建立,并且在随后的几年蓬勃发展。1955—1958年四年间,中科院接待了来自苏联和其他兄弟国家、民族主义和资本主义国家等37个国家的360批841位科学界外宾。其中苏联共173批389人;其他兄弟国家共141批283人;民族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共47批169人。同期中科院派出代表245批715人,先后出席30多个国际学术会议和100多个科学技术会议。四年间中外科学家往来的总数达1556人[60]。20世纪50年代末期,联络局因国际合作的繁荣还有了更大的发展。

四 结语

当代国际科技合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世界上绝大多数科研机构都设有国际合作部门,中科院一开始便在借鉴其他机构的基础上建立了国际联络局,并且给与了大力支持。但联络局的发展却十分的不顺,几年之内经历了建立、撤销及重建,联络局的发展历程正好对应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中国及中科院国际科技交流的发展状况,从期待、冰冻、缓慢增长到繁荣的阶段。同时,对建立国际合作部门的态度,也反映着中央及中科院对待国际合作态度的转变,从封闭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与联络局曲折经历相对的是联络局内部机构的变化,1955年联络局重建以前的内部机构設置都是以任务为导向分为接待、交换部门,1955年重建则划分出了科技文化交流处,以及以地区划分的苏新国家处和资本主义国家处。这样的转变无疑也反映出这段时期以来我国面向的对象、交流深度的扩大。至1966年前,随着国际合作局势的变化,联络局也相应地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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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Function of Earl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Centered on the evolution of Liaison Bureau (1949—1955)

WU Xiaobin,LIU Xiao

Abstract:As a representative of Chinas scientific enterprise,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CAS) had set up a Liaison Bureau at the beginning of its establishment, which was responsible for the communication with other scientific institutions and organizations at home and abroad. By combing the establishment, merger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Liaison Bureau of the CAS in the early stage (1949—1955), this paper summarizes its main work and the way of performing its functions, and reveals the initi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early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cooperation of the CAS.

Keywords:Cold war,inter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Liaison Bureau,science and technology diplom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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