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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新时代青年“强国一代”的集体记忆:生命历程视角

2021-04-14权福军

当代青年研究 2021年1期
关键词:集体建构记忆

权福军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一、问题提出:新时代青年既是追梦人也是圆梦人

“代”既是一个生物学概念,也是一个具有社会属性的概念。本文所指的新时代青年从其年龄划分上主要聚焦于“00后”一代,即2000年1月1日00时00分至2009年12月31日23时59分出生的一代中国公民。“00后”诞生在千禧年之际,成长于我国互联网络飞速发展的年代。被互联网裹挟的“00后”,被贴上了“捧着手机的草莓青年”“网络原住民”“二次元”“自我中心”“玻璃心”等标签。[1]时至今日,“00后”们已经悄然长大,2018年的秋天,第一批“00后”已经走进大学校园,这标志着“00后”一代通过高考这种极具仪式感的“成人礼”,开始陆续走向社会的舞台。

2017年10月,中共十九大向全世界宣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做出了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础上“分两步走”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决策,明确提出了 2050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总目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强国时代。

从生命成长历程来看,“00后”的人生黄金时期正好贯穿“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期,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时候,他们的年龄正好处在35岁左右;到2050年全面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候,他们的年龄在50岁左右。也就是说“00后”一代的成长与发展与“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息息相关,他们是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奋斗历程的见证者,将亲身见证并参与我国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见证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梦想成真,所以说他们既是追梦人,也是圆梦人。“两个一百年”是00后成长成才、奉献社会的时间表和路线图。[2]

回顾共和国的历史,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在革命战争年代,有志青年手握钢枪,脚穿草鞋,穿梭于青纱帐里与敌人周旋,“到延安去、到红色根据地去”成为进步青年的集体记忆;在解放初期,青年人积极投身于新中国的建设事业,涌现出了一大批劳动模范,“铁人精神”已深深根植于新中国初期青年一代的集体记忆里;在改革开放初期,西装革履,出入星级写字楼,坐在谈判桌上与外商周旋,成为许多青年人的理想,经济建设的“深圳速度”、青年人才流向的“孔雀东南飞”亦刻写在了青年一代的青春记忆里;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成为了新时代青年人的理想。

2019年4月30日,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代人有一代的长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衷心希望新时代中国青年积极拥抱新时代、奋进新时代,让青春在为祖国、为人民、为民族、为人类的奉献中焕发出更加绚丽的光彩![3]放眼未来,立足于当下。构建新时代青年“强国一代”的集体记忆,已经成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业的时代新人”的必然要求和新时代青年工作的必然选择。

二、理论依据:集体记忆与生命时点

(一)集体记忆:每一代人的心灵都被其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所塑造

在人类对自身的认识和反思中,记忆是最深刻最不可或缺的参照。心理科学认为,记忆是一种基本的心理过程,是人脑对经验过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是人们进行思维、想象等高级心理活动的基础,是人们学习、工作和生活的基本机能。

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赫(Maurice Halbwachs)将记忆从个体的、心理学的领域引入了集体的、社会学的领域。哈布瓦赫反对心理学研究记忆时只注重个体而忽视社会群体的做法,他认为,个体层面的记忆理论在很多情况下并不能完全地解释个体的记忆活动,个体与相应生活年代下的社会环境、文化背景也影响着个体的记忆活动。因此,哈布瓦赫在《集体记忆》一书中提出了集体记忆理论。他认为,“人们通常正是在社会之中才获得了他们的记忆的。也正是在社会中,他们才能进行回忆、识别和对记忆加以定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存在着一个所谓的集体记忆和记忆的社会框架;从而,我们的个体思想将转向置身于框架内,并汇入到能够进行回忆的记忆中去”。[4]哈布瓦赫将集体记忆解释为群体成员共享“过去”的过程和结果。集体记忆是一种社会现象,它由不同社会群体或组织所建构,每个群体的集体记忆都各有特点。德国埃及学专家简·奥斯曼(Jan Assmann)在哈布瓦赫集体记忆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文化记忆”概念。简·奥斯曼指出:文化记忆是一个集体概念,它指所有通过一个社会的互动框架指导行为和经验的知识,都是在反复进行的社会实践中一代代地获得的知识。[5]无论是哈布瓦赫的集体记忆理论还是简·奥斯曼的文化记忆理论,无不在阐明这样一个观点:个体主体的记忆材料在个体之间及代际之间互相交换或转换,它建基于意向性,涉及个体记忆和集体记忆。也就是说,主体(个体)之间不必直接接触就可以参与到另一个主体的记忆中去,而每个个体又必定属于一个集体,因此,可以产生大量的集体自我意象、集体记忆,并且可以通过代代相传来保存一个共同的记忆。[6]

集体记忆是个体身份认同与群体归属的基础。首先,集体记忆帮助个体找到群体归属形成身份认同。集体记忆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能够储存文化与知识,个体正是从这种文化和知识储存中获得关于自己的整体性和独特性的意识。身份认同最初是由德国心理学家埃里克·埃里克森(Erik Erikson)提出来的。埃里克森认为,人格在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八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人格都要面临一定的危机并试图适应和解决它。其中从人格发展的第五个阶段(即青春期)开始,同一性危机即身份认同危机开始出现。这个阶段的青少年不仅要经历一个生理上性别明确区分的发展过程,还要在心理上适应和承受社会文化的急剧变迁所带来的价值观念冲突,因此这一阶段最容易产生自我同一性危机即身份认同危机。身份认同不仅仅是一个心理发展的过程,更是一个社会建构的过程。“一种认同总是通过你的宗教、社会、学校、国家提供给你的概念(和实践)得以阐述,并且这些概念还通过家庭、同辈和朋友得以调整。”[7]其次,集体记忆帮助个体把握未来,帮助人们定义对于未来什么是有意义的。埃里克森认为,自我同一性不仅仅是个人以往各种身份、各种自我形象的综合感,也是一种对未来职业的向往和作为社会成员的意识,也即个人同一性及其在民族、政治、文化等意识形态上所表明的集体同一性,在个人心中一致性的保持。在个体的个性形成之中,认同不仅仅是对个体以往生活的印证,它同时还是对未知之将来的规划与设计。

社会学的记忆理论把记忆、身份和群体关联在一起,使记忆不再仅仅属于个体的心理范畴,它还与社会、族群、身份、政治、历史等众多问题密切相关。记忆是一种文化遗产,是人类社会发展及其文化建构的产物。每一代人的心灵都被其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所塑造,正如社会学家C.赖特·米尔斯(C.Wright Mills)所指出的那样:“无论哪一代人,哪一个人,都生活在某个社会当中,他活出了一场人生,而这场人生又是在某个历史序列中演绎出来的”“如果不回到个人生活历程(传记)、历史以及它们在社会中的交织中去,那么,任何社会研究都无法完成其智识之旅”。[8]

(二)生命时点:青春记忆影响生命历程

心理科学研究发现,如果让一个成年人回忆他过去经历的场景,然后根据那些场景发生时的年龄来对他记得的事件进行排序,发现在20岁上下的年纪出现了一个峰值,研究人员称这个峰值为“怀旧性记忆上涨”[9]。英国学者查尔斯·费尼霍(Charles Fernyhough)通过观察和研究老年人的记忆特征发现,没有人能够躲过这种“怀旧效应”的影响。很多老年人说道,到了老年,你会意识到,尽管与年轻时代已经相隔了数十年,但你可以闭上眼睛,随心所欲地召唤它。凭借这种效应,人们在青少年中后期以及刚刚20岁出头时发生的事情,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容易留下深刻记忆。而且在“怀旧性记忆上涨”的这个特殊时期中发生的事情,在记忆者特殊的人生故事中可能更加重要,并且在塑造人格期间更加重要。

社会学研究则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生命时点:“如果我们能够将个体置身其间的社会结构视为一种空间因素(所谓社会空间),那么要正确理解口述史及集体记忆的社会本质,还有一个时间的向度不能忽视:即个体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遭遇不同生活事件时的生命时点……一系列具体的生命时点,有些因为彻底改变了亲历者后来的人生走向,被称之为生命历程中的转折点,呈现出个体生命历程的断裂性;更多的则由一系列日常事件构成了亲历者个人生活的积累性轨迹,是个体生命历程的连续性体现。”[10]由此可见,同一生活事件发生在不同的生命阶段,会有不同的影响。正如哈布瓦赫所说:“重大的公共事件在直接参与者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特别是在他们还处于成年身份形成的早期阶段,在他们还是年轻人的时候。”[11]

人的一生会不断地扮演社会规定的一系列角色和事件,不同的角色和不同的事件均会对其成长和发展带来不同的影响,而青春时期的记忆作为重要的生命时点,会影响整个生命历程。“00后”正值青春年华,通过构建“强国一代”的集体记忆,引导学生珍惜韶华、脚踏实地,把远大抱负落实到实际行动中,树立梦想从学习开始、事业靠本领成就的观念,让勤奋学习成为青春飞扬的动力,让增长本领成为青春搏击的能量[12],在“00后”追梦圆梦的道路上,让“强国一代有我在,奋斗的青春最幸福”成为他们最美好的青春回忆。

三、建构路径:认同、固化与刻写

集体记忆作为一种生产过程,从其生产机理上看,集体记忆在社会生活中得以建构,然后通过各种社会活动、集体仪式等将集体记忆保存并认同,达到固化的效果,并通过各种方式将这种记忆刻写,得以传继下去。

(一)“代单位”建构:获得群体归属感和认同感

集体记忆是一种社会建构,这种社会建构主要是根据我们的现实需求或对现在的关注而被形塑。当今时代,其生活方式和时代特征发生了质的改变。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指出,“现代性正在从‘固体’阶段向‘流动’阶段过渡”。所谓“流动”就是指一种不确定性、多变性、开放性、差异性以及多元选择性,“流动”给生活世界造成的最大紧张与焦虑是价值认同问题。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人们对整个人类和世界、对生存和发展有了更多的思考,对生活方式、交往方式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随着后疫情时代的到来,人类社会不确定因素逐渐增加,人们的紧张和焦虑情绪会进一步增加。英国历史学家艾瑞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评论道:“在一个其他所有东西都在运动和变化,其他所有东西都不确定的世界中,男人和女人们都在寻找那些他们可以把握地归属于其中的团体。”[13]而集体记忆的构建,可以使人类得以升华在集体和团体中,而生活在集体和团体中又令我们能够建构记忆。

国外学者曼海姆(Mannheim)的“代单位”理论为新时代青年集体记忆的建构提供了一个现实路径。曼海姆认为,同时出生在世的一代人,因为经历了同一具体历史问题而组成一个现实代,而同一现实代中的不同群体以不同的方式利用共同的经验,因此构成了不同的“代单位”。一个确定的“代单位”最引人注意的特点就是它具有意识的高度相似性。[14]因此,新时代青年工作可通过对“代单位”的建构,形塑“00后”一代的集体记忆主题,使“00后”获得群体归属感和自我价值认同。

首先,用中国梦的共同理想凝聚新时代青年。通过中国梦主题教育,帮助“00后”找到“共同律动”,即个体成长和国家历程之间的共同点和共通点,帮助他们在“流动”的社会背景下,顺利找到“代单位”,建立一个新的同一感、执政党认同感;以及找到他们在国家发展、社会集体中所占的角色位置,进而为他们的社会融入、社会参与、国家认同打下良好基础。正如“00后”大学生赵同学在作业中写道:“记得第一次看见‘我们都是追梦人’的标识,正是在济南艺考时。当时天色已晚,身穿厚重棉服的我,抬头一望LED屏幕上‘我们都是追梦人’的字样,那一刻,触动极深。今天,我真正了解了‘我们都是追梦人”的内涵,对于未来又有了新的认识与规划……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希望自己永远做追梦的人,永远努力,永远快乐!保持积极的心态,不断前进。”a摘自山东青年政治学院2019级播音主持一班赵同学的作业文本。

其次,要引领新时代青年确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塑造能够堪当历史大任的青年一代的核心任务,当在通过青年一代实现传统价值观的变革,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养成能够引领历史潮流并代表未来的新兴价值观,并由此实现人的现代化和我们民族的伟大复兴。”[15]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凝聚社会认知的“最大公约数”,能够全面引领与涵养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纠正认知偏差,规范行为实践,疏导负面情绪,引导新时代青年理性表达价值观念和利益诉求,从而及时有效地化解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对于“00后”人生价值观的引导,可与“青马工程”相结合,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武装青年头脑,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指引青年方向,用中国精神激励青年奋斗,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塑造青年品行。把国家、民族意识融入对“00后”的思想引领,促进“00后”树立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引导他们敢于担当、勇于担当、善于担当。[16]

(二)“媒介仪式”建构:形塑新时代青年的群体社会表征

社会记忆在某种情况下并非来自生活经验,而是来自大众图像的制造。[17]当今时代,我们生活在一个被媒体包围的世界中,我们的所见、所知、所想都深深地受到媒体所传递信息的影响。早在20世纪70年代,英国学者尼克·库尔德里(Nick Couldry)就提出了“媒介仪式”概念。他认为,现代社会是被媒介系统所渗透制约的“媒介化”社会,媒介通过对社会中心的塑造和表达,构建其社会中心代言人的地位。尼克·库尔德里虽然是从批判的视角来反思“媒介仪式”对日常生活的权力控制,但从另一个方面也充分说明了媒介在建立日常生活秩序、塑造社会结构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时至今日,媒介内容已经渗透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毛孔。

媒体对“00后”形象的呈现不仅构成了公众对“00后”群体的认知基础,而且也是影响“00后”自我形象建构、自我认同的重要因素。“00后”是互联网原驻民,网络媒体是他们获得社会信息的主要来源,其传递的观念总是很容易被他们相信,甚至被认为更精确,公共话语成为形塑“00后”群体社会表征的重要力量。2020年的五四青年节,B站推出的短视频《后浪》,上线后3小时观看量突破100万,年轻人被短视频所传达的积极向上的内容和精神所鼓舞,公众通过这段短视频也重新认识了大多数年轻人并引起共鸣,足见网络媒体对年轻一代形象塑造的重要性。

新时代青年工作要重视提升宣传思想文化产品的生产创作,逐渐消解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在青少年群体眼中说教、无趣、老套的刻板印象,整合网络新媒体青年正能量资源,精心打造独具特色的全媒体融合平台。例如,由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中国青年报社、中国文艺志愿者协会、新东方在线联合推出了具有鲜明青年风貌的大型融媒体文化节目《强国青年》榜样公开课,来自不同领域的八位青年以及来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的学生代表齐齐亮相,以“青年讲师”的身份和广大青年探讨人生理想、职业追求和生活态度等人生话题,分享自己的成长感悟、成才收获和人生选择,汇聚成了一幅幅展现新时代中国青年精神面貌的奋进画像,建构了“00后”一代“爱国、励志、求真、力行”的媒介形象和公共话语体系。“00后”大学生深受感染:“我想成为一个有奋斗有热血的青少年。作为一名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播音生,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播音员和主持人,为祖国传递美好的声音,希望用我最亲切、最热情的状态去面对每一位观众。我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可以站在舞台上,站在电视机前为大家传递最美的声音,弘扬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力量。”b摘自山东青年政治学院2019级播音主持四班吴同学作业文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我们更应努力奔跑,做好追梦人,将自己的梦想与国家联系进来,为把祖国建设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作为广播电视学专业的一名学生,我想用我的镜头去记录祖国的大好河山、文物古迹、经济发展,讲好中国故事,让其他国家的人能了解到中国的美丽之处,提升中国形象,让更多的人去爱这个可爱的国家;也想去记录国内贫困地区孩子们的生活和一些偏远地区的现状,让更多的爱心人士关注到这些问题,让更多的百姓感受到国家的温暖;我想去参加更多的志愿活动,让整个社会都变得更加温暖和谐。”c摘自山东青年政治学院2019级广播电视学一班马同学的作业文本。

(三)“传递经验”建构:建立积极的网络社会心态

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3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8.97亿人,网络对青年人口渗透率接近100%,无人不网、无时不网、无处不网成为青年人的常态。网络也日益成为青年表达诉求、反映意见的主渠道。他们活跃于微博、微信、抖音、B站等新兴社交媒体,彼此间的交流不断加强。尤其是出现新冠肺炎疫情以来,由于地理空间和社会空间的阻断,人们的交流方式大规模地转向网络空间,形成了新的经验传递方式,即通过网络进行信息交流传递。传递经验的网络化,带来社会心态的网络化趋势,即青年的社会心态在网络信息的交流中生成、传递,表达形式更加多样。

网络时代青年“传递经验”的变化,决定性地重塑了青年工作的阵地形态。网络影响青年,青年也能影响网络。共青团要有组织地影响网络[18],要运用网络“舆论场”效应建立青年积极的网络社会心态,要探讨“00后”青年的网络体验习惯和网络行为规律,探讨新的组织和动员青年的方式。比如,网上一些以弹幕为载体的实时互动节目深受青年欢迎,通过弹幕互动方式,赋予青年随时“发声”的权利,这种发声的权利其实质就是青年情感诉求的一种表达方式,为组织青年动员青年提供了基础;建立网络社区,设置青年话题,运用青年话语,打造青年载体,把“00后”对网络的高度依赖转变为“00后”在网络中的高度自治参与。例如北京大学的“未名BBS”论坛,该论坛开设了“学术研讨”“乡情校谊”“社团群体”等不同板块,该信息平台不仅成为北大师生、校友日常交流的信息平台,同时也不断发展为全校师生寄托情感的重要载体和精神家园。

通过网络传递经验的建构,使“00后”一代形成积极的网络社会心态,可以汇集成集体表象,形成一种社会记忆,并在此基础上达到进一步固化。

(四)“情境记忆”建构:培养积极的情绪情感

心理科学研究证明,情感与记忆交织,情绪在人的记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情绪记忆是以过去体验过的情绪或情感为内容的记忆,如学生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愉快心情的记忆等。情绪记忆往往是一次形成而经久不忘的,对人的行为具有较大的影响作用。情绪记忆的映象有时比其他形式的记忆映象更持久,即使人们对引起某种情绪体验的事实早已忘记,但情绪体验仍然保持着。情感表达着某种感受及倾向,给记忆提供线索,组织并驱动记忆引发行为。在认知及记忆过程中,情感所携带的思考、价值和文化信息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信息时代,情绪越来越被广告、大众文化所操纵,所以情绪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正如后现代主义的观点所认为的:情绪也是一种社会建构,情绪经验和社会关系扣连在一起,从这个意义上说,情绪也是被社会形塑出来的。

首先,发挥情境记忆的作用。在情境体验过程中,体验者通过直接或间接的外部环境刺激激活感官,同时这些刺激与记忆及联想相关联,并在反复的感知过程中,形成刺激——情感的记忆,从而产生条件反射。根据情境记忆原理,可通过组织参观访问、社会调查、社会实践、见习实习、志愿服务、情景模拟等实践活动,引导“00后”深入了解和直观感受国情、社情和民情,客观理性看待社会现象,形成正确社会认知;其次,发挥情绪记忆对集体记忆的构建作用。情绪和情感扣联在一起,情感的产生是联想并唤醒记忆信息的过程。可利用共青团组织的团队活动优势,通过举办多种多样的活动,探索设计新时代青年参与活动中的荣耀时刻、欣喜时刻,打造峰值体验,激发青年积极情感。通过党课团课、报告会、座谈会、研讨会、辩论会、班组学习讨论、交流谈心等面对面交流活动,充分发挥情感、信任、友谊等因素在青年传递经验中的重要作用。通过入团宣誓、成人仪式、升旗仪式以及集体生日等仪式教育,借助文化时尚元素,潜移默化地渗透和传递社会主流价值。仪式是一种模式化的象征性活动,人们凭借这个过程共享集体记忆、情感与信仰。《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章程》规定,新团员必须在团旗下举行一次严肃、庄严而富有教育意义的入团宣誓仪式,新团员通过这个仪式,将自己的入团誓词牢记在心,并以此激励自己作为一名共青团员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当我们从一个群体进入另一个群体时,我们就会改变记忆,一同改变的还有我们的观点、原则和意见看法”[19]。通过团队活动的“情境记忆”构建,使新时代青年“强国一代”的集体记忆主题在活动中得以铭刻。

(五)“生命故事”建构:引导新时代青年讲好青春故事

记忆由许多要素构成,其中,每个人怎样建构、内化自己的生命故事,将有利于固化自己的长久记忆。人格和人生故事领域的代表人物丹·麦克亚当斯(Dan P. McAdams)教授指出,生命故事就是我们的身份认同,也即是个人神话。个体在青春期快结束,迈入成年早期时开始编撰它,为了使他的生命具有统一感和意义感,并阐明自己的心理社会方面的发展状态。生命故事是一种个体内在和演变的自我叙说,这种叙说将重构的过去、感知的现在和预期的未来连在一起。人们创造生命故事,形成故事与故事的网络,并从中找到意义和联系。通过创造生命神话,我们塑造了世界,同时它也塑造了我们。[20]

新时代青年工作要引导“00后”一代建立积极自我,讲好自己的青春故事。“作为新时代的青年人,肩负将我国建设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中国梦,而我正是所有追梦人中的一员。因此,我也想为实现中国梦而尽一份力。我想要成为一名消防员战士,在看完《烈火英雄》后感慨万千,更加坚定了我的信仰。我想要为所有的追梦人守住他们的梦,守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建设成强大的中国尽一份力。毕竟多么危险的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的。我愿为祖国奉献我满腔的热血和生命。为了使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消防战士,我将做好如下准备:每天坚持跑步两公里,积极参加军训团训练,学好每门功课,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d摘自山东青年政治学院2019级信息管理一班宋同学的作业文本。“中国梦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在时代背景下凝聚而成的。而我们正是生于这黄金期的新时代的少年郎。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我也在自己的追梦道路上做了人生规划:我想在毕业后开设一个网站,来宣传中国经典文学,做一名宣传国学经典的传媒人。我有一个大体想法,这个网站不仅宣传国学经典,也要开设相应的讲解课程,课程可配备不同年级的学生,尤其是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们,培养一代人的文学素养。经典文化是中国的根,中国文化走向世界需要我们新时代青年带向世界。”e摘自山东青年政治学院2019级广播电视学一班张同学的作业文本。通过生命故事的叙说,新时代青年在对未来的规划和期许中,将自己与国家的命运紧紧地联结在一起。

“记忆既是任何理论创造的心理源头,又是社会文化的现实建制;是一个有创造价值的生产系统,而不是被动记录人类个体历史和集体历史的机械机制”[21]。新时代青年工作“要不断创新青年思想政治引领的路径方法,努力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实践逻辑等多角度把党的科学理论讲深刻,通过话语体系转换、网络技术运用等方式把中国道路、中国成就、中国故事讲生动,特别是要善于用眼前事教育眼前人,把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国人民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取得疫情防控阻击战重大战略成果的具体实践作为现实教材,从思想深处打动青年、赢得青年”[22]。通过“代单位”、“生命故事叙说”、网络公共话语建构以及丰富多彩的团队活动,不断操演和强化“00后”一代的责任意识和担当意识,使“00后”一代不负时代重托,完成“强国一代”集体记忆的主体建构,在实践中担负起新时代强国青年的历史使命,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过程中实现其人生价值。当2050年到来之际,回首往事,每一个人都能问心无愧地说,我把自己宝贵的青春,把自己生命中最有价值的岁月,都奉献给了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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