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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立三钢琴作品《叙事曲(游击队歌)》的音乐与演奏分析

2021-04-08张洁琼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21年5期
关键词:叙事曲贺绿汀八度

张洁琼

(西安音乐学院 陕西 西安710061)

一、前言

汪立三是我国当代著名的音乐理论家、音乐教育家以及作曲家,其对音乐创作的涉猎非常之广,在作曲方面的音乐造诣尤其深厚。汪立三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曾师从于丁善德、桑桐以及阿尔扎马诺夫等音乐名家。汪立三创作了许多蕴含丰富音乐价值的作品,如《我们走在大路上》、《东山魁夷画意》、《北大荒的姑娘》以及《兄妹开荒》等,《叙事曲(游击队歌)》是其于1977年创作的钢琴独奏曲。

二、汪立三钢琴作品《叙事曲(游击队歌)》的创作背景分析

《叙事曲(游击队歌)》是在歌曲《游击队歌》的基础上改编发展而来的,《游击队歌》是贺绿汀先生于全面抗日战争时期创作的革命歌曲,其创作目的是为了抒发抗日救亡的爱国情怀。贺绿汀先生曾亲身体会到敌后战场游击队员的艰苦与危险,被游击队员们的爱国精神和顽强抗敌的精神气概所深深感动,创作了广大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游击队歌》。汪立三本人在对《叙事曲(游击队歌)》创作过程的讲述中曾亲口表示贺绿汀先生的钢琴曲《牧童短笛》中所运用的复调技法令他深受启发,贺绿汀先生诸多音乐作品中的乐观态度和向上信念曾支撑着他度过人生中的艰苦时光,贺绿汀先生的音乐精神成为了汪立三的精神灯塔。在汪立三于上海音乐学院求学期间,贺绿汀先生正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院长,汪立三在1953年创作的《兰花花》这一钢琴作品饱受贺绿汀先生的赞赏。为了表示对贺绿汀先生的敬意与感恩,汪立三于1977年将贺绿汀先生的《游击队歌》运用叙事曲体裁进行创新性的改编,《叙事曲(游击队歌)》就此问世,《游击队歌》的音乐精神得以传续[1]。

三、汪立三钢琴作品《叙事曲(游击队歌)》的创作特征分析

(一)叙述性体裁

叙事性音乐体裁最早源起于欧洲,其最早以舞蹈歌曲的形式呈现,几经发展出现了独唱歌曲的形式,在19世纪还演变出了戏剧性歌曲。最早将叙事曲体裁应用于钢琴作品的是勃拉姆斯和肖邦,后来逐渐传入中国,汪立三先生的《叙事曲(游击队歌)》是中国叙事曲钢琴作品中的代表。在对《叙事曲(游击队歌)》的创作中,汪立三先生没有对西方音乐的叙事体裁进行完全地套用,而是充分融合了民族音乐表达特征。在引子部分,汪立三先生运用跨八度的连音制造出恢弘的音乐气势,并利用高低音之间的音域跨度打造出肃穆庄严的音乐氛围,仿佛可以真切的看到游击队员斗志昂扬的精神面貌。从第55小节,整个音乐的基调开始发生改变。在八度和弦演奏的基础上,加入了颤音进行修饰,很贴切地展现了日军的残酷暴虐,以及与其作战的紧张环境。在87小节以后,运用快速演奏的十六分音符以及左右手交替演奏的技法让听众感觉到与日军作战的激烈与艰难。最终,整个乐曲落幕于雄壮激昂的演奏声中,展现了游击队员越战越勇的人物形象。

(二)民族风格

不仅叙事性的音乐体裁源起于欧洲,钢琴也是一种由西洋传入中国的舶来乐器。钢琴的音色有着比较明显的金属质感,在很多时候并不适用于中国民族音乐的演奏。汪立三先生将创造性的作曲手法应用于钢琴作品的民俗化创作中,巧妙地将钢琴的表现力与中国的民族音乐特征进行了有机融合。《叙事曲(游击队歌)》这首作品不仅充分发挥了钢琴音色的表现力,更加富含中国的民族文化元素。《叙事曲(游击队歌)》这部作品对《游击队歌》的整体节奏作保留,在此基础上充分利用钢琴的和声功能,三连音的大量使用很好地模拟了军号吹响时的声音特色,整个乐曲的节奏犹如军鼓不停敲响,音色既弹性十足又富有力量感。

四、汪立三钢琴作品《叙事曲(游击队歌)》的音乐元素分析

(一)曲式结构

《叙事曲(游击队歌)》这首乐曲有着非常工整的曲式结构,先是引子部分引入主题,接下来是主题乐段,再之后通过六次的变奏将乐曲推向高潮,尾声部分又对引子形成了前后呼应。引子部分的第1小节到第16小节的演奏速度相对自由,表现的是游击队员们的战斗准备阶段。主题部分的第17到第34小节是轻快的G大调演奏,表现游击队员们充满信心的精神状态。从第35小节开始,进入乐曲的变奏部分,在变奏部分中,有汪立三先生重新谱写的连接乐段,该段落极具表现力和色彩性,在六部分变奏结束后,从第150小节到169小节是乐曲的尾声部分,该部分内容运用了三连音的演奏技法表现了游击队员们得胜归来的场景[2]。

(二)旋律特点

《叙事曲(游击队歌)》这首乐曲一共有169个小节,在整个主旋律中充分运用了钢琴的和声功能,乐曲的音乐形象十分饱满生动。从第1小节到第16小节是乐曲的引子部分,这部分主要是为之后的演奏进行气氛铺垫,采用了弱起渐强的演奏方法,旋律不疾不徐,将游击队员整装完毕的形象进行了生动地刻画。第17到第34小节,平稳地继续对音乐主题进行刻画,在不同音区进行音符切换,使得演奏的效果更加具有现场感和立体感。从第35小节进行变奏,变奏部分运用了大量的十六分音符,表示密密麻麻地鼓点,除此之外,还融入了和声和装饰音,整个乐曲的音乐氛围转为紧张激烈。150小节到160小节是乐曲的尾声部分,整个乐曲结束于恢弘的演奏,并与引子部分形成很好地呼应。整个乐曲的旋律层层递进地将乐曲的情绪和故事进行了淋漓尽致的表达,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五、汪立三钢琴作品《叙事曲(游击队歌)》的演奏技巧分析

(一)八度和弦的的运用

钢琴是音域最全的乐器,很多时候会使用调好音的钢琴作为其他乐器的校音标准。八度的运用是钢琴技术中对演奏技术要求最高也是运用最广泛的技法之一,对演奏者的臂力和音乐演奏技术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在《叙事曲(游击队歌)》中,汪立三先生通过对八度连音和八度和弦的大量应用,使得乐曲的表现张力大大加强,对于战争场面的刻画、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对于故事内容的层层推进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3]。在对八度连音进行演奏时,演奏者的手指力度要强劲饱满,手腕需要达到比较放松的状态,让力量能够通过指尖进行充分地释放。演奏过程中,演奏的整个手掌要灵活且有力度,既不能太过僵硬而不好发力,又不能因为太多放松造成演奏的力道虚浮。如在《叙事曲(游击队歌)》第100小节到第113小节中,对于连音八度的演奏要利用手腕的力量推动手掌进行快速且强有力的弹奏。在对八度和弦的应用中,还要注重对肩膀和手臂的合理运用,利用肩膀和手臂将力量前推,可以使得演奏出来的音色更为真实饱满。汪立三先生在《叙事曲(游击队歌)》的高潮部分就运用了大量的八度和弦,让整个乐曲的表现张力达到巅峰。

(二)装饰音的巧用

在《叙事曲(游击队歌)》中,汪立三先生对装饰音的巧用令这部作品大为增色。汪立三先生在《叙事曲(游击队歌)》中运用最多的装饰音就是颤音[4]。颤音是利用演奏技巧使得音符的音色出现小幅度波动的一种演奏技法,会使得演奏的起伏感增加,能令演奏效果更加生动以及对乐曲情感的拿捏更为精准。在对颤音进行演奏时,手部的震颤幅度要精准合理,要根据不同的演奏需要而将其表现得轻柔或者短促。汪立三先生在《叙事曲(游击队歌)》的演奏中对颤音的巧妙运用,将日本侵略者的奸诈残忍表现的淋漓尽致,对战争的紧迫感进行了非常到位的塑造。除此之外,以及在尾声部分,为塑造辉煌磅礴的音乐气势,汪立三先生增加了颤音的演奏技法来表达号角吹响的空气波动感。

(三)演奏力度与速度的精准把控

在对乐曲的演奏过程中,为了准确地表达乐曲的主题,需要对演奏力度与演奏速度进行精准把控,演奏者对演奏力度与演奏速度的处理是表达乐曲意境与情感的重要方式,演奏者通过演奏速度与演奏力度的不停变换来展现作品想要传达的音乐感受。在《叙事曲(游击队歌)》中,汪立三先生对演奏的速度和力度就依据不同的表现需求进行了多次变换。在《叙事曲(游击队歌)》的第一小节到第16小节的引子部分,汪立三先生设定了每一分钟116拍的速度要求,为整个乐曲进行情绪铺垫。在变奏一部分,演奏的速度则开始放缓,是一分钟96拍的速度要求,开始对主题的导入。在衔接变奏二与衔接乐段的地方速度放的更缓,并在每分钟54拍到每分钟88拍之间来回跳动,在这个演奏部分,要求演奏者对演奏的速度进行非常精细化的处理。在整个乐曲的演奏过程中,根据汪立三先生的不同演奏力度,乐曲呈现非常自然的情绪过渡和场景切换。对乐曲的演奏情况,不仅与演奏者的演奏技巧相关,业余演奏的心理状态及对乐曲的领悟理解程度密切相关,从演奏者对乐曲演奏力度与演奏速度的处理中,通常感受到其想要传达的音乐情感和音乐理念[5]。

六、结语

《叙事曲(游击队歌)》这首音乐作品的问世是汪立三先生对西方音乐的优秀表现形式进行充分借鉴,并与我国的传统民族文化进行融合创新的成果。我国的音乐从业者应该对汪立三先生的音乐精神和音乐品格进行学习,将自身的音乐基本功练扎实,并在此基础上,对全世界的优秀音乐元素进行学习借鉴,博采众长,形成自身的独特音乐风格,为我国音乐艺术的长远发展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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