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细胞介素-6和C反应蛋白联合诊断预测开放性胸部创伤患者预后的临床研究
2021-04-08娄永富周晓东江章贵郑乔瑞黄奕徐建军
娄永富 周晓东 江章贵 郑乔瑞 黄奕 徐建军Δ
(1.上饶市人民医院胸外科,江西 上饶 334000;2.南昌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胸外科,江西 南昌 333000)
胸部创伤是一类最为常见的创伤,占全身创伤的25%,多见于交通事故、建筑事故及自然灾害等,因胸腔内包含心脏及肺脏,一旦遭受严重创伤,可影响心、肺功能,导致呼吸及循环障碍,甚至诱发呼吸衰竭,若救治不及时可危及患者生命,故在创伤致死患者中将近1/4为胸部创伤患者[1]。心、肺两脏器参与胸部正常结构、功能的维持,可有效确保机体循环、呼吸等重要生理功能的正常运作,胸部遭受重大损伤后,机体呼吸、循环功能均无法有效维持,可引发诸多病理生理改变,同时,随着创伤应激反应的激活,患者可发生严重的全身炎性反应综合征,进一步造成免疫炎症损伤。临床处理中,需迅速、准确评估患者病情,按照病情程度采取对应治疗措施,以解除患者危险,部分危重患者需作开胸探查相关术式治疗,故近年来临床针对此类患者病情、预后评估的研究逐渐增多。胸部创伤可导致机体发生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白细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等作为临床常用炎症指标,均可指示患者创伤程度[2]。然而IL-6、CRP在胸部创伤中的研究报道相对较少,其表达水平是否与可以指示胸部创伤患者的预后尚有待探究。本研究通过对开放性胸部创伤患者创伤后早期连续进行外周血IL-6和CRP水平进行测定,从而探讨胸部创伤后不同时间内外周血IL-6和CRP表达水平与患者预后的关系,为开放性胸部创伤患者的预后评估提供新的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本院于2016年3月~2020年1月期间收治的200例开放性胸部创伤患者进行研究。本研究经上饶市人民医院医学伦理会批准(批准文号:2020SH1204)。患者中男126例,女74例;年龄21~67岁,平均年龄42.38±8.53岁;合并多发性肋骨骨折172例,合并肺挫伤135例,合并脊柱骨折104例,合并颅脑外伤91例,合并四肢/盆骨骨折80例。
纳入标准:①均接受IL-6、CRP检测;②经手术治疗脱离危险者,生命指征稳定;③近1月内无干扰素、细胞因子等免疫抑制剂使用史;④签署知情同意书。
排除标准:①合并严重肝炎或HBV携带者;②合并静脉血栓或凝血功能障碍者;③合并肿瘤或血液病者。
1.2 指标检测方法
患者分别于创伤后1、3、7、12 d采集空腹静脉血样,以3400rpm离心10 min后,用酶联免疫吸附法(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检测IL-6、CRP浓度[3]。
1.3 研究方法
(1)将胸部创伤患者根据损伤严重度评分表(Severity of Damage Scale,ISS)[4]分为轻度组(ISS评分1~2分)、重度组(ISS评分3分)及危重组(ISS评分4~5分),分析三组创伤后1d、3 d、7 d及12 d外周血IL-6、CRP水平;
(2)根据不同预后结局将患者分为生存组和死亡组,对比IL-6、CRP水平差异;
(3)通过ROC曲线分析创伤后1d的IL-6、CRP以及二者作为联合指标对胸部创伤患者预后的诊断价值。以IL-6和CRP表达量为自变量、患者预后结果为因变量,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计算两指标联合诊断的预测概率。对IL-6、CRP和联合诊断的预测概率P进行ROC曲线绘制,读取曲线下面积(AUC)并评价各指标诊断效能。
1.4 数据分析
采用统计学软件SPSS20.0分析数据,计数资料以例数(%)表示,采用X2检验;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D)表示,采用t检验,多组间采取单因素方差分析,预测概率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预测结果的可靠性采用ROC曲线,P<0.05代表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患者一般资料中可能影响胸部创伤严重程度的因素
在患者的一般资料中,性别、年龄和创伤类型通常是可影响胸部创伤严重程度的因素。将轻度组、重度组、危重组患者的这些数据进行单因素分析后发现,性别、年龄和创伤类型在三组患者中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1。
2.2 不同严重程度胸部创伤患者的IL-6、CRP水平
创伤后1d,危重组IL-6、CRP均显著高于轻度组、重度组(P<0.05);创伤后3d,三组患者IL-6、CRP水平均显著高于创伤后1d(P<0.05),且危重组IL-6、CRP均显著高于轻度组、重度组(P<0.05)。
表1 影响胸部创伤严重程度的单因素分析(例(%))
创伤后7d,三组患者IL-6、CRP水平均显著低于创伤后3d(P<0.05),且危重组IL-6、CRP均显著高于轻度组、重度组(P<0.05)。
创伤后12d三组患者IL-6、CRP水平均显著低于创伤后7d(P<0.05),且危重组CRP均显著高于轻度组、重度组(P<0.05),三组患者IL-6水平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2。
表2 不同严重程度胸部创伤患者IL-6和CRP水平比较(±SD)
表2 不同严重程度胸部创伤患者IL-6和CRP水平比较(±SD)
注:与轻度组相比,△P<0.05;与重度组相比,*P<0.05;与创伤后1d相比,§P<0.05;与创伤后3d相比,◇P<0.05;与创伤后7d相比,※P<0.05。
?
2.3 患者一般资料中可能影响创伤预后的因素
在患者的一般资料中,性别、年龄和创伤类型可影响胸部创伤患者的预后。将生存组、死亡组患者的这些数据进行单因素分析后发现,性别、年龄和创伤类型在三组患者中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3。
表3 影响胸部创伤患者预后的单因素分析(例(%))
2.4 不同预后胸部创伤患者IL-6、CRP水平
生存组IL-6、CRP水平显著低于死亡组(P<0.05),见表4。
表4 不同预后的两组患者IL-6、CRP水平比较(±SD)
表4 不同预后的两组患者IL-6、CRP水平比较(±SD)
注:与死亡组相比,*P<0.05。
?
2.5 创伤后1d外周血IL-6、CRP单独和联合诊断胸部创伤患者预后的效果
IL-6、CRP和联合诊断预测胸部创伤死亡的ROC曲线均明显高于参考线(P<0.05),见图1。三种指标在ROC曲线中的AUC面积均大于0.6,其中联合诊断的AUC面积最大、灵敏度和特异度最高;IL-6的AUC面积最小、灵敏度最低,其截断值为17.19ng•mL-1;CRP的特异度最低,其截断值为37.95mg•L-1,见表5。
图1 IL-6、CRP水平预测胸部创伤死亡的ROC曲线
表5 创伤后1d外周血IL-6、CRP诊断胸部创伤患者预后的效果
3 讨论
胸部创伤患者在遭受创伤刺激后可出现系统性炎症反应综合征,刺激释放炎症介质以促进创伤后机体的恢复。在本研究中,我们发现所有胸部创伤患者的IL-6、CRP均发生了明显的变化。IL-6可作用于巨噬细胞、肝细胞及浆细胞等,不仅可促进白细胞介素-2表达及B细胞分化增殖,增强白细胞介素-1及肿瘤坏死因子的有丝分裂作用,还可作为肝细胞刺激因子,在机体遭受损伤引发应激反应后,诱导合成急性期反应蛋白,参与机体炎症反应[5]。CRP作为一类非特异性炎症标志物,不仅可作为预示因子与危险因子参与动脉粥样硬化等心血管疾病发病过程[6],还可参与调节机体防御反应及炎症反应,机体组织受损时,可由IL-6介导肝细胞合成分泌,使其水平升高[7]。我们发现,与胸部创伤的严重程度无关,患者IL-6、CRP水平在轻度组、重度组及危重组中均呈先升后降的波动性变化,且在创伤后3d达到最高值;但危重组患者IL-6、CRP水平的变化明显高于轻度组及重度组;这可能与IL-6在创伤早期机体主动免疫防御中的重要作用有关[5],而IL-6还可在机体组织受损时介导肝细胞合成分泌CRP,从而使其水平升高[7]。我们还观察到轻度组、重度组及危重组患者IL-6、CRP水平均于创伤后12d降至最低。分析认为,胸部创伤患者组织受损后,
机体免疫反应可随时间变化发生双向性改变,不仅可随着机体免疫抑制作用升高而降低细胞主动免疫,还可因机体大量释放炎症因子及介质表现为过度炎症防御反应,导致机体在创伤后其外周血炎症因子水平呈波动性变化,与严峻等人[8]的研究结果一致。
胸部创伤后,CRP可诱导IL-6等炎症因子激活患者创伤部位周围的多核白细胞,加速聚集至创伤部位,释放炎性杀伤因子及黏附因子,加重患者创伤部位水肿,导致器官功能紊乱,发生半不可逆变化[9]。本次研究结果发现,不同预后患者IL-6、CRP表达水平不同,死亡组患者IL-6、CRP表达水平明显高于生存组患者,经ROC曲线分析发现,IL-6、CRP无论单独应用还是联合诊断均对胸部创伤患者预后具有较好的预测价值,可以作为预后监测指标;但由于联合诊断的灵敏度和特异度均高于单项诊断,因此IL-6与CRP的联合预测具有更高的临床价值。这可能与患者炎性反应强度相关,组织损伤后,若机体炎症反应过度或时间过长,可导致炎症因子及介质过多释放,造成炎症失控,导致机体形成不良状态,发生系统性炎症反应综合征,进而影响预后[10]。
综上所述,胸部外伤患者外周血IL-6、CRP水平明显高于正常值,其水平与损伤严重程度呈正相关,且呈先升后降的波动性变化,可作为预测胸部创伤患者预后指标,而联合诊断可进一步提高其预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