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浅析《芒果街上的小屋》主人公的成长蜕变

2021-03-31李楚苗柳亚杰

江苏广播电视报·新教育 2021年45期
关键词:自由女性成长

李楚苗 柳亚杰

摘要:《芒果街上的小屋》记录了拉美贫民社区芒果街上的墨西哥裔美国女孩埃斯佩朗莎,从一个懵懂的女孩通过观察周围的生活,不断地成长、蜕变为成熟女性的故事。埃斯佩朗莎生来就对他人痛苦的具有同情心和对美的感受力,她用清澈的明眸打量周围的世界,用美丽稚嫩的语言讲述成长、讲述沧桑、讲述生命的美好、讲述年轻的热望和梦想。埃斯佩朗莎梦想着有一所属于她自己的房子,梦想着在写作中追寻自我,获得自由和帮助别人的能力,早日远离贫困,飞出芒果街。芒果街其他女人的悲惨故事让埃斯佩朗莎意识到她必须离开并改变自己的生活。为了自由和独立,埃斯佩朗莎知道传统的方式行不通,她必须靠自己而不是通过婚姻或男性来获得知识。同时,埃斯佩朗莎知道她有责任帮助那些无法离开芒果街的人。最后,她实现了成为一个独立自主女性的梦想。

关键词:成长;梦想;女性;自由

1.引言

1848年美国与墨西哥墨战争后,大量墨西哥人移居美国,发生了由美国墨裔移民发起的反对种族歧视与争取自由平等的“奇卡诺运动”,墨西哥美国女作家群体在文坛拥有更多话语权。一种新的文学形式——奇卡诺文学,在墨西哥思想与美国原住民传统的不断碰撞中应运而生。《芒果街上的小屋》是奇卡诺的文学作品之一,是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的第一部小说,发表立即引发了极大关注,1985年获得美洲图书奖,被收入《诺顿美国文学选集》,现已成为美国当代最著名的成长经典之一。

作者在《芒果街上的小屋》第二版序言中写道,最初想写成回忆录或自传,后来写成以一个虚构的时代和一个叫做芒果街的虚构社区为背景,集合了各种人物的故事。全书共由44个独立短小的独白构成,看似独立的日记独白,却紧紧联系在一起,描绘了芒果街上的生活的百态,记录了墨西哥裔美国女孩埃斯佩朗莎从一个懵懂的女孩通过观察周围的生活,不断地成长,最终蜕变成为一个女人的过程。小说的主人公埃斯佩朗莎的人生故事与作者相似——一个墨西哥裔美国女孩出生在芝加哥一个贫穷的社区,克服重重困难成为一名独立作家。小说将作者的故事与其他许多人物的故事結合起来,记录了她那困惑的成长过程,特别是她的青春期探索和构建墨西哥民族身份、工作角色和性别角色,以及价值观的形成和塑造。

埃斯佩朗莎住在一个贫穷的拉丁裔贫民社区芒果街上,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以敏锐的洞察能力和极大的共情力体验着自己生活的世界,讲述着自己年轻的愿望和梦想。她的成年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埃斯佩朗莎需要作为少数族裔女性中的“边缘人”获得自由。在看到自己周围的妇女的生活,受到周围人的积极和消极的启发和影响后,她的自我意识和女性意识开始觉醒,她不再想被束缚,渴望用书籍和写作改变自己的生活,她有很高的目标去帮助整个族裔社区在美国社会的“大熔炉”里发言。她从经历中获得的情感和感觉支配着她与世界及其人民的关系。

2.成长路上的觉醒

小说向读者展示了父权至上墨西哥移民社会的缩影,妇女在经济、政治和社会层面遭受父权制之苦,出生起就被限制在家庭角色中,无法发表意见,失去独立感---先是被父亲控制,婚后被丈夫控制。作为小说的叙述者,埃斯佩朗莎利用她对"坐在窗边"的本族裔女性困境的深刻见解。

2.1受束缚的传统女性

埃斯佩朗莎通过观察自己的生活、邻居的生活以及女孩在父权制意识形态下形成的残酷婚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通过写作走上自由和解放的道路。埃斯佩朗莎的成长是一个自我意识觉醒和建构的过程。她离开芒果街,再回到芒果街,为那些在“芒果街”仍遭受种族歧视的人带来自我价值实现的意识。埃斯佩朗莎明白对男人的依赖是不可靠的,男人只会成为奴役女人的“主人”,而不是朋友。如果一个女人想要实现自己,她只能摆脱男人,依靠自己。当母亲安慰她说她会变得越来越漂亮时,埃斯佩朗莎回击道:“我决定不要长大变成像别人那么温顺的样子,把脖子搁在门槛上等待甜蜜的枷链。”对性别的理解是她反对父权社会踏出的另外一步。

2.1.1曾祖母——老埃斯佩朗莎

“埃斯佩朗莎”曾经是主人公曾祖母的名字,英语里意味着希望,西班牙语里意味着等待和哀伤。曾祖母生在马年,她的性格也像一匹野马一样倔强,不想嫁人的她,最后还是被曾祖父用麻袋套住头扛走了。曾祖母用她的一生凝望着窗外,用胳膊肘支撑起了忧伤,就如名字的含义一样。曾祖母是男权社会下的“牺牲品”。小埃斯佩朗莎继承了曾祖母的名字,但她并不想活得和曾祖母一样,不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一个在文化上嵌入主导地位,以男性为中心的意识形态的名字,她想做自己,一个真正获得自由的自己。

2.1.2玛琳

玛琳比埃斯佩朗莎年长,知道很多事情,渴望改善自己的生活状况,但她把希望寄托在男人和婚姻上。“玛琳,街灯下独自起舞的人,在某个地方唱着同一首歌,我知道。她在等一辆小汽车停下来,等着一颗星星坠落,等一个人改变她的生活。”她想在市中心找份工作,并不是想自力更生,而是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她就能在地铁上遇到她要嫁的男人了。埃斯佩朗莎决定长大后不要变成别人那样温顺,把脖子搁在门槛上等待“甜蜜的枷链”。

2.1.3拉菲娜

埃斯佩朗莎一开始认为女性漂亮就可以活得不一样,开始穿衣打扮自己,想变得漂亮。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年轻的拉菲娜被丈夫锁在屋里,因为她的丈夫害怕她漂亮被别人看到,怕她逃跑。拉菲娜完全没有自由,一辈子只能束缚在房子的黑暗中,连出门的权利也没有。星期二丈夫出门玩米诺骨牌时,她才有一点“自由”。她从二楼阳台扔下一元钱,请求埃斯佩朗莎与她的伙伴们帮她买点可可汁或是木瓜汁,然后放进一个用晾衣绳放下来的纸手袋里递上去。

2.2成长的引路人

在成长引路人的影响下,埃斯佩丽莎继续自我发现的旅程,逐渐从迷失的状态中觉醒,开始反思自己的身份和生活状况。

阿莉西娅给了她很大影响。阿莉西娅在她父亲的威严中长大,由于母亲的早逝,她被迫过早地扮演了家庭中“母亲”、“妻子”的角色,每天早起做午餐盒的玉米饼。在家中男性的眼中,她就是“工具”。对阿莉西娅的父亲来说,女人只需要适应她的女性角色:照看房子,打扫房间,然后上床睡觉。不该有任何额外的想法,阿莉西娅害怕老鼠,父亲“哄骗”说那是不存在的,仅仅是想象,所有的想象都是错误的,只有女人睡觉和闭上眼睛才是正确的。阿莉西娅害怕她的父亲,他就像那些操纵她的四条腿、毛茸茸的老鼠一样。莉西娅是一个觉醒的“新女性”,她通宵达旦地学习,然后上大学,这样她就不必终其一生都呆在擀面杖后面了。这不仅反映了阿莉西娅的恐惧和努力,也反映了埃斯佩朗莎对阿莉西娅钦佩以及她对男权制社会的不满和反抗。为了摆脱家庭中男性的束缚,埃斯佩朗莎努力学习,选择去上大学,她要像阿莉西娅一样,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挣脱枷锁,主导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芒果街上一辈子做男性的奴役。

好朋友萨莉的结局与阿莉西娅相反,与拉菲娜一样萨莉很漂亮,她父亲担心萨莉会和别人私奔,把她锁家里。父亲像狗一样地打她,只因她是女儿,每次到学校时满脸都是青紫色的伤痕,她却说那是不小心摔的。为了逃避父亲的牢笼,她年纪轻轻就嫁给了推销员,却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牢笼,她丈夫不允许她往窗户外看,不允许她出门。父权制的压制导致了她的懦弱与顺从,成为了一个悲剧人物,她的悲剧直击埃斯佩丽莎的心,使她更加意识到受教育的重要性。

婶婶卢佩生病了,强健的婶婶如蠕虫一样软,瘫在床上走不了路也看不见。埃斯佩丽莎每天给她讲故事。一天,埃斯佩丽莎给她读了一首自己写的小诗:“我想成為海里的浪,风中的云,但我还只是小小的我。有一天我要跳出自己的身躯,我要摇晃天空,像一百把小提琴”。婶婶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告诉她,一定要继续写下去,因为会让她自由。婶婶生病时没人照顾,丈夫已开始想另外找妻子了。死亡对婶婶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婶婶的一生结束了,其他女性的悲剧仍在上演,社会的劣根性不会消失。芒果街上的女性,从小被剥夺了童年,是任人使唤的“工具”,没用处时就垃圾一样被抛弃。婶婶的话极大地启发了她,使她更坚定地离开芒果街,去寻找自由,追求梦想。

2.3自我意识的觉醒——获得女性的自由权利

埃斯佩朗莎起初认为女人只要穿上高跟鞋,打扮漂亮,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当她意识到男人会利用地位轻易地得到女孩后,开始内心挣扎,改变了主意,意识到女人即使漂亮,也不过是男人的战利品和工具。凭着与生俱来的观察力,埃斯佩朗莎放弃了性别、美貌会改变命运的幻想,不再把性和家庭作为逃避现实生活的手段。

她开始意识到读书和努力学习的重要性,意识到只有努力,才能拥有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喜欢写作,于是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写作实际上是妇女争取自己权利的最佳途径,毕竟在过去的时代,妇女仍然无能为力,许多职业她们无法从事。文学之路确实是向世界展示女性的最快途径。

“你要记得回来,”三姐妹告诫她,埃斯佩朗莎为她最初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这样的提醒强化了她的种族根源意识,她将带着重要的使命走出去,对个人、对整个族裔群体都充满了责任和义务。埃斯佩朗莎以作家的身份回来,为那些不能离开芒果街的人而回来,为她强烈的归属感而回来,反映了埃斯佩朗莎从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成熟女人,以及她对根的追求。在这样一个充满悲伤,“自由天空不够”的环境,她想拿起笔,用文字为芒果街的人民而战,为那些不容易出去的人而战,为平等生存的权利而战,她要将周围的女性从芒果街上的小屋中解救出来。她开始有了最崇高的东西:社会责任感。从最初强烈的自我意识变成了对社会,对整个拉美移民的责任感。起初,她只是想离开芒果街,当她与邻居接触时,她感到了对他们的爱和责任感。尤其是对芒果街女孩的责任感,她们虽然命运不同,但结局都是悲惨的。“我离开是为了回来,”埃斯佩朗莎在书的最后一章说,“为了那些被我抛弃的人,为了那些不能出去的人。”作为一个有独立思想女人,她明白自己对那些仍保持传统思想的女人的责任。她引导并教会她们用自己的知识换取她们想要的东西。

3.总结

《芒果街上的小屋》是以从斯佩朗莎视角反映女性主义觉醒的佳作。埃斯佩朗莎,一个出生于传统男权主义家庭的女孩,从一开始寄希望于男性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到最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跳出了传统女性的道路,实现了女性自我的价值。她通过不断观察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女性们的生活,以及对身旁的种种质疑,坚定了自己要走出芒果街的决心。正是对周围环境的批判性意识让她们能够读懂周围的世界,通过写作,埃斯佩朗莎为现实世界中有同样困扰的女性树立了一个强有力的榜样,证明“写作可以作为一种宣泄的工具,一种发泄情绪的渠道,以及一种摆脱现状的方式”。为了获得写作的能力,他们必须首先学会如何以批判性的眼光看待周围的世界。这种读写能力是一种工具,使少女能够开始在父权制的成人世界中找到一席之地和权力。女性,从传统视角来看是男权社会的弱者,是男性的附属品。然而,作者通过埃斯佩朗莎艰难的成长历程告诉我们,女性与男性一样,是能够自由选择自己人生命运的主人公,活出女性自我独特的风采。这种女性主义的呼唤与觉醒,是作者对成千上万的受压迫女性的呐喊,也是为女性能成就自我价值、实现社会抱负的一种激励。、

参考文献:

Doyle J. More Room of Her Own: Sandra Cisneros's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J]. Melus,1994,19(4):5-35.

Dubb, Rose C . Adolescent Journeys: Finding Female Authority in The Rain Catchers and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J]. Children's Literature in Education,2007.

Maria Elena de Valdés. In Search of Identity in Cisneros's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J]. Canadian Review of American Studies,2019,23(1):55-72.

Olivares J. Sandra Cisneros'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 and the Poetics of Space[J]. The Americas Review,1987,15(3-4):160-70.

付士会.成长小说视域下的《芒果街上的小屋》[J].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20,(04):56-58.

蒋歌,李红梅.成长小说视角下族裔女性的自我探寻——《喜福会》与《芒果街上的小屋》的比较研究[J].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21,40(04):128-133.

李倩芸.挣脱牢笼的渴望——简析《芒果街上的小屋》中的女性成长之路[J].青年文学家,2020,(32):104-105.

牛越.族裔文学视角下浅析《芒果街上的小屋》[J].大众文艺,2019,(15):11-12.

韦柳锐.浅析《芒果街上的小屋》中的女性意识觉醒[J].中国文艺家,2019,(09:):55+171.

周蓉,李楠.《芒果街上的小屋》中的女性自我意识[J].莆田学院学报,2021,28(02):64-67

作者简介:

李楚苗,2001.06.23,女,汉族,浙江省金华市,研究方向:美国文学,浙江树人大学在读。

柳亚杰,1971.12,女,汉族,籍贯: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学历:硕士,职称:讲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翻译与教学,工作单位:浙江树人大学。

猜你喜欢

自由女性成长
论女性的可持续发展
浅谈《红楼梦》女性外貌美描写中的“隐含比较”修辞手法
女性与权力
自我感悟 自我反思 自我成长
煤企关注大学生员工心理成长的现实意义
班级管理问题与应对策略研究
优化体育教学促进学生健康成长的研究
美国垄断不了“自由”“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