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爱情主题电视剧的多元叙事特点

殷燕

【内容摘要】本文以韩国爱情主题电视剧为研究对象，对典型的剧目进行了案例分析和研究，并提炼出其创作中显著的叙事特点，以期为我国爱情题材的影视创作提供参考和借鉴。

【关键词】韩国爱情剧;类型化;多元叙事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韩国影视剧在中国大陆迅速走红。时至今日，观看、讨论韩剧也仍然是某些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所津津乐道的主要话题之一，就连微博热搜上也时常会出现某一部甚至同时两三部韩剧的热搜讨论现象。迎合受众观看口味的爱情主题韩剧，成为韩国影视剧类型中的重中之重。比如2000年以来先后播出的《我叫金三顺》《浪漫满屋》《我的女孩》，2010年以来先后播出的《来自星星的你》《继承者们》《W-两个世界》，以及近几年创造了高话题度的《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蓝色大海的传说》《举重妖精金福珠》《金秘书为何那样》《太阳的后裔》等，这些以爱情为主题的韩剧都在互联网平台上持续引起热议，有些韩剧在热度过去之后也依旧深受喜爱。

爱情是人类的永恒话题，爱情同样是韩剧的永恒主题。谈到爱情，人们往往怀抱憧憬与期待，向往纯真和永恒。爱情剧通常都是以爱情的艺术表现为主要吸引力，以对爱情的追求和对追求爱情的阻碍之间的冲突为叙事的主要原动力，探讨爱情这永恒的人类情感和艺术主题。韩剧中对爱情主题的表达，充分满足了大众在现实生活中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真挚纯粹的爱情梦。韩剧中的爱情主题无论是悲伤凄美还是圆满甜蜜，在观看过后总能让观众久久难以忘怀，萦绕于心、回味无穷。

一、韩国爱情剧的类型化叙事

韩国电视剧的类型化模式已经非常成熟，韩剧作为“韩流”重要的组成部分，是韩国用做文化输出的重要手段，爱情剧更是自成气候，彰显出它独特的类型化叙事特点，纵观历年来火爆荧屏的韩国爱情剧，不难发现韩国爱情剧的类型化叙事种类异彩纷呈、名目繁多。

（一）题材选择类型化——魔幻爱情

2013年的《来自星星的你》席卷亚洲，魔幻爱情题材走进大众视野，拥有超能力的外星人都敏俊教授和韩国女明星千颂伊的前世今生的爱恋，让观众耳目一新，看到了不一样的奇幻爱情。2016年《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蓝色大海的传说》两部剧的火爆热映，再次加深了观众对魔幻爱情剧的印象。魔幻爱情剧正如其表面意义所言，它是充满魔幻色彩的，男主角或是女主角往往拥有超能力，或者本质非人类。

魔幻类型的爱情剧表现的是跨越种族、跨越时空的爱情。这些跨越现实的奇幻爱情追求离不开前世今生的穿越点缀。都敏俊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女孩，就是隔壁自恋冒失、和自己冤家路窄的女明星千颂伊。魔幻爱情的叙事类型可以说是别出心裁的，它将爱情演绎在各种超时空当中，印证爱情无处不在，为观众对爱情的各种想象和憧憬插上了翅膀，也为生活增添了无限想象的浪漫主义色彩。

（二）主题基调类型化——经典苦情

主题基调是指文艺作品中所要表达的某种思想倾向或某种情调。

苦情剧总是将悲剧元素贯穿始终，把忧伤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在早期一系列韩国爱情剧中，苦情剧的类型占了大多数，车祸、失忆、不治之症、三角恋都是必有情节。常常为了突出主人公的悲苦，主角尤其是女主角的出身往往被设置为失去父亲或母亲甚至是孤儿，再或者是有一个好赌的父亲，总而言之出身低微的主人公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作为苦情剧的经典，《蓝色生死恋》中凄美遗憾的爱情一直是观众挥之不去的记忆，成为经典的魅力就在于，它能将俗套化为神奇。全剧最终的高潮，就是无力回天的死亡：男主角俊熙背着女主角恩熙走在海边，讲着儿时的故事，恩熙就这样躺在俊熙的背上安静地死去……

人物从出场到出场后的遭遇以及最后的结局，都苦不堪言，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主人公凄慘的命运博得了观众对角色的无比的同情，凄美又无奈的爱情让人动容，深深的遗憾留在观众心中，久久挥之不去。“韩剧中的悲情是美丽的，它以超现实的爱情为载体，得到了观众强烈的情感共鸣。它准确地把握了虚构和现实之间的审美尺度。它的创作来源于对现实的感悟，在现实的基础上加以适度的艺术夸张，就像是观众似曾相识的一场旧梦，获得了观众强烈的心理认同。”①

（三）主人公设计类型化——王子与灰姑娘

在韩国爱情剧中，平凡无奇的女孩总能邂逅帅气多金的富家公子，或是一见钟情，或是欢喜冤家日久生情。“韩剧有着稳定的特征和叙述公式，不管故事外在的元素如何变化，故事的母体都是在传统的‘灰姑娘模式上的仿效或者变异，并在此基础上演变为形形色色的流行剧。”②可以说，韩剧中“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模式数不胜数、经久不衰、历久弥新。

值得一提的是，韩剧“编导对‘灰姑娘情结的使用并非简单复制，他们在创作中不断地更新着‘灰姑娘的生活境遇和成长过程。”③在大部分的爱情题材韩剧中，男主角依然是温柔多金、帅气深情的“王子”，女主角的灰姑娘特质被隐形转化了起来，韩剧《我叫金三顺》中，女主角金三顺的人物设定就不是直接照搬童话中那样被众人排挤、屡受屈辱的“灰姑娘”，在她的“灰姑娘”特质中赋予现实性，编剧大胆将女主角“灰姑娘”年轻漂亮的形象标准进行了颠覆，打破“灰姑娘”温柔软弱的特质，剧中金三顺身材一般、长相大众、性格暴躁，减肥还总是半途而废，外在形象根本没有女主角光环，而是凭借努力乐观的态度让她和“王子”最终走在了一起。随着韩剧的不断发展，此类剧情中的“灰姑娘”也在发生变化，《金秘书为何那样》中女主角金微笑同样是被英俊多金的男主角喜爱，与以往“灰姑娘”相比，其自身并不“灰”，是非常独立优秀的，只不过没有男主角地位显赫、多金而已，在逃不了“王子与灰姑娘”的模式下，两人终成眷属。这些人物设定的多样化，表明了韩剧中人物设定的与时俱进，顺应了当下观众的口味，这也是使观众常看常新的重要法宝。

（四）关系设计类型化——搞笑伙伴

人物关系指人与人之间某种性质的联系。爱情看似只关乎两个人，但事实上其中牵系着多重人物关系，在韩国爱情影视剧中，围绕主角，一定有一个搞笑的伙伴，通常设定为男主角或女主角身边的朋友、同事或家人。

之所以有一个“搞笑伙伴”，是为了给剧情添加喜剧调味品。有了这样的动机才促使叙事的类型化。“搞笑伙伴”这样人物关系的设定往往是编剧、导演有意而为之，“搞笑伙伴”的设置或是促进男女主角认识的黏合剂，或是为男女主角排忧解难的调和剂，总而言之，“搞笑伙伴”的设置就是整部剧中男女主角感情推动的一个催化剂，不仅有效促进剧情发展，还非常有效地起到了调节节奏气氛的作用，这个“搞笑伙伴”的设计好处良多，而且也是观众喜闻乐见的，因此一定是必不可少的类型化关系设计。

（五）戏剧冲突类型化——契约游戏

“从法理上看，契约是指个人可以通过自由订立协定而为自己创设权利、义务和社会地位的一种社会协议形式。”“契约是‘一个诺言或一系列诺言，法律对违反这种诺言给予救济，或者在某种情况下，认为履行这种诺言乃是一种义务。”④韩剧中契约爱情即是男女主角在意外情况下，通过协定假扮情侣、假扮夫妻来度过当时困境，结果两人假戏真做，爱上对方。

在契约爱情的类型中，两个人在此之前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因为一纸契约被捆绑在一起，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注定是彼此看不顺眼。韩剧《豪杰春香》中男主角梦龙和女主角春香互相嫌弃，因为一次意外共同过夜，为了防止被退学，两人假结婚;《我叫金三顺》中女主角金三顺第一次见到男主角振轩就冤家路窄，被男主傲慢地剪掉了一缕头发，振轩也被金三顺用蛋糕砸脸，而为了躲避相亲，振轩选择和被母亲误会为女朋友的金三顺假恋爱。

契约游戏的爱情中，男女主角相遇、相处的过程总是频出笑点，让观众捧腹大笑，在延续“王子与灰姑娘”浪漫爱情的同时，又产生了新的变式——假恋真爱，契约的形式给了男女主角相处、进而相爱以合理的解释。

二、韩国爱情剧的线性叙事结构

（一）纵向单线结构

与其他的叙事艺术形式相比较，影视剧呈现出线性结构特征，即为纵向叙事结构。

韩剧将简单的开端、发展、对抗、高潮、结局串成一条线，而在这条线上又不断地波动起伏，悬念、冲突、转折构成单线叙事的戏剧性，韩剧中的爱情剧也不可避免地使用着这一经典结构。

故事的开端往往令人迷惑却又吸引眼球，或是直接抛出谜团引起观众去一探究竟，或是幽默搞笑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众人所知的秘密。在单线叙事结构中，韩剧喜欢用悬念去开端，用令人匪夷所思的剧情去引发暗藏的隐秘。韩剧《奶酪陷阱》中就是典型的纵向单线叙事，故事的单一线索就是刘正和洪雪的大学校园爱情，然而在这之中，又被设置了多重悬念与转折，刘正真实的心理状态与洪雪对刘正的猜测交叉演绎不断推进，让单调的故事有了比较强的戏剧性，成功地吸引了观众。

（二）多线平行结构

多线平行结构即是在单线叙事结构的基础上，多条剧情线路同时进行，一般为双线平行叙事。

随着影视剧的不断发展，其叙事结构也不再只是单调的纵向单线叙事，观众在单线叙事情节的思考中也会产生审美疲劳，多线平行结构无疑使剧情更加复杂化，丰富剧情的同时又能充分调动观众的关注力。韩剧《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的结构就是多线平行结构，拥有不死之身的“鬼怪”金侁和池恩倬的爱情线，与之平行的还有地狱使者王黎和Sunny的前世今生。

多线平行的叙事结构也展现出了一个生活哲理——人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都有自己的爱情，有起伏波折，韩剧不再仅仅只是围绕某一个人或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多线结构的铺陈也是韩剧发展的一大进步，它在向观众传递与以往不同的表现手法。

（三）交叉结构

交叉结构指的是故事的多条线索在某个点交集或在多个节点交叉进行叙事。

在交叉叙事结构的韩剧中，男主人公或女主人公往往是多条线索的交叉点，故事由此而展开，依然以男主角或女主角为中心，让其身边人与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产生交集并发散开来。《我的女孩》就是交叉结构叙事的典型案例。

三、韩国爱情剧鲜明的叙事策略

（一）关于女性角色的思考

韩剧《来自星星的你》在国内最高收视率达28.1%，新媒体播放量高达52亿;《太阳的后裔》最高收视率30.5%，新媒体播放量26亿;《继承者们》最高收视率25.6%，新媒体播放量31亿。在这些韩剧成功的背后，少不了女性观众对其的追捧。

1.与众不同的女性化视角

在韩国爱情剧的叙事策略中，往往从女主角的角度去叙述一段男女之间的爱情，更多地表达女主角在恋爱过程中的精神想法，现实与非现实的沟通方式就是让女性观众自我代入到女主人公的角色中去。“艺术就像一面魔镜，每个人从中不仅可以看到臆想出来的另一个人，还能在這个虚构的人身上看到真正的自我，看出自己身上的许多非常深刻和重要的自我。”⑤韩剧中女主角的人物设定通常是平凡普通的，即使是被塑造成再优秀的女性，也会有性格上的缺陷或是心理的脆弱之处，让电视剧的女性受众可以有代入感，营造出“我”就是电视剧中的女主角的感觉。现实生活中人人都想成为主角，然而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主角，韩剧女性化视角的策略就是这样给了女性受众一个完美的畅想，以此来满足其内心情感世界的表达。韩国爱情剧正是抓住了女性这一心理特点，拥有了在女性这一受众群体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2.女性视角背后的原因

“因为生理构造不同，女性的审美角度与男性不同，对世界的感受与认知更加敏感纤细，对美有着纯粹的追求。同时，社会角色的差别，导致女性比男性更加感性，尤为注重情感方面的诉求。”⑥女性对爱的渴望是比较强烈的，她们期盼有人来无微不至地爱自己关怀自己，以求抚慰敏感的情绪，而面对现实的无奈，只好通过非现实的世界来寻求情感的寄托，而韩剧就为女性群体提供了一个完美的精神诉说与寄托载体。

（二）密集的悬念设计

在韩剧的开头总是喜欢设置悬念，将故事剧情神秘化、复杂化，为男女主角的纠葛埋下伏笔，以便唤醒观众的好奇心，去关注接下来剧情的发展。

纵览大量韩剧可以发现，几乎每一部韩剧，包括爱情剧，都有悬念的设置，整部剧开头的悬念经常直至结局才被解开，经常是一重悬念未明又一重悬念又产生的连锁构造，使观众在看剧过程中抽丝剥茧、层层剥开，获得极大参与感。在《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中，无论是男主角金侁、女主角池恩倬，还是阴间使者王黎、炸鸡店美貌的女老板Sunny，以及男主角的侄子德华，在表面的身份掩盖下，都隐隐约约笼罩着一种真实身份还未揭开的秘密氛围。女主角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阴间使者的前身是什么？Sunny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炸鸡店老板娘吗？她又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阴间使者和Sunny有什么关系？德华看上去玩世不恭，却为什么有时会判若两人？他与至高无上的神有关系吗？还是他就是神派来监督金侁的？德华是否就是神的化身？整部剧在悬念中发展推进，重重悬念随着剧情的发展层层设置，观众在一个悬念还未解开又出现另一个悬念中迷惑、烧脑、探索，寻求最后的答案。悬念的设置丰富了单调的爱情线，也丰富了剧情充实了内容，最重要的是成功地紧紧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戏剧性转折

“编剧需要合理编排情节，将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之中的事件合理有序编排，创设恰如其分的情境。通过情节的递进转折构成张弛、疏密、动静、明暗、悲喜等戏剧效果不断更替。”⑦即戏剧性转折。

电视剧吸引观众的原因之一是可以激荡其精神情感，从而产生与剧情的情感共鸣和更加深刻的代入感。事情的发展往往一波三折才足够吸引人，韩剧在叙事中就完美恰当地运用了这个策略。在《来自星星的你》中，女主千颂伊原是一个深受观众喜爱的国民女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无知闹出笑话被网民嘲笑，一个偶然又被误会成杀人嫌疑犯，事业遭到重创、闺蜜背叛、对手屡次陷害，从国民女神跌下神坛，这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由至高点跌入谷底，然而希望之光再现，外星人都教授数次帮助千颂伊渡过难关，两人感情随之升温，后来得知都教授就是自己小时候神奇的救命恩人，于是与都教授展开了你侬我侬的甜蜜恋情，就在剧情开始向美好的方向发展时，故事的发展脉络又急转直下，都教授马上就要离开地球，在观众以为两个人终于可以相守一生时，编剧又给了观众一个措手不及，两人即将分离，这又是一个大大的戏剧性反转，观众的心也随着剧情波澜起伏、欲罢不能。

（四）重细节的戏剧化处理

韩剧注重刻画细节。在韩剧中，很多人物设置性格含蓄隐忍，如何让人物内心的想法外化展现给观众呢，为此，韩国的编剧找到了最佳的表达方式，那就是运用细节处理。人物内心通过细节的精巧设计来外化，成了韩国爱情剧非常独到的方式。细节的作用不仅仅是单独体现在对人物形象塑造和思想表达上，在电视剧情节的推动、主题的升华等等方面，细节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韩剧《W—两个世界》中就有很多关于细节的叙述，在第一集女主角吴妍珠的父亲失联后，吴妍珠在父亲的书房发现了一张卡片，这张卡片上画着一幅画——西班牙画家弗朗西斯科·戈雅的晚年油画《吞噬其子的农神》，画作背后的罗马传说与之后的剧情惊人契合。《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中为什么人人敬仰最后悲壮牺牲的大将军金侁还会遭到独自孤独轮回罪孽深重的惩罚呢？在这个细节上，编剧及导演早已通过各种细节的铺垫传达给观众，大将军在战场上所屠戮的也是生命，杀戮不分善恶。

韩剧所表现的细节多来自于生活中的平常和司空见惯的生活内容，在描绘这些细节的时候没有过于夸大和刻意地突出，仿佛一切都流于自然而又寓意深远。编导们把这些细节巧妙融入到剧中，这无疑是对日常生活细节的艺术化表达。让观众在观看和回味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因此不得不感慨韩剧的功夫完全渗透在每一个细节中。

四、韩国爱情剧中整齐划一的叙事符号

（一）人物符号——俊男靓女

韩剧的成功离不开对人物塑造的精雕细刻。作为一部剧的男女主角，一定是这部剧的灵魂人物，俊男靓女首先自带主角光环，在颜值上博得观众的喜爱。比如《金秘书为何那样》作为一部漫改剧，剧中男女主角就完美还原了漫画中人物的形象，无论是人物的服饰、发型、动作还有表情、甚至是五官形象都在将漫画最大限度地在电视剧中进行还原，因为编导们深谙男女主角形象颜值将有着不可低估的号召力。

诚然，徒有其表也不能深入人心，高颜值、高演技才能打造经典。韩国女神级人物全智贤凭借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红遍亚洲，她不仅长相“女神”，演技也是无可挑剔。在《来自星星的你》和《蓝色大海的传说》中对角色的塑造和演绎都堪称经典，她凭借《来自星星的你》中千颂伊的扮演获得韩国第50届百想艺术大赏最佳风尚、电视剧部门最高大赏以及韓国放送大赏演技奖。大热剧《太阳的后裔》男主角饰演者宋仲基英俊帅气又有才华，一度被称为“国民老公”，凭借此剧获得APAN STAR AWARDS最高演技大赏、KBS演技最高大赏以及第52届百想艺术大赏电视部门最佳人气男演员奖等多个奖项，其对人物的成功塑造由此可见。

俊男靓女基本可以称得上是韩国爱情剧的标配，值得一提的是内在人格塑造也相当立体多面，没有极端化的好人或坏人，非常符合现实性的角色设定，使角色更富有亲和性和可信性。即使是《蓝色生死恋》中一贯刁钻善妒的反面角色崔心爱也时常流露出一丝良善之心，这一切都来源于真实的人性，使观众信服才能赢得观众。

（二）镜头符号——追求完美

光与影的调和可以使画面富有层次和艺术美感，完美比例的构图，即使是普通的场景也可以被打造出别具一格的风味。柔和恰当的光线、温暖细腻的色彩，营造浪漫唯美的氛围，时刻向观众传递相关主题。

韩剧尤其是爱情剧中诗画般的场景总是令人惊叹。根据有关报道，每一部韩剧都有专门的人员寻找场景，他们甚至有可能花费一年的时间选取适合剧情的地点。韩剧《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摄制组奔赴加拿大魁北克取景，只为了剧中“枫叶国”的剧情，剧中的每一帧画面都浪漫而精致。

韩剧不仅对场景画面、镜头构图考究，还喜欢用慢镜头来表现爱情的心动场景，或者是为了突出两个人擦肩错过，或者是回眸一笑而产生爱情火花，通常将各个角度的慢镜头连接起来渲染。在《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中，池恩倬从斑马线一跑一跳地冲向鬼怪大叔，每一跳的起身和落地都在鬼怪大叔心中荡漾，精致缓慢的镜头、温暖浪漫的光线，营造唯美诗意的氛围。正是韩剧导演们对画面精益求精的完美追求，铸就了电视剧中令人难忘、回味无穷的经典场景。

（三）音乐符号——艺术感染

“影视剧世界始终拥有一种音乐，这种音乐从气氛上替影视剧世界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幅度，它不断地丰富影视剧世界，解释这个世界。”⑨就韩国爱情剧的音乐插曲而言，每一段音乐都是和画面内容恰当配合的，精雕细琢的音乐与画面相得益彰，锦上添花的音乐插曲无不增强着韩剧的艺术感染力。在韩国爱情剧中，几乎每个主要人物都有与其人物角色性格或其所处状态处境相符合的音乐旋律。韩剧《我的女孩》中每当男二号徐正雨伤心时就会出现《爱上鲨鱼的人鱼》配乐，这首歌在剧中已经成为徐正雨的专属配乐。《我叫金三顺》中，《She Is》是振轩之歌，《告别》是三顺之歌，《离不开的别离》是俞熙珍之歌，《不能放手的爱》是Henry之歌。韩剧中的音乐用法国著名剧作家、《电影语言》的作者马赛尔·马尔丹的话来讲，就是作为一种心理对称介入的，它的目的是为了给观众提供一种元素，帮助观众去理解剧情段落所具有的与人有关的音调。我们不难发现，韩剧在这方面有着很好的探索和实践。

（四）语言符号——通俗明了发人深省

韩剧台词平实通俗，常常言浅意深。《蓝色生死恋》中，小时候的女主角恩熙对即将离开的哥哥说：“我想要当一棵树，一棵树一旦种在那个地方，那它就会永远在那里，永远不会再换地方，这样我就不会跟你再分开了”;《就算死也喜欢》中“我所浪費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所期待的明天”;《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中“如果下暴雨了，那你有多忧郁啊？那不是我在忧郁，是地球在忧郁”;《又是吴海英》中“我不会因为爱一个人而觉得丢脸，爱得比对方更多，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情，我很自豪”等等，韩剧中的台词有许多经典桥段，林林总总数不胜数。看韩剧的对白很多时候真的是一种享受，巧妙之处就是把生活的哲理自然而然地融入到平常生活的语言中，常常看似不经意，仔细回味后就会发现，其实是编剧精心推敲、巧妙安排后的结果。

五、结语

韩剧作为韩国大众文化的代表，而韩剧中又以爱情剧为主要输出剧种。从以上这些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韩剧始终是在不断求新求变的，韩剧始终以一个“服务者”的态度去迎合观众群体的审美爱好和兴趣口味。在打破常规的道路上他们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探索和实践。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人们传统的审美活动已经随着信息化、现代化的快速发展而发生改变，韩剧顺应潮流、与时俱进，快速跟上时代发展脚步，改变创新的同时，不是一味地求变求新，在这个过程中，很好地将过去的优秀传统继承了下来，将传统与创新相结合。

用理性的态度去看待韩国爱情剧的创作和热播，汲取他人成功的经验，思考韩剧中所传达的健康积极的生活观与爱情观，感受韩剧所带来的前卫时尚与潮流风范，深度剖析韩国爱情剧中多元叙事特点，这无疑都会给我国国产剧的创作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

注释：

①⑨周志锋：《韩剧爱情片的叙事类型试析》，南昌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97页，第34页。

②夏丽丽：《传统价值的强调与延续──韩剧文本的符号学分析》，《新闻界》2012年第19期。

③刘硕：《将爱情进行到底—韩国青春偶像剧叙事策略浅析》，《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

④百度百科 https：//baike.baidu.com/item/%E5%A5%91%E7%BA%A6/2874688？fr=aladdin.

⑤〔苏〕莫萨·卡冈：《美学教程》，凌继光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54页。

⑥吴晓丽：《从女性受众视角解密现象级韩剧—以〈太阳的后裔〉为例》，《新闻研究导刊》2016年第7期。

⑦李胜利：《论电视剧的情节强度》，《当代电影》2006年第6期。

⑧〔法〕马赛尔·马尔丹：《电影语言》，何振淦译，中国电影出版社1980年版，第9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