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网络交往视域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境遇

黄静婧

（广西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南宁 530001）

网络交往成为大学生学习和生活的常态，“无人不网”“无时不网”“无处不网”的现象十分普遍。网络交往重构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生存和发展的背景，使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全面分析和把握网络交往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变化，是做好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思想引领的前提和基础。

一、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的机遇和挑战

（一）网络交往视域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的特点

网络交往视域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体区别于传统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体，具有其特殊性，这种特殊性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带来了机遇和挑战。

1.根据在网络交往中是否履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职能来划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和客体

在网络交往中，由于任何网络交往主体都可以自由地发布和传播信息，相对应地，任何网络交往主体都有可能受到其他网络交往主体所发布和传播的信息的影响和辐射，进而改变自身的思想认识。这种状况使网络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和客体的划分比较困难。尽管如此，网络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和客体还是客观存在的。武汉大学的骆郁廷教授提出根据在网络交往中是否履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职能来划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和客体。具体来说，一是根据网络交往中主动和被动的状况划分；二是根据网络交往中主导和从属的状况划分；三是根据网络交往中影响作用的深层和浅层的状况划分[1]。

2.主客体通过网络交往发生联系，主客体是数字化的虚拟呈现

网络交往视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是基于网络交往发生联系，网络交往平台是主客体发生联系的中介。网络交往具有虚拟性，这种虚拟性一方面表现为它以数字化的虚拟信息为载体进行交往，另一方面表现为网络交往主体在网上呈现的角色形象是虚拟的。网络交往的虚拟性决定了网络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的呈现方式也是虚拟的。网络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体通过虚拟方式进行交流，这就区别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在现实中运用语言、表情、行为等进行交流。此外，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所呈现的思想状态并不一定是其真实的状态，有可能是经过隐匿处理的演绎状态。

3.主客体之间是平等的多向互动关系

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之间是平等的关系。因为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运用网络交往平台的权利是平等的，双方进行网络交往是自觉自愿的。如果一方中断或拒绝与另一方进行网络交往，那么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就无从进行。因此，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必须相互尊重和平等互动。同时，由于网络交往中信息传播的开放性和多向性，网络交往中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之间是多向互动的关系。这种多向互动表现在，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可以是一对一、一对多、多对多的互动关系，可以是主体与客体之间、主体之间、客体之间的网络互动。

4.主客体身份具有流变性，在一定条件下可相互转化

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和客体身份不是固定不变的一一对应关系，而是表现为复杂的网状关系。在网络交往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都可以既成为思想信息的发布者，又成为思想信息的接受者。以受教育者进行分析，一方面，受教育者可以在网络交往中自主地发布和传播思想信息，影响其他网络交往主体（包括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思想和行为，从这个意义上说，受教育者在网络交往中，从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客体转化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另一方面，受教育者在网络交往中，除了接触到思想政治教育者传播的思想信息外，还有海量、多元的网络思想信息供其选择和接受，若受教育者自主选择教育者传播的思想信息，那么，受教育者就与教育者对应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客体。但值得注意的是，在网络交往中，受教育者可以随时解构或建构由思想政治信息传导者和追随者所形成的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关系。也就是说，网络交往中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身份具有流变性，每个网络交往个体都可能成为其他网络交往个体的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或思想政治教育客体。

（二）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和客体的机遇分析

1.促进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平等互动和共同进步

网络交往的特点为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在网络交往中平等交流和共同成长提供了条件。具体来说，网络交往的超时空性有利于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教育者和教育者之间、受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随时随地进行双向或者多向互动。网络交往的虚拟性和平等性有利于减少受教育者畏惧教育者师道尊严，不敢与教育者交流的状况；有利于减少教育者耻于向受教育者学习的思想顾虑，从而促使双方放下思想包袱，勇敢地相互学习。

2.促进大学生主体性增强，实现自我教育

网络交往的虚拟性和匿名性的特点使大学生可以自主地选择网络交往的对象、时间、地点、方式，自主地发布或者接受网络交往的信息，自主地决定网络交往关系的建构或破裂；可以适时地和老师、同学及其他人士交流沟通，获取自己所需的信息资源。网络交往中信息内容的网状链接结构，集文字、图像、声音、视频为一体的多媒体信息形式，使大学生犹如身临其境地与外界进行自由交流，增强了大学生自我教育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网络交往的开放性拓展了大学生的交际范围，开阔了大学生的视野。网络交往中各种各样的交往对象能够促使大学生更客观更全面地认识自我，进行自我反思、自我批评、自我检测、自我总结，在对自身“否定—肯定—再否定—再肯定”中不断推进自我教育。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会根据兴趣爱好或某种目的聚集在网络社区开展活动，形成大学生网络虚拟群体。大学生在网络虚拟群体中由于兴趣爱好、价值取向的趋同性，更乐于与网络虚拟群体成员交流，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从而实现网络群体的自我教育和互助教育。

（三）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和客体的挑战分析

1.教育者权威弱化

在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中，教育者具有师道尊严和知识权威；然而网络交往使教育者的主体权威呈现弱化趋势，形成这种现状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在网络时代，教育者不再是受教育者唯一的知识信息来源，受教育者获取信息的方法和途径大大增加。受教育者自主选择权的彰显冲击着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主导权威。第二，受教育者自主表达权的彰显冲击着思想政治教育者的主体权威。网络交往的去中心化特征和非线性传播特征，赋予每个网络交往主体都有制造话语、表达话语和传播话语的权利，改变了思想政治教育者自上而下单向输出的话语模式。第三，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和应用，宣告了“后喻时代”的到来。“后喻时代”是美国社会学家玛格丽特·米德提出的。她认为在“后喻时代”中，学生能够运用网络等工具比老师和家长更早、更快、更多地获取信息。受教育者凭借网络技术的娴熟运用，能够获取海量的知识信息，这在很大程度上促使教育者主体权威弱化。

2.受教育者的复杂化增加了教育难度

在网络交往中，受教育者的复杂化使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教育难度增加。教育对象的复杂化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第一，思想复杂化。网络交往的开放性、虚拟性、匿名性等特点，使大学生所接触的网络交往对象复杂多变、鱼龙混杂，这些网络交往对象的思想观念不可避免地会对大学生的思想价值观念产生影响。在网络交往的环境中，多元社会思潮和思想价值观念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西方国家利用网络对我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和政治、文化的“殖民扩张”，使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形势更加复杂。大学生正处于思想活跃但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还不成熟的阶段，极易受到网络交往中不良信息的侵蚀和影响，在正确思想和错误思想之间产生困惑。第二，身份复杂化。现实中的大学生只有一个身份，教育者通过与其直接交往而把握其思想动态，从而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但在网络上则增加了思想政治教育的难度。网络交往的匿名性和网络交往角色的自主建构性，使大学生可以用多种角色与他人交往。调查显示，很多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有两个以上的网名和身份。大学生利用多种网络身份演绎不同性别、年龄、性格、地位的角色，这种状况让教育者很难辨别网络中哪个角色才是大学生的真实身份，哪种思想才是大学生的真实想法。第三，状态复杂性。网络交往主体在网络交往中的状态是复杂多变的。以大学生运用QQ进行网络交往为例，大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在QQ中以何种状态显示，有“我在线上”“Q我吧”“离开”“忙碌”“请勿打扰”“隐身”“离线”等多种状态供大学生选择，而大学生在QQ的状态显示并不一定是其真实状态，大学生有可能因为不想与教育者交流，而选择“离开”“忙碌”“请勿打扰”“隐身”等状态，也可能因为对教育活动的不满以“离线”的状态随时结束网络交往，也就单方面终结了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因此，由于网络交往的隐匿性，教育者无法把握大学生的真实状态，教育者也很难约束和限制大学生的选择。

二、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机遇和挑战

（一）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机遇分析

网络交往丰富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资源，使其具有新的特点：因多媒体技术的存在，教育资源的形态从平面走向立体，从静态变为动态，从现时空趋向超时空；因网络的超信息量，教育资源变得丰富而全面，并且具有可观性和可选择性，具有极高的文化和科技含量，教育资源和政治性本质隐含在历史文化知识和现代科技信息之中[2]。网络交往中信息传播速度快、时效性强，信息内容更新周期快、时间短，这些特点能使思想政治教育者及时把握社会热点和时代资讯，对古今中外优秀的文明成果进行继承和创新，结合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对网络中蕴含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资源进行搜索、选择、整合和运用，提高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时代性。

（二）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挑战分析

1.海量碎片信息冲击主流意识形态

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接触到的海量信息往往是一些“碎片化”的信息。这是因为利用网络交往工具，如QQ、微信、飞信等收发的信息内容一般短小精悍，收发瞬间实现。但这些内容由于“微”的特性，又很容易成为去语境化的孤立信息，突出论点且弱化论证，极易误导涉世不深并且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尚未成熟的大学生。此外，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往往使用超媒体方式来组织和呈现信息。超媒体方式是一种非线性的信息组织方式，这种方式把文字、图像、声音、视频等多媒体以超文本的方式组织起来，人们可以根据需求运用超链接的技术把相关内容联结起来，增强了信息检索的快捷性。超媒体方式的使用不仅符合大学生思维联想性和跳跃性的习惯，而且契合了大学生追求生活学习高效率的需求，因此受到大学生的欢迎。但这种“快餐化”的信息获取和学习方式，所获得的信息和知识往往是“碎片化”的，这就减弱了大学生对理论问题的深度思考，也很容易弱化他们的价值判断和选择能力。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主流意识形态，如果以若干碎片联结的超媒体方式呈现，其固有的深刻性、条理性和丰富性会大大削弱；但如果以长篇大论的理性客观分析的方式呈现，又时常会遭到大学生的反感和冷落。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在网络交往中受到海量碎片信息的严重冲击。

2.感性化的价值观念挑战宏大叙事的理论内容

网络交往中，大学生的价值观念呈现出感性化的特点，主要表现在大学生对于网络交往中具有轻松活泼、贴近生活、反抗权威、消解大叙事、一语双关风格的内容特别青睐，直观性思维越来越明显。大学生价值观念感性化的特点会带来两个问题：其一，对于抽象系统的理论观点产生反感甚至是拒绝接受；其二，“对于理论的评判标准从客观真理性标准转化为主观体验的价值化标准。思想理论的凝聚力和吸引力更多地表现在它的价值追求和价值作用上。作为价值追求的思想理论就是看它提出的目标是否符合人们的心理要求，作为价值作用的思想理论就是看它能否给人们带来直接的物质利益”[3]。在网络交往中，如果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不能给大学生带来直接的心理满足感或者物质利益，就很难被大学生所接受。

三、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机遇和挑战

（一）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机遇分析

1.网络交往的超时空性增强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灵活性和时效性

首先，大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中遇到的任何问题，随时随地可以通过网络交往与同学、老师或远在天涯的陌生人进行沟通与交流。其次，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都是在较为固定的地点和活动空间中进行，教育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范围受到一定的影响。今天，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内容可以通过师生间的网络交往灵活地向大学生发布，不仅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不受繁琐程序的制约，而且可以增强教育信息的时效性。

2.网络交往信息传播的离散性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覆盖面

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发出后，如果影响力较大，就会迅速地在无数的大学生网络交往个体之间、大学生网络交往群体之间、大学生网络交往个体与网络交往群体之间相互转发，这种几何级的裂变传播方式能使教育信息在短时间内极速传播，甚至会出现校内与校外相互传播、网下与网上相互传播的状态。师生之间、生生之间通过网络交往传播教育信息的同时，也可以及时发表见解、讨论问题、交流看法并予以转发，能够及时获取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效果，有利于教育者实施有针对性的教育。

3.网络交往的交互性增强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

网络交往中，信息的传播具有多向性，承载方式具有多样性。通过网络交往，大学生突破了传统的由师长直接传授的单一线性渠道，能自觉地从多渠道获取思想政治教育信息，主动进行自我教育。同时，网络个体之间的互动、网络群体之间的互动、网络个体与网络群体之间的互动、实时互动与非实时互动等使思想政治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的互动更广泛、更快捷、更深入。

（二）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挑战分析

1.“超时空即时互动”特性挑战传统教育手段

从数量上看，有限的有组织有计划的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活动难以企及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随时随地的隐形影响。从形式上看，网络交往“超时空即时互动”的特性比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手段对大学生有更强的吸引力，能刺激大学生在休闲时、在临睡前、在无聊时的参与热情。教育者如果不能及时地和大学生进行网络交往，解决大学生的思想困惑，就很容易错失教育良机。

2.“个性鲜明”特性挑战粗放型的教育方式

大学生在网络交往中能够得到自由的个性展示，他们可以运用自己喜爱的多种网络交往工具，如微信、微博、美拍、人人网等，淋漓尽致地进行个性鲜明的观点表达和自我呈现。大学生多彩的精神面貌在网络交往中自由绽放，丰富的精神需求在网络交往中充分满足。相比而言，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课教学往往采取高高在上的指令发送方式向大学生灌输思想价值观念，这种粗放型的教育方式与大学生的鲜活个性显得格格不入，在网络交往工具广泛运用的环境下必然会遭遇传播瓶颈。

3.“百家争鸣”特性凸显“红色意见领袖”匮乏

“百家争鸣”是网民在网络交往中常见的现象，每个网络交往主体都可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在网络交往的众多思想言论中，哪种容易被大学生所接受呢？大学生除了受自身的知识结构、价值取向等因素影响外，也深受自己信赖的意见领袖的影响，常常会追随意见领袖的价值观念。意见领袖凭借其对信息积极敏锐、对事件剖析深刻和文字功底好等素质得到大学生的自觉追随而处于中心位置，主导和左右着其余大学生网民的意见，促使网络舆论的形成。“而其余大学生由于从众心理把‘意见领袖’造就的‘强势’观点进行认知并赞同，即使自己有不同观点也表示沉默，从而形成‘强势’观点越来越广泛扩散，其余的弱势观点越来越沉默下去的螺旋发展过程”[4]。这表明，思想政治教育者要重视通过“红色意见领袖”向大学生传达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然而，当前相当一部分思想政治教育者没有成为大学生的网络交往对象，甚至没有使用“微信”“微博”等网络交往工具，更谈不上成为大学生的“红色意见领袖”了。

四、网络交往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机遇和挑战

（一）网络交往环境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机遇分析

1.网络交往环境虚实共存的特征契合大学生心理发展特点

网络交往环境具有虚实共存的特点。网络交往与现实交往虽然不同，但两者密不可分、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网络交往以现实交往为基础，它是人们现实交往在网络上的拓展和延伸；现实交往以网络交往为载体，现实交往能够通过网络交往突破时空的限制，使人际交往变得自由灵活。网络交往环境虚实共存的特点与大学生心理发展特点相契合。大学生正处于成人感和自我意识迅猛增强的时期，这个时期的大学生个性化凸显、自我选择能力增强、自我表现的意愿增加，喜欢无地域、无民族、无性别、无障碍地表达和交流；喜欢通过自我探索以及与他人争鸣来接受价值观念，形成新的思路，很少盲从于某种价值观念。网络交往环境虚实共存的特征正好满足了大学生自主表达和探索争鸣的需要。大学生是网络交往群体的主力军的情况，为创新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机遇。

2.“网络虚拟社群”成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环境

大学生在网络交往的过程中会加入不同的“网络虚拟社群”。美国学者霍华德·瑞恩高德（Howard Rheingold）在著作《虚拟社区：电子疆域的家园》中，将网络虚拟社群定义为“一群主要借由计算机网络彼此沟通的人们，他们彼此有某种程度的认识、分享某种程度的知识和信息、在很大程度上如同对待朋友般彼此关怀，从而所形成的团体”。网络虚拟社群具有自发形成的特点，社群成员来源广泛，社群成员交流互动主要是通过超时空的互动交往，实现信息资源共享。QQ群、微信群、Blog、SNS等多种多样形态的网络虚拟社群形态强烈吸引着大学生网民。网络虚拟社群已经成为大学生活动的主要场域，也成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环境。大学生在网络虚拟社群可以结朋交友，丰富社会关系；可以和网友交流情感，弥补现实社会群体生活的不足；可以参与传播正能量的网络活动，服务人民和社会；可以进行针砭时弊，表达政治意愿，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政治参与，缓和社会矛盾；可以和网友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等。总之，网络虚拟群体对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和道德水平的提升有重要的价值。网络虚拟群体作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环境，也为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视域。

（二）网络交往环境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挑战分析

1.网络交往环境是意识形态交锋的主要阵地

网络交往把世界上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思想观念的个人联系起来，网络交往环境中各种文化形态、思想观念相互交流、交融、交锋，已经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要阵地。这种状况对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尚未完全形成、可塑性强的大学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给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带来新难度。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掌握和制定着互联网借以运行的网络技术规则和信息规则，借助于网络交往的虚拟性、匿名性、开放性等特点，使网络意识形态斗争具有隐蔽性、欺骗性、复杂性。网络交往的匿名性使敌我身份在网络中模糊化，敌人匿名的言论和行为也很难从网络技术上识别和控制。网络交往的休闲娱乐功能成为西方意识形态输出的“虚假外衣”，西方国家借助游戏、电影、动画等多种多样的网络休闲娱乐活动，潜移默化地对我国网民进行意识形态渗透，使西方的意识形态斗争具有欺骗性。网络交往的开放性使公众可以通过多种网络交往工具，如微博、微信、论坛等进行信息发布和交流互动。这意味着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参与力量复杂多样，其中既有蓄意“西化”和“分化”中国的反华势力，又有受到反华势力支持的一部分组织和学者，还有普通网民。一旦意识形态斗争处于激烈化状态，普通网民在网络舆论的影响下，往往会倾向于意识形态斗争的某一方，成为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参与力量。阿尔温·托夫勒指出，任何暴力和金钱都已经不能在这个时代占据主导地位，未来的世界只有通过对网络的控制，利用文化的优势发布自己的信息，信息的主导能够达到金钱或者暴力无法达到的目的[5]。

2.网络交往环境是社会情绪的发泄口和网络谣言的滋生蔓延地

当前我国社会处于转型期，大量社会矛盾凸显，例如贫富分化问题、农民工拖欠工资问题、党政干部贪污腐败问题等。网络交往环境的开放性，为社会大众提供了利益诉求的平台，也为他们提供了非理性宣泄情绪的地方。一些民众带着对社会不满的情绪，利用社会某些突发事件或热点问题，制造和传播网络谣言。而一些不明事实真相的网民在从众心理、好奇心理等心理作用驱动下，加入了传播网络谣言的行列，使网络谣言迅速蔓延，有时甚至会形成“群体极化”的现象。这种状况对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会产生消极的影响。大学生对社会矛盾的关注度比较高，有强烈的社会参与意识，同情弱势群体，渴望社会和谐。但大学生社会经验不足、思想尚不成熟，面对真假难辨的网络信息，他们会出现迷茫、困惑的思想状况，甚至被蛊惑而不知不觉地参与造谣和传谣。这会导致大学生一方面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于此，影响学习和生活；另一方面，大学生会对我国社会和政府产生错误的认识和不满的情绪。网络交往环境作为社会情绪的发泄口和网络谣言的滋生蔓延地，对大学生思想行为的复杂影响，不得不引起思想政治教育者的高度重视。

3.网络交往环境中产生的网络语言是多元文化的杂糅体

在网络交往中，大量的网络语言不断被创造和传播，并具有强大的渗透力和影响力。网络语言是在社会思潮相互激荡的网络交往环境中由网民自主创造的，因此是多元文化的杂糅体。从总体上说，大部分的网络语言是积极向上的，能够丰富和发展中华民族的语言文字。但也不乏部分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相背离的网络语言，这些网络语言中蕴含着一些消极的思想价值观念，比如享乐主义、个人主义、拜金主义、虚无主义等，会对大学生的思想产生不良的影响。由于网络交往的匿名性和缺乏有效的监管，网络语言暴力也时常在网络交往环境中出现。部分社会经验不足的大学生对网络语言暴力现象缺乏理性思考，盲目跟风和起哄，从而淡化社会道德和法律意识。此外，大学生是网络语言主要的使用者和传播者，网络语言在大学生群体中广泛流传。但目前相当一部分思想政治教育者不熟悉和不使用网络语言，不了解网络语言的内涵，这样就导致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的话语差异。这种话语差异一方面使教育者不能真切地了解大学生的思想状况；另一方面也使大学生对教育者“陈旧落伍”的话语产生厌倦和抵触心理，从而影响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五、结语

网络交往视域中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机遇与挑战并存，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需要努力实现全员育人、全方位育人、全过程育人。从教育主体上看，高校、家庭、大学生以及全社会都应该积极地关心和参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成为教育主体。从教育内容上看，教育主体要善于把有益的网络资源和网络语言转化为教育资源，增加教育内容的生动性和吸引力，同时还要与时俱进地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从教育方法和载体上看，要特别重视开发和利用先进的网络交往技术，构建网上与网下相结合、实时教育与历时教育相结合的立体化的教育阵地，形成教育合力。从教育环境上看，各教育主体都有责任共同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交往环境。总之，网络交往视域中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需要随着网络技术的日新月异和大学生思想政治状况的变化发展，不断地得到改进和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