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把握党的“政治领导力”必须澄清的几个认识
2021-03-25陈杰
陈 杰
(安徽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首先必须正确把握“政治领导力”这个概念。然而,在社会上和学术界对这个概念存在一些错误认识。有人把政治领导力看成是世界上任何一个政党都具备的能力,认为西方资产阶级政党与中国共产党一样具有政治领导力,结果模糊了两者之间的界限;有人认为政治领导力属于马克斯·韦伯所谓的“卡里斯玛型”权威(或译为“超凡魅力型”权威),结果把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与历史上那些具有所谓“超凡魅力”的统治者或统治集团的权威等同起来;有人把政治领导力简单归结为执政能力,结果忽视了两者存在的重要区别。如果任由这些错误认识在社会上蔓延,最终将不会增强而是会损害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因此必须加以澄清。
一、政治领导力是中国共产党拥有的独特能力,不能认为西方资产阶级政党与中国共产党一样具有政治领导力
政治领导力主要是指为国家指明长远前进方向、将广大民众紧密团结和充分调动起来的能力。之所以说它是中国共产党拥有的独特能力,是因为与世界上的其他政党特别是西方资产阶级政党相比,中国共产党为自己的国家指出了正确方向和前进道路,并沿着这个方向和道路将全党全国人民最大限度地凝聚与调动起来,而西方资产阶级政党无论是在野还是处于执政地位,对所在国家和社会都没有这种能力。这绝不是有意褒此贬彼。任何一个公正考察、比较过世界各国政党的人,都不难得出这一结论。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拥有政治领导力,是因为她是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有着其他政党所不具备的理论、组织、作风优势,并在百年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始终保持着先进性,走在时代前列。中国共产党拥有政治领导力的第一个表现是她为中国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和前进道路。在中国的各种政治力量中,只有中国共产党为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正确前进方向。实践证明,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和发展中国,找到了适合中国实际的正确革命和建设道路。正如德国学者于尔根·奥斯特哈默所注意到的,中国共产党在建党初期就“指明了摆脱中国所处危机的出路,这是其他政治力量不曾做到的”[1]。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为中国和中国人民找到正确的政治方向与道路,是因为她有着马克思主义最先进的科学理论武装。这不仅使她“得以摆脱以往一切政治力量追求自身特殊利益的局限”[2],而且使其站在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高度谋划和推进中国革命、建设与改革事业。近代以来,中国曾长期被强行纳入西方资本主义列强主宰的世界体系之中。面对陌生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当时很多中国人陷入思想震荡、迷惘和苦闷之中。马克思主义来自西方,代表了西方文明的最高发展成果,同时对西方文明进行了最全面的分析和最深刻的批判。它科学阐明了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有力揭露了资本主义的剥削本质和腐朽性质,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趋势,为近代以来深受西方列强侵略之痛而又苦于找不到出路的中国人民认识西方世界、应对西方挑战和超越西方道路提供了最锐利而强大的思想武器。中国共产党人毅然接过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但又不墨守成规、不死守教条,创造性地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运用到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具体实践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形成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两大理论成果。正是在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才为中国人民指明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奋斗方向,找到了正确的革命、建设和改革道路。
中国共产党拥有政治领导力的第二个表现是能在最大程度上把全党全国人民凝聚为一体,也就是拥有人们津津乐道的“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能力。对这种能力,国内外其他政党只能望洋兴叹。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把全党全国人民凝聚起来“集中力量办大事”,是因为她有着最坚定的理想信念、最深厚的为民情怀、最无私的奉献精神、最崇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为了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在长期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做了最艰苦、最顽强、最富有成效的努力。党从事的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是在面对强大敌人或巨大困难的情况下进行的。要取得胜利,党必须形成一支集中、统一的力量,而这需要牺牲党员个人的利益、自由甚至生命。为了党的事业,广大党员甘愿献出一切,自觉用最严格的纪律约束自己,将全党凝结成一个具有高度凝聚力和战斗力的组织。在为国家和人民前途前仆后继、团结奋斗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形成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谦虚谨慎、不骄不躁、艰苦奋斗、求真务实等优良作风,以及“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铁人精神”“两弹一星精神”“抗震救灾精神”等崇高精神。正是这些优良作风和崇高精神使得中国共产党赢得了广大人民的高度认可、衷心爱戴和坚决拥护,从而将人民紧密地凝聚在党的周围。
与中国共产党相比,西方政党常常是在既定的国家政治框架内由自私自利、目光短浅的政客组成且结构异常松散的组织,既不能为其国家指明方向,也不能将其成员和社会民众凝聚起来。在西方,“无论是资产阶级政党,还是其他无产阶级政党,都是宗派性的组织,代表的都是本阶级的某一个阶层的利益,而不是整个阶级的利益,更不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利益”[3]。西方政党的宗派性必然使其变得自私自利,忽视国家和社会的长远利益与根本利益。西方政党往往只有获得选举胜利才能上台执政,而且常常只有一个较短的任期。选票的考虑和任期的限制使其变得目光短浅。由于自私和短视,再加上政治结构的制约,它们既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把握政治大局、设定国家航向。在最好的情况下,西方政党也只是一个消极反映和追随民意的组织,为了获得民众的选票,常常不惜以举债透支的方式满足他们的短期利益,缺乏长远的发展眼光和国家战略。正如熟知西方政治内情的美国政界人士鲍泰利接受记者采访时所指出的,在西方“投票的选民和当选的政客在所决定的问题上都表现出短视的缺陷。大多数政客为了实现连任,因此倾向于短视;相似地,大多数选民希望政客们更关心与自己密切相关而不是看似遥远的问题”[4]10。以最发达的西方国家美国为例,有人认为其已变成“一个‘短视社会’(short-term-oriented society),因为美国政客们最关心的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在下一次选举中获得足够的选票,他们成天唇枪舌剑、争吵不休,看起来热闹非凡,但对国家长远发展方向却漫不经心,更无法在重大战略问题上达成共识”[5]。
除了自私和短视,西方政党的另一个特点是组织异常松散。在政党内部,党的各级组织基本上都是独立的,互相之间不存在严格的等级权威关系;党组织对党员也没有严格的责任要求和纪律约束,尤其在美国,人们甚至“没有党员的概念,只会称自己是支持某党的人”[4]36。在政党之间,更缺乏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密切合作关系。在党内,违背党的意愿自作主张、自行其是的人屡见不鲜。即使在英国比较强调政党纪律的国家,党员倒戈导致执政党垮台的事件时有发生。在党外,不同党派间互相攻讦、彼此拆台的现象更是司空见惯。以美国的党争言之,即使一些普通美国人也认识到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之间的争斗太频繁、太过分了,这种争斗已经导致政党无法为整个国家的利益服务”,致使“美国现在处在分裂的状态”[4]8。显然,这样的政党既不能实现自身团结,更不能获得广大民众的认同并把他们团结起来。实际上,西方政党不但没有获得民众认同,而且已成为最不受民众信任的政治机构。有关民意调查发现,不信任政党的民众比例,在美国达到65%,在加拿大达到61%,在欧盟则达到76%[6]。
二、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是一种先进性权威,不能把其归属为韦伯所谓的“卡理斯玛型”权威
从本质上说,政治领导力就是一种权威。问题是,权威具有不同类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属于哪种类型呢?有许多学者把其归属为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所说的“卡理斯玛型”权威。周雪光认为中国共产党不是将其权威建立在法理型基础之上,而是“倾注精力来塑造卡理斯玛权威”[7]。在此看法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假定:卡理斯玛型权威在现代社会是不合适宜、不稳定、不合法的,注定日渐式微,最终被法理型权威所取代,而作为卡理斯玛型权威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必然会因无力应对现代社会的各种挑战而垮台,中国的政治体制也终将让位于西方式的自由民主体制。
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果真属于卡理斯玛型权威吗?答案是否定的。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不是卡理斯玛型权威,而是一种先进型权威或先进性权威。先进性是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先进性体现在中国共产党的宗旨、目标、使命、思想、作风、组织、纪律、阶级属性等各个方面。与一些普通群众只注重自身利益不同,中国共产党人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根本宗旨,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自己的崇高使命,且为了实现这一宗旨和使命进行了持续不断、艰苦卓绝的努力,因而具有道德先进性;与一些普通民众缺乏知识和思想素养不同,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当作自己的指导思想,并在实践基础上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掌握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和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特殊规律,能够指明中国社会的未来方向,因而具有思想先进性;与一些普通群众行为散漫不同,中国共产党人具有严密的组织和推行严格的纪律,能够集中、迅速、有效开展行动,因而具有组织先进性。中国共产党的权威是建立在上述先进性基础上的,因而可以称为先进性权威。换句话说,中国共产党不是靠“高贵”的门第或出身获得权威,不是靠赢得西方式程序性选举获得权威,也不是靠所谓的超凡魅力获得权威,而是靠自身在道德、思想、组织等各方面的先进性而赢得了广大民众的认可,敬服,支持和拥戴。先进性权威与卡理斯玛型权威存在本质差异。
第一,在韦伯眼里,只要是能让人产生膜拜心理的特殊禀赋或品质,都可以叫作超凡魅力。因此,超凡魅力可以通过欺骗、阴谋等手段获得,以迷醉、疯狂、嗜血乃至癫痫的形式表现出来,而超凡魅力型领袖可以是一名狂暴的武士、一个患有癫痫的萨满教僧、一个装神弄鬼的巫师、一个足智多谋的海盗、一位掠夺成性的“英雄”。相反,先进性是一个具有科学进步性和道德正当性意涵的概念,含有正面、领先、卓越、高尚等意思。具有先进性往往意味着能够顺应历史发展规律、引领时代潮流、代表广大人民利益。因此,先进性权威主体不仅要有能力、有办法、有远见,而且要识大体、顾大局、重道义,表现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第二,超凡魅力是“一种非常时刻、非常人物独一无二的临时恩赐”[8]1273,往往和神性、神谕、神启、神秘力量联系在一起。除了“超凡”,韦伯还用“超人”“超自然”“非同寻常”“史无前例”“闻所未闻”等词来形容它。正因为其“超凡”性,所以超凡魅力不仅常人不可企及,而且超凡魅力型统治者自己也不能把握,具有明显的偶发性、神秘性、不可测性和不可控性。基于此,韦伯说:“超凡魅力只能被‘唤起’并经受‘考验’,但不可能被‘学会’和‘教会’。”[9]相反,先进性不是神秘莫测的事物,也不是某些特殊人物和阶级的专利,经过学习、教育、培训、改造和锻炼,即使最普通的人也可以具备先进性。事实上,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大量普通人在自己的努力和党的培养下树立起了先进性,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第三,超凡魅力型权威“天生就是不稳定的”,只能短暂存在一段时间。正如弗兰克·帕金所指,超凡魅力型权威像“一朵火花,它带着一线光明剧烈地燃烧了片刻,便猝然熄灭了”[10]。相反,先进性权威可以永远保持下去。虽然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一再警示全党,先进性不是一劳永逸的,过去先进不等于现在先进,现在先进不等于永远先进,但中国共产党可以通过持续的自身建设永葆先进性。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就把党的建设作为伟大的工程来抓。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后,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和习近平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始终把党的建设作为新的伟大工程予以推进。中国共产党在自身建设上常抓不懈,所以始终保持了自身的先进性及先进性权威。
第四,作为一种非常规权威,超凡魅力权威具有革命性而不具有建设性。超凡魅力型权威是在非常时期产生的应付非常状况的非常权威,它倾向于打破一切成规和传统,是一种富有创造性的革命力量。但它鄙视和排斥日常生活及一切正常的经济活动,往往只愿靠捐赠或施舍为生,所以“它是真正最强大的反经济力量”[8]1264。而先进性权威既可用于领导革命,也可用来指导建设和改革。中国共产党拥有的先进性权威贯穿于整个革命、建设和改革时期,不仅战胜了强大的国内外敌人,赢得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而且适时将工作重心从革命斗争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经济发展奇迹。由此,她证明自己不仅具有巨大的革命力量,而且具有巨大的建设和改革力量。
三、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与其执政能力存在重要区别,不能把政治领导力简单归结为执政能力
中国共产党在执政前就已经拥有了强大的政治领导力,在执政后又逐渐锻造出强大的执政能力,并将政治领导力熔铸于其中。从广义上看,党的执政能力涵盖了政治领导力。不过,政治领导力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能力,而且从增强政治领导力的角度看,有必要单独强调。在排除政治领导力后,执政能力仍不失为执政能力。可以把这种排除了政治领导力的执政能力称为狭义的执政能力。本文讨论的执政能力是狭义的执政能力。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力与其执政能力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但不能否认两者存在重要区别。如果把政治领导力简单归结为执政能力,只讲执政能力而不讲政治领导力,可能使中国共产党沦为一般的执政党,从而危及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并从根本上损害党和国家的长远利益。
执政能力是一种建立在程序和职位基础上,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依法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的能力或力量。它体现在执掌国家权力、履行法定职责等各项执政活动中。一般说来,执政能力只有在国家政权建立和巩固后或政治形态成型和稳定后才能发挥作用,执行的是维护社会秩序、提供福利保障等常规政治职责,注重的是民众最关心、最现实的当下需求。它对于维持国家和社会的正常运转无疑是十分必要的,但它倾向于在既有的政策框架内按部就班处理具体事务,而不习惯或不擅长就事关国家和社会长远发展的战略性问题进行全局性、前瞻性谋划。此外,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限制了执政能力的作用方式和作用范围。虽然国家强制力赋予了执政能力主体“令行禁止”的资格,但它同时要求执政能力必须在国家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并严格依照相关法律程序发挥作用,使执政能力主体常常缺乏足够的手段和力量把全国人民凝聚为一个整体。比如它不得介入社会自治领域,不能干涉公民的个人自由,无权命令公民做法定义务以外的事情,更无力左右民众的思想、感情和信仰。否则,它就会被视为越权和不合法,受到强烈抨击和坚决抵制。即使在有限的权力行使范围内,执政者往往只能获得权力客体消极、被迫的服从,很难获得他们发自内心、积极主动的支持。
政治领导力是建立在党的先进性基础上,为党和国家事业指明正确方向,并把全党全国人民凝聚起来,沿着正确方向团结奋斗的能力或力量。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是中国共产党,不是因为她具有一般执政党都具有的执政能力,而是因为她具有一般执政党所不具有的政治领导力。正是凭借政治领导力而不是执政能力,中国共产党为党和国家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和道路。“作为领导党,中国共产党始终自觉地站在社会历史发展的潮头,以先进的理论为中国社会发展设计目标、指引方向、划定路径、纠偏纠错。”[11]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和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不仅从成立起就把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确定为自己的远大奋斗目标,而且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的过程中,根据具体情况为每个奋斗阶段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和道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打破苏联十月革命以城市为中心的成规,找到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这一革命道路被华裔学者邹谠称为中共在革命斗争期间最重要的创新[12]。没有这一创新,很难设想中国革命能够取得胜利。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虽然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中国共产党还未能开辟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但其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奋斗方向是明确而坚定的。毛泽东多次号召“为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13]24,强调“要把一个落后的农业的中国改变成为一个先进的工业化的中国”[13]117。正因为坚持了这个方向,尽管犯了一些错误,中国共产党仍然带领人民“在三十年间取得了旧中国几百年、几千年所没有取得过的进步”[14]。在改革开放时期,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指引中国人民走上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正确道路,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条道路使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
正是凭借政治领导力而不是执政能力,中国共产党把全党全国人民紧密团结和充分调动起来。仅凭借执政能力只能调动有限的力量,不可能把全党全国人民有力地凝聚起来。而凭借政治领导力,中国共产党可以在不凭借国家强制力或不使用强迫手段的情况下使全党全国人民自觉自愿、心悦诚服地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凝聚为磅礴的整体力量。这是因为政治领导力是通过率先示范、榜样带动、潜移默化、教育、动员、倡议、说服、号召、激励等方式发挥作用的,其实质是党所具有的先进性,尤其是道德先进性对人民群众所产生的感召力、引领力和影响力。这种政治领导力克服了执政能力必须依靠国家权力、遵循相关程序和保持在一定范围的局限,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对一切领域和所有民众发挥作用。不仅如此,与执政能力只关注人的外在行为不同,它还能够从灵魂深处打动人,激起人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巨大的热情。所以说,虽然政治领导力表面上是柔性的、温和的,但具有比执政能力更强大、更广泛、更深入的力量。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凭借这种强大的政治领导力,党将包括工人阶级、农民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在内的一切进步力量,与包括海外华侨、外国记者在内的一切进步人士都调动起来,结成了最广泛的革命统一战线。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由于党的这种强大政治领导力得到有效发挥,广大工农群众踊跃参加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众多民主党派及工商界人士积极为党的事业献计献策;大量旅居海外的知识分子冲破各种阻力、克服各种困难,投入祖国的怀抱;无数青年劳动者义无反顾,奔赴党和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在改革开放时期,凭借这种强大的政治领导力,党不仅把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拥护社会主义与祖国统一的爱国者凝聚起来,而且把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爱国者也吸引过来,建立起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实现了各民族、各党派、各阶层、各方面人民最广泛的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