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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变与开发:基于文化空间生产理论的城市传统节庆研究
——以晋祠庙会为例

2021-03-08胡锐翔

梧州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庙会空间传统

胡锐翔,王 忠

(澳门城市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澳门 氹仔 999078)

一、绪论

(一)问题的提出

节庆活动作为重要的人类文化产物,孕育于不同的政治制度、经济结构、社会习俗和宗教信仰,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已受到西方人文社会学科的广泛关注[1],而在20世纪80年代对节庆的相关研究热点传入中国后,学界将节庆定义为“一种区别于观赏型景观的活动型吸引物。”[2]并根据我国众多的历史文化事项,将其进行了“现代节庆”与“传统节庆”的研究分野。到了如今,在“活态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乡村振兴”、“文旅融合发展第三产业”的诸多语境下,传统节庆作为具有多重属性的重要活动,其传承与保护越来越引起广泛关注,被普遍视为“地方形象和魅力展示的符号”、“维系民族文化身份的重要载体”以及“地方文化形象和精神内涵的体现”[3]。

尽管由上可知传统节庆是节事研究的一大热点,但是根据“中国知网计量可视化分析”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25日,以“传统节庆”为主题的论文总计有991篇,以“传统节庆并含民族”为主题的论文有442篇,约占总比例的44.66%,而以“传统节庆并含城市”为主题的论文只有76篇,仅占总比例约7.67%。由此可见,当下学界对传统节庆的研究现状是重少数民族而轻城市民俗,因此在城市传统节庆的业态现状、相关影响及发展前景上仍有很大的研究空间。

(二)研究对象的选取

考察现有的城市传统节庆研究,可以发现学界在研究对象的选择上或是基于增加城市魅力、推进城市旅游可持续发展及创新的视角而选择了城市目的地周期性的标志性事件;或是从寻找传统节庆与现代城市文化的契合点入手,寻求如“清明踏青+徒步健身走”这样增加现代活动“文化厚度和历史感”的新传统文化事项。无论哪种具体方式,在笔者看来,所研究的城市传统节庆内核都可归纳出如下几个特征:根植于城市传统社会文化的在地性、体现当地风土人情及可作为对外传播象征的代表性、能够唤起民众关注的需求满足性以及文化事项向经济利益的可转化性。

而庙会作为一种自唐代便已有相当规模,至今仍传承不绝、在我国各地均拥有广泛影响力的典型城市传统节庆活动就是符合上述标准的研究对象。首先,庙会具有集中性、群体性、固定性的特征,在庙会期间,各种民俗活动、经贸活动得以充分展示,活动内容丰富多彩,是一个融当地文化于一身的“博览会”,具有很高的审美、历史及身份认同价值。其次,庙会作为地域性信仰、地域性经济与地域性民俗活动相互涵化而产生出的一种综合形态的商贸民俗文化现象[4],其具有平台聚集、经济交易的根本属性。在传统上,庙会作为一种“信仰”的“节日”,既为当时商品经济不发达的社会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消费时间”,也为当地民俗产品提供了交易空间,并且构成了一个含有上下游、供需端以及第三方平台的完整产业链[4]。

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选取了这一节庆形式中具有代表性的、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晋祠庙会作为研究对象开展论述。概言之,晋祠庙会是一个以晋祠的水母楼、圣母殿、献殿等建筑作为祀神酬神的信仰空间、以晋祠镇广场为娱乐展演的生活空间、以晋祠镇街道为交易活动的商业空间的民俗文化空间集合。其发展至今已逐渐失去了传统上官方与民间共同祭祀当地水神——唐叔虞之母邑姜“圣母”的赛神会性质,在民俗信仰、历史传统、庙会目的等文化空间的所指上呈现出了新内涵。因此,下文笔者将以文化空间生产理论为视角对晋祠庙会的流变与现状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开发策略。

二、文化空间生产理论概述及拓展

(一)文化空间生产理论的相关研究

文化空间,又称文化场所,是指传统的或民间的文化表达方式有规律性进行的地方或场所,这里的场所既包括有形的建筑,也包括无形的节庆,本质上是一种人的实践,具有社会性[5]。文化空间生产理论认为,“空间的社会性会对人类行为和社会行为的动态实践过程产生影响,并产生新的社会关系,而这种社会关系的重组和社会秩序的重构又必然会反作用于空间的发展变化”[5]。

正式将“空间生产”作为专门概念首次提出的,是亨利·列斐伏尔(Lefebvre)。他不仅于1974年便在《空间的生产》中提出了这一概念,而且还在《节奏分析:空间、时间和日常生活》一书中阐释了其与节庆的关系,即:“节庆具有显著的非日常性,可抵抗现代社会的生活异化,节庆与日常生活的节奏交替,体现着身体、时空和社会的变换”。

到了20世纪80年代之后,伴随着人文地理学等学科传入中国,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借鉴“空间”研究视角关注节庆活动的空间意义,并受“文化转向”的影响,开始关注作为空间过程媒介的文化,强调文化的空间性及其对空间实践的影响,认为节庆空间是构成地方认同的关键因素,时至今日,文化空间生产理论已成为学界研究节庆活动的主要范式之一[5-7]。

(二)文化空间生产理论的分析视角拓展

根据列斐伏尔的文化空间生产理论,具有社会性的文化空间会构建出独特的生产关系、社会关系,而人类则会随着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的改变而反过来对文化空间进行改造,呈现出螺旋演进的发展过程,这一过程的变化逻辑被归纳为:空间感知、空间构想和再现空间三个阶段[8]。而在研究实践中,学界往往都是就上述3个阶段发生变化的某些具体方面展开分析。由此,笔者总结出4个方面的因素以作为理论切入点对城市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的生产进行探讨,即政府、市场、民众以及文化。这4个方面涵盖了城市传统节庆的物质文化空间与精神文化空间的基本因素,往往只有在四方合力下才能实现良好的文化空间再生产进而促进良好的城市传统节庆的复兴与开发。此4个方面不同的影响作用如下:

首先,政府对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生产的主导性作用。虽然大多数的传统庙会最早始于民间自发并没有政府主导,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传统庙会的目的、形式及主导主体由文化行政话语重构,现存的庙会基本都是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等思路下重新“创造”出来的。如,1985年最先恢复的北京“地坛春节文化庙会”就是由中央电视台、城东文化馆等多个政府部门主动恢复、联办的产物[9]。事实上,政府不仅直接提供着传统节庆活动所必需的场馆、设施、安全、交通、准入、分配等基础性问题,同时其宣传力度、引导态度、招商政策、资金补贴以及保护法规等也间接影响着其他3个方面(市场、民众、文化),因此可以说对文化空间的生产而言,政府的作用是主导性的。

其次,市场在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生产中的关键性作用。如果说没有政府的“搭台”传统节庆文化空间就没有生产的可能,那么没有市场“唱戏”文化空间的生产也只能是一潭死水。以庙会为代表的传统节庆活动的实质就是一个可以使得多方获利的“经济平台”,一个活跃的市场可以为庙会由神圣向世俗扩张的文化空间生产提供动力,而文化空间的良好发展也会反过来使相关市场愈加繁荣,进而构成了良性循环。而在如今“众筹”“互联网+”等多元市场运作模式的背景下,传统节庆文化空间与之结合必然能够创造出新的文化内容与经济效益,成为经济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一环。

再次,民众在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生产中的主体性作用。“身体是传统节庆意义生产的最小空间尺度”[4],每一个民众个体既是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的旁观者,又是构成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的参与者,民众既通过自身“身体”的仪式化实践与体验完成了对文化空间所生产内容的吸收,又通过将切身感受的对外分享实现了对文化空间的内容再生产,促进了文化空间认同感与内涵的建构。由此可见,不仅文化空间是为人服务而进行内容生产,而且拥有持久参与意愿的民众作为实践主体也反过来服务于这一文化空间,保证了其旺盛的生命力。

最后,文化对传统节庆文化空间生产的基础性作用。传统节庆活动作为城市文化空间生产的重要策略,其重点便是文化本身,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的融合发展是城市文化空间产出良好内容的重要前提与保证。结合近年来出现的“假民俗”“伪民俗”事件以及各种各样的现代节可以发现,在文化生产同质化的今天,人们对于“原真性”“异文化”的体验需求及期待是前所未有的,这也是传统节庆要被研究、被开发的利基之一。因此,文化空间生产要以具有文化底蕴的场所为依托,打造富有内涵的文化空间,建立人们与地方特色文化的沟通与连接[10]。

三、基于文化空间生产理论的晋祠庙会流变原因分析

通过上述分析总结出文化空间生产理论在传统节庆开发上的4个新视角,下面将具体运用这4个视角来分析晋祠庙会的流变与现状。

(一)政府方面:行政话语主导下的文化空间新定位

圣母楼、魁星阁、老爷庙等传统晋祠庙会具有信仰空间功能的祀神场所及其相关的祭祀活动曾被打上封建糟粕的标签而拆除、关闭、废止。而与此对应的,是国家话语对晋祠庙会文化空间定位的“破而后立”。自1951年山西文物管理委员会晋祠办事处设立以来,随着晋祠被纳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立博物馆与研究院以及晋祠庙会被列入“山西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和“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等一系列措施,晋祠庙会以“古晋名胜”的“地方民俗”的文化空间新定位出现在大众眼前,从皇权、绅权与民众交互的祀神共娱空间转变为由“晋祠镇晋祠一社区股份经济合作社”负责保护的民俗文化空间。

经过上述一系列的去神圣化与新定位后,如今的晋祠庙会的文化空间生产有了全新的内涵。第一,晋祠的祭祀活动由“官祭”转为由当地寺庙或民间自为的一种自发民俗形态,原有的神像“换装仪式”如今也因保护文物的关系不复存在,仅停留在当地老人的记忆之中。第二,原先用以“娱神”的表演被从晋祠内搬到了晋祠广场上,原先社火中如抬阁等象征“神迹”的内容也被删去换成了秧歌、广场舞等内容。这不仅彰显了政府话语中鼓励民俗文化、丰富人民生活的愿景,也体现了对宗教信仰影响“祛魅”的隐喻。政府对文化空间生产改造契合新时代大众文化趣味等方面较为成功,成为晋祠景区在春节期间推出的一个旅游事项。

(二)市场方面:现代庙会物料集中与交换平台定位的转型

晋祠庙会早在明清时期就表现出了鲜明的商业空间属性,它以商业交流会的形式吸引了晋、冀、豫等数省商贩参与,而这一空间定位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则更为显著,晋祠庙会作为太原周边最大的城乡物资交易大会,在巅峰时参与庙会的人数达到了20万[12]。从前的庙会是信仰与经济的集合体,具有信仰向心力和经济向心力的双重内聚力。在当下网购、交通都便利的情况下,庙会作为集会贸易平台的物料集中与交换功能是被“去中心化”的,人们如果想要购买优质、廉价、品类齐全的货物在网上和身边的超市都可以轻松得到,而庙会中的商品价格甚至还可能比上述两者还要昂贵。因此,如今庙会的集会贸易平台更多的是一种体验经济,更侧重的是亲友在逛庙会时的情感交流、异文化、娱乐以及节庆氛围的体验,其文化空间性质已从物料集散地变为了旅游消费点。而在这种“景点式”的运营下,目前的晋祠庙会中表演的节目已从原本的晋剧转化为如今的穿插现代舞、杂技等内容。

(三)民众方面:寄托乡愁的庙会文化空间复苏

乡愁(Nostalgia)是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等学科的一个重要概念,其所指内涵可以理解为人们在面临“场景转变”带来的不满、迷失与不确定性时,基于维持自我认同、身份认同的需要而产生的对乡土景观、聚落建筑等物质文化空间和民俗文化、血缘信仰等非物质文化空间的主观记忆感受与情感指认。这种乡愁情感在民间自发复苏的晋祠庙会文化空间上体现得十分明显[11]。

首先,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晋祠庙会文化空间发生了重大的“场景转变”。一方面,晋祠庙会的主祀之一水母娘娘之所以会受到当地民众的广泛信仰,是因为她是与当地群众主要的生活环境与生产资料息息相关的晋水神,在这个意义上的晋祠庙会实质就是建立在晋水经济基础上的一个文化空间上层建筑。到了1994年被晋祠人视为生命之源的“难老泉”也因水位下降而断流,传统空间场景受到破坏。另一方面,因文物保护工作需要而对晋祠当地人的耕地、宅基地或乡村公共空间的改造与征用也造成了晋祠庙会文化空间场景的转变[13]。

其次,针对上述晋祠庙会的“场景转变”,当地人认为以“难老泉”断流为代表的空间场景转变是事关整个晋祠人生活环境、生产方式以及文化意识的大事,晋祠人对此应当有所作为。于是,在1994年当地居民自发复苏了中断50余年的水母娘娘祭祀仪式以及晋祠庙会以抒发对“难老泉”断流的追思与祈祷。需指出,这一庙会文化空间的复苏不是对传统庙会的简单复刻,而是当地人结合自身所处的时代环境与社会地位而将庙会不同时空的文化记忆进行编织、剪接、重构后生产出的新文化空间,当地人这种以重构并参加庙会的身体实践方式生产出了身为晋祠人的认同感,寄托了面对外部力量改造时晋祠人表达自我诉求的乡愁。

(四)文化方面:地方文化传承的受众与形式流失

首先,在从前的晋祠庙会中,人们是以相关劳动生产者或周边居住者的身份参与到节事活动进行祈福、拜神、交换商品、沟通交流中的,表现出的是一种当地生活文化。但是在如今,一方面由于晋剧、旱船等在庙会中表演的文化事项是以往才火爆的艺术表达方式,其曲词、动作等也都是从当时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产生的,而如今的人们对于大多数表演的文化内涵已不再了解,只观其表不问其里,在第一次好奇心被满足后便难以对“缺乏创新”“形式化严重”的传统艺术抱有持续的关注,传统文化空间生产的内容在如今已逐渐流失。另一方面,由于生活环境和模式发生巨大变化,传统社区人人参与庙会的情况已逐渐消失,反而是外来的游客与商贩压过了本地人的习俗与声音,成为了如今晋祠庙会的主流。

其次,传统节庆活动中的传统技艺在人们心中形成一个固定的文化空间与集体记忆是需要足够的文化展演空间与时间来完成的,而在如今“走马观花”式的晋祠庙会中,办会期间对传统技艺的展示时间、表演场地、演出规模都不断压缩,这就造成了传统技艺及其文化的完整性缺失,而给游客留下的符号记忆也只能是水过地皮式的简单印象,这对于传统节庆的完整传承是十分不利的。

四、晋祠庙会的开发策略

如今的晋祠庙会在办会主旨、内容、筹备等各个方面都已经有所改变,因此只有发掘自身的文化空间生产模式,派生出新的社会功能,才能扩大传统庙会作为文化符号的影响力。而根据文化空间生产理论,保护城市传统节庆活动的方式仍要从政府、市场、民众、文化4个方面入手。

(一)“以主为辅”,完善政府的服务职能

首先,政府作为统筹规划的主体,要做好对未来晋祠庙会发展的整体统筹规划,出台具体的保护细则,完善传承人认定制度。政府应制定合理的政策,积极地为庙会发展搭建平台,并遵循民俗文化的内在发展规律,汲取国内外节庆活动举办的成功经验,制定行之有效的服务性政策及法律法规。例如,倾听来自当地老一辈庙会参与者的声音;建立官方统计数据库;对庙会相关节庆民俗的传承人、服装道具发放和练习场所批准等制定相应保护政策;保证对非遗项目的资金扶持补助等。政府还可以制定相关财税减免政策或其他企业优惠政策,鼓励企业投资人对传统节庆活动进行资本注入。

其次,相关政府部门应充分发挥引导作用,在保护晋祠庙会过程中表现出极大的关注和重视,对民众舆情进行引导,力求增强民众对庙会文化的回归感与认同感。同时政府在线上应通过电视、广播、互联网等媒体途径,制作宣传视频、公益广告、采访报道等,充分发挥PC端和手机客户端的优势进行宣传;在线下应制作宣传手册,举办相应的学术研讨会,举办公益宣传讲座等。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相比电视广播和报纸杂志,民众更加推崇通过网络媒体接受信息,应更加着力在许多新媒体平台发力进行宣传。

(二)精细打造产品,吸引资本投入

由前文可知,目前的晋祠庙会存在着两个特征:其一是作为体验经济的贸易平台,其二是因为商业化而导致许多传统节庆被汰换。从扬长避短的角度出发,笔者认为应从强化晋祠庙会的特色文化入手,精细化打造一系列丰富、多样的旅游产品,在突破现在粗放发展模式、优化顾客体验的同时,让商业化转变为合理的市场化,以吸引各方投资。比如,晋祠庙会可以与当地或山西本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结合,每年的庙会推出不同的联动主题,让参与的游客拥有别样的新奇体验。又如,可以同时开发庙会的专有APP或公众号,利用网络平台不仅可以宣传推广自己还可以加强与投资方的联系与合作,更能收集游客反馈,有针对性地开发文创产品和相应主题,优化庙会体验。

(三)提高民众参与度,发挥主体作用

民众应树立“民间自救”的遗产观,民众是庙会真正的主人,是决定庙会能否发展的重要力量,这就意味着民众有自主权来决定是否要参与到庙会中去、要参与到什么样的庙会中去、要以何种方式融入其中。参与者应不分年龄、性别、地域,只要有对庙会的热情,有对传统文化的热情,都可以参与其中。庙会本身也要考虑当下社会民众的实际需求,创新表演形式,提升活动参与体验感。

此外,作为传承庙会相关传统技艺的老艺人,要转变老旧的思维方式,吸引各地技艺仰慕者前来学习,应认识到群体性传承的重要意义,在传承中除了教授每个人技艺外,还可以采用分批分组传授的方式,加强组内人员的磨合练习,培养高质量的技艺人才,形成良性竞争,将传统技艺完整地传承下去。当代社会民众愿意尝试新事物,有调查数据显示,有81.25%的受访者表示愿意自己或者推荐别人学习传统节庆活动中涉及的传统技艺,这对于传承者来说是好的发展态势。

(四)传承活态文化体系,实现文化再生产

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文化可以通过不断的“再生产”来维持和延续。因此。对晋祠庙会进行保护要抓住文化中蕴藏的精神内涵,为社会和民众还原一个共同认可的文化空间。庙会作为城市传统节庆活动对文化空间生产的价值就在于保留了原有的本真性和活态性,这也是文化空间独有的特性。传统文化与现实生活之间具有互相依存的共生关系。“乡音”“乡情”“乡景”维系着人们的心,通过传承和引导来焕发新活力。例如,嘉兴的鳌山灯会,“鳌山盛景”的“乡景记忆”将老人们的牵挂与回忆唤起,并影响着当代年轻人的审美方向,使其在沉睡了许多年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如今的晋祠庙会应被赋予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它不仅应成为山西文化旅游的活态招牌,还应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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