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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的机理和测度

2021-03-07张凤云朱晓俊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耦合度二者安徽省

张凤云,朱晓俊

(滁州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滁州 239000)

我国城镇化建设在起步较晚、水平较低的基础上取得较快的进展,但传统城镇化建设过程中人口的“被城镇化”、“伪城镇化”现象开始凸显,“农村空心化”、“农业老龄化”及“农民失地”等矛盾日益突出,城镇化加快建设与农村加速衰落的城乡差距形成了鲜明对比。立足于新时代我国的主要矛盾的新变化和长期发展目标的新要求,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重点加强以人为核心的绿色、可持续、城乡统筹发展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全面提高城镇化质量。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有效解决“三农”问题,2018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快实现城乡统筹发展[1][2]。

乡村振兴是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重要基础,新型城镇化建设是乡村振兴的有力保障,二者相辅相成、互联互动。本文以安徽省为例,在分析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互相影响机理的基础上,基于2014-2018年安徽省16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利用耦合协调模型,实证分析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及其时空差异,以期为促进二者协调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关系的机理分析

(一)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作用机理

乡村振兴以优先发展农村农业为着力点,补齐农业农村短板,这一战略的实施一方面缓解了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凸现的人口、环境、城乡差距明显等负面问题,另一方面乡村振兴的质量兴农、绿色发展、文化兴盛、乡村善治、农民富裕之路有助于改善农村生态环境,推进农村三产、城乡融合发展,提升农民收入增长质量,助力绿色、持续、城乡统筹发展的新型城镇化的实现。闫世伟认为乡村人居、生态环境建设为绿色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了有效的生态保障[3]。李梦娜理论分析了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之间的互动机制,指出了乡村振兴作为新型城镇化助力器的作用[4]。王颂吉、魏后凯指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是有效减贫、防止返贫、改善乡村发展困境和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内在要求[5]。

(二)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的作用机理

新型城镇化建设强调城乡统筹、城乡融合发展,新型城镇化的推进兼顾了乡村发展、生态建设、产业发展和人口、土地城镇化的协调统一,为乡村振兴工作推进打下坚实基础。以人为本的人口城镇化,强化了乡村振兴中农民的主体地位,就近就地城镇化有利于改善乡村产业结构和产业布局,绿色发展理念的绿色(生态)城镇化有助于建设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的绿色美丽乡村,此外,新型城镇化的“四化”同步内在机制,也为乡村振兴全面推进提供重要动能[6]-[10]。

(三)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互动关系的作用机理

乡村振兴是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重要基础,以振兴乡村产业、培育新型农民、保障高质量农业供给、推进农村三产融合、促进城乡要素流动、改善人居生态环境,助推人口、绿色、土地等层面新型城镇化健康可持续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是乡村振兴的有力保障,其通过强化农民主体地位、优化城乡要素流动、改善乡村结构与布局、优化空间环境等为乡村振兴的持续发展提供保障。总的来说,二者相辅相成、互联互动、相互促进、互为支撑。张艳萍(2018)、蔡秀玲(2018)、李国鹏(2019)等分别从打破城乡二元体制、促进城乡要素流动等视角论述了城乡融合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的互动关系;陈鹏(2019)、卓玛草(2019)、陈丽莎(2019)等从理论分析的角度阐述了城镇化建设与乡村振兴的互动融合关系[11]-[16]。

二、安徽省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关系的实证分析

(一) 模型建立

耦合度反映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或变量互相作用的程度,耦合协调度更进一步反映两个系统或变量一致程度。本文借鉴杨剩富、王毅等研究方法,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作为两个子系统,构建耦合协调模型测度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并通过构建多元线性面板回归模型实证分析二者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17]-[18]。耦合度模型和耦合协调模型如下:

(1)

T=aU1+bU2(0

(2)

(1)(2)式中,U1、U2为本文通过熵值法计算出的乡村振兴发展指数和新型城镇化指数,C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度,C值越趋近1,说明二者的耦合度越高,互动效果越强;C值趋近0,则二者接近无关状态。D表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耦合协调度,D值越接近1,表明二者的耦合协调度越高,反之耦合协调度越低,具体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详见表1。T=aU1+bU2为两系统之间的综合协调指数,a和b为模型中的待定系数,因为反映两系统间的互动耦合关系,故取a=b=0.5。

表1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

(二)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所选原始数据为2014-2018年安徽省16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的《中国城市年鉴》、《中国农村年鉴》、《安徽省统计年鉴》和各市的统计年鉴、统计公报,对于个别年份缺失数据,采用插值法补充。

需要说明的是,对于耦合协调模型开展实证分析所需数据,文章结合乡村振兴、新型城镇化的本质、内涵及任务目标,综合考虑两个系统的内在逻辑和统一性,尽可能保证所选指标的代表性、科学性及可操作性,构建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指标评价体系,从产业兴旺度、生态宜居度、乡风文明度、治理有效度和生活富裕度五个维度构建包含人均农林牧渔业产值等30个具体指标的乡村振兴评价体系和,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社会城镇化、生态城镇化和城乡统筹城镇化6个维度构建包含人口城镇化率等24个具体指标的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测度2014-2018年安徽省和各地级市的乡村振兴发展指数U1、新型城镇化发展指数U2。

(三)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的实证分析

1.地区差异分析

在利用熵值法计算出2014-2018年安徽省及16个地级市的乡村振兴发展指数和新型城镇化指数U1、U2的基础上,使用耦合协调模型计算二者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以此衡量二者的互动发展情况,具体结果见表2。

表2 2014-2018年安徽省各市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比较分析

通过计算2014-2018年安徽省及其16个地级市的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发现,全省和16个地级市的乡村振兴水平与新型城镇化水平的耦合度均在0.9以上,其中,2014年淮南、宿州、2015年安庆、阜阳、宿州、2016年安庆以及2017年池州的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度为1,表明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之间是紧密相连、相互作用、且关联度、影响度很高的两个系统,一方的变化会引起另一方十分明显的变化。

由表2可知,2014-2018年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程度均值在0.6-0.7之间,整体处于初级协调状态,但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安徽省各地的耦合协调度基本可以分三大梯队,第一梯队城市合肥、芜湖和马鞍山3地的耦合协调度稳定在0.7-0.8之间,位居安徽省前三,均值依次为0.783、0.711、0.747,处于中级协调阶段;第二梯队城市蚌埠、池州、滁州、淮北、黄山、铜陵、宣城7个城市2014-2018年间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基本稳定在0.6-0.7之间,均值分别为0.633、0.633、0.621、0.599、0.632、0.636、0.626,处于初级协调阶段;第三梯队城市安庆、亳州、淮南、阜阳、六安、宿州五市2014-2018年间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稳定在0.5-0.6之间,均值分别为0.587、0.589、0.541、0.578、0.531和0.552,处于勉强协调阶段。

由图1可知,2014-2018年,整体来看,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度呈波动变化趋势,基本稳定在初级协调水平,2018相对于2014年有略微下降。从各地区变化趋势来看,合肥、六安、滁州、阜阳、黄山、马鞍山等地区耦合协调度呈波动上升趋势,除铜陵、淮南两地耦合协调度降幅略大外,其他地区均呈现波动趋势,这也说明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推进过程中,乡村振兴水平相对滞后,也存在着制度等制约二者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

图1 2014-2018年安徽省各地级市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

2.区域差异分析

为进一步研究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水平的空间差异,我们对2014-2018年皖北、皖中、皖南三大区域的耦合协调度及变化趋势作进一步分析比较,具体情况详见表3和图2。

表3 2014-2018年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区域比较分析

图2 2014-2018年安徽省三大区域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

由图2可知,2014-2018年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整体耦合协调度呈略微波动下降趋势,三大区域中,除皖中地区略有上升外,皖北、皖南地区的耦合协调度也呈略微波动下降趋势。由表3可知,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度由南到北呈现明显的区域差异,耦合协调度由南向北依次递减,皖南地区最高,皖中其次,皖北最低。2014-2018年,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整体耦合协调度介于0.6-0.7,均值为0.634,处于初级协调阶段;皖北地区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均介于0.5-0.6,均值为0.582,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处于勉强协调阶段;皖中和皖南地区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均处于0.6-0.7,均值分别为0.630和0.664,处于初级协调阶段,其中皖南地区耦合协调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这与安徽省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等情况基本一致。

三、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基于耦合协调模型对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实证分析,本文主要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耦合度变化趋势较平稳,二者的耦合程度较高。2014-2018年,安徽省及各地级市的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度较高,基本稳定0.9以上,接近1,二者关联程度、互动作用明显。

第二,耦合协调度呈波动上升趋势,总体处于初级协调水平。2014-2018年,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整体耦合协调度呈波动上升态势,处于初级协调水平,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处于中级协调水平,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处于勉强协调水平。

第三,耦合协调度自南向北依次递减,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从区域差异来看,皖南地区的耦合协调度最高,皖中地区其次,皖北地区最低,基本与区域经济实力、产业发展水平相一致。

(二)建议

新型城镇化是实现经济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乡村振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治本之策,二者互相促进、相辅相成。当前,安徽省正面临着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皖江城市带产业转移等重大历史机遇,安徽应该响应政策号召,抓住机遇,主动融入长三角城市群,全面提升新型城镇化质量和乡村振兴发展水平,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打造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示范区。

第一,主动融入长三角城市群发展。城市群发展能有效实现大中小城市间的协调发展,安徽省应积极、主动融入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建设,发挥区域特色优势,实现产业、交通、文化等互联互通,培育和壮大特色城市、乡村及特色产业,构建多元化、开放型的镇化发展新格局和乡村振兴新气象。

第二,加快构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战略耦合机制。新时代背景下,实现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二者缺一不可。乡村振兴发展速度相对滞后于新型城镇化,要实现二者健康协调发展,需要从制度层面建立并完善二者的战略耦合机制,进一步落实和改进新型城镇化发展规划,加快形成并完善乡村振兴的制度框架和政策体系,政府层面要从顶层设计上统筹二者协调发展的相关政策、制度,加快城乡户籍、土地、财政、金融、教育、养老、医疗、人才、产业等制度改革,构建城乡融合的统筹发展机制,形成系统性、兼容性的有机统一的政策体系。

第三,因地制宜地推进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互动发展。既要推进以人为本的绿色、可持续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又要在此基础上促进城乡要素流动、资源配置,不断培育和壮大特色小镇、美丽乡村建设,实现二者互动发展。安徽省各地区要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基于特色资源、要素等加快乡村特色产业、龙头企业培育、农业生产示范基地和示范园区等产业集聚、产业集群的建设,依托互联网技术,助力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建设良性互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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