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的三重逻辑
2021-03-07高建民马若晨
高建民 马若晨
[摘 要]从理论逻辑看,只有共产党才能使无产阶级克服资本逻辑,由自在阶级提升为自为阶级,进行自由自觉的历史活动,才能具备消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条件,承担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从历史逻辑看,中国共产党坚持在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历史发展、在新的历史发展实践中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通过自由自觉的历史活动实现了由追赶世界历史到引领世界历史的伟大转变;从实践逻辑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的语境,及其革命性和开放性品格,决定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是其最本质特征。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
[中图分类号]D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71(2021)02-0001-10
一、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的理论逻辑
从理论逻辑看,阐明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这一命题,主要是回答为什么坚持党的领导是科学社会主义的一条根本原则这一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简要指明了原因:“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級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显然,科学社会主义运动之所以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这一根本原则,是因为共产党人对共产主义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有理论自觉。
理论逻辑从人类的实践活动和人类历史进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历史唯物主义作为无产阶级的思想武器和科学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逻辑,实际上是对人类活动的实践逻辑和历史逻辑的理论自觉的产物。具体而言,历史唯物主义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必然产物,它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社会的自我认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通过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使所有关系实现了真正的社会化,这为把人的本质理解为社会关系的总和提供了客观基础。这样一来,由近代西方哲学提出、在黑格尔的自我意识中思辨地解决的自由与必然关系的问题,便真正转回到了现实领域。同时,由于无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处于不利地位,他们直接性的社会存在正是造成他们贫困的根源,这迫使无产阶级必须超越其存在的直接性进行思考。“对无产阶级来说,自我意识到自己存在的辩证本质乃是一个生命攸关的问题。”[2]256一方面,无产阶级在商品生产过程中能够确证自己的主体地位;另一方面,无产阶级作为劳动力,在商品交换中又意识到自己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客体。因此,把人存在的社会形式不仅理解为资本主义的产物,而且理解为实践的、具体的、历史的和辩证的社会现象的主客观历史条件就全部具备了,历史唯物主义就在这种背景下创立。
历史唯物主义创立后,人们对历史活动变得更加自觉了,这种自觉主要体现在对历史的发源地、本质、主体、动力、形态变更和演进规律等一系列问题的洞悉和把握上。具体而言,共产党对人类历史规律和科学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自觉主要包括如下几方面:第一,现实的人是历史的前提和主体,人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是历史的发源地,人们在实践中形成的社会生产力是历史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社会生产力与人们在实践中形成的生产关系之间的辩证矛盾运动构成了历史发展的动力,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统一(即生产方式)确定了历史发展的时间结构和社会形态。人类历史发展大致从原始社会,经由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到共产主义社会,从低级阶段到高级阶段发展。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序言中对这一原理进行了经典概括:“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做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3]412-413第二,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分析资本主义发展规律得出了“两个必然”的科学结论。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根据唯物史观,按照从抽象到具体的方法,把资本主义社会总体再现为从商品到货币、资本的生产、资本的积累以及资本动态生产过程中蕴含的规律和内在矛盾的过程,这一过程蕴含着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这一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以及相伴随的劳动与资本之间、剩余价值生产与实现条件之间、利润率下降与价值增殖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体系之内是无法克服的。“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4]874第三,无产阶级是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体和力量。众所周知,剩余价值规律的发现揭示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根本对立,无产阶级只有变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推翻资产阶级政治统治才能摆脱受压迫、受剥削的地位和命运。“如果无产阶级不消灭它本身的生活条件,它就不能解放自己。”[1]262这决定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彻底性。这些自觉,是在人类历史活动深入到一定程度时人们对客观的历史运动的能动反映,是马克思恩格斯立足于客观现实对人类的实践活动和历史活动作出的理论提炼和升华,是人类实践逻辑和历史逻辑在理论逻辑中的客观真实反映。
马克思主义认为,现实的人的活动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人类的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共产党人对人类历史规律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理论自觉,要求工人阶级必须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以实现整个阶级更加自由自觉的行动,只有这样,人类历史活动才能实现自由与必然、理论与实践、现实与理想的辩证统一。“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5]120
无产阶级要实行自由自觉的活动、承担起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需要形成阶级意识和使命意识,而这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才能形成。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运用从抽象到具体的方法叙述了从商品到货币、从货币到资本、从资本到工资和地租等的发展过程。马克思从价值形式的分析开始,他指出即便在最简单的商品形式中也包含着使用价值和价值、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私人劳动和社会劳动的对立,当价值形式发展成一般价值形式和货币形式,商品拜物教和货币拜物教便产生。“商品形式在人们面前把人们本身劳动的社会性质反映成劳动产品本身的物的性质,反映成这些物的天然的社会属性,从而把生产者同总劳动的社会关系反映成存在于生产者之外的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6]89这是商品拜物教的秘密,一旦金银作为一般等价物,货币拜物教便产生。当劳动力成为商品,资本这种普照的光,在循环往复的价值形式运动中,就开启了它神奇的必然的形式化进程。资本、工资、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以及两大对立阶级之间的斗争关系等作为社会形式和资本逻辑叙事的必然产物,都是这一价值形式运动的历史结果。一方面,从价值形式运动的结果看,无产阶级以特定的社会形式,即以劳动力商品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生产者的形式存在。换句话说,工人以群体(阶级)的形式存在,单个工人无力反抗资产阶级以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工人只有取得社会主体自觉,即具有无产阶级意识,才能与资产阶级抗衡。另一方面,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运用从具体到抽象的方法揭示出价值形式发生的前提是交换,而交换的前提是生产。也就是说,资本主义生产构成了价值形式运动的历史条件和前提。“在以交换价值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内部,产生出一些交往关系和生产关系,它们同时又是炸毁这个社会的地雷。”[7]109从这个角度看,无产阶级要想突破资本的围城,就必须消除价值形式得以运行的历史条件,即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换句话说,无产阶级只有超越自身的阶级意识,升华为在历史辩证发展总体中的自身意识,即承担整个人类解放的历史使命、代表整个共产主义运动的利益时,自己才能获得彻底解放。
然而,资本构筑的世界,一切领域都因价值形式运动采取了异化的形式,无产阶级要突破资本逻辑的强制性和物化结构的暴力极其困难。“无产阶级从它登上历史舞台起就不断面临着的危险就是,它和资产阶级一起陷入了存在的直接性中。”[2]298历史证明,工人要么局限于个人利益无法形成阶级意识,要么局限于狭隘的自身阶级利益无法形成解放全人类的使命意识。共产党的作用正在于使无产阶级克服资本逻辑、从物化结构中超越出来,使其由自在的阶级提升为自为的阶级,从而承担消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条件、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国际和工会》一文中指出:“工人阶级在它反对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只有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独立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8]732西方马克思主义重要代表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中指出:“共产党就是对这种飞跃的有意识态度的组织形式,从而是走向自由王国的第一个有意识的步骤。”[2]419
这里的要害不仅在于共产党以科学的理论揭示了无产阶级实现解放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更在于只有共产党才能使历史唯物主义这一先进理论与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实现真正的统一,进而实现自由和必然的统一。康德的“物自体”概念不仅导向了不可知论,实际上它更证明了求助主体自身而认识客观现实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这一点已经被康德之后、从赖因霍尔德到费希特的哲学发展进路证明。荷尔德林在批评其师费希特的认识路线时指出,孤立的、个别的主体无法体验世界,存在概念先于认识主体。受到荷尔德林影响的黑格尔发展了荷尔德林的观点,他不仅认为知识在于主体际的共同建构,而且用“绝对”概念代替了康德等主观唯心主义的“自我”“自我意识”等概念,因为后者已经预设了主客二分。虽然黑格尔走了一条“绝对精神”自我异化并自我复归的认识的客观唯心主义路线,但就从超越个人主义的认识路线来说,这仍有历史进步意义。无论如何,黑格尔的真理观是颠倒着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真理性和科学性,恰恰奠基在客观实在基础上,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无产阶级意识中反映的结果和升华。“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这些原理不过是现存的阶级斗争、我们眼前的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的一般表述。”[1]45正因为历史唯物主义揭示的是整个人类历史运动,所以,“能够认识人类历史规律的主体不是个人,而是人民,是人类”[9]。这里的人民,不是简单的个人的集合体,而是以无产阶级为核心包括其他劳动群众在内的有机整体。认识主体的有机统一性要求实践的主体也必须是一个有机统一整体,否则就达不到理论与实践的真正统一。这实际上要求必须把以无产阶级为核心包括其他劳动群众在内的各阶层组织成具有统一意志和行动的有机的历史主体。只有以先进的理论指导、大公无私的、始终代表整个共产主义运动利益的共产党才能做到。列宁强调:“只有工人阶级的政党,即共产党,才能团结、教育和组织无产阶级和全体劳动群众的先锋队,而只有这个先锋队才能抵制这些群众中不可避免的小资产阶级动摇性,抵制无产阶级中不可避免的种种行业狭隘性或行业偏见的传统和恶习的复发,并领导全体无产阶级的一切联合行动,也就是说在政治上领导无产阶级,并通过无产阶级领导全体劳动群众。不这样,便不能实现无产阶级专政。”[10]299也就是说,之所以把共产党的领导作为科学社会主义运动的根本原则,是因为只有共产党才能把以无产阶级为核心包括其他劳动群众的各被压迫阶层组织成为理论上自觉、行动上一致、真正意义上推动历史进步的有机历史主体,从而实现自由与必然的统一。
二、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的历史逻辑
何谓历史逻辑?这是首先需要回答的問题。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11]118恩格斯指出:“逻辑的方式是唯一适用的方式。但是,实际上这种方式无非是历史的方式,不过摆脱了历史的形式以及起扰乱作用的偶然性而已。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1]603可见,历史逻辑绝不等同于单个的、偶然的历史现象或历史事实,也不同于历史现象或历史事实的总和,而是贯穿于人类历史现象和众多历史事件中的内在规律和必然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必须以抽象的历史理论的方式对历史逻辑进行阐发,绝不能单纯地以描述历史现象或历史事实的方式阐释历史逻辑。
恩格斯这段话还阐明了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历史逻辑是理论逻辑形成的现实基础,人们在理论逻辑的引领和指导下进行历史活动时,历史逻辑也在检验、修正、完善着理论逻辑。“理论逻辑穿越了历史逻辑,既证实了理论逻辑的科学性,也指导着历史逻辑的发展,又在历史逻辑中发展自身。”[12]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13]21。这里的辩证统一是指,中国共产党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原则,又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实践的基础上丰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换言之,中国共产党在坚持理论逻辑与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中创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因此,阐明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的历史逻辑,就是要阐明中国共产党是如何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的指引下,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判定历史方位、找准历史动力、凝聚历史主体、开辟历史道路,从而实现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强起来、从追赶世界历史到引领世界历史的伟大转变。
从历史方位看,我们党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在世界历史发展潮流中谋定发展方向,在世界历史体系中判定所处地位,从中国具体的历史条件出发测度中国的历史方位,领导中国人民实现了从追赶世界历史步伐到引领世界历史发展的巨大飞跃。唯物史观是一种整体性的历史观。纵向看,唯物史观认为人类历史是由诸多辩证环节构成、依次更替、无穷发展的开放总体。“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7]107-108横向看,唯物史观认为世界历史与各民族、地区、国家的历史之间是一种整体与部分的对立统一关系。列宁指出:“世界历史是个整体,而各个民族是它的‘器官’。”[14]273这一观点既要求将民族国家的历史置于世界各地历史的相互联系中加以审视考察,又要求分析把握各地区、民族、国家的历史对世界历史进程的影响。
十月革命的胜利使早期中国共产党人逐渐意识到,代表人类历史发展方向的是社会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当时人类发展的世界历史时间在苏联而不是在法国。在列宁提出的民族和殖民地问题理论的启发下,中国共产党不仅明确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国情性质,而且加深了对中国革命属于世界反抗帝国主义斗争一部分的认识,提出了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为中国革命指明了方向。此后,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以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发展规律原理为指导,深入考察中国社会的经济状况和阶级状况,对中国民主革命进行了阶段化处理,既没有犯“毕其功于一役”的左的错误,又避免了“两次革命论”的右的错误,探索出一条由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的道路,建立了新中国并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从根本上回答了近代积贫积弱的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1987年,邓小平同志在坚持把世界历史的辩证发展与中国历史的辩证发展相结合、世界矛盾对立统一体双方(即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历史发展进程和力量相对比的基础上,锚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处的历史方位和历史阶段,“社会主义本身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而我们中国又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订规划”[15]252。党的十八大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方向作出了新的强调,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方位作出了新的判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16]109“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的新的历史方位。”[17]8据此,我们党作出用两个阶段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安排,这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人类的伟大时间历史中创造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时间、由追赶世界历史到引领世界历史奠定了坚实基础。
从历史动力看,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恩格斯历史发展动力理论的运用和发展,构筑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发展的不竭动力。“我们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想象的、所设想的东西出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设想出来的、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18]525“按照我们的观点,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18]567-568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历史发展动力理论同中国具体改革建设实际结合起来,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获得了强劲动力。其一,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次对社会主义社会矛盾理论的阐述,为改革开放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指出:“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基本矛盾仍然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19]214但这种矛盾与以往社会中的基本矛盾不同,它不是对抗和冲突的,而是既相适应又相矛盾的,“它可以经过社会主义制度本身,不断地得到解决”[19]213-214。根据这一理论,邓小平同志提出“改革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15]136,“我们要赶上时代,这是改革要达到的目的”[15]242。改革开放四十年实践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了“从开启新时期到跨越新世纪、从站上新起点到进入新时代”的伟大飞跃。其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提出和经济体制的建立,从理论和实践上创造性地解决了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如何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问题。1985年,邓小平同志指出,“多年的经验表明,要发展生产力,靠过去的经济体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们吸收资本主义中一些有用的方法来发展生产力”[15]149。1992年,他又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15]373。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随后我国逐渐建立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以及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的调控机制。事实证明,这对于充分调动社会各方面的积极性、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具有极端重要作用。其三,以人民为中心的新发展理念的提出,科学回答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什么樣的发展、怎样发展”的问题,为解决生产力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指明了方向。2003年,以胡锦涛为代表的党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强调“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20]465。在科学发展观基础上,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鲜明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新发展理念更加强调生产的协调性和可持续性,更加强调产业间、城乡间、地区间、人与自然、国内与国际、人与人关系的和谐与改善,更加强调当前与长远、局部与全局、重点与一般的关系,更加突出了马克思主义发展理论的整体性、系统性、规律性、永续性和共享性。不仅有效地解决了新时代中国在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的发展问题,更为全球在经济复苏乏力背景下发展经济提供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极大地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机活力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从历史主体看,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主体理论的坚持和发展,汇聚了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新时代的磅礴主体力量。“人类史同自然史的区别在于,人类史是我们自己创造的。”[4]429列宁强调,“全人类的首要的生产力就是工人,劳动者”[21]346,“生气勃勃的创造性的社会主义是由人民群众自己创立的”[22]53。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主体观的继承和发展主要表现有三:其一,从人民主体的范围看,中国共产党特别强调其广泛性。共产党代表的是整个共产主义运动,共产主义事业和共产党的性质决定了整个运动过程中主体的广泛性。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就特别强调其革命主体的广泛性,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先后建立了第一次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还提出了建立国际统一战线的观点,“……建立统一战线的问题。现在我们是讲党内、国内和全世界的团结问题。我们的原则,就是不管你什么人,外国的党,外国的非党人士,只要是对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事业有一点用处的,我们就应该团结”[23]297-298。之后,邓小平同志在毛泽东同志提出的“三个世界”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构建“反对霸权主义”国际统一战线的思想。在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进程中,江泽民同志提出“中国共产党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强调人民主体广泛性的自觉表达。党的十八大后,习近平总书记先后提出“中华民族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两个概念,进一步拓展了人民主体范围,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主体理论。其二,从人民主体的构成看,中国共产党强调其有机性、系统性和有序性。唯物史观认为,实践主体主要包含个体主体、群体主体和人类主体三种形态,其中群体主体是最主要的实践主体。“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孤立的一个人在社会之外进行生产——这是罕见的事。”[7]25“不学会把领袖和阶级、领袖和群众结成一个整体,结成一个不可分离的整体,它便不配拥有这种称号。”[24]160这意味着人民主体不是单个主体的总和,而是由经济关系决定、具有不同政治地位的阶级或阶层构成的有机整体。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制定了建立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政治纲领;社会主义制度确立后,人民主体构成发生了很大变化,国体相应调整为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之后,知识分子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出现的社会阶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同时,在不同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还根据具体的历史条件,正确处理各阶级之间的关系,如正确处理两个联盟之间的关系、统筹协调各阶级之间的利益关系等。对人民主体构成形式的正确处理,是中国共产党把中华各族人民团结起来形成强大凝聚力的不二法门。其三,从人民主体的发展来看,中国共产党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手段与目的相统一的观点。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人民主体理论运用于具体工作中形成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重要成果,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不断取得各项事业成功的基本工作方法和根本保证。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适合人民的利益,如果有了错误,定要改正,这就叫向人民负责。”[25]1128邓小平同志强调,必须把人民的利益作为各项工作的根本标准,制定方針政策要看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及其贯彻和落实都体现了这一理论要旨。江泽民同志指出:“在整个社会生产和建设发展的基础上,不断使全体人民得到并日益增加看得见的利益,始终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的神圣职责。”[26]122胡锦涛同志强调,相信谁、依靠谁、为了谁,是否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是区分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分水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13]4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7]15-16
从历史道路看,我们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根据中国的历史方位、主体动力,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革命和建设道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实际上经历了从回答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到创造性地回答一个以农民为主体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如何走社会主义道路问题的伟大转变,这主要体现在从套用俄国革命模式到探索中国革命模式的转换中。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下,从中国的历史和国情出发,不断总结革命实践经验和教训,探索出一条由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的道路。“民主主义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准备,社会主义革命是民主主义革命的必然趋势。”[27]651改革开放后,党的十三大提出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从总体上回答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奋斗目标、根本任务、政治保证、发展动力、战略布局、领导和依靠力量与根本立足点等问题,比较系统地规划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发展道路。邓小平同志在南方谈话中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首要问题的深刻论述不仅进一步坚定了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而且直接推动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加快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步伐。“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在发展观念、发展模式、发展动力、发展目的和发展要求等方面进一步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根本问题,实现了历史发展目的与手段、主体与动力、理念与方法、布局与要求等多方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有机统一。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提出的“八个明确”“十四个坚持”深刻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规律和建设路径,进一步明确并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历史逻辑,实际上体现的是,在由资本构筑的统一的世界体系中,作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的中国如何在坚持理论逻辑与历史逻辑辩证统一的基础上,通过自由自觉的历史活动实现由追赶世界历史到引领世界历史的伟大转变。在这一历史进程中,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巨大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们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建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28]可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逻辑的前提。
三、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的实践逻辑
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统一于实践逻辑。理论逻辑是对实践必然性和规律性的抽象,实践逻辑体现并证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是实现了的实践逻辑,实践逻辑是在新的起点上对历史逻辑的开展。实践逻辑既受到理论逻辑的指引,又受历史逻辑的制约。“历史的每一阶段都遇到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的生产力总和,人对自然以及个人之间历史地形成的关系,都遇到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尽管一方面这些生产力、资金和环境为新的一代所改变,但是另一方面,它们也预先规定新的一代本身的生活条件,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性的性质。”[29]92显然,实践总是在一定生产力水平和特定生产方式下受历史必然性(即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规定的活动,又是受其他一些历史条件(如资金和环境)制约的活动。实际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依然处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历史逻辑的语境中。
从历史发展总趋势看,世界历史依然处在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时代。“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这是我们对马克思主义保持坚定信心、对社会主义保持必胜信念的科学根据。”[30]这表明马克思恩格斯揭示的“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这一历史发展规律并没有改变。自20世纪30年代美国出现经济大萧条以来,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频发,从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危机到20世纪末的金融危机,从2008年的金融危机到2020年美国爆发的金融危机,其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对资本主义的冲击也越来越严重。尤其是美国次贷危机后不久,欧美一些国家又相继爆发了债务危机,由危机造成的高失业率、经济衰退、政府紧缩政策等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社会动荡,如挪威“7·22”枪击爆炸恐怖案和“占领华尔街”运动等。资本主义国家标榜的高福利、自由、民主等经济社会价值遭到全方位挑战。马克思指出:“一切现实的危机的最终原因,总是群众的贫穷和他们的消费受到限制,资本主义生产竭力发展生产力,好像只有社会的绝对的消费能力才是生产力发展的界限。”[31]548为了应对因消费相对不足爆发的危机,资本主义国家普遍采取了以贸易自由化、价格市场化和私有化为圭臬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新自由主义一方面对内通过金融杠杆创造“贷款购物”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对外通过新殖民政策掠夺剥削新兴经济体国家的方式,在一定时期缓解了资本主义矛盾。随着以中国为首的新兴经济体的群体性崛起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殖民政策和超前消费已不足以解决当前危机。国际金融危机后爆发的债务危机表明,全球资本主义已经很难再生产出必要条件来实现其扩大再生产。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已经由经济危机演变成包括政治、社会和文化等各方面的系统性危机。
从历史发展的阶段性特征看,当前世界社会主义与世界资本主义矛盾双方力量对比出现新格局。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进入了明显的衰退期,总体力量有所减弱,对世界的统治和驾驭能力明显下降;而世界社会主义一方,虽仍处守势,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取得的巨大成就明显提升了社会主义的整体力量。然而世界资本主义与世界社会主义的竞争与较量将是一个长期、复杂、曲折的过程,中美贸易摩擦和因新冠病毒引发的中美之间的博弈证明,越是在帝国主义力量衰退的关键时期,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愈力图维护其昔日霸权,遏制以中国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深刻认识资本主义社会的自我调节能力,充分估计到西方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军事方面长期占据优势的客观现实,认真做好(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社会制度长期合作和斗争的各方面准备。……最重要的,还是要集中精力办好自己的事情,不断壮大我们的综合国力,不断改善我们人民的生活,不断建设对资本主义具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16]117
从中国的国情看,虽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但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并没有改变。这意味着,在向共产主义过渡的过程中,发展市场经济仍将作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和任务,资本对周遭世界的宰制和商品交换原则侵入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可能性依然存在。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強调:“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32]31他还进一步指出,由于这个过渡阶段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脱胎出来,必然在经济、政治、精神等方面带有旧社会的弊病。这决定了当前按照资本的意志,同一化这个世界的法则,价值形式运动仍在一定范围内运行,克服资本的异化、推动向世界历史进一步发展的先进生产力仍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显然,从人类历史发展趋势、时代特征和中国国情来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革命同过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相比,在历史发展方向和历史任务上具有内在的一致性,这从根本上决定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必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展。
马克思恩格斯强调:“历史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它‘并不拥有任何无穷尽的丰富性’,它‘没有在任何战斗中作战’!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并不是把人当做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11]118显然,实践逻辑较于历史逻辑更具有基础性和决定性,历史逻辑不过是过去了的人的活动的必然性和规律性,而实践逻辑则是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时间在内的实践活动。实践逻辑之所以构成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的基础,主要是因为实践逻辑具有革命性和开放性的品格。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批判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时,指出他们不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在这里,马克思主要是强调旧唯物主义忽略了唯心主义所强调的主体能动性。“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被看做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18]500显然,实践的革命性和批判性主要指人类实践的为我和应然方面,即人类活动的规范性、理想性和超越性。实践逻辑的革命性特征,决定了共产主义运动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革命性特征。马克思恩格斯强调,对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共产主义是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运动[18]527,529。中国共产党一成立就宣布“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后不久,中国进入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同志指出,“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15]113,习近平总书记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习近平总书记这一论断不仅指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革命性特征,而且指明了其实践主体,即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全国各族人民。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主体中,将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作为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锐利武器的中国共产党,显然比其他实践主体更具备革命性的品格。这是因为,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人,没有自身的利益,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始终代表社会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始终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具有最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不仅能够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而且能够领导全党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33]“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34]589“世人惊叹中国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之快,惊叹中国社会面貌变化之大,要看到在这些发展变化背后是我们党永不自满、永不懈怠的品格,是我们党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精神。”[34]590-591在这一逻辑理路下,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开新局于伟大的社会革命,强体魄于伟大的自我革命”[35],“要在自我提高上下功夫,自觉向书本学习、向实践学习、向人民群众学习,加强党性锻炼和政治历练,不断提升政治境界、思想境界、道德境界,全面增强执政本领”[36]。历史和现实表明,中国共产党对革命精神的自觉追求和保持,更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逻辑的革命性品格,或者换句话说,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逻辑革命品格看,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其最本质特征。
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认为,实践是人能动地改造世界的社会性的物质性活动,蕴含着人与自然之间、物与物和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矛盾关系。这些矛盾既具普遍性和必然性,又充满多样性和偶然性。实践中蕴含矛盾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意味着实践逻辑的开放性,而这决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必然面临着一系列不可预期的矛盾、困难、阻力、挑战、风险和考验,即各种斗争。这些斗争既有来自经济、政治、文化等社会领域的,又有来自自然领域的;既包括国内的,又包括国外的。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式上的讲话中指出,建立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改革开放、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都是在斗争中诞生、在斗争中发展、在斗争中壮大的。中国共产党从来不逃避斗争,而且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党要团结带领人民有效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解决重大矛盾,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任何贪图享受、消极懈怠、回避矛盾的思想和行为都是错误的。”[17]12-13当前,夺取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新进展,“我们还有许多‘雪山’‘草地’需要跨越,还有许多‘娄山关’‘腊子口’需要征服”[16]397。要解决这些矛盾、克服这些困难,就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因为,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政党,是以科学理论为指导并不断进行理论创新的政党,其强大的组织优势和丰富的执政经验,能把人民解放的长远利益同人民群众的当前利益有机结合起来,具有强大的政治引领力和群众号召力。新冠肺炎疫情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疫情很快得到控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继续稳步前进。历史和现实表明,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逻辑的开放性角度来看,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根本的保证,是其最本质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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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青 山)
(校 对:陈 楠)
[基金项目]重庆市教委人文社科项目“新时代党的纪律检查机关治理效能研究”(19SKDJ004)。
[收稿日期]2020-11-05
[作者简介]高建民,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401120;马若晨,西南大学国际学院助理研究员,40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