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河流域城乡融合发展的思考
2021-03-01周武忠
马 程,周武忠
(上海交通大学设计学院,上海 200240)
引言
黄河孕育了五千年的华夏文明,黄河流域分布的农村是传承农耕文化的重要空间载体,也是中国最广大农民的集聚地,更是新时代新型农业发展的重点区域。长期以来,困扰黄河流域发展的主要问题包括人地矛盾、水资源紧张、环境污染、水土流失、区域发展不均衡、城乡二元结构等。致使黄河上游和中游地区的一些农村地区,农业发展滞后、产业模式陈旧;农村基础设施不足、环境卫生条件较差、垃圾污染物处理能力较弱;农民普遍收入较低,生活水平有待提高。
2018年1月,乡村振兴战略的正式实施为该区域农村发展提供了重大契机。2020年是乡村振兴上升为国家战略的第三年,这是一个值得总结和反思的时间节点。因为第一年全国普遍不知道怎么去做,第二年各地盲目地做,第三年开始需要系统性的思考该如何去做。在这样的空间、时间背景下,探讨黄河流域实现乡村振兴,探讨城乡融合发展的相关问题,探寻一条适合黄河流域,尊重地域特色,结合地方实际情况的高质量发展道路是十分具有现实意义的。
1 黄河流域城乡融合基本情况及目前主要问题
黄河流域是一个地理学概念,覆盖范围广,覆盖区域人口众多。流域内无论是自然环境、文化传统还是发展状况都有较大的差异,各类问题也较为繁杂。针对城乡融合发展,这一新型国家战略,黄河流域作为一个整体,暴露出3个普遍和典型的问题。
1.1 产业结构失调,生态系统破坏
黄河流域的煤炭、天然气等资源非常丰富,因此发展出了以资源开采和初级加工为主的工业结构。然而这样的产业结构严重影响了当地的地质环境,破坏了地表植被,致使整个地区的生态系统变得非常脆弱,提高了地表侵蚀、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等灾害的发生风险。同时,作为水资源缺乏的黄河流域,粗犷的工业结构加剧了当地水环境的压力,影响着农业用水保障。黄河流域耕地面积占比和粮食产量均为全国总量的1/3左右。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发展,黄河流域的农业正面临农田面积萎缩、土质降低、污染加剧等问题。
1.2 城镇体系不健全,地域特色丧失
黄河流域包括青海省、四川省、宁夏回族自治区、甘肃省、陕西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河南省、山东省9个省区,流域面积79.5万km2,包含72个地区级行政单位[1]。黄河流域的小城镇分布呈现出局部集中的空间格局。在黄河上游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建制镇总数为78个,城镇密度为12个/万km2;中游的陕西省、山西省区域和下游的山东省形成了两个城镇高密度区,城镇个数分别是1 537个和1 092个,密度分别为42个/万km2和69个/万km2。
横向比较,长江流域面积180万km2,流经19个省区、105个地级市。长江上游的重庆市除去所有乡和民族乡,共611个建制镇,全市城镇密度76个/万km2,平均每135 km2一座建制镇,中游的湖北省,建制镇总数为758个,城镇密度为41个/万km2;而长江下游的江苏省小城镇总数1 267个,全省城镇密度达 124个/万km2,平均每80 km2就有一座建制镇(表1)。
显然,黄河流域的城镇密度是相对较低的,尤其是建制镇数量与长江流域差距较大,在城镇公共服务和经济辐射半径接近的前提下,黄河流域的乡村空间存在大量公共服务盲区和经济辐射空白区,而这一情况也体现在地域的城镇化水平上。黄河流域总体城镇化水平为57.67%,低于全国的60.60%(国家统计局2019年数据)。其核心原因是城镇体系的不健全导致的城乡经济和生活水平差异过大以及人口的点状集中。
1.3 信息数字化水平较低,人文资源整合利用难度大
黄河流域小城镇、村庄的各类社会信息统计汇总数据公开度不够,数字化程度不高,乡村大数据体系尚未建立,因此无法对接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同时,由于数字化平台的缺失,很难做到全流域的资源监控与整合的协同发展。黄河流域作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同时也是草原文化、农耕文化、西口文化、河套文化、敕勒川文化、蒙古族文化、红色文化[2]以及少数民族和各类宗教文化最集聚的地区,已经具备打造世界最大、最具吸引力的文化旅游生态集聚区的基本条件,却无法通过整合将旅游资源的价值最大化。
黄河流域内部分城市的决策者缺少对旅游产品、旅游消费结构和旅游市场的整体了解,在旅游资源开发利用上缺乏科学性。例如山西运城,具备灿烂文化,尤其是沿黄河两岸区域,资源好、硬件好,却吸引不来游客,这是由于开发建造时,对市场没有很好地理解,所以需要从产业、资源、人文、市场和政策重新进行整体设计。
2 城乡融合的内涵
21世纪以来,中国开始解决城乡发展均衡性问题,城乡发展政策经历了从城乡统筹到城乡一体化再到城乡融合的演进过程[3]。“城乡统筹”的概念于2003年提出,主要目标是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城乡居民收入和公共服务水平差距巨大的问题。2012年推出“城乡一体化”的概念,实行以城市带动乡村的发展模式。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指出“城乡融合”的概念,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4]。
城乡融合不再将城与乡强硬地拉到同一语境下去讨论,不再粗暴地使用城市的相关概念去设计和建设农村,不再迫使乡村被动式地“一体化”,而是更为注重在发展的过程中保护农村的特性,把乡村作为与城市具有同等地位的有机体[5]。此概念强调一个“融”字,追求城与乡各具特色、相互协调、平等和谐的状态。城乡融合表明中国的城乡关系发生了历史性变革,城乡发展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6]。
表1 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基本数据对比
城乡融合可以说是当前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战略两大战略的有机统一。新型城镇化是对传统城镇化进程的一种反思,在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调动农产品市场和农业发展、提高乡村居民生活水平等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乡村振兴战略就是要推动各类现代社会生产、生活要素由城市向乡村领域延伸。两个战略一个从城市角度,一个从乡村角度,探索城乡之间的互相促进、共同发展的可持续模式,而城乡融合在人口、产业与空间等维度方面存在现实性意义[7]。
2.1 人的融合
新型城镇化不再一味强调大城市,而是全面协调中小城镇和新型农村社区的整体发展,合理有序地引导农民向居民转化。有机疏散则是将城市中的密集人群进行合理地疏散,并安置到城市中心以外的地区居住生活,可以极大提高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降低城市居民的生活压力,缓解城市的交通问题等。可以说两种理论都将人口转移的目标放在小城镇和乡村社区中,可见小城镇和乡村社区是外迁的城市居民与进入城镇生活的农民融合的主要载体,也是建立新型社区结构和生活方式的试验场。人的融合,一方面,要将工和农的界限打破,彻底颠覆传统小农式的生产模式,向职业农民、农产业职工转化;另一方面,要消除城乡间人口迁移的屏障,使得城乡之间的隔阂消除,居民可以自由地选择城、乡任意一种生活方式。
2.2 产业的融合
长期以来,中国城乡政策将农业作为城市发展的一种保障,以牺牲农村农业的利益为代价支持城市工业的发展。无论是城乡统筹发展还是城乡一体化建设,政策重点都是进一步突出城市的主导作用,以城市支援乡村,以工业带动农业,强调的还是城市和工业,对于挖掘和提升农业自身的价值没有重视,而这种“输血式”的发展模式也是不可持续的。另一方面,受长期计划经济的影响,地方政府一定程度上也存在城市和工业优先发展的思路,在资源分配、政策制定等方面对农业和农村的支持力度不够。
城乡融合发展最重要的是产业的融合与创新,是以市场经济为导向推动农业现代化进程,合理定位和发展特色农业以满足城市农产品市场的多样化需求,同时借用城市资本和经验,促进农业生产经营与二、三产业互相渗透。培育以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商为主导的新产业,引导一、二、三产业全面协调发展,夯实城乡融合的产业基础。
2.3 空间的融合
城乡空间的融合中的空间是广义的概念,是人居环境物质与非物质要素的集合,包含了建筑、人居环境、生活习惯、社会结构、民俗文化等多方面的融合。空间是人类活动的重要载体,同时也是人类非物质文明具象化的结果。城乡之间从建筑物到街区、聚落,在尺度和形态上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同时,城市居民与乡村居民在生活方式、社交习惯、作息出行规律上也不尽相同,因此城乡空间融合的本质便是尊重彼此的不同、接受彼此的不同,在平等的条件下协调互补式地发展,充分发展和坚持自身特色,在遵循自然规律的情况下合理转变。
3 基于新乡村主义的城乡融合发展整体设计方法
以新乡村主义作为核心理论基础的整体设计方法是一种全面的、有别于传统设计方法的全方位设计理念,同时也是指导地方城乡融合发展、实现地域振兴的有效方法。
3.1 新乡村主义
新乡村主义(Neo-Ruralism)系统性理论是2008年提出的规划设计观,即在“三生”和谐(生产、生活、生态)和尽量保持农村乡村性的前提下,通过“三生”和谐的发展模式来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强调了4个方面的内容。
(1)保持乡村性(生态自然、文化传承)无论是农业生产、农村生活还是乡村旅游,都应该尽量保持适合乡村实际的、原汁原味的风貌。乡村就是农民进行农业生产和生活的地方,乡村就应该有“乡村”的样子,而不是追求统一的欧式建筑风格、工业化的生活方式或者其他的完全脱离农村实际的所谓的“现代化”风格。
(2)协调新型城镇化、小城镇发展,突出城乡交互概念。小城镇作为城乡间的纽带,是城市功能在乡村区域的延伸,是广大乡村地区的居民享受现代化公共服务的保障中心,在城乡融合战略的背景下,突出农村地区的特性。
(3)指出“三生”概念包含生产、生活、生态。生产指通过现代化农产业带动的农产品加工、农业旅游;生活则包含农村生活的多个方面,包括低碳环保的生活方式、美丽卫生的生活环境以及富裕健康的生活品质;生态优先的宗旨,处理好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4)区域总体考虑,整体设计,提出地域振兴设计基于“地格”的创新设计。地格指的是一个区域的地理特征和人文艺术内核,是地域特色形成的内涵和机制[8]。
2018年,《新乡村主义论——乡村振兴理论与实践》进一步深化了对“新乡村主义”规划设计观的探索,即介于城市和乡村之间,体现区域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城市化、产业发展特色化、环境景观乡村化的发展理念。该理论是关于乡村建设和解决“三农”问题的系统概念,从城市和乡村两方角度来谋划新农村建设、生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业的发展。
3.2 地域振兴设计
地域振兴设计是指通过深入挖掘某一特定地域的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特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确定设计主题,提炼设计要素,因地制宜进行创造性设计实践活动;其设计成果(如特色旅游景观、创新设计产品、新型建筑等)能对该地域的经济与文化振兴、人居环境改善和人类社会进步作出积极的贡献[9]。
3.3 整体设计方法
“3A”哲学指导下的农学(Agriculture)、建筑学(Architecture)和艺术学(Art)三位一体的景观设计哲学思想,是从农业产业、空间环境、文化艺术3个方面进行的全方位设计方法。整体设计方法是一种以复杂适应系统(Complex Adaptive Systems,CAS)或复杂性科学(Complexity Science)的设计思路[10]。
4 黄河流域城乡融合发展的整体设计
黄河流域城乡融合整体设计从产业、空间、环境、文化4个方面,针对黄河流域的实际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发展策略,4个方面各自独立又有机统一,全方面地引导实现地域振兴,这也正是整体设计方法的核心价值。
4.1 以农业为基础,带动城乡二、三产联动发展
乡村振兴战略20字方针的第一条便是产业兴旺,可见产业是实现农村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动力。大力发展以农业为基础的乡村产业,以农业产业化为基础,促进二、三产业联动融合发展,促进农业产业链延伸,在培养职业农民的同时,为农民创造更多留在本地就业和增收的机会,从根本上解决农村经济问题、社会问题,促使乡村振兴。
黄河流域农业根基很深,作为中国历史上粮食种植的起源地区,自古便是中国重要的粮食产区,主要作物包括小麦、油菜、玉米、大豆等。在城乡融合的大背景下,发展以现代农业为核心的产业链,代替过去黄河流域过度依赖资源型工业的落后产业结构。在促进农村发展的同时,修复生态环境,利用乡村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贯彻城乡融合、村镇协同、产村结合、地域振兴,以区域为单位,村镇协同打造特色产业,联合多村、多镇,形成规模效应,提高区域整体产业抗风险能力。搭建黄河流域数字乡村大数据平台,为建设智慧乡村打下基础,同时实时掌握乡村产业发展动态,与城市市场对接,从而缩短农产品从土地到餐桌的时间,拉近农业企业与市场的距离,促进农产业发展。以市场为导向,从“自身有什么就发展什么”转变为“市场需要什么就发展什么”。注重品牌对产业的引领作用,大力发展品牌农业,打造地理标志产品,提升农产品附加值。小城镇要充分利用自身深入农村的优势,积极对接城市市场,推广和宣传地方特色产品。
4.2 以村镇空间为载体,小城镇为核心,实现地域振兴
4.2.1 统筹协调村镇体系,打破城乡二元结构
据资料统计,中国自然村十年前约360万个,现今仅剩下270万个,每天约80~100个自然村在消失[11]。自然村庄消失导致村庄密度降低、村庄间距加大,需要重新对村庄进行合理化布点规划。通过区域人口、产业与小城镇及村庄的合理布局,协调体系内小城镇之间、村庄之间、小城镇和城镇体系之间、村庄和城镇体系之间、小城镇和村庄作为整体,与城镇体系之间、城镇体系和其外部环境之间的各种经济、社会方面的联系,实现体系整体利益的不断增长、小城镇和乡村的协同发展和共同振兴。
小城镇是农村政治、经济、科技、文化和福利事业的中心,同时也是连接城市和乡村的桥梁,它在城镇体系中的位置需要综合多方面因素综合考量。村庄到耕作区的最大距离一般不超过2.5 km,在黄河上游的戈壁、丘陵地区这个距离可以适当增加,而在下游平原区域可以缩小。城镇密度过低的地区,可以利用乡村特色文化,建设传统村落主题公园、主题度假村等旅游型村庄或共享公共生活区等串联起各个村庄。规划要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从全局角度统筹区域镇村空间,提高村村、村镇、城镇之间的空间关联度和连通性。从规划、自然资源、水利、农林多角度统筹区域发展。
4.2.2 提升公共服务水平和辐射范围,提高农村居民生活质量
城乡基本公共服务标准差距依然较大,农村尤其是在医疗、教育方面远远落后于城市。提升公共服务能力要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着手。硬件即是医院、学校、图书馆一类基础设施的建设;软件则是医疗和教育行业的从业人员。软件的提升是一个长期的、立足于多方面要素共同介入的结果,而对于硬件条件的改善,则必须要立足于小城镇这一重要的公共服务空间载体,颠覆过去粗犷的扩张式发展模式,集约土地利用,合理优化城镇功能布局,提高城镇功能效率和辐射半径,从而缩小城乡公共服务水平的差异。
镇区和村庄功能,布局规划要坚持“功能分区明确、优化布局结构”的原则,处理好生产、生活、休憩、交通四大要素的关系[12],各功能区要严格区分,避免混杂,功能区之间可用绿地或自然景观隔离,还可设立商业生活街或休闲自然风景区等。
4.2.3 保护村镇风貌的空间形态特色
空间形态是指一个范围内自然或人造的所有实体和非实体的集合,以及一个限定环境中各种人类和非人类的活动结构和形成。空间形态可分为有形和无形两部分,其中有形形态主要指区域内聚落的分布方式及其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聚落组团的外部几何形态、聚落内部各种形态要素的分布和组合、空间组织结构和特征等。无形的形态是社会、经济、文化等无形要素对于聚落形态的影响;有形形态是空间无形形态的表征。对空间形态的研究是通过对有形表征进行描述和量化,揭示要素组合模式的结构框架和内在逻辑,从而分析出空间形态的生成和演变的客观规律。狭义的空间形态研究仅关注聚落人居环境实体中表现出来的物质(有形)层面形态,一切人造和自然的物质环境,包含建筑、街道、广场、水体等;而广义空间形态研究更多关注的是经济、社会和文化,在特定的地理环境中人类活动与自然因素等不同影响因素相互作用的综合结果。
保护乡村性、地域性、民族性的空间形态特征,在区域内提取核心形态要素,梳理出空间形态基因,打造乡村空间特色名片,从而增强居民归属感和域凝聚力。乡村设计,是针对乡村空间形态、突出乡村地域特色的一种设计,也是支持地方具体建设活动最直接的方式,设计对象包含街道、群组、建筑、绿化和水体等。
4.3 以生态环境为根本,推行绿色新政,实现绿色发展
黄河流域是生态安全的关键区域,是中国淡水资源的重要补给地,同时也是生态较脆弱的区域。黄河流域属于资源型缺水,总体而言,区域可利用水资源自产量有限,时空分布不均,利用难度大。尤其中下游区域,大型支流少,下游地上悬河河段呈线状结构,未能形成完善的河网系统,且河道水流宽、浅、散特征明显[13]。因此,黄河流域的发展规划因优先考虑区域的生态承载力,然而现行规划往往基于存量用地进行谋划。
针对黄河流域的生态环境仍以保护和修复为核心,划定保护红线,制定相关法规。保护的含义在于不继续加重环境负担,节能减排,控制污染源。通过科学手段,针对黄河流域广泛发生的土地沙化、水土流失等问题,采取退耕还林、退牧还草、退耕还湿、退养还滩等举措修复环境。
绿色发展需要依靠绿色经济与绿色新政,大力发展以农业为根基的乡村产业绿色经济特区,同时建立完整的监管体系,统一筹划,分区监管,在城市、小城镇、村庄设立监管部门,指定责任人,设立跨区域行政监管体系,完善环境保护法,构建现代治理、管理体系,全面推进黄河流域绿色高质量发展的长效制度。
4.4 以人文艺术为内核,打造地域特色
基于艺术创新的文化传承策略为了避免“千城一面”“千村一面”的现象,要突出地方人文特征,追求个性化、特色化发展。以黄河流域区域文化历史传承为基础,通过艺术加工、再创造的方式探讨保护地方传统文化、民间艺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具体方法和策略,将农耕文化要素介入美丽乡村建设工作,研究继承和发扬优秀的农耕文化,挖掘传统农业文化内涵,发挥农业文化遗产价值,推动当前国内创意农业的发展,形成乡村发展新的增长点,助力国家乡村振兴计划的实施。从农耕文化遗产的器物、遗址、持续与关联性文化景观、非物质文化民俗的4个类型入手,总结提炼公共艺术要素,通过整合要素分析各个艺术要素的组态关系,进行村镇艺术设计体系构建。
5 结语
黄河流域在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的基础上,必须进一步构建城区以外的乡村和小城镇联动发展的机制,将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有机衔接起来,畅通国内大循环,实现城乡融合的高质量发展。以小城镇和乡村振兴协同发展为核心的城乡融合发展路径,是提升非城市居民生活水平、促进经济内循环的重要举措。小城镇与乡村无论是物质环境还是经济、社会、文化等非物质坏境都高度关联,两者的协同发展构成了城乡融合发展的基础。乡村振兴概念不是仅仅针对一村一镇,更是聚焦村镇的协同发展,实现全地域的整体振兴。
城市设计与乡村设计有着不同的方法论、不同的目的、不同的实现路径。乡村设计是城乡融合战略实施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乡村设计有助于明确乡村定位和城乡融合战略实施路径。然而,在城市规划、城市设计的理念和方法已经相当成熟的前提条件下,乡村设计力量缺失导致乡村的建设和发展缺乏有针对性的引导,部分设计师把城市规划设计的思维生硬地用于乡村,导致乡村特色丧失,“千村一面”等问题就此产生。如今设计学科尚未形成体系化的乡村设计理论,乡村设计行业缺乏领域内行业协会,未能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和标准体系。而基于地域振兴的整体设计方法是在传统狭义规划设计的基础上,融入了农业产业设计、建筑空间设计和人文艺术设计的相关内容,是规范高效推进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