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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职业教育获奖教材的特征分析与展望

2021-02-11王启龙,孙佳鹏

职教通讯 2021年12期
关键词:教材建设高质量发展职业教育

王启龙,孙佳鹏

摘 要:分析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的奖项分布,发现职业教育相关奖项在专业分布、编写主体、编写模式、再版次数等方面呈现出一定特征,反映了当前我国职业教育教材建设的总体水平,同时也暴露出职业教育教材建设方面存在总体水平偏弱、内部层次之间差距明显、地方和院校建设力度不均、行业企业参与不足及多次再版教材数量偏少等问题。提高职业教育教材建设质量,需要教育行政部门、职业院校、行业企业和出版机构等协同发力,全面提高教材建设重视程度,增强教材发展均衡水平,优化校企联合编写机制,形成经典教材发展导向。

关键词:职业教育;教材建设;高质量发展;一体化教材;企业参与

基金项目:上海市教育科学规划研究2018年度一般项目“基于课程标准的职业院校教科书编制研究”(项目编号:C18128)

作者简介:王启龙,男,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职业技术教育研究所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助理研究員,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教材、职业教育第三方评价;孙佳鹏,女,上海工艺美术职业学院教务处助理研究员,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2021级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高职教育管理。

中图分类号:G7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21)12-0031-09

全国教材建设奖是我国教材改革发展领域的最高奖项,是我国教材建设取得重大成就的一个缩影,通过表彰奖励优秀教材和对教材建设作出突出贡献的集体、个人,可以进一步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从而带动教材质量水平整体提升[1]。2020年,国家教材委员会开展了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评选工作,设立全国优秀教材、全国教材建设先进集体、全国教材建设先进个人三个奖项,共评选出先进集体99个,先进个人200名,全国优秀教材999种[2]。其中,全国优秀教材分为基础教育、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高等教育三个大类。对于职业教育而言,其获奖教材和单位、个人能总体反映出我国职业教育教材建设领域的最高水平。分析全国教材建设奖职业教育获奖教材的分布特点,对总结职业教育教材建设经验,把握教材发展规律,提升教材编写质量,推进“三教”改革,促进职业教育健康发展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奖项分布的总体情况

(一)优秀教材奖

此次全国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类优秀教材共评选出400项,按教材的适用范围可分为职业院校教育、继续教育、军队教育三大领域。适用于中高职院校的教材合计314项,占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类获奖教材的78.5%,占全部1 000项优秀教材的31.4%。其中,适用于高职教育的教材共计238 项,占比最高,为59.5%;适用于中职教育和继续教育的教材分别为76项和70项,各约占17%左右;适用于军队教育的教材16项,占比低于5%。同时,各奖项的等级分布也基本遵从这一比例。400项获奖教材中,特等奖3项,占比0.1%;一等奖80项,占比20%;二等奖317项,占比79.3%。其中,适用于高职和继续教育的教材获特等奖和一等奖的占比均在21.4%左右,而中职和军队教育这一比例均低于19%。这说明,此次评奖无论是总量分布还是等级分布,均侧重于高职教育领域。具体见表1。

(二)先进个人奖

此次全国教材建设奖评选出先进个人200名,其中来自职业院校和相关机构的共24人,占比为12%。从获奖人所在单位的分布来看,高职院校有19人,中职学校有3人,另外2人来自职业教育研究和教材管理机构。从职务分布来看,获奖个人主要来自院校或单位的管理层,全部具有行政管理职务。从职称分布来看,24人全部具有高级职称,其中,23人为正高职称,仅1人为副高职称。从地域分布来看,24人分布在15个省(市),其中,东部地区15人,占比62.5%;西部地区5人,占比20.8%;中部地区4人,占比16.7%;东北地区未有人入围。从省份分布来看,广东、江苏获奖人数最多,各为3人;安徽、北京、河北、山东和重庆各有2人入围。

(三)先进集体奖

此次全国教材建设奖共评选出99个先进集体,其中,职业教育相关单位7个,占比7%。获奖单位类型可分为三类:高职院校(含本科)4个,研究机构2个,政府行政部门1个。从地域分布上看,3家单位位于东部地区,占比最高;中部地区单位2个;西部和东北地区单位各1个。

二、奖项分布的特征分析

优秀教材奖是本次教材建设奖的核心奖项,能够反映当前各领域教材质量的总体情况。本文尝试从专业分布、主编单位、编写模式、教材版本及出版机构等五个维度对优秀教材奖做进一步分析,归纳其呈现的特征。本文着重分析面向中职和高职院校的教材,以下分析如无特殊说明,均不包含继续教育和军队教育领域的教材。

(一)专业分布:基本涵盖所有专业大类,对部分专业大类有所侧重

2021年,教育部印发了《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对中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专科、高等职业教育本科等不同层次的专业进行了一体化设计,共设置19个专业大类。在本次评选出的314项适用于职业院校的优秀教材中,专业课程教材有290项,涉及除新闻传播大类外的18个专业大类,基本涵盖所有专业大类;公共基础类课程教材共24项,占比7.6%。

从获奖教材的专业分布看,总体和高等级奖项数量最多的前三个专业大类均为财经商贸大类、装备制造大类和电子与信息大类。在获奖教材中,特等奖和一等奖共65项,占获奖总数的20.7%,涵盖15个专业大类,其中,装备制造大类(12项)、财经商贸大类(10项)与电子与信息大类(9项)获奖较多,而轻工纺织大类、文化艺术大类、新闻传播大类、公共管理与服务大类等4个专业大类无教材入围。装备制造、财经商贸和电子与信息等专业大类面向当前国家重点发展行业,是职业院校重点建设的专业,开设专业广、办学规模大,因此在本次评选中获奖比例较高。具体见图1。

(二)主编单位:高职院校牵头为主,多数位于东部地区

职业院校教材实行单位编写制。统计发现,本届职业教育领域获奖教材的编者所在单位分为四种类型,即中职学校、高职院校、本科院校和其他单位。其中,高职院校主持编写的教材数量最多,共计221项,占比最高(70.4%);中职学校编写的为48项(占比15.3%);本科院校编写的为32项(占比10.2%);由其他单位编写的为13项(占比4.1%)。

314项获奖教材共涉及266家单位。获奖教材达3项的有4所院校,其中,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大学为新建本科院校,其余3所为高职院校;获奖2项教材的共有40个单位,包括中国人民大学和天津职业大学等2所本科院校,四川省成都市财贸职业高级中学和广州市旅游商务职业学校等2所中职学校,高教出版社和山东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其余34家单位为高职院校。

從教材主编单位的地域分布来看,共涵盖27个省、直辖市、自治区,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获奖教材超过20项的有5个省(直辖市),分别是江苏(14.3%)、浙江(9.2%)、山东(8.6%)、北京(7.3%)、广东(7%),而宁夏、青海、西藏、新疆等4个省(自治区)无教材获奖。进一步分析发现,中职教材和高职教材获奖数量在前五名的省份重合,反映出这些省份的中高职教材均有较高质量,这也与这些地区职业教育的规模和发展水平相一致。具体见图2。

(三)编写模式:院校独立和校际合作为主

通过分析教材编写团队的人员构成,可以看出当前教材的编写模式和校企合作深度。本次获奖教材可以分为独立编写和合作编写两种编写模式,其中合作编写又可分为院校间合作和院校与校外机构合作两类。统计发现,本次获奖教材以职业院校独立编写和院校联合编写为主要编写模式。在314项获奖教材中,由高职院校(115项)、中职学校(18项)、本科院校(8项)等独立编写的有142项,占比45.2%,其余为合作编写。在合作编写的教材中,跨校合作的为109项,占比34.7%;与校外机构合作的为63项,占比仅为20.1%。也就是说,近80%的获奖教材为院校独立编写或院校合作编写。

(四)再版次数:新编教材占主体,公共课教材、本科院校主编教材版次高

教材的版本是教材“新”“旧”程度的直观体现,可以侧面反映教材使用的广泛性、经典性和认可度。统计发现,本次职教获奖教材以“新”教材居多,其中,第1版、第2版、第3版、第4版、第5版、第6—8版的教材分别占比21.3%、29.9%、24.8%、16.6%、5.4%和1.9%,即版次在3次(含)以内的教材合计占比超过75%。从层次上看,高职238项获奖教材中,版次在1—3版之间的共计172项,占72.3%;中职76项获奖教材中,3版以内的教材67项,占88.2%。由此可见,相比而言,中职获奖教材更加以新教材为主。

公共基础课程教材和本科院校编写教材再版次数较多。在获奖教材中,再版5次以上的共23项,其中,第5版的17项,第6版的3项,第7版的1项,第8版的2项。在这23项获奖教材中,5项为公共基础课程教材,占比 21.7%;9项教材为本科院校编写,占比达到39.1%;而再版6次及以上的教材中,有5项获奖教材为本科院校编写,均远超过该类型教材在获奖教材总体中的比例(见表2)。换句话说,公共基础课程教材和本科院校编写教材相对而言更加注重版本的不断更新。

(五)出版机构:主要分布在北京,部分出版社占比较高

职业教育领域获奖教材出自50家出版社,其中,有22家出版社(44%)各获奖1项教材;获奖2—4项的出版社共计16家,占比32%;12家出版社获奖教材在5项(含)以上,占比24%。获奖教材数量最多的前5个出版机构分别来自北京、辽宁、吉林、上海和重庆。出版社所在地为北京的共计获奖教材275项,占比87.6%;辽宁23项,占比7.3%;吉林4项,占比1.3%;上海和重庆的出版社各为3项,各占比1%左右;来自黑龙江、湖北、湖南、江苏、四川、浙江等6省的出版社获奖教材各为1项,合计占比1.9%。

此外,获奖教材所在出版机构相对集中。高等教育出版社获奖教材132项,占比42%;机械工业出版社、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人民卫生出版社、电子工业出版社等4家出版社获奖教材在12—18项之间,分别占比5.7%、5.4%、4.8%、3.8%,合计占比近20%;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科学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人民交通出版社、中国农业出版社等5家出版社获奖教材在7—9项之间,分别占比2.9%、2.9%、2.2%、2.2%、2.2%,合计占比12.4%。上述10家出版社获奖教材合计占比74.2%,其余40个出版社获奖教材81项,占比25.8%;除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位于辽宁以外,其余9家出版社均位于北京。

三、职业教育教材建设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职业教育教材建设总体水平偏弱

分析获奖优秀教材、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所面向的教育类型和层次,可以看出各教育类型和层次在教材建设水平上的总体情况。分析发现,职业教育领域教材建设水平与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相比,总体相对偏弱。一是从优秀教材奖的分布看,职教大类共400项,除去面向继续教育的70项和军队教育的16项,高职与中职的获奖教材合计为314项,仅占优秀教材奖总体(1 000项)的31.4%。二是从先进个人奖来看,200个奖项中职业教育领域获奖仅24人,占比12%,其中还有1人来自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相比之下,来自普通高校的获奖人数为153人,占比高达76.5%。三是在100个先进集体奖中,职业教育相关单位仅7个,其中院校获奖数仅为4个。上述获奖分布反映出基层职业院校和地方教育管理部门对职业教育教材建设的重视程度不够,教材建设的成果规模偏少、质量偏低、成效偏弱。可以说,作为“类型教育”,职业教育在教材建设方面亟待加强。

(二)职业教育内部层次之间差距明显

分析职业教育领域获奖教材的层次分布发现,当前职业教育教材建设呈现“高职强、中职弱”的内部两级分化现象。首先,从优秀教材奖的分布看,面向高职的教材获奖238项,而面向中职的仅76项,二者相差3倍以上,远高于《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全国优秀教材(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类)评选工作安排》中提出的“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原则上按照1:2比例推荐”的比例要求。其次,在24个先进个人奖中,来自高职院校的有19人,来自中职学校的只有3人,中职先进个人不足高职先进个人的1/6。在7个职业教育先进集体奖中,高职院校有3所,职业本科院校有1所,中职学校则无一所入围。而当前我国高职专科学校有1 468所,在校生1 280万人;中职学校9 896所,在校生1 663.37万人[3]。从院校规模和在校生规模来看,中职教育仍为当前职业教育的主体。可以说,相比较当前职业教育体系的结构布局,职业教育内部各层次在教材建设方面发力不均,差距明显。

(三)地方和院校推动教材建设力度不均

本次获奖的优秀教材、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三个奖项的地域分布呈现出东部最多、中西部居中、东北最弱的趋势,东部地区院校在本次评奖中具有显著优势。首先,在优秀教材奖中,东部地区中高职获奖教材数量均为最高,共计180项,占比57.3%;东北地区均为最低,共计26项,占比8.3%;中部(60项)、西部(48项)和东北三个地区教材获奖之和少于东部。其次,先进个人奖的24位获奖者也主要来自东部地区,占比62.5%;西部地区占比20.8%;中部地区占比16.7%;东北地区无人入围。最后,在先进集体奖中,职业教育相关单位获奖7个,东部地区获奖最多,占比42.9%;中部地区2个,占比28.6%;西部和东北地区各1个,各占14.3%。对比高职院校的区域分布,东部和东北地区院校获奖占比均高于该地区院校数量的全国占比(35.3%和8.3%)[4],中部(28.4%)基本持平,而西部(28%)明显较低。可以看出,在教材建设方面,东部地区院校展现出较强的实力,在优秀教材和先进个人两个奖项上均超过其余三个地区之和。相比较而言,西部地区院校整体偏弱,在三个奖项上均明显低于其院校规模在全国的占比。这充分暴露了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和院校在推动教材建设方面存在不均衡的问题,也侧面反映出职业教育区域发展不均衡的现状。

(四)行业企业作为编写主体参与不足

《职业院校教材管理办法》第十六条明确要求,教材编写团队应具有合理的人员结构,应包括相关学科专业领域专家、教科研人员、一线教师、行业企业技术人员和能工巧匠等。分析发现,在本次获奖的314项职业教育优秀教材中,有63项为院校与“非学校”类型机构合作编写。这类机构类型较为多样,其中,企业作为联合编写主体的有36项,占比57.1%;研究机构、政府行政部门、医院、幼儿园、出版社作为联合编写主体的分别占比19.1%、11.1%、9.5%、4.8%、3.2%。因此,即便将医院和幼儿园看作是合作“企业”的话,那么“校企合作”教材也仅为45项,占获奖教材总数(314项)的14.3%,这与《职业院校教材管理办法》倡导的愿景之间还有较大差距。

(五)多次再版教材数量偏少

一般而言,优秀教材往往出版时间久远,再版次数多。统计发现,本次职教获奖教材绝大多数为3版以内的新教材,再版超过4次(含)的教材总体比例仅为1/4左右,而中职教材这一比例仅为11.8%。如果按“学制周期修订”推算,获奖教材多为10年以内的教材。而高等教育领域获奖教材再版4次(含)以上的占比44%,是职业教育教材的近2倍;6版及以上的教材占比16%,是职教教材的8.4倍;再版次数最多的一本为第14版(见图3)。“新教材多,老教材少”这一现象,一方面体现了近年来职业教育在课程教学改革领域的改革力度,开始重视新教材的开发和建设,但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当前的教材建设思路在某种程度上存在“重开发、轻延续”的问题,对教材使用经验缺少尊重、收集和利用等相关机制,进而导致新教材规模越来越大,而经典教材却难以形成。

四、职业教育教材建设展望

2021年10月颁布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进一步强调,要“强化教材建设国家事权,分层规划,完善职业教育教材的编写、审核、选用、使用、更新、评价监管机制”[5]。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急需高质量的教材作支撑。笔者认为,提高职业教育教材建设质量,需要教育行政部门、职业院校、行业企业和出版机构等协同发力,全面提高教材建设重视程度,增强教材发展均衡水平,优化校企联合编写机制,形成经典教材发展导向。

(一)提高教材建设重视程度

教材建設是国家事权,而落实国家事权的具体责任主要在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和职业院校。长期以来,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往往将教材管理的重心放在普通中小学,职业院校的省级教材建设和管理尚未得到应有关注。职业教育是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主力军,契合地方产业发展特色、适应院线发展实际的教材是决定职业院校教育教学质量的重要因素之一,影响职业教育服务区域经济发展作用的发挥,因此,职业教育教材建设水平应成为衡量地方职业教育发展质量的重要指标。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应积极落实国家要求,在加强督导的同时,做好地方特色教材、行业适用教材、校本专业教材等“三类”教材建设。职业院校要深刻认识到,教材建设在“三教”改革中处于核心地位,是引导教师转变教学理念、优化教学方法、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抓手。因此,在完善教材选用、使用配套制度的基础上,有条件的职业院校应积极组织校企联合开发“三类”教材,以教材开发推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

(二)增强教材发展均衡水平

当前,职业教育正在由规模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教材的开发也应充分体现这一导向。高质量的一个重要内涵就是均衡,包括层次均衡、专业均衡和区域均衡三个方面。增强教材发展均衡水平同样体现在这三个方面。

一是層次均衡。我国正逐步加快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填补职业教育本科和研究生学历层次空白,推进长学制贯通培养,这就需要尽快补齐相应学历层次教育对应的教材。近代职业学校教材通过采取大字、小字来区分原理性知识与实践性知识,进而可供甲种学校、乙种学校和职业补习所等多层次、多类型学校使用,这一编写经验可供借鉴[6]。当前,职业教育应开发以高职专科为主,向上兼顾本科、向下适用中职的一体化教材,提高教材的编写和使用效益,减少教材重复建设造成的资源浪费,避免不同学历层次教材内容交叉重复、遗漏等问题,尽快补充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教材。

二是专业均衡。随着产业转型升级步伐加快和技术领域的交叉融合,新职业、新专业出现频率大大提高,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无相应的教材可用。因此,各地教育行政部门在新专业设置审批过程中,应将教材开发作为重要的考量指标和必备条件,引导新设专业尽早编制适用讲义和校本教材。

三是区域均衡。职业教育与区域地理、产业、文化等关系密切,且不同职业院校在人才培养定位、课程开设、工学结合方式等方面差异显著,因此对教材的差异化要求比普通教育更为明显。相对而言,中西部地区职业院校在教学硬件资源和教师能力等方面均较为薄弱,因此对适用教材的需求更为迫切,但其自身编制能力又有限,易于陷入教材缺、教师弱的双重窘迫局面。为此,国家规划教材建设应关注中西部职业院校适用教材建设:一是在规划教材名额分配中对中西部职业院校申报者可以适当予以倾斜;二是鼓励东、中、西部职业院校协同编制教材,以提升中西部职业院校的教材建设能力。

(三)优化校企联合编写机制

职业教育教材应反映产业升级带来的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等,这就要求教材编写打破院校主导下的独立编写模式和跨校合编模式,提高编写团队中行业企业人员、尤其是技术领军企业的技术人员的规模和比例,建立院校与行业企业联合编写、共享共用、收益共担的机制。为此,需要从规划教材申报、出版审查和评选奖励等环节进行系统设计:一是需要优化规划教材申报制度,将校企联合编写、校企人员分工明确等作为规划教材申报的必备条件或核心指标,并增大该类指标的评分权重;二是完善教材出版审查机制,在推进“凡编必审”制度中,将编写团队的构成和分工作为是否优先出版的考量;三是完善各级教材建设奖励评选制度,将“编写过程中企业深度参与”“使用过程中校企共用”“动态更新中行业企业发挥重要作用”等作为优秀教材评选的重要维度,并将深度参与教材编写且教材使用范围广、教学效果好的企业和人员纳入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评选范围,或单独设立奖项,从而全面引导优质企业和优秀技术人员参与教材编写。

(四)形成经典教材发展导向

教材质量的提高是一个动态过程,离不开一线教学人员长期使用的反馈;同时,技术的发展虽然迅猛,但也是循序渐进、量变与质变相结合的过程。因此,职业教育教材建设既要注重新技术、新工艺、新规范,不断开发新教材以填补空白,也要重视已有教材的更新与完善。

当前,职业教育已被确立为“类型教育”,其规模之庞大、层次之完备、专业之广阔,与改革开放初期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开发符合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办学模式的教材已成为当务之急。充分汲取教材编制与使用的历史经验与教训,是形成经典教材、优质教材的必由之路。为此,首先,职业教育教材建设工作者应加大对近代以来我国本土教材编写经验的研究,按时期、分专业凝练并汲取其编写经验;其次,应注意减少同门课程教材的重复建设,在新编教材的申报和审查中,充分说明与已有教材的区别、创新点、优化点等,避免重复开发、资源浪费;最后,在各级教材建设奖励评选中,应对再版次数多、发行量大的教材给予倾斜,加大评价指标权重,引导教材建设从“新编”向“升级”转型,进而为培育高质量教材奠定基础。

参考文献:

[1]国家教材委员会.国家教材委员会关于开展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评选工作的通知[Z].国教材﹝2020〕4号,2020-10-21.

[2]国家教材委员会.国家教材委员会关于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奖励的决定[Z].国教材﹝2021〕6号,2021-09-26.

[3]教育部.2020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EB/OL]. (2021-08-27)[2021-10-15].http://www.moe.gov.cn/jyb_sjzl/sjzl_fztjgb/202108/t20210827_555004.html.

[4]教育部.2020年教育统计数据[EB/OL].(2021-08-27)[2021-10-15]. http://www.moe.gov.cn/s78/A03/moe_560/2020/gedi/202108/t20210831_556506.html.

[5]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EB/OL].(2021-10-12) [2021-10-15].http://www.gov.cn/zhengce/2021-10/12/content_5642120.htm.

[6]石鸥,张增田.教科书评论2020[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258.

[责任编辑   贺文瑾]

Characteristic Analysis and Prospec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Winners of the First National Textbook Construction Award

WANG Qilong, SUN Jiapeng

Abstract: By analyzing the award distribution of the first National Textbook Construction Award, it is found that the awards related to vocational education show certain characteristics in terms of major distribution, compilation subject, compilation mode and reprint times, which reflects the overall level of China's current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 construction. At the same time, it also reveals some problem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 construction such as the low construction level overall level , the obvious gap between internal levels, the uneven strength among local and colleges, the participation insufficient of industry enterprises, and the small number of reprinted textbooks. To improve the construction qualit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s, education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vocational colleges, industrial enterprises and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need to work together to comprehensively improve the attention of textbook construction, enhance the balanced level of textbook development, optimize the joint compilation mechanism between schools and enterprises, and form the development orientation of classic textbooks.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 construction;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integrated teaching materials; enterprise particip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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