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现状及影响因素
2021-02-10平婷
平婷
(安阳市肿瘤医院 肿瘤内科五病区,河南 安阳 455001)
三阴性乳腺癌是指雌激素、孕激素和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呈阴性表达的一种乳腺癌[1]。研究显示TNBC主要发生在40岁以下的绝经前年轻女性中,占所有乳腺癌患者的15%~20%[2]。由于TNBC除化疗外尚无其他有效的全身治疗措施,加之疾病起病急、进展快,TNBC患者常常有焦虑、自我感受负担等消极影响。自我隐瞒是指个体主动向他人隐瞒痛苦或消极个人信息的心理倾向,反映了个体与外界的沟通行为[3]。既往研究表明,较高自我隐瞒倾向的个体常伴有更多身体和心理方面的问题[4]。但是,目前国内针对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倾向的研究少见。本研究调查三阴性乳腺癌患者的自我隐瞒现状,并分析相关影响因素,为临床对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进行心理干预提供参考依据,从而为患者尽快适应疾病,改善生活质量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整群抽样选取2020年7月至2021年6月安阳市肿瘤医院收治的155例三阴性乳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临床病理诊断为乳腺癌;(2)年龄≥18岁;(3)预计生存期3个月及以上;(4)知晓病情;(5)有足够的理解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1)除三阴性乳腺癌疾病外,合并其它威胁生命的疾病;(2)曾经或现在存在精神疾病和认知障碍;(3)已出现其他部位的转移。本研究经安阳市肿瘤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1.2 研究方法
1.2.1样本量计算 样本含量为研究因素数目的 5~10倍,本研究拟引入15个自变量,考虑15%的无应答率,计算得出样本量应为87~173例。本研究发放问卷158份,指导患者按照真实想法回答,告诉患者选择与真实想法最为接近的选项。剔除无效问卷后,最终纳入有效问卷155份,有效回收率为98.1%。
1.2.2一般资料调查表 该调查表由研究者自行设计,包含年龄、乳腺癌家族史、患病部位、婚姻状况、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状况、主要照顾者等。
1.2.3自我隐瞒量表( self-concealment scale,SCS) 该量表为单维度量表,共包含10个条目,主要用于评估患者自行对他人隐瞒疾病相关的痛苦,对疾病态度消极的心理倾向[5]。采用李克特5级评分法,“很不符合”到“很符合”为1~5分。总分为10~50分,得分越高代表患者更容易产生疾病自我隐瞒倾向。根据条目均分划分患者的自我隐瞒水平:1~2.33分为轻度,2.34~3.67分为中度,3.68~5.00分为重度。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60,重测信度为0.83。
1.2.4简易疾病感知问卷(brief illness perception questionnaire,BIPQ) 该问卷共有9个条目,其中与疾病认知相关的条目5个,与疾病情绪相关的条目2个,疾病认识相关的条目1个,关于疾病病因的开放性条目1个[6]。条目得分为 0~10 分(开放性问题除外)。得分越高表示患者感觉疾病越严重。该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770[7]。
1.2.5医学应对方式问卷(medical coping modes questionnaire,MCMQ) 该问卷共20个条目,包括面对、回避、屈服3个维度,主要用于调查临床患者的应对方式,采用0~4分计分法。该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60[8]。
2 结果
2.1 患者一般资料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得分为(19.71±4.08)分。不同乳腺癌家族史、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收入状况、主要照顾者的三阴性乳腺癌患者的自我隐瞒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特征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得分 比较分)
2.2 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与疾病感知、应对方式的相关性155例三阴性乳腺癌患者疾病感知得分为(43.68±6.78)分,应对方式得分为(41.45±7.00)分。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自我隐瞒与情绪、回避、屈服呈负相关;与疾病认知、理解能力、面对呈正相关(P<0.05)。见表2。
表2 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与疾病感知、 应对方式的相关性分)
2.3 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的回归分析以自我隐瞒总分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乳腺癌家族史、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收入状况、主要照顾者、疾病认知、情绪、理解能力、面对、回避、屈服为自变量,进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各变量赋值情况见表3。多重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收入状况、主要照顾者、情绪、理解能力、屈服变量是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的主要影响因素。见表4。
表3 哑变量设置
表4 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自我隐瞒涉及多个过程,包括知晓一个令人不安的秘密或负面评价,对他人隐瞒,避免或担心自我表露[3,9]。本研究结果显示,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得分为(19.71±4.08)分,虽低于国内结果[(30.38±7.97)分][5],但仍有自我隐瞒的倾向。其可能原因为,本研究患者集中于18~40岁,年龄偏低,年轻乳腺癌患者的贬低-歧视感知偏高,患者能够感知到他人对自己的歧视态度[10]。因此,患者为回避遭受社会的负面态度,对疾病采用自我隐瞒的方式。
本研究结果显示,三阴性乳腺癌患者受教育程度与自我隐瞒水平呈正相关,这与许丽娴等[4]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原因为,受教育程度越高的患者社会关系更复杂,过于在意言行举止是否传递负面信息,生活品质要求较高,更在意自身在他人眼里的形象,因此选择隐瞒疾病。而高收入患者自我隐瞒水平更低,这可能与高收入患者经济负担小,愿意接受最佳的治疗方式,内心更期待获得更佳的预后有关。另外,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的照顾者对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得分影响不同,配偶照顾的患者自我隐瞒的水平更高,而子女照顾的患者自我隐瞒水平相对较低,其原因可能与三阴性乳腺癌患者在性生活方面较为隐私,对于配偶难以吐露内心真实体验有关[11]。
积极心理干预可以降低乳腺癌患者的恐惧[12]。本研究结果显示,患者情绪越高,自我隐瞒的水平越低。积极的情绪可以增加社会资源的利用度,从而提高社会支持水平[13]。理解能力与三阴性乳腺癌患者的自我隐瞒水平呈正相关,原因可能为理解能力较高的患者,对疾病的了解程度较高,较易出现疾病恐动症状和对疾病复发的恐惧[14]。
此外,本研究结果显示,屈服型应对方式是三阴性乳腺癌患者自我隐瞒水平的影响因素,说明采取屈服应对方式的患者,自我隐瞒的水平越高。研究表明,消极应对会加重个体的应激反应[15]。屈服是一种消极的应对方式,会加重患者的负面情绪,使患者对应激事件漠不关心。
综上所述,三阴性乳腺癌患者有自我隐瞒倾向,受教育程度、收入状况、主要照顾者、情绪、理解能力、屈服是其自我隐瞒的影响因素。护士应根据三阴性乳腺癌患者具体情况实施个体化干预,改善患者心理状况。本研究因时间和条件所限,样本代表性不足,结果和结论可能存在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