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人人入志的构想——第三轮修志的探索

莫艳梅

第三轮志书（主要指省、市、县三级志书）如何编修？是继续采用传统的编纂模式；还是突破常规，利用互联网平台，开放式地编写志书，人人可以供稿，人人可以入志，人人可以共享？就这一问题，本文试作方向性的探讨。

一、人人入志的构想——依据

为什么要提出人人入志的构想？因为之前的省、市、县三级志书没有出现过人人入志的情况，只有个别村志出现了人人入志的情况。如浙江省江山市《坂头村志》。该志除设置“人口”“人物传”“人物简介”“人物表”“姓氏世系”等专节以外，还设置了“户籍 身世”专节①毛东武主编：《坂头村志》，方志出版社2018年2月版。，列表记载全村130多户500多名村民的基本情况，另外还有50多户100多名在外定居在籍人员的基本情况，内含姓名、住址、身世、文化程度、出生年月日、工作及其他方面的信息，意在“从内外两方面记载家庭、村庄和社会的繁衍与发展”。②毛东武主编：《坂头村志》“凡例”，方志出版社2018年2月，第10页。又如浙江省杭州市《凤凰村志》。该志除设置“人口”“人物传”“人物表”“凤凰村姓氏”等专章以外，还设置各片村“户主与家庭成员”专节③莫艳梅主编·总纂：《凤凰村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9年6月版。，列表记载全村500多户2000多人的基本情况，内含姓名、所在村民小组、身世、性别、文化程度、出生年月日、工作（职业）职务等信息。除每户一个基本情况表，还有每户一幅家庭照，每户一句最想说的话（手写体扫描图片），录入志中。即将启动的第三轮修志，省、市、县三级志书可以人人入志吗？笔者认为，可以人人入志（当然入志的内容不一定是上述事项，因志而异）主要依据有四点。

（一）人人入志，符合马克思“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原理，要纠正精英为主角的倾向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早已被论证，也完全适合中国。杰出人物是历史活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对历史发展进程起重大作用，但不是决定作用。既然人民群众是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创造主体，是社会变革的主体，地方历史和地方志书应该记载人民群众。在书写过程中，要充分体现一切对社会历史起推动作用的人的活动，而不仅仅是杰出人物的活动。

事实上，已出版的省、市、县三级志书，记人的活动太少，记数据、事物居多；入志人物中，以精英为主，平民百姓少之又少，人人入志的几乎没有。这是第三轮修志应该要注意的。

（二）人人入志，符合习近平“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思想，要走出“官修”的误区

2014年10月15日，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2016年11月30日，习近平又鼓励文艺工作者：“中国不乏史诗般的实践，关键要有创作史诗的雄心。”①习近平：《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2016年11月30日。这对地方志编纂工作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以人民为中心的“人民”，当然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所思所想以及史诗般的实践活动，都是文艺创作以及地方志编纂的重心。地方志编纂历来是“官修”。2006年国务院《地方志工作条例》也明确其“官修”的法律地位。但是，这里的“官修”，是指修志工作的组织、机构归属的一种表述②《地方志工作条例》第五条：“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负责地方志工作的机构主管本行政区域的地方志工作”；第八条：“以县级以上行政区域名称冠名的地方志书、地方综合年鉴，分别由本级人民政府负责地方志工作的机构按照规划组织编纂，其他组织和个人不得编纂”。国务院令第467号，2006年5月18日。，并非指平民百姓不能参与、不能入志，更不是指非官方的大量的民间资料不能入志。由政府制定修志总体规划，地方志工作机构负责组织编纂地方志书，人人可以参与，人人也可以入志，还可以共享地方志资源，机会均等，人人平等。这并不改变“官修”的性质，即在政府的组织领导下，动员一切力量，以人民为中心作为创作导向，编写史诗般的、广大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大众性志书。

（三）人人入志，符合互联网发展趋势，从人人都是自媒体到实时编纂可更新的数字方志

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在线教育、在线政务、网络视频、网络购物、电商直播、即时通信等互联网应用呈迅猛增长态势。截至2020年6月，全国网民人数增长到9.40亿，其中手机网民9.32亿。③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20年9月。

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方志工作者应该转变思维，利用这庞大的用户群进行在线编志和传播数字方志。众多网民变身作者和资料提供者，参与到修志队伍中；方志工作者在网上采集资料，网上加工制作，精心编审之后实时发布和出版，可以拓宽资料来源、提高编发效率。

人人参与其中，人人可以入志。这里的“人人”，既可以是网民（自主创作者和资料提供者），也可以是组织编纂者；既可以是被记述的对象（入志者），也可以是读志用志者（含网民）。共建共享，交融互动。这符合“互联网+”时代发展趋势，也可能是方志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

（四）人人入志，符合地方志“以人为本”的指导思想④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关于第二轮地方志书编纂的若干意见》（中指组字〔2007〕1号），要编纂经世致用的既存史又服务当代、服务大众的志书

以往的志书，有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参与编纂的人员和资料来源是有限的，第一手资料少，第二手资料多，原创性较差；编纂的时间断限相对固定，使用的技术手段有限，成书的周期长、成本高、时效性也较差；编纂的体例内容和文字篇幅是有限的，大量的视频、音频、图照、小人物及其故事和细节难以载入纸质志书中，缺少鲜活性和可读性，资料性和著述性也不太强，可用又不够用；传播的速度和广度以及利用率更是有限，还没有实现从单一纸质媒介到全媒介、从小众用户到大众用户的飞跃。①2019年，江苏省名镇志率先在全国引入音视频二维码，开创了多媒体志书出版之先河，在新方志发挥“致用”方面具有重要意义。但其志书体量控制在纯文字10万字左右、图片100幅左右、音视频30条左右（每条音视频不超过3分钟），是突出“名、特”内容的宣传读本式志书，而不是综合性的全志，资料性和著述性略有欠佳，音视频存储于地方志云平台，虽然可以更新，但是没有专门的APP和小程序等，读者在没有书的情况下，不通过扫纸质书上的二维码，就看不到二维码里的音视频，在网上搜索不到其音视频。这还不是本文构想的那种开放式编写、人人入志、人人共享的数字方志，故没有作为案例写进正文。

要解决这些问题，要坚持以人为本，以服务当代、服务大众为主导，编纂经世致用的地方志书，而不是为了修志而修志，完成任务即可。修志的最终目的在于用志，如果不识变、不思变、不求变，编写出来的志书没有大的实用价值。没有大量的读者和用户，志书就失去它应有的功能，或者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

因此，利用互联网及其用户，编纂人人可以入志、人人又可以用志的数字方志，不仅可以弥补以往志书的诸多不足，增强志书的原创性、鲜活性、可读性、时效性以及使用价值；而且可以充分体现地方志书编纂的指导思想，让地方志书焕发出更强大、更持久的生命力。

二、人人入志的路径——平台

如果说传统的纸质志书篇幅有限，不可能把省、市、县的每户人口的基本信息和全家照片如江山市《坂头村志》、杭州市《凤凰村志》那样载入志中，但编写数字方志，就可以把所有可用的、有价值的内容，包括纸质志书无法承载的音频、视频等都录入志中，实时发布出来，迅速传播出去。笔者以为，人人入志的实现路径，可以从几个方面考虑。

（一）定制开发几款软件（入志平台）：一个APP、一个网站、一个小程序和微信公众号等，承载人人入志的书写与传输

人人入志，首先要解决空间问题即人人入志的超大容量的内容可承载的载体，这当然不是纸质的载体，而是数字载体；其次才是人人入志的内容和形式。

目前，中国地方志系统建有网站、小程序、微信公众号的比较多，主要用于传播地情和方志文化、公开政务等；开发APP（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并且用于网上编写志书的，笔者尚未发现。如杭州市萧山区方志办建有“萧山史志”网站、“萧山史志”微信公众号、“掌上萧山年鉴”小程序、“萧山掌上志”小程序、“掌上萧山改革开放40年纪事”小程序等，但没有开发APP用于网上编志和编写年鉴等；也有开设个人微信公众号的，如“方志人莫艳梅”，用于学术交流等。

为什么要开发APP用于编志？因为APP的内存大、功能完整，面向所有智能手机用户而不仅仅是微信用户，可提供较佳的用户体验，自主性强。尽管它占用手机空间大，可能会导致用户需求时下载APP，用完后删除APP，但是APP依然能沉淀用户。网页版的，在用户需求时，可以随时搜索到。

为什么要定制开发APP、网站、小程序、微信公众号等多个数字载体，而不是一个数字载体就够了？因为，伴随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互联网产品的承载形式越来越多样化，用户的需求也越来越多样化。从互联网接入设备使用情况看，截至2020年6月，中国网民用手机上网的比例达99.2%，用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电视和平板电脑上网的比例分别为37.3%、31.8%、28.6%、27.5%。开发多款数字载体，可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要，同时可以最大程度地拓展传播面和影响力。

相比较而言，APP的制作成本高，网站、微信小程序和微信公众号的制作成本低，各有所长，优势互补。地方志工作机构可与专业的软件开发公司合作，定制开发APP等多个数字载体，通过二维码应用，实现从线下到线上的无缝连接，为第三轮修志以及人人入志提供一个共享平台。

（二）设置若干个方志模块（入志形式和内容）：一个基础数据模块、若干个人人入志模块，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和阅读习惯

这个问题，实际上是编发两种不同载体的方志。一种是纸质志书及其数字化电子光盘，这是固定的基础数据模块；一种是人人入志的数字方志，这是开放式编写的模块。数字方志的栏目和内容因地而异，可根据需要分设若干个模块，或与纸质志书的篇目相对应，或是单列。其最大的特点是，篇幅和载体不受限制，栏目和内容可实时更新并非常接地气。如图志、影像志、口述历史、社会调查、人物志、家庭志等特色模块，以反映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和喜闻乐见的鲜活故事为主。

纸质志书和数字方志的体例结构有所不同。基础数据模块可以是章节体；开放式编写的人人入志的若干模块，可以是条目体，也可以设类目、分目、条目三个层次，不强求统一和平衡，灵活运用。数字方志可先设定几个固定的模块和类目，之后根据需要增加新的模块和类目，与时俱进，反映时代特色。两者是面与点、详与略、深与浅、动与静的关系，共同构成地方志的整体。

1.基础数据模块之纸质志书电子版。具体为旧志、首轮志书、第二轮志书、第三轮志书等。传统的纸质志书的骨架大，血肉少，可用又不够用，但也不能够没有，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合情、合理、合法地存在，也适应了一部分人的需求，如不习惯上网的老同志、喜欢纸质阅读的读者、需要宏观数字的学者等。

这个模块的资料，主要来源于各部门单位，非常官方，既要面面俱到，横不缺要项、纵不断主线；又要控制篇幅字数，难以人人入志，尤其是默默无名的小人物更难以入志。入志的人物多是精英，尤其是能入人物传、人物简介部分者，必须是各行各业的代表性人物或者是有较大影响的人物。如果地方综合年鉴持续永久地编纂下去，那么这个基础数据模块的志书是比较好编纂的。因为各部门单位已经提供了大部分资料，修志部门把近20年的年鉴资料整合起来，就有了大致眉目。

2.人人入志之概述模块。纸质志书之概述，高屋建瓴，纵览古今，横陈各业，以文字表述为主，数字的运用非常讲究。人人入志之数字方志模块，可以配置音视频，作为文字概述的延伸拓展。动感直观的画面，搭配的背景音乐以及声情并茂的解说，让地情概貌瞬间“活”起来，“立”起来，有“味道”起来。更多的是从小视角入手，细微表达，“微”中窥“大”。如录制“每个人说一句对家乡印象的话”“每个人说一句夸奖家乡的话”，诸如此类的视频集锦，用“咱老百姓说的”来展示一地之概貌，既朴实无华又生动鲜活，加上内容实时更新，更容易激发大众的参与感与自豪感，同时有效地解决志书内容滞后性的问题。

3.人人入志之图志模块。尽管纸质志书也注重图文并茂，但入志的图照内容和数量还是受版面和时间断限的限制。人人入志之数字方志模块则不受这些问题的限制。如2019年萧山区方志办编纂的《萧山记忆——改革开放40周年图片集》，总计采用了130张图照，以老百姓的生活图照居多，可以作为专题图志录入此模块中。老百姓提供的照片，只要质量高，地方特色突出，均可以分门别类录入图志模块，作为纸质志书的补充和深化。

4.人人入志之影像志模块。此影像指动态的影像，包括视频和短视频等，很受当下网民喜爱。根据《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0年6月，中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8.9亿，网民使用率为94.5%，成为仅次于即时通信的第二大互联网应用类型。①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20年9月。

生动直观的短视频作品，突破语言的局限性，更具跨文化传播力。如四川妹子李子柒以传播传统文化为主线，围绕农家的衣食住行所拍摄的短视频，吸引了大量海外网民观看。截至2020年9月初，她的微博已有2600多万粉丝关注，在海外的Youtube有1200多万粉丝订阅，单条视频播放量动辄过千万。央视新闻称她“没有一个字夸中国好，但她讲好了中国文化，讲好了中国故事”②人民网：《人民舆情：90后网红李子柒火出国界 媒体点赞》，2019年12月18日，http：／／yuqing.people.com.cn／GB／n1／2019／1218／c209043-31510851.html。。中国地方志讲的就是中国故事。短视频如此有魅力，又如此广受欢迎，修志工作者更应该利用强大的网络力量，广泛征集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短视频等作品，传播好优秀的传统文化。

人人入志之影像志，就是人人可以用手机、摄像机等记录身边鲜活的人、真实的事。这人和事，不一定是名人、大事，它可以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和小事，也可以是地方美食的烹饪和原生态的田园生活，手工艺的制作和农贸市场的展销，祖孙三代跳广场舞以及孝顺媳妇忙里忙外的一天等等。只要拍摄得好，有细节，有故事，真实可靠，有存史价值，都可以入志。影像数量不受限制。也可以事先设置几个接地气的、富有地方特色和时代特色的类目（主题），吸引网民踊跃参与、积极供稿。若此模块内容与其他模块内容有交叉重复，可链接互见，或各有所侧重，关键是要便于读者检索和观看。

大量的充满人间烟火味的、有声有影有趣的影像，能够弥补传统方志仅由文字和静态图片记载的不足，从而大大提高地方志的功能价值和影响力、传播力。

5.人人入志之口述历史（访谈录）模块。目前，虽然方志界对口述历史的认知普遍提高，但实际运用的却不多，大规模运用口述历史资料入志的更是凤毛麟角。杭州市《萧山市志》（2013年版）设置“口述历史”专册，计100多万字；杭州市《凤凰村志》（2019年版）设置“村民访谈”专编，计31万字。这些都是修志者自行组织的口述历史活动，获取的都是鲜活的第一手资料。有人赞其资料性强、可读性强、原创性强、使用价值高；也有人称其文字篇幅太大，导致各篇章之间不平衡，其体例形式与志体也有违和，宜作为附录而不宜作为正文入志。

编写数字方志，将口述历史从架构方正又讲究平衡的纸质志书中分离出来，作为人人入志的模块编发，就更具特色，也不受篇幅字数和入志形式的限制；还可以把口述文本、音频、视频全部录入模块中。如2016—2019年萧山区方志办组织编纂的《春江水暖——萧山改革开放40年访谈录》（受访者为各行各业的干部职工），计66.7万字；《萧山记忆——改革开放40年启示录》（访谈录）（受访者为各村党委书记），计27.3万字；《富裕起来的农民在想什么——凤凰村农民访谈录》（受访者为凤凰村农民），计31.6万字。三者合计125.6万字。如果将之全部录入第三轮纸质志书中，显然篇幅又大，出版成本也高。诸如此类的口述文本，口述访谈时录制的音频、视频，可以录入数字方志中。这些有时代特色的、有深度的、有价值的专题访谈，是广大网民尤其是专家学者、政府官员等喜爱的第一手资料。

此外，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现状如何？个人奋斗历程怎样？富人有哪些苦恼？孤寡老人和病瘫者又有哪些烦恼？年轻人有哪些追求与困惑？职业精英有哪些苦楚和背后的故事？你买房了吗，什么时候换大房子？我富裕了，我幸福了吗？这些话题，人人都可以聊，人人都可以发声，还可以汇编入志，鲜活地反映出人的精神世界和个人生命史以及社会生活百态。这些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第一手资料。

6.人人入志之社会调查模块。当前，社会调查资料入志的不少，但作为正文大规模入志的不多。前文提到的《萧山市志》设置“社会课题调查”专册，计300多万字；《凤凰村志》设置“凤凰村民未来期待调查”专编，计15万字。萧山区方志办近几年来开展若干个社会课题调查，并将持续开展下去。这些贴近老百姓生活、接地气的社会调查及其课题成果，可以录入数字方志中，实时发布。

7.人人入志之人物志模块。人物是志书的灵魂。入志人物的多少，反映了一地人文的兴盛程度。尤其是杰出人物，足以使一方地域的历史增辉生色，同时起着教化育人的作用。而纸质志书的人物志，生人不立传，生人简介又受时间断限的影响，因事记人的数量也有限，因此大量的身边的活生生的人物，有着突出贡献和较高知名度的人物都难以入志。网上编写的数字方志，就可以随时收录这些有突出事迹和较高知名度的人物，线上编发，弘扬正能量，也可以宣传地方志系统的人物及其事迹等。

不知名的小人物也可入志。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看见，每一个故事都值得被记录。2017年以来，萧山区方志办推出“我的萧山故事”公益性个人历史记录平台，广泛采集人民大众的萧山故事，同时上线“我的2017—2020”栏目，倡导人人可写历史，并为探索人人入志提供样本。

8.人人入志之家庭志模块。这个模块最具参与度。我家的故事、我家的房子、全家福照片、春节年夜饭、每人最想说的一句话、最难忘的一次家庭旅行、家庭年收入、未来设想等等，都可以载入志中。可以是图文，可以是视频，也可以是音频。

人人入志模块是对基础数据模块的补充和深化，可检索，可链接互见。如基础数据模块记载居民生活时，可链接人人入志模块之祖孙三代跳广场舞等视频；记载越剧时，可链接著名戏曲家的演唱以及越剧爱好者的演出音视频；记载风俗时，可链接人人入志模块之全家人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吃年夜饭、给压岁钱、走亲戚、互相拜年祝福的视频等。也可以在纸质志书内页，印制二维码和小程序码，扫码即可进入平台，观看所有的方志内容。也可以通过网络检索，找到该平台，这样即使手里没有纸质志书，不通过扫描纸质书上的二维码和小程序码，也可以观看方志内容。凡是平台上的方志模块，其文本、图照、音频、视频等内容，都要设置主题、篇名、关键词、制作日期、作者、作者单位、资料来源等，便于网民检索、复制、下载、使用等。

（三）制作一套修志流程（众手成志）：不受断限限制，在线投稿，在线编纂，在线出版，实时更新，互动交流，共建共享

人人入志是名副其实的众手成志的模式。开放式编写，就是人人可以自主创作，参与其中。可以编排老照片专题图志，也可以编排当下的短视频和音频以及图文资料等，不局限于第三轮修志的时间断限，实时更新，这样可以大大提高方志的时效性和实用性。同时，建立与读者交互的平台，引导读者留言私信，编者可以及时接收和回复处理信息，还可以根据读者意见和建议改善内容，提升读者的参与感和主导性，真正实现编者（组织编纂者）、作者（人民大众和网民）、入志者（被记述的对象）、读者（被记述的对象、作者、人民大众和网民）之间的融合与互动，共建共享数字方志平台。

（四）运用大数据、云计算技术进行快速存储和提取，人人入志的单个作品可署名，整个平台的方志著作权归属组织编纂者

地方志工作机构与专业的软件开发公司合作，定制开发方志APP；而后，运用网络平台编写方志，运用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进行保存和传播。人人入志模块的作品的创作者可署其名，但所有入志的作品的著作权应归属组织编纂者即地方志工作机构。

三、人人入志的编纂——原则

人人参与编写，人人可以入志。并不是人人可以建一个平台编志，人人提供的资料都可以入志，它需要遵循以下编纂原则。

（一）官方组织：政府引导，民间组织推动，自媒体自愿参加的原则

非地方志工作机构不能组织编纂省、市、县三级志书。要实现人人入志的构想，除政府组织、引导，部门单位参与，还要依靠民间组织如学会、协会的大力宣传和推动，实行人人（自媒体）自愿参加的原则，不搞硬性规定，营造人人踊跃参与、共同创作和编写人民自己的志书的良好氛围。

（二）人人投稿：图文、音频、视频兼顾，以第一手资料为主的原则

线上征集资料，以原创的独家资料为主，且富有时代特色和地方特色。以萧山志为例，外地人提供的有关萧山的资料和萧山本地人在外地活动的资料，可以入志。外地人提供的与萧山无关的资料，和萧山人提供的与萧山无关的资料，可不入志。凡是提供的资料，必须对其真实性、可信性负责。如有提供虚假信息的，提供者需承担法律责任。

（三）网上编写：模块化、故事化、细节化，方志特征与功能不变的原则

网上编写的人人入志模块，是对纸质志书内容的补充和深化，是方志体例的创新和完善。具体表现在——方志载体多媒体化，内容平民化，主题故事化，故事细节化，小角度切入，细微表达，有感染力，同时不失方志的特征和服务的功能。人人入志内容必须真实、客观，既不能刻意美化、丑化，也不能虚构和哗众取宠。

（四）专业把关：严格审核，符合国家法律法规，不侵犯个人隐私的原则

网上编写的人人入志内容，要有专人审阅，确保资料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把好质量关。必须做到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和社会道德良俗，不抄袭他人作品，不侵犯个人隐私，不引发矛盾纠纷等。

结 语

笔者认为，第三轮修志可以突破常规，利用互联网平台，实现人人参与编志、人人入志的构想。本文就相关问题，试做了几个方向性的探讨。一是它符合马克思“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原理，符合习近平“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思想，符合互联网发展的趋势，符合地方志“以人为本”的指导思想。二是采用互联网软件编志可以解决人人入志的超大空间（容量），是对方志体例的创新和完善，能最大化地提高地方志的传播力和利用率。三是编写数字方志并不是抛弃传统的纸质志书，两者是长期共存、互见互补、点面结合的方志整体。四是不搞一刀切。有条件的地方，可以齐头并进，同时编纂两种不同载体的方志，以满足不同阅读习惯的用户群；没有条件的地方，尤其是经济不发达地区，经费不充足的地方志工作机构，可以只编纂纸质志书。五是人人入志并不是任何人提供和创作的任何资料都可以入志，还需组织编纂者（地方志工作机构）严格审核，在注重平民化、多媒体化、故事化、细节化的同时，注重把好政治关、质量关、保密关、体例关、文字关等，内容必须遵守有关法律法规和道德良俗，不侵犯个人隐私，保持方志的基本特征和服务功能。六是通过手机客户端、网站、微信小程序和微信公众号等全方位地传播地方志，满足全球用户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