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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军进行曲》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建构

2021-01-29魏子顺

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义勇军进行曲国歌

魏子顺

(昌吉学院,新疆 昌吉 831100)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形成“经历了19世纪后半叶的徘徊抗争、甲午战败后的群体觉醒与方向确立、五四运动时期‘第一次全面觉醒’与社会凝聚、抗战以来的普遍觉醒与空前增强等阶段”[1],即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一个从自在到自觉的历史发展过程。本文将1919年“五四运动”至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设定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逐步建构阶段,将1931年“九一八事变”包括1937年抗日战争以来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设定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形成认同阶段,将新中国成立后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设定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巩固铸牢阶段。《义勇军进行曲》在这三段时期内,始终潜移默化地影响并发挥着对中国人民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建构作用。

一、 文献综述与相关概念界定

(一) 文献综述

笔者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发现,目前从国歌的角度研究其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关系的探讨相对较少,学者们较多关注国歌与国家共同体意识的建构,国歌对国家、对全民族认同的影响等。如祝仰东认为国歌对滋润人的民族心灵、培养人们的民族感情, 以及塑造整个国家的民族雄姿等, 具有一定内在的推动力量[2];唐文娟勾勒出1935-1949年《义勇军进行曲》为民众普遍接受的过程,揭示出“其广泛传唱乃至最终被定为代国歌‘民族—人民共同体’形成之间的紧密关系”[3];国晓光从国家认同建构的角度对121个国家的国歌进行了政治学分析[4]60;王海洲,潘雯菲从国家认同构建角度作了国歌认知与国家认同构建的实验政治心理学研究[5]。值得关注的是,吴海勇论述了聂耳将田汉《义勇军进行曲》里原作词“中国民族”改成了“中华民族”,把田汉原作的《告别南洋》歌词中的“中国民族”也改为“中华民族”,从而“对中华民族自我认同起到族名重要整合作用”,认为“《义勇军进行曲》不仅在激发全民族抗战意志方面功绩卓著,而且在‘中华民族’的全民族认同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6]。

基于此,本文跳出以往研究重心偏向于国歌对国家认同建构的窠臼,从国歌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建构角度出发,探索《义勇军进行曲》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形成和发展的宏观和微观影响,在当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证研究上有一定的实践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相关概念界定

“义勇军进行曲”这首曲子是由许幸之导演,田汉、夏衍编剧的抗日电影《风云儿女》的插曲,1935年5月上映,歌曲的曲作者是聂耳,词作者是田汉,其引进了西洋进行曲的曲风又糅合了中国传统民族音乐元素,成了抗日救亡歌曲的优秀样板。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经政协会议讨论其被选定为代国歌,在1982年第五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上将其正式定为国歌。在十一届全国人大宪法修正案上,正式以宪法确认的形式规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2017年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从法律层面对国歌的奏唱场合、使用规范、宣传教育和法律责任等进行了规范。自2021年3月1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确定罪名的补充规定(七)》中将侮辱国旗、国徽罪罪名取消,新确定了侮辱国旗、国徽、国歌罪,将侮辱国歌行为正式入罪。我国《刑法》对歌词、曲谱及奏唱形式等也做了相关禁止性规定。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三个词的集合词汇,即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但又不是简单的词汇集合。解读这个集合词汇,可以分开阐释后再集合解读。中华民族是现在对我国56个民族的统称,“是代表中国现代民族的共同体名称”[7],是具有广泛内涵和外延的实体;共同体,是一个社会学概念,指从主体、主观方面,客体和客观方面都是具有对外可区分的集体。“任何共同体,本质上都是利益共同体,这个利益可以是经济利益、政治利益、文化利益、心理利益等等”[8];意识,从心理学角度看,“意”即“自我”之意,“识”即“了解、认识”之意。从多学科角度看,有关意识的研究还有很大的空间。“意识的本质是信息的分类处理”[9]。本文认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基于中华民族这个集体实体,在共同利益下的交往交流交融中建构形成的对中华民族的共同认同的过程和状态。[10]

“建构”一词是借用于建筑学的词汇,是后现代主义思潮的核心词汇之一,用在人文社科领域强调建立构造的过程,着重系统性建立的过程[11]。在教育学领域有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强调学习是形成相应的意义、从而建构起理解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通常“是在社会文化互动中完成的”[12]。本文借教育学中的这一定义,将其迁移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建构定义上,意在说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中国人民在近现代以来面对列强殖民、外敌侵略时民族共同体意识认同进一步建构起来、形成广泛认同,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进一步巩固铸牢的这一动态过程。

二、《义勇军进行曲》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形成

近现代以来中国人民饱受外来侵略的摧残,自第一次鸦片战争被迫打开国门到甲午中日战争,从义和团运动到辛亥革命,从“五四运动”到“九一八事变”,国内主要矛盾由反对封建专制统治逐步上升为全体中华民族同外国侵略者、殖民者的侵略与被侵略、殖民与被殖民的矛盾,这个主要矛盾的变化引起中国人民的民族生存忧患意识的逐步觉醒。在这期间,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得到迅速传播,以梁启超、康有为为代表的维新派群体“率先创立‘中华民族’这个标志性概念,并迅速把‘中华民族’内涵从汉族论上升到整体论”[13]。

抗日战争爆发后,田汉和聂耳相继加入文艺界,后两人又相继加入中国共产党。作为《风云儿女》编剧之一的田汉还给电影的主题曲《义勇军进行曲》做了词。后聂耳准备去日本时听说了这部电影的主题曲需要谱曲,他就在谱曲时一同将歌词里面的“中国民族”一词改为“中华民族”[14],这也是中华民族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歌曲中。电影《风云儿女》放映后,在各界引起了巨大反响,电影主要讲述了在20世纪30年代初,一个名叫辛白华的爱国知识青年在日本侵华时,毅然弃笔从戎去抗日前线奋勇杀敌、报效祖国的故事。电影的主题曲《义勇军进行曲》出现在了电影的片头和片尾,首尾呼应地对电影主题进行了渲染。“在音乐风格上, 西洋大小调式与民族因素的有效对接, 二者完美结合, 音乐既表现出大小调性质的进行曲风格, 又体现了中华民族的音乐特点”[15]。

随着电影的热映,《义勇军进行曲》也响遍了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其高亢激昂的节奏激起了全国人民包括海外华侨华人的抗日爱国之心,尤其是这句歌词“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对各族人民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觉醒和传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中华民族”这个概念词启蒙了当时最广大的中国老百姓,这个词开始逐步在全中国从小孩到老人各个年龄段老百姓的认知、意识里生根发芽。“在聂耳创作这首歌的时期, 不少左翼进步的音乐人已经认识到‘歌曲是唤醒全国人民的最佳工具’”[16]。同时,随着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反法西斯抗争和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推进,“歌曲也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传播”[17]。这段时期,《义勇军进行曲》也得到了当时国民政府的认可,为歌曲的广泛传播奠定了政治基础。而电影作为当时受众较广的媒介形式,加上当时已有留声机的广泛使用,为《义勇军进行曲》的广泛传播提供了物质和群众基础。因为国歌“为共同体的‘想象’创造了特殊的叙事结构”[4]61,而这个时期的《义勇军进行曲》相较于对人们国家认同的建构,其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建构上,是发挥了更加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中华民族”这个词在广大基层人民群众中的广泛传播,离不开《义勇军进行曲》的贡献,歌词“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中的“中华民族”一词,是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最早、最广泛地从《义勇军进行曲》中听到和接触到的,这也直接使当时的中国人民在群体意识上或者潜意识上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了逐步的建构。

三、《义勇军进行曲》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认同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仅仅四个月东北三省就全面沦陷,日本法西斯开始了对中国东北地区残暴的殖民统治。“九一八事变”向中国人民敲响了亡国灭种的警钟,中国人民从此开始了长期的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斗争。“九一八事变”后,已经在人民群众中广泛传唱的《义勇军进行曲》更加受到关注和欢迎,在其结合中西的曲风、曲调带领、影响下,广大爱国文艺工作者又陆续创作了更多激励人心、同仇敌忾的爱国抗日歌曲,著名现代作曲家和音乐理论家黄自的《抗敌歌》发出了抗日救亡的强烈呼声,他还创作了献给十九路军将士的《赠前敌将士》歌。还有韦瀚章作词、黄自作曲的《旗正飘飘》等歌曲,号召中国人民团结抗日,誓死保家卫国。1936年张寒晖创作的《松花江上》,是一首集抗日、爱国和思乡三元素的经典名曲,表现了“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人民背井离乡受尽磨难,在思乡之情下夹杂着对侵略者的痛恨,激励人们同仇敌忾将侵略者赶出家园的情怀。1936年阎述诗将一部话剧的序曲编谱成了歌曲《五月的鲜花》,其中的歌词在当时引起了共鸣。1936年7月任光的《打回老家去》,里面的歌词成了当时在日寇占领下东北人民反抗救亡的心声。除了这些以《义勇军进行曲》等为代表的抗日歌曲激发了中国人民的民族危亡意识外,国内还纷纷出现了以“民族复兴”为宗旨的刊物、报纸,如1932年创刊的《复兴月刊》杂志发刊词上“试问吾四万万人同立在此‘不沦亡即复兴’之分水岭上,究竟将何以自处?”[18]的发问,是当时中国人民面临外敌入侵、国破家亡时的内心呐喊。

1937年“七七事变”的发生,标志着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相较于“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后的全面抗日战争是真正的“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据当时的《申报》报道,《义勇军进行曲》在政府公务员、各级各类学校的学生以及军队等群体中很普及,在当时以抗日等为主题的民众游行、集会中,《义勇军进行曲》也是合唱节目的首选[19]154。

而此时国内抗日救亡歌曲的创作在《义勇军进行曲》的影响下也达到了高潮,出现了如麦新的《大刀进行曲》,歌词不到10句,但句句铿锵有力。《大刀进行曲》采用近乎呐喊式的怒吼大调,用口语化的音乐风格更加易于传唱;潘孑农、刘雪庵创作的《长城谣》,歌曲悲壮苍凉,极具传统民族风格,表现了中国人民被迫离家在外流浪的苦难之情;著名音乐家贺绿汀的《游击队之歌》,朗朗上口,利用小军鼓的进行曲曲调更使歌曲轻快流畅。《游击队之歌》一经出现就传唱广泛,至今都很受大众欢迎,入选了“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人民音乐家”冼星海的第一首抗战题材歌曲《只怕不抵抗》,描绘了少年儿童们积极抗日,勇敢乐观的精神斗志;而他著名的《黄河大合唱》,成为至今影响力都非常大的合唱曲,此曲规模宏大,以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为背景,表现了中华民族坚强的抗争精神和伟大的团结力量;郑律成的《八路军进行曲》曲风节奏感强,铿锵有力、宏大激昂,后来被定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成为了经典;由方冰作词、劫夫作曲的《歌唱二小放牛郎》更是少年儿童耳熟能详的歌曲,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勇敢护国保卫家园;而卢肃和牧虹的《团结就是力量》至今都是很多学校军训等的必唱曲目,仍然发挥着广泛的激励作用。

以上这些歌曲,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义勇军进行曲》的影响。而此时的《义勇军进行曲》不仅已响遍了大江南北,也开始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烈的响应。如在1940年,美国著名歌唱家保罗·罗伯逊(Paul Robeson)用英文演唱过这首歌,并以中国革命为主题发行了一张英文唱片《Chee Lai》(起来!),表达了对中国人民抵抗侵略、保卫家园的支持,宋庆龄还给他的这张唱片做过续。在全世界反法西斯战线上,《义勇军进行曲》这支战歌代表了中国人民的最强音,因而《义勇军进行曲》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在二战结束时,盟军的各国汇编歌曲中《义勇军进行曲》就是其中之一”[20]。

国共第二次合作,标志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正式形成,也标志着彼时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又一次形成。这个时期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从鸦片战争后的个体式的思想萌芽发展到了社会性的全面覆盖,从梁启超、孙中山、李大钊等走在时代前列的仁人志士的奔走呼号到全民民族命运共同体意识皆醒,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通过各种方式,包括各类抗战歌曲尤其是《义勇军进行曲》的文化、社会意识层面的逐步建构,第一次在全体中国人民心中形成广泛认同。正如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分析了民族斗争和阶级斗争的关系,指出在当前全民抗战形势下,阶级斗争必须服从民族斗争”[21],彼时的国共两党思想基础的统一,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全面认同奠定了思想基础;当时的人们不分职业、党派、地域、民族,全面一致对外,所有人的生存利益成了当时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而政治利益、经济利益和生存利益等,都统一为共同体利益,从而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广泛认同奠定了现实基础。

综上,有了包括《义勇军进行曲》在内的抗日歌曲在文化和社会意识层面上的建构,有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思想基础和现实基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这个阶段得到了全面广泛的认同。

四、《义勇军进行曲》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1949年7月,政协筹委会向全国征求包括国歌在内的征选启事,启事发出后,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应征的各类稿件350余件[19]155,遗憾的是,没有一首应征歌曲得到筹备会的一致认可。1949年9月21日经过再一次向全国征集,共收到应征国歌632件,歌词694首[19]155。几天后又召开了关于确定国徽国旗和国歌等的协商座谈会,会上有人建议可以暂定《义勇军进行曲》为代国歌,很多与会人员表示赞同,但就“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等歌词有待完善改进。经过大家热烈的讨论,最后与会人员一致同意不改动歌词了。1949年9月27日,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的决议案。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那天,当毛主席按下升旗电钮,五星红旗伴随着庄严的《义勇军进行曲》冉冉升起。此后的《义勇军进行曲》,成了中国人民政治生活、社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刻在了每位中华民族子女的意识里。1982年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决议》,决定恢复《义勇军进行曲》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2004年3月的宪法修正案正式将《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写入宪法,完成了国歌入宪。2017年9月,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后《国歌法》被列入香港和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附件三。这从法律层面规范了《义勇军进行曲》不被任意篡改歌词、曲谱,不被以歪曲、贬损等不当方式奏唱,也使《义勇军进行曲》对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了法律保障。

从新中国成立后《义勇军进行曲》的发展历程来看,在向全国征集的候选歌曲里,选择了这首从诞生起就肩负着激励中华民族抵抗外敌侵略、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重任的歌曲。从1935年这首歌诞生以来,就影响着千千万万的中华儿女,唯有这首歌,才能凝聚起中华民族的向心力、团结力和认同感。尤其是歌曲被定为代国歌、国歌后,其从文化层面、社会层面和思想层面潜移默化、巩固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比如当一个旅居加拿大的游子路过一个街角店听到多年未听过的《义勇军进行曲》时掉下了眼泪、当在国际体育赛事领奖台上升起五星红旗、响起《义勇军进行曲》时,在场的和在线的中国人民内心的中华民族自豪感是自发喷涌而出的,因为“显然无论何种路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最终都需要通过社会建构,在民众中被普及,最终被民众所接受”[22]。而《义勇军进行曲》就是这种建构的重要路径之一。

五、结语

一首歌,熔铸了中华民族磨难与奋进的历程,构筑了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升华了中华民族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见证了中国各民族共同缔造、发展、巩固伟大新中国的历史,最终在一定程度上潜移默化地建构和巩固着中国人民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不论是在宏观叙事层面还是个体感官感受方面,《义勇军进行曲》对我们国家、民族的民族共同体心理影响至今持续。文章虽然无法对《义勇军进行曲》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影响做到定量描述,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首歌曲自诞生以来对“中华民族”这个词广泛传播的影响力是不可否认的。而将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国名、五星红旗作为国旗、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的确定,使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进一步物化的过程中得到了巩固和提升[23]。可以说,《义勇军进行曲》自诞生以来,以中西结合的音乐风格,引领众多抗日救亡歌曲,从现代到当代、从国内到国外、从时间和空间上都时刻影响、建构着中国人民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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