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与国际新创企业的国际化速度
2021-01-16李璐璐
李璐璐
【摘要】文章采用2013—2019年A股国际新创企业的样本数据,整合动态能力理论与资源基础理论,实证考察企业家精神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机制。将企业家精神分为创新和冒险两个维度,探讨双维度企业家精神对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速度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环境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企业家创新精神、冒险精神与国际化速度显著正相关;动态能力在企业家精神与国际化速度之间扮演着中介作用;环境不确定性对动态能力与企业国际化速度之间的关系起到显著的“倒U型”调节作用。
【关键词】国际新创企业;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环境不确定性;国际化速度
【中图分类号】F272
一、引言
随着贸易自由化和经济全球化,企业充分利用国际技术优势、社会关系网络及市场等资源来提高竞争优势,向国际化发展已成为企业成长的必然选择。国际化速度作为国际化进程的一个重要方面(Vermeulen & Barkema, 2002),受到学者们广泛关注。近年来,我国涌现出大量的国际新创企业,这类企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早期快速国际化(Shrader et al.,2000)。快速国际化的企业会获得一系列优势,可以快速达到规模经济(Hilmersson & Johanson, 2020),分散投资和运营风险,获得先发优势(Chetty et al.,2014)。但是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与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的影响,跨境贸易的风险和不稳定因素增多,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也必然承担环境不确定性潜藏的风险。面对国际环境的不确定性,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以保障有能力的企业更顺利地开展国际经贸活动。但必须正视的是,我国多数国际新创企业面临规模劣势、外来者劣势等困难,快速的国际化可能会导致一些弊端。因此在国内国际双循环的背景下探索企业国际化速度问题尤显重要。
伴随国际环境不确定性的加大,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国际化扩张影响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重视。企业家精神是企业难以被模仿的稀缺资源,体现着企业的创新精神和冒险意识,它促使企业通过开发产品、工艺和技术以及管理创新来创造新的业务,保障企业在动态的环境中获得利润并成长(Zahra,1993)。Vanninen 等(2016)研究发现,富有企业家精神的企业在国际市场上通过提高可预见性或声誉,接近客户与合作伙伴,以此抓住国际市场的机会,实施快速多国化的市场进入策略。可见,已有研究证实了企业家精神是影响国际化成长的关键因素。然而,企业家精神本身并不能代表企业国际化扩张的竞争优势,因为获得竞争优势不能忽略企业的环境适应和战略调整的关键能力(Al-Aali & Teece,2014)。自King和Tucci(2002)首次将动态能力引入到国际新创企业的研究后,Weerawardena 等(2007)也指出快速国际化的企业必须要开发一组战略性的动态能力,学者们逐渐开始重视动态能力对企业国际化作用的理论研究。目前,虽有少数学者以国际新创企业为对象研究发现了国际视野(Weerawardena etal., 2015)、创业行为与网络能力(Falahat et al., 2015)通过动态能力能够影响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速度,但整体而言动态能力视角下国际化速度的研究成果鲜少,以往研究尚未将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和国际化速度三者纳入到同一研究框架。更需要注意的是,动态能力的发挥具有情境依赖特征(Winter, 2003),遗憾的是在环境不确定性日趋加大的当下尚缺乏将这一重要情境变量纳入国际化速度影响机制的研究,特别缺少聚焦中国企业家精神对国际化速度影响机理的探析。
综上可见,学者们分别从企业家精神或企业动态能力出发探究了其对企业国际化速度影响,做出来较大的贡献,但仍存在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与企业国际化速度三者作用机理不甚清晰的缺憾,企业家精神作用企业国际化速度的路径也有待进一步揭示,环境不确定性在作用路径中的差异性影响机制尚需明晰。为此,本文将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环境不确定性与企业国际化速度纳入同一研究框架,构建作用理论模型并以我国A股上市的264个国际新创企业为研究对象,采用实证研究方法回答以下主要问题:我国国际新创企业的企业家精神与国际化速度的作用关系如何?动态能力是否发挥了中介效应?企业的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促进作用是否会受到环境不确定性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
(一)企业家精神与企业国际化速度
本文参照Zahra(1993)、李巍和丁超(2016)、项凯标和蒋小仙(2018)的做法,将企业家精神分为创新精神和冒险精神两个方面,既包括企业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体现出的创新精神,又涵盖企业家在不确定环境下对各种社会影响与风险的综合权衡决策中体现出的冒险精神。
首先,企业家创新精神有利于企业国际化速度提升。其一,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能够在激烈竞争的国际市场中不断探索,了解市场偏好以增强新产品和客户需求的兼容性,企业可以依赖技术优势去占领国际化市场(Lisboa et al., 2011)。创新有利于企业与东道国潜在伙伴构建合作关系(Li et al., 2018),创造新的价值主张以满足客户的潜在需求(Buccieri et al., 2020),提高国际化扩张成功的概率。其二,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会加大研发人员的投入,充足的技术人才有利于企业吸收先进的技术与知识,建立知识资源的竞争优势(Oviatt & Mcdougall,1994)与技术领先地位,而国际创新企业可以凭借这种优势吸引国外企业的合作意愿。其三,企业家创新精神会促使企业维持较高的研发强度,不断推出新产品以满足变化的市场需求。一般而言,高科技国际新创企业为了适应快速、动态的技术变化,应对新產品生命周期短以及高研发成本摊销问题,致使企业有必要快速进入国际市场(Johnson,2004),通过市场份额扩大以维系国际市场中的竞争力。综上可以看出,企业家创新精神有力地促进了企业创新战略的实施,加快国际扩张的速度。
其次,冒险精神同样可以提升企业国际化速度。一方面,在冒险精神的推动下企业家敏锐、大胆的特质促使企业能够发现旧商业模式与现实不相适应之处,敢于承担风险,能够突破陈旧的商业思维并创造出独特新颖的商业模式,以个性化战略增强企业的竞争力(傅家俊,2006),有利于打造其在国际竞争中的差异优势,促使企业快速进入国际市场;另一方面,冒险精神意味着企业家在经营活动中对不确定机会的追求,决策者的国际化扩张意愿对于企业国际化速度有着重要影响(宋铁波等,2017)。在国际化进程中,富有冒险精神的企业对风险的高容忍态度能够进一步支持和强化企业的创业倾向(孙秀丽等,2018),敢于积极制定竞争规则以提高市场地位(Zahra & Garvis,2000),加速其国际化扩张。依此,提出如下假设:
H1a:企业家创新精神对企业国际化速度具有正向影响;
H1b:企业家冒险精神对企业国际化速度具有正向影响。
(二)动态能力的中介作用
Teece 等(1997)将动态能力定义为企业整合、构建、重构内外部资源以应对快速变化环境的一种能力。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动态能力的形成与演化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首先,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通常具有战略导向,企业家创新精神越强,企业越会积极主动地监控与预测外部环境的动态变化,及时发现新的市场需求及技术变革,作出新产品和服务的战略调整。其次,冒险精神强化企业打破企业配资惯例的勇气,因而有利于资源的调整或重构,使得企业家能主动迎接挑战,积极探索市场机遇,拓展业务范围。孙秀丽等(2018)认为具有冒险精神的企业注重潜在收益,倾向于在结果被充分认知之前对公司创业活动投入较高的资源承诺。然而伴随冒险的创业资源投入,投资效率的追求成为必然,这会激发企业在相关领域知识积累的意愿形成学习优势,有利于企业维持动态能力。
企业动态能力可分为组织学习、协调整合能力与变革创新能力(盛宇华和蒋后卿,2018),这三种能力均影响国际新创企业的国际化速度。首先,在组织学习能力方面,学习导向是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速度的驱动因素(Weerawardena et al.,2015)。企业进行国际创业的关键动机之一就是获取新知识以升级知识库,从而开发出新的应用、技术、产品和服务来推动进一步扩张(Zahra, 2019)。其次,资源获取和整合能力帮助企业在国际化经营中获取关键资源,并加以系统整合、重新配置,形成新的核心资源体系。这有利于企业协调配置其内部与国际市场资源,保障企业有效地获取和整合全球知识、技术及信息等资源,创造企业独特的价值以应对全球激烈竞争,加速国际化扩张。最后,变革创新能力促使其前瞻性地评估机会与威胁,支持新产品和新流程的开发,进行管理模式的变革创新(Teece,2017)。Knight和Liesch(2016)研究发现以快速国际化为目标的企业在对其产品和市场发展战略的选择过程中,以前瞻思维加速企业变革创新并持续创造出独特的组织能力,这更有利于企业加快国际化扩张。综上分析,动态能力承接了企业家精神与国际化速度的作用关系,为此提出如下假设:
H2a: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创新精神与企业国际化速度的关系中起着中介的作用;
H2b: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冒险精神与企业国际化速度的关系中起着中介的作用。
(三)环境不确定性对动态能力与国际化速度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
环境的不确定性是企业所处环境急剧性和波动性的变化状态,与环境的不可预测有关(Miller & Friesen, 1983)。企业建立动态能力与提升国际化速度的过程中,会受到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环境影响,在不同的市场情境中动态能力会有不同的表现(简兆权等,2015)。当环境不确定性较低时,企业不需要经常改变战略,利用现有的惯例及运营体系使其维持较高的效率。此时动态能力虽然促进国际化速度,但低不确定性下蕴含的国际市场机会少,企业若不断提高动态能力会破坏其资源整体的使用效率和价值潜力(Schilke,2014),导致快速国际化不会通过提升动态能力得以实现;在中等不确定的环境中,环境变化大致沿着可预测的路径发生,国际化的战略投资机会与风险基本可以预期。Eisenhardt和Martin(2000)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动态能力在中等动态环境中会对竞争优势产生可预测、稳定的结果。此时虽然企业面临一定的国际市场威胁,但快速的市场需求和技术变动为企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动态能力帮助企业及时感知市场需求变化,通过创新、战略变革及时进行资源重新配置,抓住市场机遇。因此,在中等不确定的环境中,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作用会趋向最强;而当不确定的环境较高时,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产生的影响不可预测。企业面临大量的非结构化问题,环境剧烈变化所带来的威胁迫使企业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以维持竞争优势。由于动态能力本质上具有路径依赖和惯性问题(Eisenhardt& Martin,2000;Helfat & Peteraf,2009),如果企业为维持较高的动态能力投入高额成本,会造成“时间压缩不经济”,降低综合競争优势。此时,企业利用动态能力促进国际化速度的意愿会减弱。
综上,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由低向高转变:最初会正向调节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在中等环境不确定性条件下,动态能力对企业国际化速度的提升作用最强;而一旦超过阈值,环境不确定性则会负向调节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3:环境不确定性在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影响中起到“倒U型”调节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选取2013—2019年中国沪深A股的国际新创企业为研究样本,数据来源于国泰安、万得数据库。参考Khavul 等(2010)和黄胜等(2017)学者做法筛选国际新创企业:1.企业成立年限在10年以内的国际新创企业;2.企业进行国际化当年的海外业务收入比例不低于10%的国际企业。此外对样本做如下处理:剔除*ST、ST以及金融类企业,资产负债率大于100%以及数据严重缺失的企业样本。经过以上筛选,最终得到264家国际新创企业1848个平衡面板数据。为减少极端值影响,对连续样本做1%和99%分位的缩尾处理。
(二)指标选择与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国际化速度(Speed)。参照Shi和Prescott(2012)和任鸽等(2019)的研究,采用一定时间内海外销售收入的平均增长率代替。具体地,在时间窗口期[t,t+4]内,建立年度时间变量(t)与海外销售收入(OI)的自然对数之间关系的一元线性回归模型,如公式(1)所示,并对其回归系数b2取反自然对数来衡量国际化速度。
2.解释变量:企业家精神(ES)。参考程锐等(2019)采用的指标,以专利申请授权数衡量企业家创新精神;以研发与营销在销售收入中所占比重反映企业家冒险精神。
3.中介变量:动态能力(DC)。借鉴盛宇华和蒋后卿(2018)对动态能力的划分维度,将动态能力划分为组织学习能力、协调整合能力和变革创新能力,分别用大专学历以上员工占比、总资产周转率以及研发强度衡量,采用熵值法將上述指标综合为一个指标作为动态能力的代理指标。
其中,Sale为销售收入;Year为年度虚拟变量。运用最小二乘法回归得出的残差即为过去5年的非正常营业收入,它与过去5年营业收入的比值则为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计算同年度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的中位数为行业环境不确定性;未经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定性与行业环境不确定性二者的比值为本文所求的环境不确定性。
5.控制变量。参考企业国际化相关学者的做法(宋铁波等,2017;任鸽等,2019;钟熙等,2018),引入国际化经验、产品多元化、资产负债率、企业规模、董事会独立性以及产权性质作为本文的控制变量。此外,还控制了行业以及年份效应的影响。变量定义见表1。
(三)模型构建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表2)显示,各变量相关系数大部分都小于0.52,且经过计算VIF值均小于10,可以判断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二)回归分析
考虑到不同企业间的样本观测区间差异可能存在异方差问题,第一步,BP检验和White检验的卡方统计量值对应的p值为0.000<0.05,说明模型存在异方差问题;第二步,Hausman检验结果支持原假设,则采用随机效应。因此,选择广义最小二乘法回归以解决异方差问题。
各模型回归结果见表3。模型(1)~(3)报告了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创新精神与国际化速度关系间中介作用的检验结果。模型(1)结果显示,企业家创新精神对国际化速度显著正向影响(β=0.006,p<0.01),因此假设H1a得到验证。模型(2)和(3)的回归结果表明,企业家创新精神与动态能力显著正相关,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创新精神与国际化速度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因此该结论说明,企业家创新精神有利于增强企业的动态能力,进而提升企业的国际化速度。模型(4)~(6)报告了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冒险精神与国际化速度关系间中介作用的检验结果。模型(4)的结果可知,企业家冒险精神与国际化速度显著正相关(β=0.074,p<0.01),假设H1b得到验证。模型(5)和(6)的结果表明,企业家冒险精神与动态能力显著正相关,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冒险精神与国际化速度的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的作用,假设H2b得到支持。模型(7)的结果可知,环境不确定性一次项与动态能力的乘积项系数显著为正(β=0.044,p<0.1),环境不确定性平方项与动态能力的乘积项系数显著为负(β=-0.009,p<0.05),表明环境不确定性对动态能力与国际化速度的关系中起到“倒U型”调节作用。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由低向高转变,最初会强化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正向影响,并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提高强化作用会增强。当达到“拐点”即在中等环境不确定性条件下,环境不确定性对动态能力与企业国际化速度正向影响的强化作用最强。但一旦到达“拐点”后,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增强,会弱化动态能力对国际化速度的正向影响,并且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提高这种弱化作用越来越强。假设H3得到验证。
(三)稳健性检验
本文采用两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1.缩小样本。据《经济参考报》报道,PMI指数在2014年12月仅微高于50%的荣枯线,制造业面临从扩张转为收缩的威胁,增长动力明显不足。考虑到研究样本期内的国际新创企业大多为制造业,截取2015—2019年的数据进行稳健性检验。2.变量替换。借鉴方宏和王益民(2017)学者关于国际化速度的衡量方式,以海外子公司数与企业国际化年限之比重新衡量企业国际化速度,重新带入模型进行检验。上述结果均表明各变量正负关系与显著性无实质变化(考虑篇幅暂不列示表格)。
五、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资源基础观和动态能力观,将动态能力作为中介变量,揭示了企业家精神对于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速度的影响机理,探讨了环境不确定性对于动态能力与国际化速度之间作用关系的调节效应。通过以我国沪深A股264家国际新创企业为研究样本进行实证研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企业家创新精神、冒险精神能够显著提升企业国际化速度;同时,企业家创新精神和冒险精神对动态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动态能力在企业家创新精神和冒险精神与国际化速度之间均存在部分中介作用;环境不确定性调节了国际新创企业动态能力与国际化速度之间关系的强弱,且调节效应呈“倒U型”。本文遵循“资源——能力——优势”的分析逻辑,将企业家精神、动态能力与国际化速度纳入同一研究框架,将企业家创新精神和冒险精神视为企业不易复制的重要战略资源,实证了动态能力是一种将内外部资源高效整合、提高企业识别和开发国际机会的运行机制,进一步厘清了企业家精神对国际化速度的作用路径。同时,本文将环境不确定性作为调节变量,验证了环境不确定性对动态能力与国际新创企业国际化速度之间关系的“倒U型”调节作用,揭示了动态能力对企业国际化速度影响过程中存在环境不确定性调节的差异化作用机理,研究结论进一步扩展了动态能力对企业国际化速度决策的影响边界,也为保护主义抬头与动荡国际贸易环境下企业国际化速度的正确抉择提供了理论支持。
(二)管理启示
本文在环境不确定性调节下企业家精神和动态能力对于企业国际化速度的作用机理,提供管理启示如下:
第一,重视企业家精神的培育,发挥其在快速国际化发展中的作用。成长路径依赖迫使国际新创企业积极发现国际市场的机会,企业家精神提供了其在追求创新和勇于承担风险的动力和倾向。企业应当制定一套培育企业家精神的长期战略,通过企业文化激发企业的创新精神和冒险精神,对现有产品和工作流程进行增量改进,专注新产品和开拓新市场,进而充分挖掘和利用国际市场机会。
第二,为克服资源和规模限制等劣势对企业国际化成长的制约,动态能力培育是非常必要的。企业需要发展动态能力的敏锐性,结合实践的惯例和基准来发展适合自身的动态能力。利用学习能力、整合能力及变革创新能力及时向顾客传达企业的价值主张,洞察顾客需求及竞争对手的战略变化,进行合理的资源配置以维持更灵活和动态的业务实践,及时变革自身的战略模式,使得企业具备持续的能力加快推进企业的国际化扩张。
第三,企业在加速国际化扩张的过程中,不仅应关注企业家精神和动态能力,还应特别关注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面临低环境不确定性,企业可以只维持原有动态能力,利用现有的惯例及运营模式来解决日常结构化问题;面临中等环境不确定性,企业应大力培育与提升动态能力,发挥动态能力对国际化扩张的优势作用;面临高环境不确定性,为了避免资源配置的不经济,企业不宜以过高的投入去维持较高的动态能力,可以将资金投入在人力、市场等其他方面以解决企业非结构化问题,利用大数据技术研判环境变化趋势,确保企业整体的投资效率维持在相对较高水平,蓄力企业国际化速度的可持续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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