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福建外贸的影响及对策思考

蔡勇志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自贸区研究院，福建 福州 350001)

对外贸易作为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局部中断，加之欧美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市场需求急剧萎缩，严重影响了我国的外贸形势。2020年6月28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稳外贸工作座谈会强调，稳住外贸外资基本盘对稳定经济运行和就业大局至关重要。他指出，当前疫情仍在全球蔓延，世界经济严重衰退，我国经济已深度融入世界经济，下一步的外贸环境依然严峻复杂，对此必须有充分估计和准备[1]。7月9日，胡春华副总理在专题会上强调要千方百计稳住外贸外资基本盘[2]。7月2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再次部署进一步扩大开放稳外贸稳外资工作[3]。稳住外贸、稳住外资，是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的重要内容。在严峻复杂的国际环境下，我们更要坚定不移地办好自己的事，坚决稳住外贸基本盘。

一、问题的提出

福建作为沿海省份，外向型经济突出，在全国十大外贸省市中排名第7。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对福建的负面影响较大，2020年第一季度福建GDP增速同比下降了5.2%。虽然吸引外资的形势依旧喜人，稳外资不成问题，但“稳外贸”的难度却很大。4月份全省出口583.6亿元，增速为-15.8%，低于全国24个百分点(全国8.2%)；5月份全省出口继续下滑，增速为-16.3%，创下近10年来福建外贸的最低水平。好在6月全省出口增速由负转正，增长了0.5%。综合来看，2020年上半年福建出口增速为-10.1%，形势不容乐观[4]。

为应对疫情给经济带来的冲击，稳住外贸下滑的趋势，福建省于2月6日和2月9日分别印发了关于做好“六稳”工作、有序推进复工复产的意见。同时，为做好“稳外资、稳外贸、促消费”工作，2月19日还专门印发《应对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做好“两稳一促”工作政策措施》(26条)。可以看出，仅2月就连续出台了3份关于稳外贸的相关支持文件。但政策的实施效果并没有立即显现。从外贸数据看，今年1—2月，福建省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1 783亿元，同比下降6.9%，较全国同期进出口降幅低2.7个百分点。从出口来看，1—2月福建省出口1 000.8亿元，同比下降16.2%，其中2月当月降幅达43.3%[5]。可见，福建今年出口面临严峻的考验。4月1日，在前期出台“两稳一促”26条政策的基础上，福建省又印发《关于全面落实稳外贸稳外资促消费，有力推进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即“两稳一促”加强版(28条)，从优化外贸全链条发展、积极推进多元化招商、加快消费提质扩容、打造高质量发展载体平台等方面提出不少改革举措。5月20日接着出台了《打通外贸全链条发展实施方案》，8月初又出台下半年稳外贸的15条措施，从多方面加大对外贸的扶持力度，着力稳住外贸基本盘。但目前政策的实施效果仍有待观察，这其中既有政策时滞性等客观因素的影响，也有政策未能有效落实等人为原因。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特别是国外疫情仍未得到有效控制，部分国家仍处于停工停产阶段，外部需求仍未有大的回升，加之中美战略竞争导致我国外部环境有所恶化，这些都给外贸回暖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基于国内外环境的新变化、新趋势、新挑战，中央及时提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这个新的发展格局中，外贸的地位更加凸显：外贸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是社会稳定的压舱石，是推动国际国内要素循环的重要载体。只有稳住外贸基本盘，才能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只有保外贸订单，才能保居民就业、保市场主体、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才能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因此，要抓实、抓细今年出台的一系列“六保”“六稳”政策措施，多措并举，切实推动外贸止跌回升，更好地发挥外贸在“双循环”中的作用，从而推动贸易高质量的发展。

二、疫情对福建省外贸的影响分析

(一)出口增速呈W型波动

2020年上半年，福建省货物贸易进出口6 175.9亿元，比去年同期下降3.2%，与同期全国进出口增速持平，其中出口3 654.6亿元，下降10.1%，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全国下降3%)(1)注：本文未标引数据均来源于福建省商务厅内部资料，由作者收集整理得出，不另作注释。。从月份来看(表1)：1月开始进入负增长，为-2.0%；2月达到谷底，为-43.3%；3月逆势反弹，0.5%；4月又由正转负，为-15.8%；5月呈现继续下滑态势，为-16.3%；6月又回归到正增长水平，为0.5%。值得关注的是，4月份以来，在全国外贸回暖的大背景下，福建的出口反而逆势下跌。从全国来看，4月我国出口同比上升3.5%，较3月的-6.6%大幅回暖，出口反弹超出预期。但福建省的出口下滑趋势却十分明显，4月全省出口583.6亿元，增速为-15.8%，低于全国24个百分点(全国为8.2%)。其中，占全省出口82%的三个主要城市福州、厦门、泉州4月出口分别下降33.0%、7.1%、25.7%。5月，全省出口继续呈下滑态势，为612.0亿元，下降16.3%(全国为1.4%)，降幅较4月继续扩大，创下近10年来福建最低水平。虽然6月增速由负转正，但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全国为5.1%)，而且全省6月出口额800亿元是历史天量，接下去的压力有增无减，所以“稳外贸”挑战依然很大。

表1 全国和福建省月度出口情况表Tab.1 Monthly export situation of China and Fujian Province

(二)订单取消或延期现象普遍存在

受国外疫情蔓延的影响，部分企业遇到“退单潮”或进出口货物难以按期交付的情况，经营艰难。从4月底对福建省5 224家外贸企业订单情况的问卷调查来看，依然面临在手订单取消(74.5%)或延期(83%)、新订单签约难(二季度新订单下降86.2%)、物流不畅等诸多问题。被调查企业中，预计上半年出口下降的占86.2%，全年下降的占85.1%。总之，随着疫情对国际需求急剧萎缩的影响逐步显现，外贸企业受到的影响也十分严重。另据对泉州115家外贸企业的问卷调查显示，87.2%的企业生产信心受挫。第一季度，泉州出口总额为37.8亿美元，同比下降15.1%，54.4%的企业被取消订单，73.7%的企业订单延期，30.7%企业贷款逾期。出口信保针对泉州66家进出口客户的调查显示，订单取消、订单延期、货物滞港、货款逾期4项金额超过8 843万美元。调查显示，泉州地区现金流无法支撑3个月的外贸企业占34.2%，无法支撑半年的占64.9%。目前，20.2%的受调查企业已经或拟裁员，4.39%的企业已经或拟停产停工。宁德的一些电机企业在手订单仅能维持2～3个月的生产，部分企业订单仅够生产1周，如果未来形势没有好转，部分企业将面临裁员或减产。这对全省的就业、经济增长及社会稳定来说都是一个大问题，务必引起高度的重视。

(三)疫情对不同行业的影响不一

2020年上半年，福建省出口机电产品1 372.9亿元，下降6%；出口服装、鞋类、箱包、家具、玩具、塑料制品等6大类劳动密集型产品1 287.5亿元，下降14.2%；二者合计占同期福建省出口值的72.8%，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1—4月，从全国与福建省出口商品品类的排名来看，全国出口品类的前十名中，机电类产品(自动数据处理设备、集成电路、手机、汽配、家电)、钢材、成品油占了7个；而福建省出口品类前十中，鞋服等传统产品占据了7个。也就是说，全国出口的多是附加值比较高的产品，而福建出口的主要是传统劳动力密集型产品，附加值相对较低。受疫情影响，笔记本、平板电脑、电视等宅家产品和医疗产品出口增长，鞋服等产品出口急剧下滑。福建省出口商品下滑最为严重的是纺织织物(面料)、鞋靴、服装、纺织纱线、箱包及类似容器，分别下降65.5%、43.8%、36.5%、71.7%、34.0%，以上5类商品合计拉低全省4月出口13个百分点。纺织织物(面料)、纺织纱线下降的主要原因是东南亚等服装工厂停产、需求减少，鞋靴、服装、箱包下降主要原因是人们外出减少、需求降低。可见，疫情对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影响较大。由于泉州出口主要是劳动力密集型的轻工产品，如纺织、鞋服、箱包、艺术品等日常用品，受疫情影响，国外不少零售店关门，订单取消，销售停滞，超80%的外贸企业表示订单较上年下降。比如泉州宝峰鞋业就因美国零售商通知订单全部暂停，被迫从厦门码头拉回5个货柜货物，2 000多万元的订单被取消。

表2 2020年上半年福建省出口主要商品价值表Tab.2 Value table of main export commodities of Fujian Province in the first half of 2020

续表

(四)全球供应链中断对福建省进出口的负面影响日益显现

全球供应链缺少任何重要关键环节都无法正常运转。2020年第一季度，中国国内企业停产导致国外企业缺乏零部件而停产；进入二季度，中国的疫情控制住了，而国外却因疫情蔓延而停工停产，市场萎缩，导致我国出口困难。受全球供应链中断的影响，福建省的进出口贸易和生产也大受影响。比如，日本、韩国是福建省半导体材料、化工产品的主要进口来源地，其中液晶显示面板占22%；美国、日本、韩国、德国则是福建省机电产品贸易进出口主要国家，占全省机电产品进出口总额的35.2%。同样，受疫情的影响，福建机电产品的供应链影响较大。另外，福建省是能源、矿产资源大进大出的省份，一些原料需要从国外特别是东南亚进口，比如因菲律宾矿场停工，宁德青拓集团不锈钢生产所需的主要原材料进口中断；八方物流反馈由于物流不畅，莆田罗屿码头的进口货物将减少过半；建发纸业反映供应商生产受阻，物流效率下降，进口量将减少20%。

三、多措并举做好“稳外贸”工作的对策建议

要认真落实中央关于疫情防控常态化的部署要求，抓实抓细福建省近期出台的一系列“六保”“六稳”政策措施，推动外贸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助力万企成长、外贸转型升级、出口品牌建设、多渠道拓展国际市场、进口促进、市场采购贸易试点、跨境电商发展、通关便利化、信保服务、外贸融资服务等方面发力，切实推动外贸止跌回升，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

(一)千方百计保护好外贸市场主体

2020年7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企业家座谈会上强调：“市场主体是经济的力量载体，保市场主体就是保社会生产力……要千方百计把市场主体保护好，为经济发展积蓄基本力量。”[6]福建省是典型的外向型经济省份，福厦泉的不少企业是以出口为主的，受疫情影响不少外贸企业以及上游的制造业企业关门停产。为稳住外贸下滑趋势，全省先后出台“两稳一促”26条和28条政策，5月下旬又出台《打通外贸全链条发展实施方案》，之后又将出台下半年扶持外贸企业的意见，以期从多方面加大对外贸的扶持力度，着力稳住外贸基本盘。为此，要抓实抓细各项“稳外贸”工作，特别是要保市场主体，扶持外贸企业。一是要加大金融支持、信贷支持力度，千方百计帮助外贸企业渡过难关。应引导金融机构对外贸企业融资额提高30%，推广“外贸贷”“复工贷”等金融创新产品。建立外贸企业“白名单”制度，对确因疫情影响无法正常履行相关义务的外贸企业，支持修复信用或不计入信用记录，帮助企业规避失信风险；积极协助指导受疫情影响无法履约的外贸企业办理不可抗力事实性证明；针对因疫情实施的相关贸易限制措施，发挥好“千名律师助力出口”作用，积极为企业提供法律咨询和信息服务。二是鼓励引导外贸企业自建或委托境外机构建立海外营销平台，通过设立海外仓、体验店、市场拓展中心、品牌展销中心等，融入国际营销网络。对符合有关规定的项目，纳入省级外贸扶持政策范围。对外贸增量达1亿美元的企业，按1美元奖励0.03兑现；对进口增量2亿美元的企业，给予相应的奖励。三是对受疫情影响的企业加大对货物出运前订单被取消、海外买方拒付货款或拒收货物、买方所在国家实施贸易管制、海外项目遭遇汇兑限制或政府违约等风险保障力度，适度提高风险容忍度。对已付费报名参加境外展却因疫情而被迫放弃，且经协调主办方仍不予退款的外贸企业，对展位费给予政府补助。

(二)推动外贸提质增效、转型升级

福建省2020年4—5月的外贸增速大大背离全国平均水平，与去年福建出口基数比较大有关，但更重要的是与出口的产品附加值比较低有关。因此，要推动福建外贸向全球价值链的高端攀升。一是要培育外贸转型升级载体、产业集群。应重点抓好15个国家外贸转型升级基地、10个省级外贸转型升级示范县建设，推动厦门争创国家级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稳步提升石狮市场采购贸易方式便利化水平。对采购出口的企业按1美元奖励0.02元兑现，对石狮市场采购贸易额按超25亿美元、30亿美元档分别给予1 000万元、1 500万元的财政奖励。用足市场采购叠加预包装食品试点政策，在全省复制推广市场采购，扩容增量。培育国际营销服务公共平台，鼓励企业抱团“走出去”，建设境外批发市场。要抓紧出台国际营销体系建设专项支持政策，争取向商务部申请列入第二批国家级平台。二是创新发展服务贸易。7月2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发挥服务贸易对稳外贸稳外资的作用，将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扩大到全国21个省份。福建省服务贸易规模偏小、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反而说明在这方面蕴含着巨大的潜力。要加快发展仓储物流、研发设计、检验检测、飞机维修、国际结算、分销、展览等服务。推动厦门飞机维修、动漫及影视后期制作、保税展示等新业态发展。完善服务外包政策体系，拓展福州、厦门、平潭等国家服务外包示范城市和示范园区集聚功能。支持国际服务贸易出口，建议对国家、省级资金支持的服务外包培训项目和服务贸易认证项目，均给予50%的配套资助。三是鼓励企业开拓新兴市场。借力“一带一路”倡议，鼓励福建企业加大与沿线国家，特别是东盟及中东、非洲地区的贸易。同时，引导部分外贸企业出口转内销，转型开拓国内市场。支持大型成套设备(特别是海洋工程装备、风力发电设备)、电子信息(显示器)等开拓“海丝”沿线国家。

(三)大力发展跨境电商

受疫情影响，2020年传统外贸出口大幅回落，但跨境电商却逆势增长，为全省外贸发展注入了新动能。在已有的福州、厦门、平潭3个试点城市的基础上，要指导推进泉州、漳州、莆田、龙岩4个今年新获批的综合试验区出台具体实施方案，落实综合试验区增值税、消费税和企业所得税征收办法，引导其接入“单一窗口”外贸信息平台，给予运维费补助，做大跨境电商进出口规模。对下半年同比增长超300万美元以上的跨境电商企业，按下半年出口增量奖励，即按1美元奖励0.07元兑现。支持厦门开展跨境电商B2B出口监管试点，鼓励企业通过新监管方式出口。建议相关监管部门联合出台更多B2B出口模式配套政策措施，加大对公共服务平台、监管场所设施、海空铁联运通道、海外仓网点等基础建设的支持，积极优化跨境电商发展的生态环境。对新开航线给予每条3 000万元的奖励。鼓励外贸企业通过知名跨境电商平台进行线上培训、网上直播、线上广告和线上交易。对外贸企业与知名跨境电商平台合作，搭建专门用于开拓国际销售渠道的线上平台，建议给予不超过首次入网营销费用50%的补助，每个补助金额最高不超过5万元。鼓励企业在美欧、日韩、东盟等主要市场建立一批高质量的公共海外仓，推广海外仓“9810”试点，完善海外仓储物流及售后服务体系。加大对跨境电商的金融支持力度，创新跨境电商收结汇产品和“跨境电商贷”等信贷产品。借鉴上海、广州经验，创新发展免税产业，探索开展“网购保税+线下自提”业务。创新“互联网+展会”模式，推广“云洽谈”“云展会”“云对接”，办好网上外贸“云展会”。

(四)推动外贸领域“放管服”改革，优化通关环境

一是在通关税费减免、延期缴纳、压缩通关成本等方面加大扶持力度。优化提升口岸通关效率，发挥自贸区、保税区等相关政策，营造良好的跨境贸易营商环境。推广“信保+担保”的组合方式，将信保费率下降5%，信保保费补助提高10%，帮助企业渡过难关。二是发挥国际贸易“单一窗口”4.0版的平台功能，简化通关单证，免予企业在进出口申报环节提交合同、装箱单等随附单证，取消知识产权海关保护备案等有关证明材料。实施先放行、后改单作业模式和进境空箱全流程智能化监管快放模式，降低货物滞港成本，提高空箱运转效率。扩大APCE商务旅行卡的发放规模，为出境人员提供快捷通道。三是推动口岸通关一体化。开通进出口防疫物资受理专窗和绿色通道，主要口岸实现7×24小时全天候通关。综合运用两步申报、提前申报等作业模式，对确需查验的防疫物资优先安排查验，随到随验，快速验放。试行“先放行后改单”，对大宗商品实行“先验放后检测”。海关支持快件货物以市场采购贸易方式出口。四是支持企业通过电子税务局、手机App等网络渠道办理出口退税，待疫情结束后补报相关纸质材料。减免报关费用，对在福州、厦门海关办理报关手续的福建外贸企业，减免代理报关费用。出口退税办理时间不超过5个工作日。

(五)抓实抓细“稳外贸”各项政策的落实

一是建立“抗疫情、稳外贸”工作机制，重点加强对全省外贸运行情况的预警监测，坚持每月一调度，及时掌握全省外贸运行情况，为稳外贸政策储备提供依据。各级商务主管部门要对外贸企业反映的困难列出问题清单，建立工作台账，抓好政策宣传和落实责任分解，实行销号管理。二是压实地市主体责任，成立工作专班。要成立外贸企业复工复产全链条服务小组，围绕产业链重点企业、配套企业列出100家重点外贸企业(百大企业)清单，针对生产经营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分类挂钩帮扶，推动全链条协同复工。三是建立省、市、县分级帮扶机制，年进出口1亿美元以上的企业由省级帮扶，3 000万美元到1亿美元的由市级帮扶，3 000万美元以下的由县级帮扶。加快奖励资金兑现进度，省财政按一个季度兑现一次奖励；市县商务主管部门对增量1亿美元的企业按1美元奖励0.05元、对存量1亿美元的企业按1美元奖励0.01元。四是稳住外贸产业链。建立福建省的供应链、贸易链核心企业名单，实行清单制管理，推动金融机构将金融服务逐步从支持单个企业向支持供应链、贸易链上下游、产供销企业转变，鼓励金融机构与核心企业合作推出供应链金融方案，带动上下游中小微企业全面复工、复产，打通供应链、产业链。

(六)加大金融支持力度

一是有针对性地加大对外贸出口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从加大信贷支持力度、拓宽直接融资渠道、建立外汇和跨境人民币绿色通道、发挥保险资金保障和融资作用入手，为相关行业进出口企业“稳外贸”提供一揽子金融服务。用足、用好出口退税、出口信用保险等合规的外贸政策工具，扩大出口信贷投放。二是创新金融产品。鼓励发行疫情防控资产支持票据(ABN)、“云义贷”、“复工贷”、疫情防控公司债、“口罩期权”、“复工保”等金融产品。通过压降贷款利率、减免逾期利息、调整还款等方式，进一步降低企业融资成本。三是阶段性临时适当提高监管容忍度，对防疫期间部分授信业务适度容缺办理，简化调查审查流程，鼓励通过非现场方式讨论及传签方式进行决策审批；对出现临时困难的外贸企业坚持“一企一策”，做好临时延期还本付息、融资结算等帮扶；对到期贷款的出口企业通过转贷、续贷、展期等措施给予支持，对受疫情影响暂时陷入困难的出口企业不抽贷、不断贷、不压贷，做好续贷和展期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