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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影响在台湾

2021-01-06程彩霞

统一论坛 2021年5期
关键词:许寿裳祖国大陆五四

■ 程彩霞

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发生之后,其影响所及远播台湾,使台湾在此之后文学历史的发展总是或隐或显地包含着“五四”的影子。五四运动至今已逾百年,“五四”对台湾新文学的影响也是一个有百年历史的漫长过程了。

在这百年历史中,“五四”对台湾新文学的影响在不同历史阶段有不同的表现。因此,要谈论“五四”对台湾新文学的影响,首先要面对“五四”影响在台湾的阶段划分问题。关于“五四”对台湾影响的阶段划分,不同学者有不同的标准。潘光哲将1920年代至1949年张我军对白话文学的介绍和许寿裳对鲁迅的介绍看作第一阶段;1949年至1987年《自由中国》杂志和殷海光等人通过“五四”资源与国民党交锋看作第二阶段;1987年之后“五四传统”被纳入学术体制的知识生产事业看作第三阶段。简明海将1920年代到1945年《台湾民报》和张我军等人传播“五四”新文化视为第一个时期;1945年至1979年纪念鲁迅风潮和《自由中国》殷海光等人传播“五四”自由主义精神为第二个时期,其中1945年光复后纪念鲁迅风潮时间短暂,只可视为一丝涟漪;1979年之后因祖国大陆形势的改变以及随后台湾本土化的趋势,“五四”在台湾进入新的阶段。陈思和认为1949年之前“五四”新文学传统对台湾有两次比较集中且深有意义的影响,第 一 次 为1920年 代 到1940年代《台湾民报》等杂志、张我军与赖和等作家对“五四”新文学的介绍,第二次为1945年台湾光复到1949年许寿裳和台静农等跨海赴台的“五四”新文学中坚分子对鲁迅的介绍和对台湾文化的建设;1949年后“五四”新文学精神因具体的人的存在而得以传承,许多作家的知识背景中都含有“五四”新文学的基因。尽管各位学者的划分标准不同,在笔者看来,以史实为依据,“五四”对台湾新文学的影响实有三波。第一波以日据时期《台湾民报》和张我军将白话文学介绍到台湾为主要标志,第二波以战后初期台湾纪念鲁迅风潮为主要内容,第三波以50年代《自由中国》传承“五四”自由主义精神为显性标志,以迁台作家对“五四”活的传承为隐性内容。

一、日据时期“五四”的台湾传播与影响

日据时期,“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与《台湾民报》及其前身《台湾青年》和《台湾》密切相关,这些报刊在“五四”的台湾传播方面起了重要的媒介作用。1920年7月16日,陈炘在东京留学生杂志《台湾青年》创刊号上发表文章《文学与职务》,主张改革旧文学、提倡白话文,这是台湾新文学运动的首篇。1921年12月,陈端明在《台湾青年》第3卷第6号上发表《日用文鼓吹论》,文章用稚拙的白话文写成,抨击古文的使用导致文化的停滞。1922年4月10日,《台湾青年》改组为“台湾文化协会”机关杂志,更名为《台湾》。1923年1月,《台湾》月刊第1号刊载黄呈聪的《论普及白话文的新使命》,第1号、第2号也登载了黄朝琴的《汉文改革论》,这两篇文章是二人1922年暑假到祖国大陆旅行,看到祖国大陆五四运动后白话文的普及情形有感而作。1923年4月15日,《台湾民报》在东京创刊,第1号刊登了五四运动的有关信息,选录了胡适的《终身大事》,介绍了《胡适文存》,登载台南倡设白话文研究会的广告,还刊登了陈逢源祝贺《台湾民报》发刊的诗文:“诘屈聱牙事可伤,革新旗鼓到文章,适之独秀驰名盛,报纸传来贵洛阳。”黄呈聪任《台湾民报》主编,黄朝琴以记者身份撰文,承续了《台湾》月刊的特色。1923年7月15日,留学上海的许乃昌在《台湾民报》第1卷第4号上发表文章《中国新文学运动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介绍了小说、诗歌、翻译方面的16位“五四”新文学作者,为台湾新文学提供借镜。

除了总体介绍外,《台湾民报》还大量刊载祖国大陆“五四”新文学作家作品。前期以刊载胡适、鲁迅作品为主,自1926年底赖和接任《台湾民报》学艺栏编辑后,对“五四”新文学作品的介绍更加多元化,不再限于少数几位作家。随着祖国大陆作家作品的刊载,白话文的不断普及,台湾本土作家在《台湾民报》上的白话文创作也逐渐成熟。关于《台湾民报》“五四”新文学作品刊载和台湾本土作家作品发表两者之间的关系,叶石涛认为一开始“由于本土作家的作品稀少,因此,《台湾民报》不得不转载大陆的许多新文学作品”,后来随着台湾新文学的成熟,“转载的大陆文学作品逐渐减少以至于全无”。朱双一也认为:“《台湾民报》引介五四新文学和推进台湾本地新文学,经历了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当台湾新文学尚在襁褓之中时,《台湾民报》大量转载五四新文学作品,一方面对于台湾民众具有思想启蒙等作用,另一方面也可作为台湾新文学之样板。但台湾本地新文学作家作品逐渐成熟之时,它们也就逐步取代前者,成为文学版面的主角。”

而张耀仁通过对《台湾民报》的量化分析发现,1923年至1926年间前期的“《台湾民报》文艺栏所刊载之本地的文学作品,其数量并不亚于转载之中国新文学,只因作者名声不若中国新文学作者响亮,而遭叶石涛等研究者误认为‘本土作家的作品稀少’”。无论如何,祖国大陆“五四”新文学作品的介绍,促进了台湾本土作家新文学创作的发展和成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以报刊为媒介的介绍外,张我军掀起的新旧文学论争对“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也起到积极促进作用。张我军早年在祖国大陆求学,对“五四”新文化运动比较熟悉。1924年10月下旬,张我军从北京回到台湾,任《台湾民报》编辑,直至1926年6月离职赴京。1924年11月21日,张我军在《台湾民报》发表针对台湾旧文学的论战文章《糟糕的台湾文学界》。在1925年元旦号《台湾民报》发表了《请合力拆下这座败草丛中的破旧殿堂》,以胡适的八不主张论证台湾旧诗应当废除。张我军以《台湾民报》为论战舞台向旧文学发起了猛烈进攻。张我军的主张引起连雅堂的抨击,赤嵌王生也在《台湾日日新报》发表《告张一郎书》,以及署名郑军我者在《南报》上的反击。通过这场文学论争,“五四”白话新文学为更多人所熟知和认同。“五四”在台湾的传播当然不是张我军一个人的功劳,但他的确是贡献突出的一位。

除了文字方面的宣传外,台湾留日学生还组织“文化讲演团”,利用暑假返台时巡回全岛,展开文化启蒙工作,从1923年 到1926年 共 组 织 了4次“文化讲演团”。台湾本土组织“台湾文化协会”也举办各种讲习会、开办夏季学校、举行文化讲演会启蒙人心、传播新知。这种面对面直接的文化传播,使新思想新文化更深入地散播到普通民众中去。而郁达夫1936年12月访问台湾,更是对“五四”新文学的一种直接传播。

总之,日据时期“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依靠《台湾民报》等报刊为宣传媒介,通过张我军等人大力推介,在台湾落地生根并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

二、战后初期“五四”的台湾传播与影响

战后初期,“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以介绍鲁迅的作品和思想为主要标志。1947年1月,杨逵首先出版中、日文并刊的鲁迅小说《阿Q正传》,随后鲁迅的《狂人日记》《孔乙己 头发的故事》《药》和《故乡》分别被王禹农和蓝明谷翻译成日文,可以说鲁迅的文学名著大部分都被译介到台湾。这些作品是以中、日文对照本的形式刊行,之所以出版中、日文对照本,是作为学习国语的教科书,同时也是为了介绍祖国近代文学名作。与此同时,郁达夫、茅盾、沈从文、老舍、周作人、丰子恺、张天翼等人的作品也被介绍到台湾,但都不如鲁迅作品介绍的规模大。

1946年10月19日是鲁迅逝世十周年纪念日,台湾以此为契机形成了一个纪念鲁迅的风潮。1945年10月25日,林 金 波在《前锋》杂志发表文章《学习鲁迅先生——十周年忌辰纪念》,这是光复初期台湾“鲁迅风潮”的先声。1946年10月,“鲁迅风潮”进入高涨时期,台中《和平日报》是一个重要据点,连续刊登纪念鲁迅的专辑,张扬鲁迅韧性战斗的现实主义精神。将“鲁迅风潮”推向高潮的是《台湾文化》制作的“鲁迅逝世十周年特辑”。《台湾文化》作为“台湾文化协进会”机关刊物,创刊于1946年9月15日,积极介绍“五四”以来的新文化和新文学。1946年11月,《台湾文化》第一卷第二期制作了“鲁迅逝世十周年特辑”。编者在《后记》中预言:“我们相信,这一本‘纪念鲁迅特辑’,对于台湾文化的贡献一定不少。”的确,《台湾文化》制作的“鲁迅逝世十周年特辑”已成为战后初期鲁迅思想和“五四精神”在台湾传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后因“二二八”事件影响,“鲁迅风潮”受到一定的冲击,但是,“对‘鲁迅风潮’造成致命打击的,是一九四八年二月十八日许寿裳先生的被害”。许寿裳可以说是为鲁迅而死。至此之后,“鲁迅风潮”消退,鲁迅开始成为台湾文坛一个禁忌。

许寿裳是战后初期在台湾传播鲁迅思想的一位核心人物。台湾光复之初,祖国大陆有一批文化人来到台湾,传播“五四”新文化思想,致力于台湾新文学建设,其中包括许寿裳、台静农、黎烈文等与鲁迅交谊并在思想上接近鲁迅的左翼文人。1946年6月,许寿裳受陈仪之邀出任台湾省编译馆馆长。许寿裳到台湾后致力于鲁迅思想的宣传,先后发表了《鲁迅和青年》《鲁迅的德行》《鲁迅的精神》等重要文章,在台湾完成了两部专书《鲁迅的思想与生活》《亡友鲁迅印象记》。黄英哲研究认为,许寿裳之所以极力向台湾介绍鲁迅思想,是和他担任台湾省编译馆馆长的职责有关,他希望借由鲁迅思想的介绍传播中国新文化运动的精神,以此作为台湾文化重建之道。陈建忠因此将许寿裳看作借鲁迅在台湾推行“中国化”诉求的代表人物,与此同时,陈建忠将在台湾大力宣传推行木刻版画艺术的黄荣灿看作借鲁迅在台湾推行“民主化”诉求的代表人物,两者共同促进了鲁迅的现实主义文学在台湾复苏。

《新生报·桥》副刊是战后初期“二二八”事件后一份维持时间较久且较有影响力的刊物。《桥》副刊创刊于1947年8月1日,1949年4月因“四六事件”的影响而宣布停刊,维持了20个月之久,共出刊223期,主编歌雷(原名史习枚)。《桥》副刊最引人注目的是,从1948年4月“百期扩大茶会论题征文”开始,进行了一场关于“如何建立台湾新文学”的热烈争论。杨逵等本省作家认为台湾文学有其特殊性,要先了解台湾文学的过去,才能再谈台湾文学的未来建设问题。歌雷将台湾文学定位为中国的“边疆文学”。而濑南人强调台湾的历史和自然环境相互影响造成了其特殊性,台湾文学的目标不是建立“边疆文学”,反对以“边疆文学”窄化台湾文学。“省内作家倾向于综合台湾历史与地理环境特质来发展台湾文学的特性,省外作家……以抚平历史伤痕、推动地域上的边疆文学祖国化为鹄的,的确存在着不易媾和的歧异。”省内外作家虽然意见有分歧,可是他们和衷共济建设台湾新文学的高昂热情却是一致的。

“‘五四精神’与‘鲁迅精神’一样,乃战后初期两岸文化人沟通的语境,共同推许并发扬的文化资本。”1948年2月许寿裳被害后,“鲁迅风潮”戛然而止,而关于“五四精神”的讨论仍在继续。在《桥》副刊,本省文化人大都认为台湾新文学的发生受五四运动影响,而外省文人却进行了一场应该扬弃还是继承“五四”的争论。胡绍钟认为不必“回复五四时代”,扬风提出“不必向‘五四’看齐”,而孙达人、雷石榆、骆驼英则认为应该继承“五四精神”。继承“五四”与否的争论又进一步引发“中国社会性质”和“新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与世界观的争论。这些争论客观上促进了“五四精神”在台湾的进一步传播。

由以上分析可知,战后初期“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以鲁迅作品和思想的推介为主要特点,以《台湾文化》等刊物为主要阵地,具有左翼色彩,但也因与国民党政治理念向背而遭到镇压,不过其影响力却已散播开来。

三、1949年之后“五四”的台湾传播与影响

“五四”在台湾的第三波传播是以50年代《自由中国》传承“五四”自由主义精神为显性标志,以迁台作家对“五四”活的传承为隐性内容。

1949年“四六事件”发生后不久,国民党在台湾实施“戒严令”。1949年5月20日,台湾省主席兼警备司令陈诚宣告“台湾全省实施戒严”,直至1987年解严为止,台湾进入长达近40年的戒严时期。由戒严法延伸出来、直接与文学出版相关的法令是《台湾省戒严期间新闻纸杂志图书管制办法》。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时,大部分30年代已经成名的作家都选择留在祖国大陆,没有随国民党迁台,根据此法令,这些没有随国民党迁台的作家都被看作“匪干”,他们的作品也都在被查禁之列。因而台湾禁绝了祖国大陆30年代大部分作家的作品,鲁迅、巴金、老舍、茅盾、丁玲、沈从文等大多数作家作品都在被查禁之列,只有徐志摩、朱自清等少数几位作家因在1949年之前去世而免于被查禁。鲁迅虽然早在1936年就去世了,但是其作品的现实批判性早在战后初期就为国民党所忌惮,自然更在被禁之列。

国民党在台湾实施如此严苛的“戒严令”,整个50年代台湾都笼罩在白色恐怖阴影之中,“五四”在台湾的传播受到重挫。而《自由中国》是这肃杀年代中的一个异数,它以传播“五四”的自由民主精神为己任,是1949年后“五四”在台湾传承的显性标志。《自由中国》创 刊 于1949年11月20日,创立之初打出的口号是“反共抗俄”,也因此与国民党有一段相处比较融洽的时期,甚至一度得到国民党的经费支持。可是后来蒋介石的独裁统治越来越变本加厉,这与《自由中国》所奉行的反独裁反专制、自由民主理念完全不相容,以致《自由中国》与国民党的关系越来越淡薄,到最后公开对抗蒋介石的独裁统治,雷震也因此于1960年9月4日被捕,《自由中国》亦被迫停刊。《自由中国》以胡适为发行人,实际的主持者是雷震,殷海光也是《自由中国》一位重要人物,是逆时代潮流而动、在台湾大力倡导“五四”自由民主精神的“五四之子”。而聂华苓主编的《自由中国》文艺栏更是成为50年代台湾文学历史的一个缩影,也显示出50年代台湾文学与“五四”新文学传统之间的关联性。继《自由中国》之后,《文星》杂志对“五四精神”也有所传承,使“五四精神”在台湾不致中断,但它已经没有《自由中国》那种以传承“五四精神”为己任的鲜明特色了。

除了《自由中国》对“五四精神”的显性传承外,在国民党严苛统治的政治环境中,1949年之后“五四”在台湾更多地体现为一种隐性的传承,表现在几个方面。首先是祖国大陆30年代的文学作品并非完全禁绝,它以地下出版的形式在台湾社会流传。陈映真曾回忆他在五六十年代购买、阅读“五四”新文学作品的情形:“在文学上,他开始把省吃俭用的钱拿到台北市牯岭街这条旧书店街,去换取鲁迅、巴金、老舍、茅盾的书,耽读竟日终夜。但这被政治禁绝的祖国三十年代文学作品的来源,自然有时而穷。”陈映真就是通过这样的地下阅读而深受鲁迅等作家的影响,继承了“五四”新文学的左翼传统。下村作次郎也谈到80年代台湾的地下出版情况:“笔者曾于‘鲁迅禁书’时代的1980年至1982年,在台湾的书摊买过几册鲁迅的小说集,也就是所谓地下出版的海盗版,里面还夹卖着老舍、巴金、张天翼、钱钟书的作品集。……那时结识的几个台湾籍的文学研究者,曾让笔者见识他们的藏书,都如上述多数为地下出版品,此外,也曾在旧书摊发现战前即私藏的、破旧泛黄的中国新文学的原版书(可出价购买,但书价昂贵),这之间,还夹杂着鲁迅的作品。”

可见,虽然国民党通过戒严法令禁绝祖国大陆30年代的文学作品,可是从50年代到80年代这些作品还是以地下出版的形式在台湾流通,有心要读这些作品,还是可以找得到,只是作品不全面,“有时而穷”。祖国大陆30年代文学作品的地下出版,自然是“五四”在台湾隐性的传播方式之一。

1949年之后,“五四”在台湾的隐性传承除了表现为祖国大陆30年代文学作品的地下流通外,更体现在人的传承上。按照汪景寿的说法,这种人的传承体现在纵向渠道和横向渠道两个方面。纵向渠道是指日据时期台湾作家和作品受祖国大陆30年代文学的影响,同时又把这种影响传给1949年之后的台湾文学,这种传承不受“人为中断”的影响。例如张我军,他的作品含有明显的模仿痕迹,《白太太的哀史》显然受到鲁迅《祝福》的影响。钟理和青年时期在台湾就阅读鲁迅、巴金、茅盾、郁达夫等人的新文学作品,后来更是到北京等地生活多年,直接受到“五四精神”的熏陶,“属于上述纵向渠道中继往开来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的写实主义精神以及民族的风格和气派,反映着三十年代文学的影响”。1949年后,他们在台湾进行文学活动,从事文学创作,后来者通过与他们的直接接触或阅读他们的文学作品,不自觉地就会受到他们人格和作品中所包含的30年代文学因素的影响。横向渠道是指1949年前后迁台的作家,他们有的就是祖国大陆30年代的作家,如苏雪林、梁实秋、谢冰莹等人,他们是活的火种,把祖国大陆30年代的文学带到台湾,起到了直接的表率作用。大部分迁台作家是到台湾后才进行文学创作的,然而他们在祖国大陆都深受“五四”新文学的熏陶,知识背景中含有“五四”新文学的基因,在文学创作中自然传承了“五四”新文学的传统。“迁台作家以空前规模把大陆三十年代的文学传统带到台湾,成为与上述纵向渠道互为补充的横向渠道。”因为迁台作家数量庞大,1949年后很长时间占据着台湾文学场域的主导地位,应该说这种横向渠道是1949年后“五四”在台湾传承的一个主要渠道。

可见,1949年后,在国民党严苛的戒严体制下,除了《自由中国》公开对抗国民党的独裁统治、树立“五四”自由民主的旗帜外,“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主要表现为隐性的传播方式,包括“五四”新文学作品的地下流通、日据时期台湾作家的纵向传承、迁台作家的横向传承。其中以迁台作家的“五四”传播最具影响力。

通过对“五四”的台湾传播和影响三个阶段史实考辨,可以发现“五四”在台湾的传播、“五四”对台湾新文学的影响是不可否认的历史事实。任何否认台湾新文学受到“五四”新文学影响而发生,或是认为1949年之后“五四”新文学传统在台湾存在断层的言论都是立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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