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世说学”学术研讨会综述
2021-01-06陈文芝
陈文芝
(同济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092)
2020年10月16日至18日,由同济大学中文系主办的“魏晋风度与江南文化暨第三届‘世说学’”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同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举行。“世说学”是对以《世说新语》为中心的所有学术研究的总称。进入21世纪以来,学界掀起了一轮又一轮“世说学”研究热潮,成果迭出,蔚为壮观。2017年11月,首届“世说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河南师范大学召开;2019年8月,第二届“世说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南京大学文学院召开。两届会议吸引和汇聚了来自中国、美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的学者共100余人参会,引起学界广泛关注。本届“世说学”会议由于疫情不得不缩小规模,不少海外专家无法与会,但仍有60余位国内学者出席了本次会议,提交论文50余篇。开幕式上,同济大学人文学院刘日明院长、中文系主任朱静宇教授分别致辞,代表主办方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复旦大学中文系骆玉明教授在致辞中畅谈同济与复旦的渊源,指出《世说新语》研究应该立足于历史与现实两个维度,并对“世说学”的未来发展寄予厚望。同济大学中文系刘强教授则以“我只有感谢”开场,向《世说新语》的缔造者刘义庆、与复旦有关的几位前辈学者(蒋凡、骆玉明、龚斌、曹旭)以及疫情阶段大家“逆行”参会的这份弥足珍贵的友情表示感谢。在接下来的大会主旨发言和小组讨论中,与会学者就“世说学”与六朝文学相关议题发表高见,分别从整体研究、文学与文化、诗文与人物、影响与比较等角度进行了热烈研讨。以下择要简述本次会议的学术成果。
一、整体研究与《世说新语鉴赏辞典》的编撰
80高龄的蒋凡先生(复旦大学)在大会主旨发言环节带来了一场名为《〈世说新语〉研究漫谈》的学术演讲,以具体之例说明《世说新语》研究需要追求“宽”“深”“新”,要与考古学的新发现相结合。蒋凡先生为“世说学”的发展指示路径,可谓高屋建瓴。蒋先生还现场吟诵了《言语》篇“谢太傅寒雪日内集”“顾长康拜桓宣武墓”和《兰亭集序》片段,铿锵抑扬,极富情韵。
刘小兵(黄淮学院)提交的《新世纪“世说学”研究回顾与展望》一文回顾了21世纪以来“世说学”研究取得的成果,并指出《世说新语》在基础性研究、渊源及影响研究、海外“世说学”研究、跨学科汇通研究等领域仍有继续开拓的广阔空间。文中还特别发出了筹建“世说学”研究学会的倡议,这一倡议得到了与会代表的广泛认同。
《世说新语鉴赏辞典》是上海辞书出版社“中国文学鉴赏辞典大系”的组成部分,这一项目的策划和启动可追溯至2017年11月的首届“世说学”会议。2018年夏,上海辞书出版社与刘强教授正式签署出版合同,约请刘强教授担任本书主编。本次会议上,该书责任编辑吴艳萍介绍了《世说新语鉴赏辞典》的编写体例、作者队伍和进度,预计2021年底可正式出版发行。耿朝晖(青海师范大学)则提交了“万里之势”“闻弦结友”“把臂入林”“欲倾家酿”“遇酒忘返”5则《世说新语》鉴赏文章,让大家一睹为快。
二、《世说新语》与魏晋六朝文化
《世说新语》一书“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鲁迅语),具有鲜明的艺术特点。此前已有学者关注其语言的时代风格与审美特色,并从清谈的角度来论述该书的语言特征①。宁淑华(长沙理工大学)《论〈世说新语〉人物语言的“兴会”之美》一文重点关注“兴会”一词,并举《世说新语》王恭条,论述“兴会”之美的体现并探究其根源,认为王恭高超的口谈艺术是唐诗“兴趣”之美的先声。王绮雯(南京师范大学)《〈世说新语〉所见对魏晋清谈的品鉴》一文认为魏晋士人品鉴清谈时已关注到了清谈的文学特质。
《世说新语》集大成式地呈现了魏晋士人的生活方式和精神面貌,折射了这一时代思想与文化的诸多面向,这也是“世说学”研究的重点与热点。龚斌(华东师范大学)《〈世说新语〉与两晋佛教》以《世说新语》为中心,参以《出三藏记集》《高僧传》等佛教史籍及相关佛经,再现两晋佛教发展的艰难、壮丽历程,揭示其文化意义及深远影响。徐向阳(陕西理工大学)《生命与身体:〈世说新语〉人物品藻及其诗学形态》探究魏晋时期的身体修饰所呈现的超越意识、“以形写神”的人物论以及身体美化所呈现的觉醒意识。孙越(南京师范大学)探究对于天人关系的体察如何塑造魏晋士人的精神世界并影响世俗生活。朱晨晨(同济大学)关注《世说新语》中的山水书写并阐发其美学意蕴。乔孝冬(金陵科技学院)从语言游戏的模拟创造、运动游戏的风度雅量、博戏游戏的激励暗示、游戏法则下的共享参与四个角度谈论《世说新语》中儿童游戏的谐趣效应。
近年来,人文社会出现物质文化转向,文学研究也将文学作品中的物质书写纳入观照视野,引领学者们思考文本中“物”的呈现及其特征与效用。此前也有学者关注《世说新语》中的“物”,如围棋、服饰与建筑②。本次提交的论文中,郭小小(复旦大学)《〈世说新语〉器物概说》提出《世说新语》中出现的器物关系到士人的日常生活、社会政治、精神世界等各个方面,它们集中于士人生活范围,从经济、社会、仪容举止、生活状态等不同角度展示了士人形象,让文字更加传神有力。陈文芝(同济大学)《情景 · 风景 · 地景:〈世说新语〉中的亭故事》一文从亭作为实用建筑、赏景建筑和地景的角度分析《世说新语》亭故事中士人不同的行为与言说。
《世说新语》一书中有不少条目与《诗经》有关,刘孝标注中也引用了不少《诗经》类文献,此前学界对这一现象多有关注③。陈曲(山东大学)《南北朝〈邶〉〈鄘〉〈卫〉分编与称名论考——以〈世说新语〉刘注为例》一文,则是从《世说新语》刘孝标注中梳理与卫诗相关的文字资料,并与相近时代的文学作品结合,归纳梳理南北朝时期《邶》《鄘》《卫》分编、称名情况并探究原因。
从《世说新语》具体的一两则篇目中亦可见微知著、以小见大,解读出丰富的文化内涵,龚斌《世说新语索解》一书即是选择一些富有文化内涵的文本,考索和解释文字之外的深层意义。本次会议,吕菊(广东技术师范大学)聚焦于《文学》第39条,认为其综合地折射了魏晋时代包括清谈风气、夙惠、佛与玄等社会文化因素。李群(同济大学)从诗画边界、画家的性情气质、东晋时代绘画宗旨及山水画尚未真正独立等方面,探讨《巧艺》中顾恺之提出“画目送归鸿难”的原因。李剑锋(山东大学)关注《伤逝》“丧作驴鸣”二条,提出此二则体现了越礼放诞、笃于友情与超越之境的精神内涵,其背后是一种超越、自由与审美化的境界,并举例说明“驴鸣”的影响。此外,黄长明(山东大学)从家族与政治的角度解读《方正》“宗世林薄魏武”条;张月辉(山东大学)从“诸葛靓义不仕晋”条看魏晋时代的“忠孝之辨”;侯洪震(山东大学)从《品藻》“诸葛瑾弟亮及从弟诞”条中可见当时人们重才胜于德行与忠君;付婕(山东大学)通过《雅量》中的两则庾亮故事,探究这一时期的雅量人格。
此外,白振奎(上海财经大学)提出,皇帝为了安抚士族和官僚集团成员,东晋南朝时期的“恤贫”之风大盛,且有极强的针对性,这一导向败坏了政治风气。张金耀(复旦大学)则梳理、分析六朝时期以对方家讳相互嘲戏的情形和原因。
三、刘义庆与魏晋六朝人物研究
刘义庆是否《世说新语》的作者,或许莫衷一是,但说他是《世说新语》的主编甚至“第一作者”,应无争议④。本次会议有两篇论文与刘义庆有关,且各有侧重:胡耀震(江西师范大学)《刘义庆事迹作品系年》一文对刘义庆的事迹和作品进行系年考证;赵建成(南开大学)《刘义庆生平仕历与主要事迹考实》主要描述了避仇之议、举荐人才、营建楼阁、招聚文学之士、上奏祥瑞、奉养沙门等主要事迹。
《世说新语》记录了魏晋人士的言行举止与精神风貌。近十年来,学界对于《世说新语》的人物研究存在三种指向:《世说新语》中出现的个体人物研究、整体人物研究和魏晋六朝群体人物研究[1]。本次会议提交的有关人物研究的论文亦沿着这些方向继续推进:赵厚均、宋丽(华东师范大学)提出《世说新语》中的殷浩是众人瞩目的清谈名士,也是失败的政治家,还有着固执清高、精通医术、有德行的一面。肖能(武汉轻工大学)关注的是《世说新语》中的非精英阶层——“小人”。此外,他还建议从《世说新语》扩大至史部和集部的文本,从中梳理魏晋六朝文人的文学创作和思想心态。胡旭(厦门大学)梳理阮籍的政治历程、性格特质、思想特点以及文学成就。曾敬宗(肇庆学院)从“畅玄”“反玄”的脉络之下理解裴頠的崇有思想,并贞定其在魏晋玄学史中的贡献和定位。徐国荣(暨南大学)提出王恭在当时政治军事斗争中失败而被杀,并非由于“不学无术”,只是“学而无术”或“志大才疏”。王建国(洛阳师范学院)关注会稽侨寓文人集团的形成及背景,提出庄园经济、永和政局和士人心态是山水审美思潮兴起的基础和条件,并分析文人交游与山水创作的关系。
四、魏晋六朝诗文与文学批评
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中最特别的是文学的自觉和文学创作的个性化;文学集团的形成,又使得这一时期的文学呈现出群体性和阶段性的风格。张亚军(河南大学)《刘伶〈酒德颂〉脞论——以萧统〈文选〉颂类为中心》认为刘伶《酒德颂》的主题内容与行文风格与选入《文选》中的其他颂类文章不同,名为颂,实则类赋,乃颂文之变体。许晓晴(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园林、兰亭集会与隐逸诗》提出兰亭集会上士人共同创制了大量隐逸诗来表达自我的隐逸思想,改变了隐逸诗的艺术特征。王晓萌(四川外国语大学)《再论〈兰亭序〉中的悲观情绪》一文对《兰亭序》的真伪做进一步考辨,并分析王羲之对于玄学清谈的复杂心态以及东晋玄学走向衰落的原因。徐樑(上海师范大学)《社会兴趣和政治文化视野中的谢灵运山水描写》一文提出谢灵运的山水描写多采用“一句二文”等新鲜的语言表达而刻意淡化作者个人情感,这种写作的原因是东晋士人对异地风物前所未有的言说与倾听的乐趣,政治地位的提高使得谢灵运的创作实践在晋宋之际获得了文化聚焦。
与文学的自觉相联系,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批评与理论也十分兴盛。吴怀东(安徽大学)《失落的思想及其形式》一文认为将颜延之的“文取旨达”说视作否定性评论并不符合《陶征士诔并序》的总体内容、感情倾向,以及陶、颜之间友谊的事实,虽然“文取旨达”确实客观揭示了陶诗文辞简约乃至不追求辞藻和艺术性以及形象鲜明的表层特征,但这种解读关注了语言观,却忽视了本体论,没有准确理解颜延之评论的感情倾向,也不是颜延之强调的重点。周兴陆(北京大学)《从萧齐宗室之争看刘勰评曹丕曹植》一文认为刘勰对曹植任性使气的裁抑,是着眼于对萧齐政局的关注和担忧,这对于保护宗王全身远害和稳定朝政都有意义,也是刘勰论曹丕、曹植的现实考量。
六朝时期的文学作品也成为后人频频致意的文化母题,刘中文(苏州教育学院)《苏州古典园林的桃源之思》一文系统梳理了唐代陆龟蒙、元代“玉山雅集”诗人以及明代文人有关苏州园林的桃源之思,指出桃花源最真实的所在就是人们的内心。
五、《世说新语》的传播与接受
作为一部经典名著,《世说新语》在后代以不同方式为人们所接受,诗歌、小说、戏曲等不同文类都能从中汲取养分,也在文人心态和精神好尚等方面改变了后来的中国人。此前有关《世说新语》接受的研究几乎涉及《世说新语》诞生以来的所有朝代和大部分文体形式⑤,但对晚清民国这一时间段关注较少。本次会议除了继续探讨《世说新语》对诗歌、小说、戏剧的影响之外,还对南宋笔记小说和民国知识分子与《世说新语》的关系进行探讨。王澧华(上海师范大学)提出《世说新语》“近现代真人轶事”“逐条记述”“分类汇编”的形式要素被后世“世说体”引为典范、相沿不改,从而形成对“志人”文体的集体认知,但其一事一记、速记素描带来的“情节拘束”、一味求简而产生的文注叠加、就事论事和见事不见人导致的内涵深度的模糊与单薄是其文体缺失。宋展云、童培德(扬州大学)探究李白诗作中引用《世说新语》典故的方式,并且阐明李白诗歌中富有“六朝”况味的审美境界之意义。章原(上海中医药大学)梳理南宋笔记《山家清供》与《世说新语》相关的饮食典故与人物,分析二书所反映的士人饮食风尚。齐慧源(徐州工程学院)爬梳宋元南戏、元明清杂剧和明清传奇中与《世说新语》有关的戏剧故事。董天歌(首都师范大学)提出《世说新语》对王思任塑造人物的影响体现在王思任作品《悔谑》的选材上。欧明俊(福建师范大学)系统论述晚明“小品热”与《世说新语》的关系,中晚明文人热情表彰研究《世说新语》,晚明小品受到《世说新语》的影响很深,晚明精神是魏晋文学“自觉”的复活。刘强(同济大学)从空间结构与大观视角、以人为本与以情为主、艺术精神与形上品格、女性发现与女性崇拜四个角度探究《世说新语》与《红楼梦》的文化共性。何光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梳理鲁迅、冯友兰等民国名人对于魏晋名士的推崇和热衷,分析其原因,并探讨这对于民国学人思想形成之意义以及今人之启发。束莉(安徽大学)提出湘籍才媛陈家庆著作中楚骚精神与魏晋六朝情结的共存,这种相互激发、此隐彼显的复杂样态也是当时进步知识分子的群体趋向。
《世说新语》的影响亦远播域外。进入21世纪以来,域外汉籍逐渐受人重视,《世说新语》在东亚的传播也得到了关注⑥。罗春兰、李雅婷(南昌大学)认为《世说新语》在韩国诗话中的评述观点主要以韩国文士借鉴中国文人之评或自我阐发为主,其体例在诗话、稗说、语录之间,谈论宗旨以文人、魏晋清谈为主,内容有典故批评、考辨史实及收录稗说等。
热烈的小组讨论之后,会议闭幕式由刘强教授主持,宁淑华、李剑锋、何光顺三位教授精准到位地汇报了各分论坛的研讨情况,评点得失,提出期待。正如李剑锋教授所说,“《世说新语》是一部经典,经典的魅力在于它跟文学世界与文化世界息息相通,具有无穷魅力”,“对旧问题的深耕细作”“寻找较少或未被关注的对象”“由新的视角观察新的学术景观”正是本次会议的亮点,也是对《世说新语》和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的推进。大会总结及展望环节,龚斌、欧明俊、李剑锋、吴怀东、王建国五位教授对这次会议的圆满举办表示感谢和祝贺,并对“世说学”学会的筹备提出建议。与会学者对“世说学”的未来充满着期待。“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世说学”研究方兴未艾,魏晋人文风采更令人如行山阴道上,美不胜收。第三届“世说学”学术研讨会在热烈而欢乐的交流中圆满落幕,作为会议的另一项成果,下一届“世说学”学术研讨会已确定将由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接棒”。与会学者意犹未尽,相约来年共赴洛水,清谈析理,举白飞觞!
注释:
① 如张海明《魏晋清谈与〈世说新语〉的语言特征》(《辽宁大学学报》1996年第6期),范子烨《论〈世说新语〉语言的时代风格与审美特征》(《学术交流》1999年第2期),杨勇《论清谈之起源、原义、语言特色及影响》(《〈世说新语校笺〉论文集》,正文书局,2003年版),梅家玲《〈世说新语〉的语言与叙事》(里仁书局,2004年版)。
② 如范子烨《“手谈”与“坐隐”:魏晋南北朝的围棋风尚》(《文史知识》2000年第5期),宁稼雨《从〈世说新语〉看围棋的文化内涵变异》(《大连大学学报》2007年第2期),王妙纯《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士人的居室文化》(《东华中文学报》2011年第4期),王妙纯《〈世说新语〉士人服饰所展现的魏晋风度》(《嘉大中文学报》2011年第5期),等等。
③ 如张明《〈世说新语〉刘注引〈诗经〉类文献考》(《求索》2009年第3期),钟仕伦《〈世说新语〉诗学文献述略》(《杜甫研究学刊》2016年第1期),强中华《论〈世说新语〉中的〈诗经〉典故》(《河北师范大学学报》2016年第2期),等等。
④ 刘强在《〈世说新语〉“成于众手说”献疑》一文中提出,在《世说新语》的编撰过程中,刘义庆绝非仅仅是袖手旁观的挂名“主编”或“总编辑”,而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作者”,其对《世说新语》的编撰体例、思想趣味及整体风格,起着至为关键的统摄作用(《文学与文化》2018年第3期)。
⑤ 如余恕诚《剡溪访戴典故在李白笔下——兼谈盛唐诗人对于魏晋风度的接受》(《古典文学知识》2000年第1期),刘伟生《杜诗与〈世说〉精神》(《中国韵文学刊》2005年第1期),齐慧源《古代剧作对〈世说新语〉的艺术再造》(《艺术百家》2005年第6期),林宪亮《“世说体”小说文体特征论》(《文艺评论》2011年第8期),齐慧源《〈世说新语〉续仿作品在明清繁荣的原因》(《阅江学刊》2012年第4期),刘强《〈世说新语〉在南朝的传播与接受》(《古典文学知识》2013年第1期),刘天振《论明代“世说体”小说之蜕变》(《明清小说研究》2017年第4期)。
⑥ 如刘家幸《平安朝和汉文学对〈世说新语〉之受容》(《汉学研究》2014年第3期)、孙勇进《朝鲜王朝时期的〈世说新语〉在韩传播》(《文学与文化》2015年第2期)、张伯伟编著《日本世说新语注释集成》(凤凰出版社,2019年版),刘强《世说新语资料汇编》(凤凰出版社,2020年版)也涉及域外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