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对尿路上皮肿瘤发生发展的影响

庞蕙青

(临沂市中心医院，山东 临沂 276400)

随着工业的发展，空气污染成为人类健康安全的重大威胁之一。近年来，不断有报道雾霾和人类癌症的相关关系。世界卫生组织下属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基于《空气污染与癌症》专题报告指出，空气污染不仅可以导致肺癌，还会增加患膀胱癌的风险[1]。现将PM2.5与尿路上皮肿瘤相关性的文献综述如下。

1 雾霾PM2.5

雾霾是一种细颗粒物(Particulate matter，PM)。所谓PM是指悬浮在大气中的微观固体或液体物质，其亚型包括悬浮颗粒物(Suspended particulate matter，SPM)、可吸入气管颗粒和可吸入肺颗粒。其中可吸入肺颗粒包括可吸入大颗粒(直径10μm，PM10)、可吸入粗颗粒(直径2.5～10μm)和可吸入细颗粒(直径小于2.5μm，PM2.5)[2]。雾霾常指的就是悬浮颗粒物的PM2.5。

2 PM2.5与疾病的关系

流行病学研究证明，长期的PM2.5空气污染暴露与呼吸相关死亡率和心血管疾病发病率呈明显正相关关系[3]。PM2.5空气污染在全身慢性炎症、氧化应激和肺外组织的DNA损伤中起重要的起始和促进作用[4-5]。不仅如此，PM2.5还与许多癌症呈正相关关系。2009年，McKean等就首次发现了空气污染与脑癌相关死亡的直接相关关系。2011年，丹麦科学家Raaschou等[6]发现PM2.5与乳腺癌的发病率呈明显正相关关系。2015年，Ancona等[7]发现空气污染严重地区居民的胰腺癌、乳腺癌、喉癌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明显升高。同年，中国台湾的研究[8]发现，PM2.5暴露与肝癌的发病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2016年，Wong等[9]对中国香港的65岁以上老人的癌症相关死亡率与居住地PM2.5暴露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发现长期的PM2.5暴露与癌症相关死亡率呈正相关，尤其是上消化道肿瘤、消化辅助器官肿瘤、女性乳腺癌和男性肺癌。

3 PM2.5与尿路上皮肿瘤

在世界范围内，膀胱尿路上皮癌(Bladder Urothelial Carcinoma，BUC)在恶性肿瘤中发病率排第5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10]。在2018年美国恶性肿瘤统计中，BUC的发病率高居第4位，占恶性肿瘤总发病率的7%[11-12]，在男性泌尿生殖系统中，仅次于前列腺癌，高居第2位，每年约有70,000新病例，并导致约15,000人死亡[13]。

之前医生和研究者们主要把目光放在雾霾对肺癌发生率的影响上，较少有文献报道雾霾在尿路上皮癌发生发展中的作用，但随着空气污染相关研究的不断加深，不断有新的研究提示空气污染和尿路上皮肿瘤的相关关系。2008年，Castrario-Vinyals等发现了工业大气污染对膀胱癌相关死亡的正相关关系。2009年，Liu等通过研究中国台湾1995年到2005年的膀胱癌相关死亡患者数据发现，空气污染水平与膀胱癌死亡率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但是这些研究中的主要空气污染物主要为PM10，并不能归为雾霾之列。值得注意的是，Castrario-Vinyals等的研究发现了膀胱癌死亡的相关因素与工业废物多环芳烃(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相关，而PAHs与PM2.5在空气中呈正相关关系。

2017年，Yeh等[14]研究了中国台湾2000年到2012年19个县市和352个乡镇的膀胱癌相关死亡率，排除了地域化(如缺砷地区)对膀胱癌相关死亡率的影响后，发现PM2.5与膀胱癌相关死亡率呈正相关关系。2018年，Michelle等[15]开展了一项基于120万参与者的研究，在1982年到2004年间，共死亡43万人，研究者对PM2.5、NO2和O3浓度进行了分析，发现在基线资料没有明显差异的情况下，PM2.5相关膀胱癌死亡的风险比(Hazard Ratio，HR)是1.13(1.03-1.23)。这与IARC2013基于户外空气污染的评估性研究结果基本一致，都提示室外空气污染和膀胱癌风险研究中的正向相关关系。

随着PM2.5与尿路上皮癌的研究的不断深入，证据的不断累加。2018年，Kim等[16]对30多篇PM2.5相关的队列研究进行了荟萃分析，发现PM2.5相关的总体癌症相关死亡率OR为1.17(1.11-1.24)，PM2.5相关的膀胱癌死亡率RR为1.32(1.07-1.60)。值得一提的是，欧洲科学家Pedersen等[17]开展了一项研究，并没有发现雾霾与膀胱癌的直接相关关系。究其原因，可能与当地特殊的雾霾成分有关。

笔者认为，进一步的研究应该侧重以下几个方面：(1)分析PM2.5污染物的主要成分，并研究某种特定成分与膀胱尿路上皮癌相关死亡相关性。因为Pedersen等的研究未发现雾霾和膀胱癌的直接相关关系，那么，对该研究地区进行系统分层，研究是欧洲某个国家的雾霾与膀胱癌无直接关系还是整个欧洲的雾霾与膀胱癌均无直接相关关系。然后对特定的雾霾组成物质进行研究，并与其他各洲的雾霾成分进行比对，找到雾霾中诱发膀胱癌发生发展、提高膀胱癌死亡率的特定物质。(2)研究此特定物质在膀胱尿路上皮癌发生中的具体机制。这部分研究主要仰仗于基础研究，研究此特定物质通过某个癌基因或某癌症通路诱发膀胱癌基因激活，制定特定的膀胱癌分子生物学治疗方案。(3)空气污染治理方面，研究降低大气中此特定物质的方法。待寻找到特定的致癌污染物，则可以通过源头治理、过程掌控、现状治理结合的综合治理方式，降低雾霾对人体的危害。

4 小结

雾霾治理任重而道远，笔者从雾霾与膀胱尿路上皮肿瘤的方向出发，通过以上方法，仅仅可能研究出预防和控制雾霾影响膀胱尿路上皮癌的方法和途径。对于其他肿瘤，如上述的肺癌、上消化道肿瘤、乳腺癌等的预防和治疗仍需要指定相应的治疗方案。针对雾霾产生的其他健康问题，如呼吸道症状、心脑血管症状、皮肤和附属器症状等，也需要大量的研究和实践结合。相信通过这些综合治理方案，全民配合，雾霾这个难题也会像天花一样被人攻克，不再威胁人类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