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下高校线上教学效果调查研究——基于普通本科高校的线上调查数据

江 清 华

(闽南理工学院,福建 泉州 362700)

新冠肺炎疫情下各高校响应教育部“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精神,迅速积极组织各专业任课教师开展线上教学筹备工作。普通本科M高校J学院组织各专业任课教师积极参与各平台线上教学培训,组建线上教学技术交流群,各平台技术人员在线解答任课教师所有疑问,任课教师之间开展教研室内部、学院内部的学习交流。经过多方积极努力,线上教学平稳有序地开展。以J学院为例,本学期共开设76门专业课和8门通识校选课,线上教学83门,仅有1门通识校选课未开课。使用的平台及工具主要有学习通、中国大学MOOC、智慧树、云班课、腾讯课堂、钉钉、QQ、微信等,其中学习通、中国大学MOOC、腾讯课堂、QQ、微信、钉钉等使用占比达95%。线上教学方式有直播、录播+线上直播互动、录播+群互动,从统计数据看,线上教学方式从录播+群互动为主逐渐调整为录播+线上音频直播互动为主。J学院实行每天线上教学信息统计,以教研室为单位汇总在线教学信息包括上课时间、任课教师、课程名称、上课班级、人数、出勤、使用平台、工具、使用网授课程名称、整体效果等。同时以班级为单位,班级学委每天收集线上教学情况上报学院,学院上报教务处并把汇总信息一周一次发送给各专业教研室主任,通过教研室主任反馈至各任课教师。从2020年2月24日至5月17日线上教学信息统计学生出勤数据每天平均出勤率达98.8%,学生反馈线上教学良好率以上平均占比96%,教师反馈线上教学良好率以上平均占比71%。

一、线上教学效果问卷调查分析

截至6月底,本学期线上教学的全部工作基本完成,为了更好地了解掌握学生线上学习的效果,J学院针对全院学生发放线上教学效果调查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3 331份,其中2017级学生1 945份,2018级634份,2019级752份,问卷涉及J学院95%的任课教师及62门线上教学课程(占该院开设专业线上教学课程的82%)的线上教学效果评价。针对J学院教师发放线上教学效果自评调查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84份,涉及J学院90%的任课教师对本学期所讲授线上课程教学效果的自评。笔者也同时发放了一份关于线上与线下教学效果比较的调查问卷,共回收552份有效问卷。

1.从学生调查问卷结果分析线上教学效果。学生对线上教学的总体评价平均满意值为85.22,其中观测点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学习效果基本相同的评分值为81.8,比其他观测点的分值略低,但分值能达到80以上也说明学生对线上教学效果总体满意度基本达到线下教学的满意度(表1)。

表1 线上教学效果学生评教问卷调查数据分析表

2.从教师调查问卷结果分析线上教学效果。教师对线上教学的总体满意值为80.65,比学生满意值评分略低(表2)。教师和学生问卷调查总体评分与每日线上教学信息统计的结果吻合。从观测点看教师对自身线上教学的表现如课程资料上传的充分性和完整性、教学进度与计划的吻合度、采用的平台和技术效果等方面评价分值较高,同时教师对学生线上教学出勤率、测验正确率评价良好,而对线上学生参与互动,特别是教学内容理解和吸收情况评分较低,表明教师对线上教学效果的不满意主要体现在学生方面。

表2 线上教学效果教师自评问卷调查数据分析表

3.从线上线下教学效果比较调查问卷分析。调查显示,对于本学期线上线下教学效果的比较，有38.95%(215人)的学生认为教学效果差不多,30.98%(171人)认为线上更好,30.07%(166人)认为线下更好，说明线上教学效果得到普遍认可。

其中,认同线上教学效果更好的171名学生认为线上教学更好的原因主要是线上教学资源更丰富、可反复回看教学视频、教学方式灵活、更轻松自由表达自己等,各自占比达85%、82%、75%、73%(图1)。这说明学生在教学效果上特别关注教学资源的丰富性和知识点的反复回看。

而认同线下教学效果更好的166位学生则认为长时间使用电子产品,眼睛、精神易疲劳;学生自我约束能力不够,不自觉学习;无法面对面交流,学习气氛差，这些是线上教学效果更差的主要原因(图2)。

进一步分析影响线上教学效果的因素有四类:学生因素(包括学习自觉性、学习态度、学习方法、身体状况等)，教师因素(包括教学资源选用、平台工具应用、教学环节设计等)，环境因素(包括学习环境、条件等)，课程因素(包括课程资源、课程特点等)[1],均分分别为3.11、2.38、2.04、1.98，学生自身的因素排在第一。

关于线上教学最好方式的调查,全程视频直播和观看平台课程视频+直播互动答疑这两种方式占比最大(表3)。其次是观看教师自制课程课件、音频+直播互动答疑、观看平台课程视频+微信群/QQ群等群互动答疑。全程在线视频直播和全程在线音频直播相比较,学生更喜欢前者;观看平台课程视频+直播互动答疑和观看平台课程视频+微信群/QQ群等群互动答疑比较,学生更倾向前者;观看教师自制课程课件和音频+直播互动答疑与观看教师自制课程课件和音频+微信群/QQ群等群互动答疑两者相比,学生也更认可前者。

表3 关于线上教学最好方式的调查(n=552)

钉钉、超星学习通和中国大学MOOC这三种方式在J学院线上教学使用的频度最高,关于线上教学最好平台工具的调查中,这三种平台工具的认可度也是最高,各自的占比如图3所示。说明这三种平台工具的功能、稳定性等方面基本能符合学生的需求,满足线上教学的需要。

最后,在回答本学期的线上教学过程中自己的最大收获时,74.46%的学生认为是了解、学习了更多的优质学习平台和课程资源,认为自主学习能力提高了的占比57.25%，其他回答还有提升了学习兴趣(25.36%)、更自信并能大胆表达自己的想法(36.05%)。说明线上教学对今后学生的线上学习将会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二、线上教学效果存在的问题及分析

从以上三份调查问卷结果看,总体上教师和学生对线上教学效果都比较认同,但仓促应对的线上教学还是暴露了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教师、学生和学校组织三个方面。

1.学生对线上教学的适应性问题。线上教学学生和教师不在同一个物理空间,学生的学习状态很大程度依赖于其自律性。调查问卷显示，认为线上教学效果差的166名学生中,有70%归因为自我约束能力不够、不自觉学习,同时学生自身因素对教学效果的影响在学生、教师、课程、环境等四类因素中排名第一,因此学生自律性对线上教学效果有重大影响在调查数据中得到印证。虽然各平台工具可通过各种后台数据统计监控学生的学习,但在教师看不到的线上,如没有进行精细的后台设计,学生刷视频、直播,复制黏贴网上搜索的答案应付课堂讨论和作业的情况屡见不鲜,因此平台数据不能真实反映学生学习状态。事实上,线上教学常出现的现象是学生作业测验正确率90%以上,而直播提问时却一问三不知,这说明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他们对线上教学还未很好适应。

调查问卷显示25%的学生认为线上教学最好的方式是全程在线视频直播,其在各种线上教学方式中排名第一。在回答对线上教学的其他问题和建议时,针对线上教学的62条意见建议中有12条(19.4%)不认同看教师推荐的平台课程视频,建议教师进行直播教学,这是所有建议意见类型中占比最高的。教育部高教司司长吴岩在2月12日就教育系统疫情防控工作举行发布会时强调,特别不提倡、不鼓励、不建议各高校在疫情期间要求每一位教师都制作直播课。线上教学不等于直播教学,免费开放的2.4万门在线课程并不是为应对疫情临时仓促制作上线的,而是这几年来精心组织、精心培育、精心遴选的好教师的好课,这些课是有质量保障的,完全可以在线上教学期间被很好地利用。这也说明学生对线上教学方式还没有很好地理解和适应。

2.教师线上教学的适应性问题。调查问卷数据显示教师因素对教学效果的影响在学生、教师、课程、环境等四类因素中排名第二,同时在线上教学的问题和意见中,不少学生反映线上教学中教师的教学设计、平台的选用和操作熟练程度、作业布置量、互动等存在问题。部分教师采用直播的线上教学直接把线下课堂搬到线上,未结合线上教学特点进行更合理的设计,没有突出重难点、增加课堂互动,又因为平台操作不够熟练、网络设施不稳定等因素的影响,导致线上教学未能达到良好的效果。线上教学不像学生认为的教师不用上课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教师都认为线上教学比线下教学需要多费1-2倍的备课精力,线上教学比线下有更多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需要教师在众多优质课程资源中择优选择符合本校学生特点的课程视频,做出更精细的教学讲授、讨论、测验等的时间进度安排,需要更丰富多样的教学形式等教学设计才能吸引学生认真上课。另外，在调查访谈中,绝大多数教师认为线上教学自己无法了解学生的学习状态,对学生的学习效果心里没底。

3.学校层面对线上教学的组织管理问题。疫情防控的突发性和不确定性,使得开学时间一延再延,对高校教学的组织管理提出了很大考验。在线上教学开展之初,各高校都紧急部署线上教学的各种培训,由于时间紧迫,绝大多数高校来不及为教师提供、推荐集中的几种平台和工具,教师也没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比对,仓促选择平台工具和课程资源,最终导致所选用的平台工具五花八门,课程资源质量参差不齐,学生的线上教学需在各种平台工具之间来回切换,甚至一门课也需在几个平台工具之间来回切换,对线上教学效果产生很大影响。

线上教学的教学质量监督和考核评价机制在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更是措手不及,各高校基本上都缺乏完善的教学质量监督机制和线上教学考核评价机制,这就导致线上教学效果难以保证,教学效果好坏基本上取决于教师的责任心和线上教学技能。同时，缺乏考核评价机制也无法激励教师发挥最大的主观能动性,学生的学习效果更是难以保证。

三、常态化疫情防控下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对策建议

5月13日下午,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召开新闻发布会。国家卫健委疾控局一级巡视员贺青华在发布会上表示,当前,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取得决定性成果,全国疫情阻击战也取得了重大战略成果,我们国家的疫情防控工作已经从应急状态进入到常态化防控状态。那么,在常态化疫情防控状态下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持续改进就显得非常必要了。针对线上教学效果存在的问题,持续改进可从以下几点着手:

1.提升学生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适应性。一是提升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不管是线上教学还是线上线下混合教学对学生的学习自主性都提出了更高要求[2],而提升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关键是克服自身的惰性。克服惰性应从内部和外部两个方面共同着手：从内部角度就是要端正学习态度,提高对学习重要性的认识。要加大正能量信息的宣传及个别学生思想意识工作的引导和心理问题的疏导,营造良好的班风学风以端正学生的学习态度。从外部角度可以通过家长监督、学生间互相监督、平台监督和教师监督四个方面全方位督促学习。线上教学一定要做通家长的工作,让家长肩负起监督的责任;通过学习小组的方式,小组PK学习,让学习小组组长和成员担负起对成员间学习状态的监督;通过精细设置线上教学视频防拖拽、防窗口切换、视频观看通过率、弹窗提问、视频观看闯关模式等督促学习;通过教师课堂签到、课堂活动积分设置及公布平台数据等方式督促学习。简言之，就是内部提高认识,外部多重监督多管齐下施加压力来提升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3]

二是厘清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理念。转变学生对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认识误区,通过教师、辅导员及各种网站、APP等媒介向学生介绍说明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理念。线上教学不等于直播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也不是教师不再讲授课程。常态化疫情防控下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可以也应该充分利用线上优质课程资源,教师在此教学过程中要转变角色,把传统教学讲授为主的方式转变为互动、讨论、小组学习等为主的线上教学,让学生参与课堂,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在应用信息化手段助力教学方式转变的同时让学生理解、接受、习惯、喜欢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教学方式。

2.提升教师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适应性。本学期的线上教学除了极个别教师有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经验外,绝大多数教师都是从零开始摸索,在线上教学过程中难免碰到各种问题。相对而言，平台、工具的使用熟练程度比较好解决,而教学理念的转变——教学各环节的设计、时间分配、互动引导、多样化的教学方式等体现线上教学特点的转变却不可能一蹴而就。教师对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适应性首先要从思想上认识到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是大势所趋,要积极主动学习、应用各种平台工具。对于新事物的认识、理解、应用都有一个过程,不能因为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要比传统教学方式多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就抱怨、消极应对,而应该以积极乐观的心态去学习,提高线上教学的技能。其次,要转变教学理念,不能把线下教学模式直接搬到线上,需要做出更加精细的教学环节设计[4],同时考虑线上教学不稳定性、不确定性的特点做好预备方案,提高线上教学的效率和效果。最后,要多互动,鼓励学生多参与,通过对重难点知识点不定时提问、课堂投票、问卷、小组汇报等方式及时了解学生的学习状态,通过多样化的反馈方式掌握教与学的信息。

一是教学组织管理体现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特点。具体措施有：经历了一个学期的线上教学,学校可以对众多的线上教学平台、工具的使用开展调查,遴选出教师和学生都普遍感到满意的平台、工具作为今后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主要媒介,并收集相关信息,针对教师、学生反映较多的问题集中进行培训或印发操作手册,以加强教师线上教学、学生线上学习的技术应用能力。

二是建立完善的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教学质量监督机制。[5]一方面集中使用线上教学平台、工具后,教学质量监督可以通过管理后台数据进行监控;另一方面完善教师线上教学资源、平台、工具、教师联系方式的信息统计以利于教学督导人员进入相应的课堂。

三是建立适应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教师考核评价机制。[5]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考核评价不但要突出其不同的教学特点,还要有正确的引导机制,才能起到激励效果。比如在考核评价机制里要体现教学平台信息的完整性及充分性、教学组织的有序性、教学环节设计的合理性、教学方式方法的多样性等,评价指标要结合线上教学、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教师角色的转变进行调整。另外,可在校内进行评选择优上线并给予奖励，鼓励教师做好线上教学,并借此机会建立一批线上教学资源。

突发疫情加快了线上教学方式的探索和应用,本文在此背景下通过问卷调查分析线上教学存在的问题,主要从学生、教师和教学组织三个方面展开分析,并提出应从多方面提升学生、教师的线上教学适应性,教学组织管理应体现线上教学的特点。本文的特色是从学生、教师、线上线下教学效果比较三份问卷全面分析线上教学效果,不足之处则在于研究存在的问题仅从学生、教师和教学组织三个维度分析,对于学生提出的线上教学长时间使用电子产品易疲劳的问题暂未提出较好的解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