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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走廊与辽代医巫闾山信仰

2020-12-31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辽宁锦州121013

关键词:木叶祭祖契丹

刘 丹(渤海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辽宁锦州121013)

辽西走廊是连接北方少数民族和中原汉族文化的重要廊道,是“历史的地理枢纽”。医巫闾山是辽西走廊廊道文化的重要标识,自古即为多民族与多元文化交流、融合、汇聚之地。辽朝将医巫闾山视为“作翰之区”“栖神之地”,形成了集天、地、祖先、山神信仰于一体的信仰文化形态。辽朝的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无论是对金朝将医巫闾山纳入镇山信仰体系还是对促进胡汉民族文化融合、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形成等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因此,有必要从民族走廊的视角对辽代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一、医巫闾山在辽西走廊中的地理坐标

医巫闾山又称无虑山、医无虑、医无闾、于微闾等,简称闾山,为中国古代五大镇山之北镇,是中国最早见诸于典籍的历史文化名山之一,位于古幽州,现今主要分布于辽宁省阜新、义县、北镇、黑山、凌海等市县境内,呈东北、西南走向,其北端起于阜新市阜新县建设镇,地理坐标为东经122°08′、北纬42°26′,南端止于锦州市凌海石山镇,地理坐标为东经121°33′、北纬41°14′,全长137.5 公里。从地理位置上看,医巫闾山位于辽西古廊道的东北端,是大凌河与西辽河两大水系及辽西丘陵与辽河平原的天然分界线,同时也是沟通辽西与辽东、中原与东北的天然廊道,是辽西走廊上的重要节点。

从历史上讲,医巫闾山地域从古至今一直是多部落、族群、民族,交汇、融合、聚居之地。从石器时代起,医巫闾山即是连接辽西兴隆洼—红山—夏家店下层文化圈与辽东新乐—偏堡—高台山文化圈的桥梁和纽带,为古人类生息繁衍、交融汇聚之所;三代时期,见于文献记载的先商、山戎、孤竹、令支、俞人、屠何、青丘、周头等古民族或聚居、或迁徙往来于此;春秋战国之际,华夏、东胡、秽貊、肃慎四大族系在此迁徙、交汇、融合、共生;秦汉至魏晋,医巫闾山已是往来辽西、辽东两郡必经的军事要途与交通要道,先后有汉、匈奴、乌桓、鲜卑、高句丽、夫余、奚、契丹等部族在此攻伐、融合;隋唐两代东征高句丽,渡“辽泽”东行辽东,皆需经医巫闾山而行[1];辽金元时,契丹、女真、蒙古族先后登上历史舞台,辽皇室谒陵祭祖、金皇室巡幸、元时蒙古族内迁,都在此留下了深深的文化烙印;明时抗击北元,清时东巡祭祖,医巫闾山皆是所行之路的必经之地。可见,医巫闾山是辽西走廊上的重要历史坐标,廊道文化是医巫闾山的符号与象征。

二、医巫闾山与辽文化

辽文化是医巫闾山诸多民族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契丹人将医巫闾山视为龙兴之地、祖先魂归之所。北魏末年,契丹迁居白狼水东,居医巫闾山西麓,历经隋唐,医巫闾山开启了契丹时代。

辽时,医巫闾山是东丹王耶律倍家族的世袭领地,通过辽西走廊,中原汉文化与契丹文化在此交融、汇聚。耶律倍仰慕汉文化,曾在此建有藏书万卷的望海堂,隐居、修身于此,其后世在这里开发、建设,留下了系列皇室文化。有辽一代,契丹先后有让国皇帝耶律倍、世宗耶律阮、景宗耶律贤、天祚帝耶律延禧及部分皇妃、贵族等安葬于医巫闾山(详见表1),并形成了以显陵、乾陵为主的两大辽代帝王陵墓区,契丹人也由此展开了系列的的祭山、谒陵、巡狩活动,辽朝在位的九位皇帝中,先后有世宗、景宗、圣宗、兴宗、道宗、天祚帝六位皇帝巡幸医巫闾山(详见表2),给医巫闾山留下了丰富的信仰遗存,使医巫闾山成为契丹人融祖先崇拜与山神信仰于一体的神山圣地。

续表

三、辽代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

辽朝作为由契丹建立的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在长期与汉文化的交汇融合中,逐渐形成了“国俗”与汉仪交互杂糅的礼制文化形态,呈现出较前朝不同的一些特征。

早在古八部时期,契丹即以“箕子八条之教”[3]作为社会内部之约。至遥辇氏时期,“遥辇胡剌可汗制祭山仪,苏可汗制瑟瑟仪,阻午可汗制柴册、再生仪。”[3](833)契丹社会内部礼仪制度有了初步的发展。辽朝建立后,辽太祖在继承原有“国俗”的基础上,积极进行礼制建设,“与汉仪杂就之”[3](1233),“定吉凶仪”[3](8)。太宗时,进一步承袭唐礼,学习中原礼制文化,并结合自身特色,建立了包含吉、凶、军、宾、嘉在内的较为完整的五礼体系。澶渊之盟后,随着与北宋王朝交流的不断加深,对宋朝礼仪制度亦多有借鉴,“学唐比宋”成为辽礼的又一特色。可以说,有辽一代诸帝王皆重视礼制建设,并不断地对相关礼仪制度加以完善,形成了“酌古准今”的《礼典》《辽朝杂礼》等几部礼书。

辽朝在整个礼制建设过程中,始终将祭山礼放在首位,“以祭山为大礼”[3](905)这种对祭山礼的重视,既有对契丹本民族传统的承继,同时也有中原汉礼的影响。关于辽朝的山川信仰与祭祀,史书记载较多的为木叶山与黑山,当今学者在进行研究时,也给予了这两座山川较多的关注,如张国庆的《辽代契丹人祭木叶山考探》、王承礼的《契丹祭黑山的考察》、李月新的《辽朝黑山祭祀探析》、吕富华的《契丹祭山礼仪考论》等。学者们在对辽朝整体礼制进行研究时,也对这两座山川祭祀之礼多有涉及,如陈戍国的《中国礼制史·宋辽金夏卷》、杨志刚的《中国礼仪制度研究》、田广林的《契丹礼俗考论》、王凯的《辽朝礼制研究》等,上述文章虽从不同角度进行论述,但皆将祭祀木叶山、黑山作为辽朝大礼,认为木叶山为辽朝始祖起源地,黑山为契丹人灵魂归属地,对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研究则较少涉及。诚然,木叶山、黑山在辽朝山川信仰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但除却木叶山与黑山外,医巫闾山在辽朝历史上同样占有重要的地位。辽朝将天、地、祖先、山神融为一体的信仰理念在医巫闾山得到了较为全面的诠释,医巫闾山实为辽朝继木叶山、黑山之后的又一神山圣地。

辽朝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融原始萨满信仰、儒、释、道等多元文化于一体,其将先祖祭祀、丧葬祭祀、祈雨祭祀等与医巫闾山山神祭祀合于一体。可以说,辽朝在医巫闾山所行的祭祖、祭陵、丧葬、祈雨等祭祀仪式即是祭山。

(一)祭祖祭医巫闾山

辽朝建立前,契丹虽有祖先崇拜之传统,但并无宗庙、祭祖之礼仪,辽朝建立后,受汉礼影响,方有拜容、拜陵等祭祖仪式。

据《辽史》所载,辽朝祭祖可分为定时祭祖与非定时祭祖。所谓定时祭祖是指每年于固定的时间举行的祭祀祖先的仪式,如立春日祭祖、寒食节祭祖、孟冬朔日祭祖、冬至日祭祖、春秋时祭祖及春、夏、秋、冬“四时”向祖庙“荐新”祭祖和皇帝生辰日祭祖、已故皇帝忌日祭祖等;非定时祭祖是指在定时祭祖之外因一些特殊事宜而举行的祭祖仪式,具有时间不固定的特点,如瑟瑟仪祭祖、柴册仪祭祖、再生仪祭祖、皇帝纳后祭祖、巡幸谒陵祭祖、出征告捷祭祖等。

辽朝因山为陵,融祖先、山神信仰于一体,所以辽朝祭祖之礼常于山中祖庙举行,且尤以木叶山祖庙举行为主为多,但因在辽朝五座帝王陵中,有两座位于医巫闾山,所以每当辽帝王巡幸中京、拜谒显陵乾陵或出征告捷时,亦于医巫闾山行祭祖祭山之礼。

1.巡幸谒陵祭祀

巡幸谒陵祭祀祖先祭祀山神是辽朝祭祀医巫闾山的主要形式之一,即所谓“幸诸京则谒”[3](837)。医巫闾山位于辽中京,从辽世宗至天祚帝,共有六位帝王30 余次赴医巫闾山巡幸拜谒祖先。如景宗于保宁十年(978)“三月庚寅,祭显陵”[3](100);圣宗于统和元年(983)四月“癸卯,谒乾陵”[3](110),统和十五年(997)十一月“戊子,谒显陵。庚寅,谒乾陵”[3](150)。只圣宗一朝巡幸拜谒显陵乾陵即达17 次之多,其祭祀之频、次数之多可谓辽朝之最。后兴宗、道宗、天祚帝亦多次赴医巫闾山拜谒祖陵,可见辽朝对赴显陵乾陵谒陵祭祖之重视。

关于巡幸谒陵之礼的程序与仪式,史籍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辽史·礼志》中有关于孟冬朔日拜陵仪的记载,可作为辽朝巡幸谒陵礼的参照。

孟冬朔拜陵仪:有司设酒馔于山陵。皇帝、皇后驾至,敌烈麻都奏“仪办”。阁门使赞皇帝、皇后诣位,四拜讫,巫赞祝燔胙及时服,酹酒荐牲。大臣、命妇以次燔胙,四拜。皇帝、皇后率群臣、命妇,循诸陵各三匝。还宫。翼日,群臣入谢[3](837)。从孟冬朔日拜陵仪看,辽朝拜陵仪于山陵中举行,融祭祖、祭山于一体,是由皇帝、皇后亲祭,大臣、命妇皆参与的一种大型祭祖仪式。虽巡幸是否有皇后、命妇参加不得而知,但巡幸拜陵确为皇帝所亲祭,在祭祀过程中,由巫负责焚烧祭品,以沟通天、地、祖先与山神,其他参祭人员依次贡献祭品,最后以祭祀人员绕陵三圈结束祭礼。

2.出征告捷祭祀

辽朝每遇出征、告捷等军国大事时,必行祭祖、祭山礼,但此种祭山礼多于木叶山举行。如《契丹国志》载:“将举兵,必杀灰牛白马,祠天地日及木叶山神”[4]。《辽史·圣宗记》载:统和六年(988)八月癸亥,“以将伐宋,遣使祭木叶山”[3](131)。统和十六年(998)五月丁卯,“祠木叶山,告来岁南伐”[3](153)。但并不是所有出征告祭皆于木叶山举行,因医巫闾山亦是契丹人的魂归之山,为辽朝继木叶山之后的又一神山圣地,所以辽朝在兴兵或大捷后亦于医巫闾山行告祭礼,如圣宗统和二十八年(1010)秋八月“辛亥,幸中京。丙寅,谒显、乾二陵。丁卯,自将伐高丽。遣使报宋。”[3](168)圣宗统和二十年(1002)九月癸巳朔“谒显陵,告南伐捷”[3](158)等。

关于辽朝出征,谒陵、告祖、祀山之礼,《辽史·礼志》军仪对此有所记载:

皇帝亲征仪:常以秋冬,应敌制变或无时。将出师,必先告庙。乃立三神主祭之:曰先帝,曰道路,曰军旅。刑青牛白马以祭天地。其祭,常依独树;无独树,即所舍而行之。或皇帝服介胄,祭诸先帝宫庙,乃阅兵。将行,牝牡麃各一为祛恹祭。将临敌,结马尾,祈拜天地而后入。下城克敌,祭天地,牲以白黑羊。班师,以所获牡马、牛各一祭天地。出师以死囚,还师以一谍者,植柱缚其上,于所向之方乱射之,矢集如猬,谓之“射鬼箭”[3](845)。上述军礼关于辽朝战前、战中、战后之礼均有涉及,虽然在一场战争中未必全部实行,但其对出征告捷谒陵、祭祖、告山具有普遍的适用性,可作为辽朝于医巫闾山出征告捷祭礼的写照。

(二)丧葬祭医巫闾山

辽朝有包括让国皇帝耶律倍、辽世宗耶律阮、辽景宗耶律贤、天祚帝耶律延喜在内的四位帝王及十余位皇后、皇妃、王公、大臣葬于医巫闾山,所以每当辽朝举行丧葬仪时,拜山谒陵之礼便随之而行。

因《辽史》中只有辽圣宗、兴宗、道宗三位帝王丧葬礼的记载,并没有让国皇帝及世宗、景宗等帝王的丧葬仪,所以关于上述帝王、帝后、王公、大臣葬于医巫闾山的具体祭仪不得而知,但从某种程度上讲,《辽史》中所载的相关丧葬礼仪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具有一定的历史承继性,所以关于辽圣宗、兴宗、道宗三位帝王的丧葬礼亦可作为其他帝王丧葬礼的写照,据《辽史·礼志》所载:

丧葬仪:圣宗崩,兴宗哭临于菆涂殿。大行之夕四鼓终,皇帝率群臣入,柩前三致奠,奉柩出殿之西北门,就辒辌车,藉以素裀。巫者袚除之。诘旦,发引,至祭,凡五致奠。太巫祈禳。皇族、外戚、大臣、诸京官以次致祭。乃以衣、弓矢、鞍勒、图画、马驼、仪卫等物皆燔之。至山陵,葬毕,上哀册。皇帝御幄,命改火,面火致奠,三拜。又东向,再拜天地讫,乘马,率送葬者过神门之木乃下,东向又再拜。翼日诘旦,率群臣、命妇诣山陵,行初奠之礼。升御容殿,受遗赐。又翼日,再奠如初。兴宗崩,道宗亲择地以葬。道宗崩,菆涂于游仙殿,有司奉丧服。天祚皇帝问礼于总知翰林院事耶律固,始服斩衰;皇族、外戚、使相、矮墩官及郎君服如之;馀官及承应人皆白掞衣巾以入,哭临……[3](839-840)。可见,在辽圣宗、兴宗、道宗三位帝王的丧葬礼中,辽朝融天、地、祖先、山神信仰于一体的信仰理念得到了较为全面的诠释,帝王崩,葬于山陵是辽朝固有的习俗,至山陵,葬毕后,皇帝拜天地,并于翌日早晨,率群臣、命妇拜谒山陵,行祭奠之礼,辽朝于医巫闾山所行丧葬仪当不出其左右。

(三)瑟瑟仪、射柳祭祀

所谓瑟瑟仪,即“祈雨射柳之仪”[3](1537),起源于遥辇苏可汗时期,为“遥辇苏可汗制”[3](1537),是契丹传统礼俗之一,辽朝建立后,承袭古制,亦行瑟瑟礼。辽朝的瑟瑟仪实则相当于中原汉礼的雩祀,虽祭祀时间、具体祭仪有所不同,但在祭祀目的上则较为相近,即通过祈雨以佑雨旸以时,国泰民安,从而达到国家长治久安的目的。因辽朝地近大漠,经常干旱少雨,所以祈雨求年,行瑟瑟仪、射柳是为辽朝的大礼。

关于辽朝瑟瑟仪、射柳之礼,王承礼先生曾进行过专门的研究,据王先生统计,《辽史》记载瑟瑟仪、射柳凡三十六条,其中瑟瑟仪十五条,射柳二十一条,但鉴于《辽史》所载之疏略,实际瑟瑟仪、射柳之事,当较记载为多[5]。有辽一代,从辽太宗至天祚帝皆有祈雨射柳之礼,关涉其具体祭礼,《辽史·礼志》有载:

瑟瑟仪:若旱,择吉日行瑟瑟仪以祈雨。前期,置百柱天棚。及期,皇帝致奠于先帝御容,乃射柳。皇帝再射,亲王、宰执以次各一射。中柳者质志柳者冠服,不中者以冠服质之。不胜者进饮于胜者,然后各归其冠服。又翼日,植柳天棚之东南,巫以酒醴、黍稗荐植柳,祝之。皇帝、皇后祭东方毕,子弟射柳。皇族、国舅、群臣与礼者,赐物有差。既三日雨,则赐敌烈麻都马四匹,衣四袭,否则以水沃之[3](835)。通过上述史料可知,以旱行瑟瑟仪需择吉日,置天棚,植柳树,整个仪式过程需历时三日,期间要举行致奠先帝御容等祭祖、祭东、射柳等活动,并由巫师以酒醴、谷物等祭柳祝之,祭祀结束,依祈雨结果对礼官予以奖惩。

纵观《辽史》所载各帝王祈雨射柳之礼及瑟瑟仪具体祭仪,均没有明确提及祭礼所行具体地点,亦没有像中原祭礼所言祭诸方岳镇海渎名山大川以佑天降甘霖等内容,但因辽朝集天、地、祖先、山神信仰于一体,祖陵、祖庙融于山中,所以瑟瑟仪射柳拜御容祭祖亦当于神山圣地所举行。《辽史·圣宗纪六》即有开泰元年(1012)春“三月乙酉,诏卜日行拜山、大射柳之礼”[3](170)的记载,说明辽朝行瑟瑟仪、射柳之礼与拜山是为一体,于祖陵所在之山举行在当时是为常识,所以在辽代相关史籍中并未体现。医巫闾山为辽祖陵所在地之一,且辽代五座帝王陵中闾山独有其二,所以医巫闾山当为辽帝巡幸、游猎、谒陵、祭祖、拜山、射柳的理想地之一,于医巫闾山行瑟瑟仪、射柳礼、祈雨、祭祖、拜山神,这同时也与名山大川“能出云,为风雨”的特性相契合。

除上述医巫闾山信仰与祭祀外,医巫闾山亦是辽朝佛教、道教信仰之圣地,辽时佛、道信仰繁盛,佛寺、道观遍于医巫闾山群峰峻岭之中,即所谓“无恙闾山三百寺”[6],山中渗透着浓郁的佛、道色彩,至今医巫闾山地域仍有大观音阁、小观音阁、观音洞、观音堂等与佛教信仰相关的遗迹、遗存多处,多元宗教信仰一直延续至今。

综上可见,辽朝在医巫闾山信仰上集“国俗”、汉礼、佛、道等多元文化于一体,在祭祀上,不仅涉及吉礼,还涉及军礼、凶礼等,虽与中原镇山祭祀相较,呈现出了一些不同特点,但辽朝对医巫闾山的重视,与中原汉仪的融合,为金朝将医巫闾山纳入镇山体系,接受中原镇山思想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辽朝对医巫闾山的信仰与祭祀,成为民族融合的重要纽带,为日后北方少数民族和中原汉族最终走向一体及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形成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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