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之井：以《妻妾成群》为例的女性主义之“压迫”

内容摘要：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也曾改编为影视作品，即著名导演张藝谋在1991年执导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文章以独特视角出发，通过对陈佐千的“四太太颂莲”的悲剧故事的描述，揭示了当时封建历史男权社会缩影下女性的悲剧命运，同时揭露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女性被“物化”，压迫和“歧视”的处境，以及中国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本文将从女性主义的理论，以作品《妻妾成群》为例，浅析中国封建社会女性物化和被歧视的社会问题。

关键词：封建 女性主义 压迫 歧视

女性主义理论题材的作品一直都有很高的关注度，她们有的敢于做真实的自己，敢于表达对人生，时代，命运的反抗，有着细腻的真情实感，也不乏包含着或多或少的对独立意识的觉醒。作品《妻妾成群》主要讲述：民国年间的财主—陈佐千在已经娶了三房姨太太后，接着娶进19岁女大学生——女主人公颂莲成为四姨太。而颂莲被迫辍学嫁入陈府是因家中变故，不得已而为之。陈府里有一条规矩，老爷要到哪一房姨太太处过夜，就会在哪一房姨太太的院子里挂灯笼，以表宠幸;可要是太太犯了府上规矩，也会遭到“封灯”，表示自己的不再受宠。年轻漂亮的颂莲一入陈府就卷入了几位姨太太的明争暗斗中，就连伺候颂莲的下人雁儿也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太太梦里，不满颂莲四太太的身份而对她恶语相向。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逐渐发现其他的太太并不像表面那样，甚至发现了陈府“井”的秘密，最后精神崩溃而疯。根据作品改编的影片《大红灯笼高高挂》是“第五代导演”——张艺谋在1991年所执导的中国影视界的佳作，该片曾获得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第4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等诸多奖项。在《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对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的陈府进行了富有象征意义的封建批判，揭示了封建男权社会中女性被“物化”，歧视，压迫的生存处境，正如鲁迅笔下“吃人”的血馒头，人们思想上麻木，以及时代潮流冲击下的迷茫，透过此影片，依旧能看见其中的影子。

1.女性物化——驯化式“压迫”

作品中的四太太颂莲是影片的主角，她同样也是一种新时代女性的代表，念过书，有知识有学识。但依旧难以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家庭的困境和家人的意愿，辍学，嫁到了有钱人家。对于她而言，却是被无奈的推着向前，没有自己的选择的权利。只能最终沦陈府的姨太太。陈府中所展现的女性，都有着旗帜鲜明的特点。大太太的儿子在外经商。而且每次登场都是手里拿着佛珠，面容看似安详，作为原配面对丈夫的不断娶亲，也早已选择了沉默和隐忍，而她也是封建思想毒害最重的人，也许，早已麻木的她，只能凭借佛珠给她带来一些精神上的慰藉。二太太看似外表和蔼可亲，温柔善良，内心却充满心机。相比大太太的麻木，她机关算尽，处处勾心斗角。又何尝不是那个男权社会里的玩物，牺牲品。为了取悦对方，已经丧失了底线。

颂莲初次去陈家府第，是穿着一身民国时期五四青年学生的装束，一身蓝白学生服，头型是两条麻花大辫子，饱受思想解放的学识熏陶，有着自由平等的观念，以及渴望得到尊重和平等。但最后走进了四四方方的院子，被命运所束缚。在陈府中，颂莲每天面对的是争风吃醋的生存处境，面对单调乏味，空荡冰冷的大院，她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慢慢的，她由那个充满学识，心理尚存一时理想的青年变成一名养在深宅大院，每天和其他姨太太一同争风吃醋的四姨太。在陈府这个深宅大院里，女性的魅力是表现在博得男性青睐。也就是说，博得陈老爷的喜爱就是她们这些女性的最大价值，这可以说，是一种潜意识的意识驯化，这是一种的强迫式物化，这也是在封建传统社会中一种长久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封建意识。摆在她们面前的路，就像一个个乖巧听话的宠物一样，只有竭尽全力地讨好陈老爷，才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从锤脚，到吃的饭菜。都取决于“红灯笼”摆在谁的门前。这是一种无时无刻的封建主导的力量，在主导着她们的生活。陈府只是那个封建时代的一个小小的缩影，那时候有成千上万的女性依旧在那样男性的社会里，她们注定没有话语权，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力。

2.女性物化——反抗的悲歌

鲁迅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在作品《妻妾成群》中，这些女性各具特色的对命运的抗争，也是这部影片的亮点。但是她们对陈府的抗争，终究也只是女性主义的反抗悲歌，在陈府，他们没有选择权，只能委屈求全，讨好陈老爷。他们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的富足，也是建立在满足男性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讨好陈老爷的基础之上，在那个封闭的环境——陈府，她们并没有选择权利，最后只能沦为那个男权社会里的男性的玩物。不过，在陈府中，其中对于男权的反抗，以三姨太的出轨一事达到了高潮。三姨太的出轨从本质看是一种敢于追求自我的精神诉求，是一种对于当时封建制度的挣扎。三姨太的行为也是她试图跳脱出男权社会的一种表现，她敢于挑战封建统治，她发现陈老爷新娶了姨太太，对自己没有那么爱了，就去选择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不去取悦，依赖男，也就是陈府的陈老爷。然而，这却得不到整个社会的尊重，反抗的力量太过于弱小，封建势力太过于强大，三姨太最后还是被陈老爷私下扔进了深井。同时拥有反抗意识的，还有颂莲的丫鬟雁儿，作为一个在陈府地位最低的女性，她敢于追求自己的欲望，电影中有一幕是：雁儿私底下在自己的屋子内点满了一屋子灯笼，而在陈府，灯笼是那个男权社会中权力的象征。她为了自己的欲望，甘心被人利用。当她最后陷入困境之时，谁又为她真正的说过一句话？在姨太太们看来，雁儿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下人，是一个最没有选择权的丫鬟。更是他们的奴仆，物化的玩物，对于雁儿，她更没有选择的权力。面对这样一种内心深处的反抗，面对陈府这深宅大院里一幕幕反抗的悲歌，女性的出路又在哪里？影片的结尾，颂莲在大院门口不断的来回踱步，正是一种女性物化下对于迷茫未来的一种表达。

在改编而成影视片《大红灯笼高高挂》中，有一个重要意象——灯笼灯笼，本该给人光明的象征，却最终成象征封建社会物化女性的权力;家庭，本该给人温馨的感觉，却最终成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封建礼教吃人的一面，到如今依旧值得我们反思，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我们依旧任重而道远。影片最后，颂莲疯掉了，新的姨太太又进门，她会是下一个颂莲吗？作品将对女性压抑，物化展现的淋漓尽致，它就像那个封建男权社会的一处缩影，在病态的社会，压抑的陈府里，硬生生的扭曲着女性的人格，束缚女性的思想，千百年来，在那个时代，被压抑着的女性在面对如此巨大的社会黑暗面前，颂莲最后的疯掉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在那个时代，女性面对社会的束缚，也只能发出最凄惨的悲歌！来起到警醒世人的作用。

其实，透过作品《妻妾成群》可以看出，抵抗这种物化，压迫，歧视女性的封建思想，最重要的是要勇敢并且坦然面对，如果选择沉默，最终只会成为下一个“姨太太”。然而，敢于表达自我，进行抗争，即便无法一时间取得胜利，但也选择了自己追求的一切。同时，真正的强大，一定是基于思想观念上的开放，需要不断去学习，不断加深各方面的认识。才能够真正的懂得去捍卫自己的人格，相比狭隘保守的社会，只有精神上的真正独立和自由，才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也注定会面对精神上的矛盾，困惑甚至迷茫的问题。“女性的独立和成长，注定是一个布满荆棘，乘风破浪的道路”然而，在这样的道路上也注定了会遇见很多难以跨越的困难，但正是内心存有一种充满勃勃生机的独立的思想人格甚至是欲望，才能使得她们不断的克服困难，实现自我。

参考文献

[1]王一川.张艺谋神话：终结及其意义[J].文艺研究，1997（05）：67-78.

[2]李义贞.苏童小说与电影中女性形象研究[D].清华大学，2008.

[3]王浩林.女性形象背后的历史缩影——从《妻妾成群》到《大红灯笼高高挂》[J].大众文艺，2017（22）：23-24.

[4]马艳艳.从《妻妾成群》到《大红灯笼高高挂》[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02）：110-112.

（作者介绍：张嘉幸，河南大学文学院本科生在读，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