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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行为文化解析

2020-12-22孙庆彬潘兰芳王晓晨周家金

武术研究 2020年12期
关键词:保家卫国壮族西北

王 标 杜 芳 孙庆彬 潘兰芳 王晓晨 周家金

1桂林航天工业学院体育部,广西 桂林 541004;

2玉林师范学院体育健康学院,广西 玉林 537000

根据美国文化人类学家在其著作《文化变迁的理论》中提出:“文化是一个包括内核与若干外缘的不定型整体,大致可以分为物态文化层、制度文化层、心态文化层和行为文化层。”[1]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文化也包含着4个文化层,本研究根据这一理论,基于壮、侗、苗、瑶等少数民族体育项目,仅对桂西北壮、侗、苗、瑶等少数民族体育行为文化层进行解析。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行为是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价值观的外显,[2]体育价值观引导着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行为文化的运作。

图1 体育价值观引导体育行为文化运作

在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实践中反映出的核心体育价值观有:狩猎体育价值观、生产劳动体育价值观、民间信仰体育价值观、保家卫国体育价值观等。但随着桂西北少数民族的发展,也昭示着新的体育价值观的不断涌现,如经济体育价值观、教育体育价值观、竞技体育价值观、政治体育价值观等。在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现象中还捕捉到,一项体育行为有可能表现出多种体育价值观,但是,其中一种体育价值观是核心,制约着其他体育价值观,这就是核心体育价值观。在不同体育价值观的引导下,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行为大体上可以分为:民间信仰类体育行为、保家卫国类体育行为、采集狩猎、生产劳动与农耕文化类体育行为以及现代体育行为。并且,按不同体育行为类型,从体育行为文化基因的行为主体、行为条件、行为内容、行为特征、行为风格5个方面,[3]解析了桂西北少数民族不同体育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文化。

1 桂西北少数民族民间信仰体育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

民间信仰是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一部分,具有独特的意义。在桂西北少数民族许多体育活动中,民间信仰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是其内在动力。“如果把民间信仰与民间崇拜的内容都去掉,传统文化将所剩无几”。[4]民间信仰为桂西北少数民族部分体育行为的运作提供精神动力,往往以图腾信仰、动物崇拜、神灵崇拜、信念等民间信仰元素形式存在。如果去掉民间信仰成分,桂西北少数民族体育行为文化的精神就被抽掉,余下的体育行为文化也就成为空壳。在桂西北少数民族民间信仰已成为一种价值观,引导着这类体育行为的运行,成为这些体育行为的精神动力,这类体育项目从行为主体、行为条件、行为内容、行为特征、行为风格等,也反映着桂西北少数民族的民间信仰价值观。桂西北少数民族民间信仰类体育行为文化的行为主体,主要有村落体育头人与村级体育骨干以及各个宗族体育骨干组成,并以一定的族缘、血缘、地缘关系为依托,用体育的方式进行情感表达;行为条件包括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自然条件主要指地理环境和季节等,桂西北少数民族民间信仰类体育活动多在秋收以后进行,目的是避开农忙季节。社会条件又包括宏观社会条件(政治、经济、文化等)与微观社会条件(个体的地位、性别、收入、情感等),这些因素对体育行为文化起到调节器作用。体育行为内容有的模仿动物行为,有的具有西方巫术行为,更有一些是仪式行为等,如天鹅县六排水镇壮族蚂拐舞源于蚂拐崇拜、融水县杆洞乡苗族的拉鼓内涵是祭祀祭祖、古陈村瑶族的黄泥鼓舞则是盘王崇拜以及苗寨的芦笙踩堂过程中芦笙柱上雕刻的盘龙与牛角就是图腾崇拜等。[5]行为特征粗犷拙朴节奏感不强,行为风格简朴古老。

2 桂西北少数民族保家卫国体育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

保家卫国在桂西北少数民族已经根深蒂固,已经成为他们的价值观,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黑泥潭拉者村的“演武活动”。拉者村主要是壮族居住为主的村落,被称为布依壮族,村落还杂居着苗、水、布依族等少数民族。演武活动是在国家与社会挖掘、整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策下,从2008年开始第一届壮族三月三民俗演武节,前身是土司制度下,为了保家卫国进行土兵的练兵与征兵活动。土兵既是土司官的私人武装力量,又是国家武装力量的组成部分,除守疆土,还要维护当地土司官的土地、财产与统治,同时,在一定程度上,替代当时中央政权行使国家权利的职责。[6]土司官利用演武活动征兵,分给他们土地让其耕种成家立业,既是农也是兵,从土兵身份特征上就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在宋代土兵要“镇守边疆、修职贡、供征调”。[7]当时土兵除了担负保家卫国重任外,还要保护、争夺生存资源参与土司之间的仇杀以及镇压部落内部的反抗势力,为了满足频繁的军事行动对土兵数量与质量需求,在当时土司制度下形成了,以保家卫国为主要价值观的,以练兵与征兵为目的的演武活动。

从2008每年壮族三月三演武活动的行为主体主要是莫氏土司后人主持下,以黄氏哨兵后人为主,召集南丹其他12哨兵的莫、黄、郁、陆、卢、黎等6大姓氏的哨兵与土兵后人,在黑龙寨演武堂兵马场进行演武活动;行为内容有俍兵双刀、板凳拳、山歌拳、斗牛斗、立马跤、斗牛狮、舞金牛铛、打辣椒球等,还有土兵比武、射箭、角力、战法等的实战项目;行为特征与行为风格英勇彪悍、刀不离身、鬓插弩箭,忙时务农,战时为兵一呼百应,攻无不克。[6]行为条件,一是传统时期土司制度下的保家卫国价值观;二是现代的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政策与地方文化旅游品牌开发等。每年演武活动都有几万人观看,已经成为当地少数民族体育文化品牌。类似的立足于保家卫国价值观的体育行为,还有桂西北少数民族山区的壮族传统体育——壮拳,由于生存环境为山地森林等,形成了“沉稳朴实、粗犷刚烈、机动灵活、实用有效、多短打少跳跃”的行为特征与风格。[8]在桂西北少数民族保家卫国类体育行为多指传统体育项目,以兵器或徒手的自创、实用、实战、至伤、至死为主要不同拳种。

3 桂西北少数民族庆丰收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

桂西北少数民族以水稻为主要食物,以玉米、油菜、红薯等为辅助食物,有时采集果实补充糖,打猎补充肉食蛋白质。传统的生产方式是稻作牛耕,以青蛙捉虫为主要除虫方式。在刀耕火种、靠天吃饭的传统社会,生产劳动与农耕文化中的,青蛙、耕牛、扁担、舂米以及舂米的臼壮族语言叫谷榔等。在桂西北少数民族劳动人民的智慧下,演变成了当地的少数民族体育项目,从这些体育项目的体育行为反映出了生产劳动、庆丰收、稻作文化等,农耕文化的行为基因。扁担则是桂西北少数民族山区主要的担运工具,方便轻巧、实用有效,也是桂西北少数民族农民身份的标志,农忙时无论男女几乎每个人,人手一把扁担。最后,舂米则是桂西北少数民族最喜悦、欢快的生产劳动行为文化了。

桂西北少数民族采集狩猎、生产劳动与农耕文化孕育着丰富的体育行为文化,这类体育行为文化,也是桂西北少数民族最基本的体育行为文化,主要以庆丰收价值观为引导。如东兰县、南丹县、马山县、都安县等壮族地区在晒谷场进行的打扁担。打扁担与天等县的打榔舞行为主体几乎都是女性,要两个人以上为最佳,并且要双数;打扁担与打榔舞的行为条件是秋收后或者丰收时,现在只要节庆基本是少不了的民族体育文化活动;行为内容,打扁担也叫扁担舞,以前是壮族人们用杵敲击臼中的稻谷,使稻谷去皮成米的动作。慢慢发展成用扁担代替杵,用板凳代替臼,进行模拟从种稻到舂米的农事活动过程,也伴有歌声,现在也加入舞蹈动作。宁明县的经砻舞、平果县的打砻舞、德保县的舂米舞以及天等县的打榔舞等,都是传统时期舂米行为文化基因演变而来,包括耙田、插秧、戽水、收割、打谷、舂米等壮族族群生产劳动的行为文化基因。行为特征优美自然,节奏强烈有力,声响清脆高亢;行为风格欢快热闹、幸福激扬。而打榔舞就显得行为欢快有力、节奏稳重、古朴典雅,声音与鼓相似。桂西北少数民族庆丰收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文化,展演了农民从播种到舂米的农事活动,从播下希望到渴望丰收的诉求。

还有南丹县、天峨县壮族的舞春牛,又被壮族称为“春牛戏、春牛舞”,南丹与天峨地区壮族群的庆丰收活动,主要在春节期间举行。春牛是用竹片编织成,牛头与牛角要用白纸糊上,画上眼睛,牛身是用布制成。可以一个人舞也可以两个人舞。行为内容是模拟牛出栏、吃草、挠痒、鸣叫、赶牛虻、拉犁耕种,还有套牛、犁田、耙田、播种、挑秧苗、开田水、塞水田以及割谷、挑谷、舂米等,反映了壮族群众用春牛进行生产劳动的情景。[9]舞春牛行为特征展现农民劳动繁忙与挑谷舂米喜悦的情景,行为风格刚劲有力、敦厚朴实、欢快喜悦。在舞春牛的过程中,都充满了庆丰收、盼丰收的价值观,虽然有一定的牛崇拜价值观念,但是,以庆丰收为中心。整个舞春牛过程既传承着套牛、耕田、种地、播种、舂米等的农耕文化行为基因,还传授着农事安排、深耕细作、养牛爱牛等农耕文化知识与技术。而采集狩猎在桂西北少数民族也是重要的生存本领,最具有代表性的是瑶族的2米长鸟冲(鸟枪)。在南丹县瑶族乡每个男性都有一把自己的鸟冲,也是国家规定的唯一合法带枪的少数民族。鸟冲主要用于打鸟,也可以用于打猎或驱赶猎物。丰收时常常在瑶年节有许多瑶族兄弟比枪法以显现自己的打猎本领,希望能够得到姑娘的爱,“如果与我结婚不仅有米吃保证还有肉吃,我的打猎本领强”。比赛以最先击中目标者为胜利,奖励品就是自己的猎物。南丹瑶族群众常常在庆丰收用打猎来补充肉食蛋白质等。在桂西北少数民族庆丰收价值观下的体育行为文化,反映了桂西北少数民族的农耕文化、稻作文化、采集狩猎文化以及生产劳动情景,同时,这类体育行为文化基因传承着桂西北少数民族农耕文化知识与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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