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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清GDF-15和Lp-PLA2在慢性心衰不同NYHA分级中的变化及与心室重构的关系探讨

2020-12-16郭磊李立鹏陈素芹

中国循证心血管医学杂志 2020年10期
关键词:心室心衰重构

郭磊,李立鹏,陈素芹

慢性心力衰竭(CHF)是心肌病、心脏瓣膜病和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冠心病)等各种慢性心脏疾病的严重和终末阶段,主要表现为心肌收缩力减弱、心脏舒缩功能障碍、动脉系统搏出量减少、静脉系统淤血,不能满足组织代谢,最终产生系列症状和体征[1]。近年有数据统计,全球CHF患病人数已超过2250万,每年有200万以上新增病例,且具有年轻化趋势,严重威胁患者的生活质量和生命健康[2]。 研究表明,心室重构在CHF发生发展过程中占有重要地位,涉及心肌细胞肥大、坏死、凋亡、自噬等、细胞外基质纤维化、炎症和血管减少等病理过程,但目前对于心室重构评价主要依赖于超声心动图,缺乏特异性指标[3,4]。近年国内外研究发现生长分化因子-15(GDF-15)和脂蛋白相关磷脂酶(Lp-PLA2)等与心肌纤维化相关,但在心衰进程中的价值尚不十分清楚[5,6]。为此,本研究选取80例CHF患者和40例健康体检者作为研究对象,探讨血清GDF-15和Lp-PLA2在慢性心衰不同NYHA分级中的变化,并分析其与心室重构的关系。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选取2015年1月至2018年1月于洛阳市第三人民医院心内科收治的80例CHF作为心衰组。纳入标准:临床症状、体征和心脏超声等均符合《中国心力衰竭诊断和治疗指南2014》[7]中CHF诊断标准者。排除标准:①急性心力衰竭、急性心肌梗死、缩窄性心包炎等心脏疾病;②近半年合并急慢性感染性疾病者;③合并内分泌疾病者;④合并肝肾功能损伤者;⑤合并甲状腺疾病者;⑥合并恶性肿瘤者。同期选取40例健康体检者作为对照组。本研究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并通过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L201511)。

1.2 血清GDF-15和Lp-PLA2检测分别于体检当日和入组当天抽取对照组和心衰组空腹静脉血5 ml,4000 r/min(离心半径13.5 cm)离心10 min,取上清,于-80℃冰箱保存,待标本集齐后进行检测。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检测血清GDF-15和Lp-PLA2水平,试剂盒购自上海酶联生物有限公司,仪器为MK3型酶标仪(购自美国Thermo Fisher公司),具体操作由专业人员参考试剂盒说明书完成。

1.3 心脏结构检查于采血当天进行心脏结构检查,仪器为IE33彩色多普勒超声诊断仪(购自荷兰Philips公司),探讨频率为3~5 Hz。嘱患者平卧,取横位四腔心切面,M型超声心动图于左心室腱索水平为标准测量区,分别检测左心房内径(LAD)、左心室舒张末内径(LVEDD)、右心室内径(RVD)、室间隔厚度(IVST)、左心室后壁舒张末期厚度(LVPWTd)和左心室射血分数(LVEF),并计算左心室质量指数(LVMI)。根据Devereux公式计算左心室质量(LVM),LVM=1.04×[(IVST+LVPWTd+LVEDD)3-LVEDD3]-13.6;体表面积(B S A)(男)=0.0 0 5 7×身高(m)+0.0121×体质量(kg)+0.0882,BSA(女)=0.0073×身高(m)+0.0127×体质量(kg)-0.2106[8]。

1.4 心功能分级参考美国纽约心脏病协会(NYHA)心功能分级标准对80例CHF患者进行心功能分级,其中Ⅰ级10例,Ⅱ级24例,Ⅲ级28例,Ⅳ级18例。

1.5 随访出院后对所有患者进行随访,记录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MACE),包括死亡、非致命心肌梗死和非致命脑血管事件,截止日期为2019年6月。

1.6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0.0统计学软件分析本研究数据。计量资料用(±s)描述,2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3组及以上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计数资料用例数(百分比)描述,组间比较采用 检验。绘制受试工作者曲线(ROC)分析血清GDF-15和Lp-PLA2在CHF和CHF中MACE发生的诊断价值(约登指数最大时所对应的数值)。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血清GDF-15和Lp-PLA2与心室重构相关指标的关系。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MACE的影响。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线资料比较心衰组和对照组在性别和年龄等一般资料上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2.2 各组血清GDF-15和Lp-PLA2比较心衰组血清GDF-15和Lp-PLA2分别为(179.56±28.46)ng/L和(205.33±24.42)mg/L,对照组血清GDF-15和Lp-PLA2分别为(84.77±12.59)ng/L和(35.58±6.74)mg/L,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基线资料比较

2.3 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的诊断价值绘制ROC曲线分析发现,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均有一定诊断价值(P<0.05),两者联合诊断效能最高(P<0.05),见图1和表2。

图1 血清GDF-15和Lp-PLA2诊断CHF的ROC曲线图

表2 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的诊断价值

2.4 血清GDF-15和Lp-PLA2与CHF心功能分级的关系血清GDF-15和Lp-PLA2在NYHA Ⅰ级、Ⅱ级、Ⅲ级和Ⅳ级中依次升高,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3。

表3 血清GDF-15和Lp-PLA2与CHF心功能分级的关系(±s)

表3 血清GDF-15和Lp-PLA2与CHF心功能分级的关系(±s)

注:NYHA:美国纽约心脏病协会;GDF-15:生长分化因子-15;Lp-PLA2:脂蛋白相关磷脂酶;与NYHA Ⅰ级比较,aP<0.05;与NYHA Ⅱ级比较,bP<0.05;与NYHA Ⅲ级比较,cP<0.05

心功能分级 例数GDF-15(ng/L) Lp-PLA2(mg/L)NYHA Ⅰ级 10 151.88±10.25 168.24±10.78 NYHA Ⅱ级 24 163.71±14.65a 181.15±14.35a NYHA Ⅲ级 28 177.09±17.44b 196.73±19.41b NYHA Ⅳ级 18 185.28±22.56c 211.52±21.28c F值 46.851 62.394 P值 <0.001 <0.001

2.5 血清GDF-15和Lp-PLA2与心室重构相关指标的关系经Pearson相关分析,血清GDF-15和Lp-PLA2与LAD、LVEDD、RVD、LVPWD、IVST和LVMI呈正相关(P<0.05),与LVEF呈负相关(P<0.05),表4。

表4 血清GDF-15和Lp-PLA2与心室重构相关指标的关系

2.6 血清GDF-15和Lp-PLA2在CHF中MACE发生的诊断价值绘制ROC曲线分析发现,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中MACE发生均有一定诊断价值(P<0.05),两者联合诊断效能最高(P<0.05),图2及表5。

2.7 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MACE的影响经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在校正年龄和性别对患者影响的基础上发现血清GDF-15和Lp-PLA2均是影响CHF-MACE的独立因素(P<0.05),表6。

3 讨论

近年,随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饮食结构的改变和人口老龄化的进程,以高血压和冠心病为代表的各种心血管疾病已十分常见,但因医疗技术也相对提高,死亡率有所降低,多进展为CHF,诊断后接近60%的男性和45%的女性在5年内死亡[9,10]。CHF发生常是隐匿的,多伴进行性心室重塑,主要表现为心肌间质和心室重构[11]。在心室重构所致的CHF过程中,炎症反应始终贯穿其中,主要表现为炎症细胞因子的合成和释放[12]。GDF-15隶属于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超家族,于1997年被Booteov MR首次发现,位于人染色体19p12-13上,包含2个外显子和1个内含子[13]。GDF-15是一种分泌型蛋白,其前体蛋白经酶切成一种同源二聚体蛋白,后经TGF-β激酶(TAKs)激活后,与细胞表面丝氨酸/苏氨酸激酶受体形成异聚体,激活Smad蛋白,通过 SMAD蛋白依赖性和非依赖性信号转导通路发挥作用[14]。在生理条件下,GDF-15表达存在器官组织特异性,在胎盘和前列腺等组织中高表达,但在包括心脏在内的大部分其他器官组织中低表达或不表达[15]。研究发现,在病理或应激状态下,可检测到血清GDF-15,且水平较高[16]。在本研究中,心衰组血清GDF-15明显高于对照组,且随NYHA心功能分级不断升高,其水平也不断升高,提示GDF-15可能参与CHF发生发展有关,与Frank等[17]研究结论一致,这可能是因为GDF-15作为心脏保护因子可对抗血管紧张素Ⅱ依赖性信号转导通路介导的心肌肥大。本研究通过绘制ROC曲线分析发现,血清GDF-15对CHF诊断和CHF-MACE预测均有一定价值,为CHF诊疗提高了新的方向,是本文重要创新点之一。此外,本研究还通过Pearson相关分析分析了其与心脏结构指标的关系发现,血清GDF-15与LAD、LVEDD、RVD、LVPWD、IVST和LVMI呈正相关,与LVEF呈负相关,提示血清GDF-15水平可作为反映心室重构程度的重要生物标记物。

图2 血清GDF-15和Lp-PLA2预测CHF-MACE的ROC曲线图

表5 血清GDF-15和Lp-PLA2在CHF-MACE的预测价值

表6 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MACE的影响

Lp-PLA2是一种血小板活化因子乙酰水解酶,隶属于磷脂酶A2超家族成员,主要由成熟淋巴细胞和巨噬细胞合及分泌[18-20]。作为近年新进心血管特异性炎性标志物之一,Lp-PLA2可使氧化型低密度脂蛋白分解为氧化脂肪酸和溶血卵磷脂,刺激细胞因子释放,并促进单核细胞在血管内膜下转变成巨噬细胞,吞噬氧化型低密度脂蛋白后变为泡沫细胞,参与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形成;同时也可刺激机体产生更多的Lp-PLA2,形成正反馈调节通路,斑块自身稳定性下降,最终导致了血栓形成和急性心血管事件的发生,是心血管事件的独立预测因子[21,22]。但关于其与心衰的研究较少。在本研究中,心衰组血清Lp-PLA2明显高于对照组,且随NYHA心功能分级减弱而升高,提示同GDF-15一样,Lp-PLA2也有可能参与CHF发生发展。此外,本研究后续发现了血清Lp-PLA2对CHF诊断和CHF-MACE预测均有一定价值,且若将GDF-15和Lp-PLA2两者联合,其诊断效能和预测效能最高,可供临床参考使用。本研究还发现血清Lp-PLA2与心脏结构性指标均呈正相关,提示Lp-PLA2可能是通过影响心脏结构性指标参与心室重构。最后,本研究还通过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探讨了血清GDF-15和Lp-PLA2对CHF-MACE的影响,发现两者均是CHFMACE独立影响因素,再次凸显了其在CHF中的价值,提示临床工作者在诊疗过程中应重视血清GDF-15和Lp-PLA2的动态变化,以实施相应干预措施。

综上认为,血清GDF-15和Lp-PLA2有望成为CHF诊断和CHF-MACE预测的有效指标,与NYHA心功能分级和心室重构密切相关。本研究尚存在以下不足:①观察对象较少;②观察对象分布不均,以中老年人为主;③未涉及血清GDF-15和Lp-PLA2与临床疗效的研究,将在下一步研究中进行分析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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