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先秦秦汉时期齐鲁儒商研究状况述评

摘要：九十年代以来，儒商以及相应的儒商精神、儒商文化得到学术界的关注。近三十多年的研究中，关于儒商的群体、精神、现代性等问题，取得了较大研究成果，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主要体现在对儒商的起源关注不够，对儒商作为商人的具体行为研究不够，缺乏经济、管理理论的支撑。

关键词：儒商;先秦;秦汉;齐鲁

儒商，是指具有较高文化素养且品德高尚的商人。以现象来说，儒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而作为一个确定的名词，儒商这个词的歷史要晚得多，大概到明清时期才出现。而儒商以及相应的儒商精神、儒商文化得到学术界的关注，则开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故而我们可以说，儒商是一个既古老又相对年轻的研究课题。

一、近三十年儒商研究综述

近三十余年学界对儒商及相关问题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大致包含了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关于儒商群体的研究。自上世纪九十年学界“重提儒商”开始，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何为儒商”的问题。1994年国际儒商学会在海南成立之后，与会学者随后出版了论文集《儒商文丛》，这可以视作国内学术界儒商研究的起始。这之后学界开始关注儒商以及不同地域的代表性儒商群体，相继出版了《徽商研究》、《晋商兴衰史》、《中国十大商帮》等著作。同时，对历史上著名的儒商个体，如范蠡、子贡等，也有许多学者予以关注。但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儒家学说的发源地，同时也是儒商的重要起源地，学界对齐鲁地区的儒商的研究成果并不多。比较集中的一部著作是朱正昌主编的四卷本《齐鲁商贾传统》。该书比较详细地梳理了从先秦到近代齐鲁地区的商贾传统，但并未特别关注商贾中的儒商群体。同时，以齐鲁儒商重要的历史地位而言，仅此一部作品的研究也是远不足够的。

其次，是关于儒商精神的研究。这一部分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唐凯麟的《契合与升华》对儒商精神的内涵进行了系统而深刻地研究。周春生和杨缨通过大量的史料分析，总结出了“儒商精神”的具体含义，论述精深，也很有见地。海外学者中，杜维明对儒商精神进行了系统地研究，并著有《新加坡的挑战——新儒家伦理与企业精神》、《现代精神与儒家传统》等书。杜维明将儒商精神放在整个东亚历史的视域下进行考察，进而阐释了具有儒家特色的“东亚现代性”与西方现代性路径的分野。其它东亚国家和地区的学者也较早地关注了儒家和东亚现代化的关系问题。早在1988年，日本上智大学就召开过“儒教与亚洲社会——亚洲儒教社会的比较研究”研讨会。与会的沟口雄三、金日坤等学者均就儒商精神及其对东亚社会的影响阐述了看法。

最后，对儒商精神的现代化问题的研究。学界对儒商问题的关注，更多地还是为了以史为鉴，是有其现实关怀的。前述唐凯麟、杜维明等人的研究中，都不同程度涉及到儒商精神与现代化的问题。此外，施炎平研究了儒商的经济伦理精神及其现代意义;唐金培研究了子贡儒商精神的历史意蕴与当代价值;张大红在其博士论文中系统阐释了儒商伦理与中国现代企业家精神的关系;等等。

二、研究现状评价

近三十余年国内外的儒商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也有明显的不足：

首先，虽然学界对儒商群体有了一定的研究，但从时段来说，已有的成果更多得集中于唐宋以后，而明清和近现代研究犹多;从区域来说，针对近年来名气较大的浙商、徽商、晋商等群体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而对儒商的重要起源地——齐鲁地区的儒商的研究成果很少。

其次，相关研究成果中，研究的视角和方法相对比较单一。对儒商精神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哲学、伦理学等学科，而对于儒商群体的研究，更多的是依据传世文献材料，进行历史事实的梳理。总体来看，目前对儒商的研究，更多的是侧重于“儒”的一面，而对“商”的一面比较薄弱。尤其是在相关的研究中，缺乏对经济学、管理学理论的应用，使得对儒商具体经商行为的研究多流于现象性的描述，而缺乏具体细致的理论分析。这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三、解决思路与建议

齐鲁地区是儒家学说的发源地，同时也是儒商的重要起源地。先秦秦汉时期是儒商产生和初步发展的时期，而学界目前对这一课题的研究尚不充分，这是比较令人遗憾的事情。对这一时期齐鲁儒商的研究，对整个儒商研究可以起到正本清源的作用。

在学界已有的关于儒商问题的研究中，存在着研究视角和方法比较单一的问题，尤其对儒商的“商”这一面的研究不够充分。商人的生产、经营、投资，是非常具体的行为，有着内在的逻辑和规律。儒商作为商人群体的一部分，自然也不能例外。既有的研究中，更多的只是通过传世文献中的只言片语，对儒商的投资经营行为做描述性的梳理。由于缺乏相关经济学、管理学的理论框架，这样的描述往往是不成体系的，也不能揭示儒商经营的逻辑和规律。比如儒商是如何进行人力资本累积，如何进行人力资源管理的？他们是如何获取生产资料，又如何投入到生产过程中去的？只有搞明白这些问题，才能使儒商作为“商人”的身份更加具体、形象。

2018年9月29日，首届儒商大会在济南开幕。省委书记刘家义深刻阐述了儒商精神对当今齐鲁大地新旧动能转换的重要作用。古为今用，以古鉴今，首先便是要明古。先秦秦汉时期的齐鲁儒商，是我们今日齐鲁儒商最早的源头。对这一源头的专题研究，可以起到正本清源的作用，也可以为新时代齐鲁儒商的发展提供借鉴。

参考文献：

[1]朱正昌：齐鲁商贾传统[M].齐鲁书社，2014年版。

[2]杜维明：新加坡的挑战——新儒家伦理与企业精神[M].三联书店，2013年版。

[3]杜维明：现代精神与儒家传统[M].三联书店，2013年版。

作者简介：

李一鸣（1984- ），男，历史学博士，济南工程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经济史，经济理论.

基金项目：

本文为山东省社科规划项目“先秦秦汉时期齐鲁儒商研究”（项目编号：19CPYJ107）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