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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工作唯实有赖数字信息准确

2020-12-14董志凯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高质量发展

董志凯

[摘  要]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陈云在我国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刻,多次坚持获取与运用可靠数字信息,领导国民经济渡过难关。在信息时代的今天,这些经验对我们有新的启示。2019年10月召开的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将数据增列为一种生产要素。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20年4月9日印发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进一步将数据要素单列于要素市场化配置,充分发挥数据这一新型要素对其他要素效率的倍增作用。数据信息在新时期的重要意义使我们回顾陈云领导新中国经济历程中的经验教训倍感亲切:可靠的数字信息是生产力;数字信息准确是一切经济工作、特别是扩大再生产的基础;数字信息准确来自扎实的调查研究和统计分析;举国之力的集中投资更加要求数字准确;别让低质量数据制约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数字信息准确;经济工作唯实;高质量发展

[中图分类号]F2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79(2020)06-0107-06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的二十余年,中国由传统的农业经济国成为初步工业化的国家。期间充满了艰辛和曲折,经历过严峻的考验。作为主要领导人,在这个历程的关键时刻陈云有许多故事和箴言值得我们铭记。其中突出的一个富有特色的工作方法是对经济数字信息较真。他是第一代领袖中较为关心数据、勤于计算的一位,曾经自称为“算账派”[1](p1792)。为了唯实,获得可靠的数字信息就尤为重要。新中国建立初期,陈云在我国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刻,多次坚持获取与运用可靠数字信息,领导国民经济跨越峡谷、渡过难关。在信息时代的今天,这些经验使我们倍感亲切。以下从四个故事看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历程的关键时刻陈云对数字信息的运用及其对今天的启示。

一、将钢铁指标降下来

1958年发动大跃进时,盲目提出“以钢为纲”的口号导致钢铁生产指标一再加码。陈云对此表现出了应有的冷静。他于1958年7月针对西北协作区扩大会议上认为西北四百二十万吨钢铁太少了的意见指出:“一个地区讨论的数字还不能在全国范围内立即定下来。不能立即定下来的原因是:第一,要综合一下全国的数字。像钢铁,这里讨论的是一千一百万吨,究竟华北讨论的是多少还不知道。第二,还因为钢铁上去了,其他相应的东西也应该跟上去。比如煤炭、电力需要再加多少?各个产业部都应该再计算一下。协作区各省提出的指标数字,我以为需要再充分研究一下它的可靠性。”[2](pp224-225)

关于1959年的钢材产量指标,冶金部提出三个数字:900万吨,950万吨,1000万吨。1959年5月11日陈云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发言分析:“与此相适应,钢的生产数字是1300万吨,1400万吨和1500万吨。”[3](p130) 而“从钢铁工业内部的各个环节来看,这个指标(900万吨)比较可靠,比较实在,但也不是轻而易举,要作很大努力才能完成。要生产900万吨钢材,就要求生产1300万吨钢,2000万吨铁(其中包括炼钢用铁 1300万吨,铸造和增加周转用铁550万吨,另外还准备有质量不好的次铁150万吨)。”他从矿石、焦炭、耐火材料、冶炼、运输等五个方面说明指标过高的原因[3](p131),并且分析了国家的财政收支、信贷和外汇收支等也决定了钢铁指标的限度:1958年财政总收入为387.6亿元,总支出为409.4亿元,财政赤字为21.8亿元[4](p15);出口贸易总额为67亿元,进口总额为61.79亿元,顺差为5.3亿元;1958年金融机构存款余额为295.3亿元,贷款余额为477.7亿元,存贷差为182.4亿元[4](p178)。因此国家财力物力不足以支撑钢铁工业过高指标。

由于陳云的意见论据周密、材料翔实,为毛泽东和中央政治局采纳,正式将1959年钢材指标调为900万吨,相应计划钢的指标为1300万吨。实际生产的结果表明,1300万吨钢并不是一个保守的指标。这一年经过全国人民的拼命努力,拼设备,拼劳力,到年终勉强完成了897万吨成品钢材。[5](p224)

二、粮食生产第一步要达到年人均800斤

1958—1960年的“大跃进”加剧了国民经济比例失调,天灾人祸使农业遭到严重破坏。面对缺粮带来的民生极度困境,陈云提出要算账:钢铁、水利等基本建设上去了多少人马?放开肚皮吃饭,有多长时间?多吃了多少?秋季收得粗糙,每亩地损失了多少?他指出:河南信阳的毛病,就是吹了牛,不改口,搞得下面不敢说真话,情况反映不上来。一个领导机关听不到反面意见,很危险。提倡讲老实话,但是要有讲老实话的条件。我跑了几个省,一讲到1958年,就含含糊糊。过去领导工作,下去总要问一问干部情况,大家也是敢讲的。现在除了第一书记、组织部长还可以讲一点,其他人都不敢讲,这是党内一种不正常的现象。

为了搞清情况,他算了几笔账:一九五三年以前,征粮三百亿斤;统购统销以后,是八百六十亿斤,即国家手中拿到八百六十亿斤,才可以过日子。一九五四年拿到九百多亿斤,多拿了七十亿斤,出了一点乱子,主席批评了,后来退回去了。现在,实际需要一千一百亿斤,而能拿到手的仅九百多亿斤,比八百六十亿斤多百把亿斤,大家就感到不安宁了。全国各省大体可分为三类:(一)余粮调出的;(二)不进不出的;(三)缺粮调进的。现在,余粮省外调是越调越多。比如黑龙江外调三十四亿斤,留下的口粮还不到人均四百斤,那里气候寒冷,据说要五百至六百斤口粮才能过得去。四川外调三十亿斤,过去交通不便,库存大,多调一点还不成问题,现在老底子挖得差不多了,库存只有二十多亿斤,是边征购、边调运,相当紧。湖南调出十二亿斤,也是吃力的。江西调出十五亿斤,过去是九亿斤,一下加了那么多。浙江调出十亿五千万斤,过去是六亿斤上下……过去属于不进不出的省,现在也要调出了,比如,安徽现在要调出十三亿斤;湖北要调出八亿五千万斤,最高曾调出过十亿至十二亿斤;广东过去一直是自给的,现在要调出九亿斤;贵州要调出五亿一千万斤,过去是不派用场的;云南要调出三亿斤……福建前几年是调进的,现在要调出二亿二千万斤;河南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现在还要调出六亿斤。余粮省调出数大大增加,不进不出的省也外调了,这样大家都紧起来了……搞得这么紧,最重要的原因是城市、工矿增加了三千多万人,要吃饭,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三千多万人,主要在煤、铁方面。河北省增加200多万人,一百三十万是煤、铁增加上去的。[2](pp296-298)

有了许多细账,才有后来坚定不移地压缩基建与城市人口、减少粮食征购、提高粮食收购价格、进口粮食,工业支援农业,发展化肥、化纤等一系列重大艰难的经济决策,使国家经济用两年多时间渡过了难关,回到恢复发展的轨道上。

三、每人只发两尺布票不能维持最低必需量

1958年、1959年“大跃进”后,我国农业遭受破坏,棉花产量大幅度下降,1960年棉花产量106.3万吨,倒退到1950年的水平(103.1万吨)。纺织原料严重短缺,形势非常严峻。1961年每人只发两尺布票。人们总要穿衣服,原料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陈云为此给时任国家计委主任的李富春算了一笔账:在今年只发两尺布票条件下,农民自留棉必然增加,估计我们能收购的只有一千万至一千一二百万担。出口要用棉二百万担,国内用棉只有一千万担左右。棉田下降是由于粮食紧张。估计即使恢复到一九五七年粮产水平,棉田也难比今年恢复好多,因为农村口粮那时也比一九五七年要紧;需要恢复到一九五八年大丰收的粮食产量,棉田才能逐步恢复。因此,非有五年时间不可。但五年内年年只发两尺布票(包括毛巾、袜子),城乡人民都不能维持衣着的最低必需量,人民是不满的……可否成立一个“穿衣问题小组”,专门研究……[2](pp337)

在统一认识的基础上,我国开始发展化学纤维工业。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人造纤维时期,新建厂有南京、河南新颖,还有丹东等地的老厂改造扩建。南京化纤厂作为成功典型向全国推广。人造纤维搞了两三年,主要使用木材为原料,但适用的木材资源十分紧缺,发展化学纤维再次受到原材料的制约。1964年,我国采用矿物质来制作纺织原料,也就是维尼纶。于是进入人造纤维转到合成纤维的新阶段,当时世界上拥有维尼纶技术的国家只有日本,我们和日本谈判引进技术最终顺利建成年产量为10000噸的维尼纶厂。当时流程分为两个部分:前面部分以电石为原料,生产聚乙烯醇,由化工部负责,建在北京东郊的九龙山;后面部分为抽丝,由纺织工业部负责,建在北京顺义。从1964年开始到上世纪70年代末,维尼纶产量大幅度增加,部分满足了纺织工业对原料的需要。[6]这样才逐步缓解穿衣的困难。

四、经验少、胆子大,不算数很危险

“文革”结束后,1979年陈云提出“坚持按比例原则调整国民经济”。为了统一认识,他在政治局会议上分析我国的基本国情:九亿多人口,百分之八十在农村,革命胜利三十年了还有要饭的,需要改善生活。一方面,人口多,要提高生活水平不容易;另一方面,搞现代化用人少,就业难。我们只能在这种矛盾中搞四化。因此,中国经济需要按比例发展。他特别指出了“文革”期间曾经存在的经济工作中“不算数”、瞎指挥的经验教训。

“文化大革命”中的军管时期,将军们管经济,有些人经验少,胆子大。像程世清,全国那时年产六七万辆汽车,他说江西也要搞六七万辆,哪有那么多钢板?全国进口粮食的任务,他要江西包下来。过去,江西长时期每年只上缴十五亿斤粮食。那时,全国每年进口粮食一百零七亿斤,江西全年只产一百九十七亿斤稻谷,折合一百三十三亿斤大米。他把全国进口粮食都包下来,江西老百姓只剩下九十亿斤稻谷,那还不造反![3](pp252-253)

在总结和汲取经验教训的基础上,1979—1983年,通过对国民经济各个方面的认真核算及经济调整,基本实现了财政经济保持稳定,生产协调发展,完成了国民经济调整的任务,在调整的同时改革开放,并为1984年之后的全面改革奠定了基础。[7](pp672-682)

五、启示:可靠的数字信息是生产力

2019年10月召开的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将数据增列为一种生产要素,要求建立健全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的机制。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20年4月9日印发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进一步首次将数据要素单列于要素市场化配置,致力于探索破除数据自由流动的体制机制障碍,充分发挥数据这一新型要素对其他要素效率的倍增作用。数据信息在新时期的重要意义使我们回顾陈云领导新中国经济历程中的经验教训倍感亲切并有新的启示。

(一)数字信息准确是一切经济工作、特别是扩大再生产的基础

首先,总量发展需要准确的数字信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来,我国经济规模不断扩大。从一穷二白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总量连上新台阶。准确的总量数字信息无疑是非常重要的。20世纪50年代“大跃进”起始的1958年,经济计划搞三本账,互相攀比,数字层层加码,造假、浮夸成风,带来了灾难性后果。此后陈云领导调整工作,将数字降下来,回归实际,化解了这次危机。

第二,结构调整需要准确的数字信息。70年来,我国经济结构发生深刻变化,从落后的农业国演进为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从温饱不足的贫穷国家到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城镇化稳步推进,东中西协调发展,公有制经济和民营经济共生共荣,经济社会发展快速走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各方面的结构调整均需要可靠的数字信息。在这方面我们曾有过惨痛的教训。如前所述,1958年提出“以钢为纲”、追求钢铁指标“大跃进”时,没有考虑和计量能源、矿藏开采、冶金机械、运输以及劳动力等相关数据,直接导致国民经济严重失衡,带来灾难。当前,在供给侧改革方针的指引下,结构调整的任务十分繁重,产业优化、需求改善、区域协调、城乡统筹、所有制结构合理、收入分配兼顾公平和效率等各方面结构调整,均需要以准确的数字信息为基础。

第三,总量与结构的数字是否准确直接影响投资,有效投资尤其需要准确数字信息。计划经济时期如此,市场经济下概莫能外。多元的投资主体对数字信息准确度要求更高了,数字信息是否准确受到市场、法律的监督和制约。

(二)数字信息准确来自扎实的调查研究和统计分析

为了摆脱“大跃进”以来造成的国民经济日益衰落的困难,1960年9月30日,中共中央批转了经周恩来审定的国家计委党组关于《1961年国民经济计划控制数字的报告》,正式提出调整国民经济的八字方针。虽然国家确定了“八字”方针,但是对形势的认识尤其是对工业形势的认识并不统一,以至于1961年计划规定的建设规模和工业发展速度仍超越实际的可能。当时更严重的问题是大多数干部不敢讲真话,很难听到人民的声音。于是,毛泽东提出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使1961年成为一个调查研究年、实事求是年,使各级领导在工作中做到“情况明,决心大,方法对”“不要图虚名而招实祸”。1961年5月北京的中央工作会议,汇总大家征求来的意见,去掉原农业六十条草案中保留的两个“尾巴”:公共食堂和“三分供给”。[8](p469) 1961年10月14日至12月11日,陈云在北京主持召开了煤炭和钢铁座谈会。会议反映出一些重大问题:用群众运动方式搞经济建设要与科学管理结合起来,工资制度和奖励制度存在的问题,生活问题带来的职工队伍的不稳定,关于技术人员的问题,“大跃进”与两笔账的问题。1961年八九月间,中央召开工作会议,提出调整工作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犹豫,并决定近3年经济工作必须以调整为中心,要以最大的决心把工业和基本建设规模降到确实可靠的水平上,在应当退够的地方,必须坚决后退而且要退够,会后中央转发了国家计委《关于第二个五年计划后两年补充计划的报告》,大大调低了国民经济的计划指标。中共中央于1962年初连续召开了扩大的工作会议(即七千人大会)和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即西楼会议),进行国民经济调整的部署。至此,调整国民经济的工作总体才真正进入实质性价段。

历史经验表明,扎实的调查研究和统计分析是数据准确、情况明了的基础,是逆转困境的关键一环。在信息时代,各种信息充斥混杂、真假难辨,更加需要专业人员的专题调查,与可靠的数据库关联,运用大数据分析,使经济体系运行得既准又稳。

(三)举国之力的集中投资更加要求数字准确

数据一直伴随着人类社会的成长变迁。然而,直到以电子计算机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出现后,人类掌握数据、处理数据的能力才得以空前高速的发展。步入数字经济时代后,数据不仅能够帮助人们更好地组织和规划生产经营,而且能更有效地进行判断和预测,为社会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因此,数据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一种生产要素。其意义体现为:一是体现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上,参与生产,对其他要素资源具有乘数作用,可以提高经济生产效率,推动新型产品和服务的创造;二是对收入分配产生深远的影响,对原有生产要素诸如劳动力、土地、资本和技术产生替代效应,背后涉及到经济结构的变化和要素的变迁;三是凭借高流动性、低成本、长期无限性和外部经济性等特征,有助于提升全要素生产率。

在我国历史上数据运用与否、准确与否,对于经济工作正反两面作用的经验教训有许多。陈云在计划经济时期和改革开放时期经济建设的关键时刻都有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在我国可以集中举国之力办大事的体制下数字准确尤为重要。其中重要原因是国家投资的总量很大,结构平衡要求很高。固定资产投资,都具有很强的乘数效应,都会带来大于项目投资额数以倍计的社会总需求和国民收入。我国不论消费、投资都有巨大潜力,关键是投到什么地方,用什么机制去投,需要有准确的数据。

数据可靠准确,扩大有效投资,引导资金投向供需共同受益、具有乘数效应的领域,不仅有利于扩大需求,拉动经济增长,更有利于进一步提升供给质量和水平,優化供给结构,更好地满足消费升级的需要,实现供给与需求相互促进。相反则如陈云所言:经验少、胆子大、不算账很危险。

现代竞争是实力竞争,实质是知识竞争,竞争的关键又取决于情报信息。在现代条件下,“两军相争智者胜”,竞争情报就是一个致胜的筹码。在信息和科技的竞争中,经济与科技数据具有关键的作用。古人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因此,国家经济和科技情报的安全与否便成为决定经济竞争成败的一个决定因素。“9·11”事件后,美国政府所总结的深刻而沉痛的教训就是——“情报比导弹更重要”。

信息竞争已经成为我国企业迎接挑战、取得竞争优势的锐利武器,而信息竞争的普及和推广就显得十分重要。从这一点出发,研究历史上陈云运用数字信息的故事和作用,是很有价值的。

(四)别让低质量数据制约高质量发展

当代的大数据一方面给现有信息技术体系带来了系列挑战,需要研发投入和创新发展,另一方面,还需要营造有利于大数据产业健康有序发展的良好环境,为此,大数据治理的概念受到关注,成为大数据产业生态系统的新热点。

随着信息化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数据越来越成为一种重要的生产因素。对数据的处理和利用能力,决定着企业、组织甚至是国家的未来。不过,全国政协委员、上海申通地铁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俞光耀却发现,在数据急剧增长并得到广泛应用的同时,数据质量不高、相关标准和规范缺乏等问题,已成为妨碍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瓶颈。

目前,国内缺乏统一的数据质量标准。有的组织掌握了大量原始信息,但没有统一的处理标准,数据有效性差。有时,不同组织的数据处理标准不同,编码原则不一,造成数据不一致、不准确等问题。“比如,我国目前的医疗大数据,不同医院拥有各自独立的系统,数据标准不一,不能互通互认。”

因此,除了数据质量标准,还需要建立数据质量管理规范,以促进各类企业事业单位和组织有效采集、处理和使用数据。目前,我国还缺乏数据质量管理规范。比如,缺乏系统的数据质量管控流程,较多是依据经验对数据进行粗放式处理;缺乏信息化技术手段支撑,线下操作、手工填报、人工核算仍是数据处理中的普遍现象,处理效率低且易出错,缺乏对数据质量的评价模型及考核体系,数据质量提升工作难以持续推进。

目前国际上发达国家都十分重视数据立法。美国每年因低质量数据造成的损失高达数千亿美元,为了提高数据质量,美国于2001年通过“信息质量法”。2005年,国际标准化组织(ISO)也组织撰写ISO8000数据质量标准,对国际化数据质量进行规范。此外,为了加强数据所有权保护。2016年,欧盟出台《一般数据保护条例》(GDPR)。截至2016年12月,已经有115个国家和地区制定了信息保护法,确立了相关信息收集、使用以及跨境传输的基本规则。

借鉴各国各地区政府和国际组织的经验和实践,我国也应该为数据质量立法。以《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大数据产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等国家指导性文件、地方性法规为基础,从国家层面加快研究建立覆盖数据采集、整理、应用和隐私保护等全流程的数据质量监管法律制度体系。为企业获取和加工数据、社会利用数据,以及政府部门进行相应的监管活动提供法治保障。由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国家标准委等部门牵头,加快研究建立我国数据质量的基础标准和面向不同行业的数据质量标准。鼓励各地区、各行业积极探索建立地方标准、行业标准。

在建立数据质量标准体系的基础上,由质量评估专业机构等社会组织牵头,逐步建立重点行业、重点企业数据质量管理的等级评价体系,探索开展数据质量管理水平第三方认证。并由国家认监委将数据质量以及数据管理质量的认证纳入国家认证认可体系。

当前,世界正陷入历史性的经济大萧条之中。我国将经历新中国建立以来最严峻的考验。我们此刻思念陈云,正是为了更好地把握未来。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些陈云式的经济大家。近年来,党中央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谋篇布局,从“补齐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短板”“加强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到审议通过《关于推动基础设施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再到“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打造集约高效、经济适用、智能绿色、安全可靠的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等。加强数字信息建设与管理,必将为认真贯彻落实这一系列重要决策部署,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  金冲及,陈群.陈云传[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

[2]  陈云.陈云文集(第三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

[3]  陈云.陈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财政部综合计划司编.中国财政统计(1950-1985)[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7.

[5]  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1981[M].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82.

[6]  陈锦华.国事续述[M].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7]  武力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史(增订版上卷)[M].北京: 中国时代出版社,2010.

[8]  鲁书月主编.八十一年的人生路:胡乔木生平[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

责任编辑:徐慧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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