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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互式纪录项目的媒介素养教育效能研究

2020-12-07姚姿如

传媒 2020年12期
关键词:媒介素养

姚姿如

摘要:交互式纪录项目是以交互性、多媒体、非结构化为特征的,新兴纪录片多媒体综合呈现方式。它既能满足当下“四全”媒体格局下对媒介素养教育的新变革新需求,也能满足学习者媒介素养的个性化学习新目标,有力提升和促进新传媒格局下媒介素养教育的效度和深度。分析交互式纪录项目的传播优势和特点,探讨其在媒介素养教育过程中的积极价值和作用,有利于加强和促进新媒体时代下媒介素养教育的效能应用。

关键词:交互式纪录项目 媒介素养 教育效能

2019年,“荷赛奖”(世界新闻摄影大赛简称)的最佳交互作品大奖被交互式纪录作品《最后一代》(The Last Generation)摘得。自2011年“多媒体竞赛单元”(2016年更名为“数字故事竞赛单元”)成立以来,交互式纪录作品已成为荷赛奖除了新闻摄影之外另一个备受瞩目的年度纪实媒体作品类别。至此奖开始,以交互式技术为主的多媒体纪录作品正式进入大众媒介的视野,成为基于“图片+文字”的一种全新视觉叙事形式。交互式技术重塑了传统纪录片的传播样态,给予我们更加直接、真实、并具有强烈参与感与互动感的新模式下的纪录片。

与此同时,新媒体技术在教育领域的作用日益凸显。耶鲁公开课、TED等网络公开课在全球范围内的风行,彻底引爆了新媒体与教育的融合潮流。“慕课(MOOC)”“移动学习”“VR教学”等一时间成为街谈巷议的教育新闻热词,新媒体与教育的深度融合已然成为未来教育的必然范式。媒体技术的发展,为人类社会带来传播格局与传播方式的新机遇、新挑战,公民的媒介素养成为与读写一样的必备能力素养。随着科技与社会的发展需求,对公民的媒介素养也提出了新目标、新需求。因此,探索和深入挖掘新兴媒体融合技术下新兴的纪录片模式与新媒介生态变革下的媒介素养之间的教育效能研究,可帮助我们进一步确立媒介素养教育目标,扩展媒介素养教育内容,提高媒介素养教育效果。这既是满足新媒体模式下对媒介素养教育的新需求,也是满足提升公民媒介素养发挥社会效能应用的价值需求。

一、交互式纪录项目契合媒介素养教育的目标需求

1992年,美国媒介素养研究中心首次给“媒介素养”做出定义:“是指人们面对媒介各种信息时的选择能力、理解能力、质疑能力、评估能力、创造能力和生产能力以及思辨的反应能力。200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表了《巴黎宣言》(也称为《关于媒介教育的12项建议》)标志着媒介素养教育已成为全世界社会发展公民素养教育内容之一,亟须广泛推广和必要实施。至此,提高公民的媒介素养、普及发展媒介素养教育成为当下各国软实力竞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新的媒介技术不断发展和应用,促进了社会的媒介化程度越来越高。媒介活动已由过去的虚拟网络活动进而成为现实社会的人际连接,并成为个体参与社会发展进程的主要途径。媒介素养的内涵在不断扩展和演变,以适应媒体化社会变革带来的新需求新挑战。对公民的媒介素养要求也由过去满足传统媒体和网络1.0时代的媒介使用素养,扩展为3.0时代的信息生产素养、信息消费素养、社会交往素养、社会协作素养和社会参与素养。媒体素养的核心需求已由过去的以“使用”技能为核心转移到以“参与”能力为核心。

“交互式纪录片”(Interactive Documentary/i-Docs),是基于新媒体交互技术和设计而形成的一种全新的纪录片内容呈现类型,它具有数字交互艺术的形式特征,同时也具备真实记录的功能。目前,国内学界对这种新兴的纪录片形态称为“交互式纪录片”或“互动纪录片”“网络纪录片”。从呈现形态来说,“交互式纪录片”更多是一种包含文字、图片、动画、视频等多种媒体在内的“综合素材库”,主要通过网站的交互设计、导航设计等来帮助用户体验一个关于主题的弱结构化或者非结构化事件。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种纪录片的新模式称其为“交互式记录项目”或许更为贴切,荷赛奖官方网站所给出的定义也是“一种交互性的视觉化文本或者项目,它不仅以视频形式,还通过其他形式的设计来为用户打造一种沉浸式或者创新的体验。”

在媒介素养教育的过程中,交互式纪录项目通过自身多媒体、高互动的技术特点可以使受教育者在提升媒介素养教育的实施过程中增加沉浸感、参与感和互动感,这恰好契合了当下媒介素养教育“参与分享”的内核需求,有助于推动媒介素养教育的新范式,从而实现“以媒介育人、以媒介化人、以媒介培元,以媒养德”的新型媒体化社会下媒介素养教育的新目标。

二、交互式纪录项目深化媒介素养教育的认知维度

随着媒介活动与社会活动的高度融合,媒介素养的认知也应由过去以“使用”为核心的工具技能认知层面,发展到以“参与分享”为核心的意识文化认知层面。交互式纪录片对媒介素养的认知深化,从媒介审美意向、媒介参与分享、媒介认知建构这三个维度得以深入推动。

1.多媒体整合——促进媒介“审美意象”生产。交互式纪录项目是基于多媒体整合的内容结构设计方式,它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为接受者提供一种更具审美意象的媒介,有助于提升受众对媒介审美意象的建构和感知。阿兰·帕维奥的双重编码理论指出,人类的认知加工通道分别包含言语编码和图示编码两种迥异的信息加工方式,并得出结论“人们运用两种编码构建新信息的心理表征,比只用一种编码的效果要好。”在帕维奥的理论基础上,梅耶进一步丰富和整合,提出了更为直观的“多媒体学习的认知理论模型。”如图1我们可以看到,从信息的输入到最后的整合,分别调用了不同感觉器官以及加工模型。在这个过程当中,信息原始文本的语词和图像的结构形式决定了后续认知加工过程效率,过多或过少的語词及图像都有可能带来认知结构的失衡,从而加重学习者的认知负荷。

在媒介素养的审美意象的整合过程中,同样涉及各种形式素材的调配平衡问题。作为一种视觉艺术类型,高度视觉化、审美化的网页设计是凸显交互式纪录项目的艺术价值本质所在。可以明确的是,一部成功的交互式纪录项目已经突破了原有事实素材简单罗列的表现形式,而是在大量素材资源的基础上,借助有效的视觉引导以及人性化、情感化的认知场景的构造来帮助受众进入到事件当中,并沿着可能的逻辑线索,响应主题的召唤,形成特定的媒介审美意象。

以交互式纪录项目《空城》(Hollow)为例,它是一部关于美国西弗吉尼亚州南部锈带小城McDowell人口流失的作品。作品首先呈现了这座小城的历史,以时间为轴线,将不同历史时期的场景照片与关键文字交相编排在一起,并特地凸显出人口的数字变化。随着用户不断滑动鼠标滚轮,影像与场景一步步地后退与变幻,凸显人口数量的数字从增长到顶峰再到衰退,整个历史沿革过程,都与受众的控制紧密相连,音乐、影像、可视化的数据等多种媒介资源的融合直接深化了用户对McDowell城镇人口流失现状严重性的理解,从而对“锈带城市”的现实状况形成审美观照。

因此,就媒介素养中的媒介审美而言,交互式纪录项目自身的网络新媒体高兼容特性为各种媒体艺术形式的有机组合与嵌套提供了技术上的便利,使得图形、文字、视频、音响等能够以一种更加多元的形式美结构进行呈现。这种图文的有机融合更加贴合人类的审美意象认知科学进程,更有利于得到更深层次的审美感受,从而使受众通过媒介提升对生活美、情感美、形式美的媒介审美的感知能力。

2.互动性结构——增强媒介“互动社交”体验。交互式纪录项目的互动性结构设计,使媒介素养教育活动进入了人—机传播的新空间新机制,使媒介信息的教育传播效应更加有效。现实社会与虚拟网络空间的物联网、移动互联、人工智能、云计算、流媒体视频等技术的新发展,将深刻改写人的社会性连接、认知与决策行为。不同于传统纪录片的单向传递,交互式纪录项目需要靠用户的“双手”来主动参与完成信息的传播过程,属于一种双向互动信息交流过程。在此之中,观众不仅可以自主地控制事件的进程并选择性地接受信息内容,甚至还能够参与媒介内容的生成。这种高参与度的互动结构可以为媒介素养教育信息的传播带来更多的选择。

首先在“人机互动”方面,交互式纪录项目拥有丰富的互动形式,允许受众随意展开、跳转、倒退、停留以及进入次序等,有些纪录片还能够调整页面的字体大小、声音等,如作品A Hip Hop Guide to the Fast Life。不仅如此,交互式纪录项目中的影像或者音响素材都具备自动循环放映的功能,允许用户在某一个节点作长时间的停留,同时又不中断信息体验的进程。这种自由灵活的传播控制方式,一方面保留了作品的完整度,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受众的深入参与互动。

其次在“人人互动”方面,受众可以与其他观众、纪录片的主创人员、甚至作品中出现的主要人物来进行交流和对话。如作品《监狱谷》(Prison Valley)中,纪录片就特地预留了对话入口,允许用户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与纪录片里面的主要人物进行对话,而在作品《最后一代》(The Last Generation)当中,则提供了留言评论的接口,鼓励用户以留言的方式对片中的人物给予鼓励和对事件的看法。因此,从媒介信息传播的角度来说,交互式纪录项目的这种社交功用不仅提高了用户的主动媒介参与度,同时更满足了媒体化社会的用户社交需求,建立了人际关系新链接、新族群。梅耶在其总结的多媒体学习定律中就明确指出,“若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感觉到自己正在参与某种社会交往时,他们可能会更努力学习计算机呈现的教学信息”,即人性化定律(Personal Principle)。

3.探索性敘事——完成媒介“双主体”转换。媒介信息选择和理解的过程实质上就是个体对信息的自主探索过程。交互式纪录片的探索性叙事特点,更有助于推动媒介信息的受众将被动的媒介信息接收转变为主动的探究,成为重构媒介素养中选择和理解信息,接受信息方式的有效途径。布鲁纳的发现式学习理论指出,“学生的学习过程从其本质上来说类似于科学家探索未知问题的过程,区别只是两者所要探索的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不同。”“发现学习”关注学习者在学习过程的主动探索以及基于内驱力的学习动机,其方法是通过施加有效的引导,来帮助学习者习得知识,从而培养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以及自主归纳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讲,交互式纪录项目的结构形式完全可以成为媒介素养教育这种“发现式”教学类型的理想场域。首先,交互式纪录片的未知事件结构、多元化的“互动—响应”机制以及提示性图标符号等能够充分激发受众的媒介信息关注兴趣,将“被动式观看”变成一种对未知世界的“主动探索”,促进媒介信息参与的生成。在Water Life当中,网站以一种“主谓”+“宾”的句型结构模式作为导航界面,即在页面上方给出“Water is”,而下方则给出“History”“Everything”等关键词,从而引导受众往自己感兴趣的主题方向进行探索。此外,不同的交互式纪录项目网站中对受众交互动作的响应动画也很大程度上增添了探索过程中的乐趣,如例子中的柱形波形图就能够根据鼠标的左右移动形成波浪式的响应动画,从而丰富了“水”主题的情境。

其次,交互式纪录项目的自由文本结构还可以生成多重的意义组合链条以及观察视角,有助于观众对同一事件形成更深层的理解和认知,更有利于把握事的本质和态度。以交互式纪录项目作品《加沙—斯德洛》(Gaza Sderot)为例,作品中主要跟踪报道了6个不同的男人、女人以及孩童在两座不同城市的生活境况,分别记录了不同的视频片段,并以地点、主题、时间、人物4个主要类别进行排列。受众可以选择进入不同的栏目,跟随不同的人物视角,从而对两座城市的现实对比形成更加丰富的审美感受。

从“被动灌输”到“发现探究”,交互式纪录项目的这种信息接收方式与现代教育传播体系正在进行的从“教师主导”到“教师-学生”双主体的结构性变革不谋而合,也更贴合媒介素养的教育本质。虽然,由于应试教育的现实压力,传统课堂仍然离不开教师对教育传播过程的控制,但是在非学校教育领域,以用户受众为控制中心的教育传播机制已不再鲜见。基于手机或者PC的在线学习、远程教育等都实现了学习者对传播进程的自主控制。而交互式纪录项目的突出优势在于,受众在其中并不简单停留于播放/暂停这种简单的互动参与,而是可以通过不同的动作,获取不同的信息,这种探索性的传播机制为我们将来媒介素养教育与各学科的融合创新提供了更高的目标和方向。

三、交互式纪录项目促进媒介素养教育的社会效能

社会化媒体带来了“人人可发声,事事皆表态,时时可传播”的信息传播格局。网络信息内容生产者多源,观念立场价值多元化,信息传播渠道多样,后真相时代下的媒介使用,人们更多的是对情绪宣泄而缺乏理性思辨,我们正处在最复杂的媒介社会中,这就使得人们的媒介素养不是装饰品而是必备品,媒介素养教育的实施是教育活动中的必修课而不是选修课。因此,对媒介素养教学过程的实施和教学效果的保障成为媒介素养教育是否顺利实施的关键。交互式纪录项目兼具数字技术和交互艺术的双重特性,为媒介素养教育的社会效能价值提供保障。

1.为媒介素养教育的普及推广提供路径。媒介素养的普及教育是整体提高媒介素养能力的前提基础。近年来,随着国家对媒介素养的重视,针对不同阶层人群的媒介教育活动也陆续开展。尤其是2019年1月3日教育部和中宣部印发的《关于加强中小学影视教育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把影视教育作为中小学德育、美育等工作的重要内容,这些都对媒介素养教育的普及起到了良好促进作用。但鉴于我国发展极不平衡的国情,仍有绝大部分地区的人群由于各种条件的约束,尤其是公共媒体空间资源的缺乏,使得媒介素养的无法得到良好的教育支持。在这种情况下,以互联网为依托,通过交互式纪实媒体技术打造媒介教育公共平台,就可以实现突破媒介素养教育活动的时空壁垒,尤其是可以提升偏远地区的媒介审美教育的视野和深度。

2.为媒介素养教育的实施互动提供平台。媒介素养能力的提升既包括“媒介认知”的能力,又包括“媒介创造”的能力。在传统媒体的媒介素养教育中,这两个部分的能力通常是相对独立环节展开。而在交互式纪录项目中,则为我们提供“认识”和“創造”同步进行的环境。在一些开放式的交互式项目作品中,允许受众通过上传自己的图文影音,与他人共享自己的故事。从“读者”到“作者”的这种身份转变,可以有效培养受众的媒介认知,并在媒介参与的过程中获得媒介创作的能力。例如,作品Gaza Sderot观众上传的图片、文字、视频等,为我们展现了一幅真实细腻的居民生活群像。

3.为媒介素养教育的社会效能增进价值。新时代的媒介素养不再只是公民如何使用媒介、如何选择和理解媒介信息的虚拟网络活动,而是帮助个体如何运用媒介融入现实的媒体化社会,并实现个体自我发展的现实活动。而“人格的健全”是个体融入社会的根本,因此我国一直提倡以“全人教育”为主流教育观,并把“人格健全”作为一切教育目标的基础。媒介素养教育可以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提高媒介素养能力,可以帮助学生与各学科的专业教学、社会实践和创新创业教育相结合。交互式纪录项目的形式出现则为媒介素养为多种教育目标融合提供了技术条件。尤其在德育、智育、美育三者融合的层面,交互式纪录项目通过多元化的意义结构,有助于学生养成批判性思维,以不同的视角对观察事件的发生。不同于传统纪录片的意识形态捆绑,交互式纪录项目需要受众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还原事件的真相或者完整面貌,由于没有可供参考的观点和解说,受众必须依靠自己来形成对事件的观点和看法。在这个探索的过程中,可以有效培养年轻受众的独立人格,提升其明辨是非的能力,从而达到“立德树人”的大教育目标。

新兴的交互式纪录项目一方面可以为我们带来视觉形式美学的熏陶,提升学生对形式美学的理解,提升美学创造力和鉴赏力;另一方面,在内容的呈现上也能体现出人文价值,许多交互式纪录项目的主题都带有极深的人文关怀和对人类命运的终极思考,可以帮助学生体会社会现实,拓宽知识背景,并潜移默化地培养学生的人格魅力和道德情操。

四、结语

综上所述,在媒介素养教育过程当中,基于数字交互技术的交互式纪录项目可以通过多媒体整合、互动性结构以及探索性叙事三种方式来提升媒介素养教育的媒介审美意向、媒介参与互动和媒介信息反思。交互式纪录项目作为一种新型的媒介素养教育渠道,它的许多技术优势在未来教育创新改革领域都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值得我们去进一步探究和实践。

作者系东北师范大学传媒科学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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