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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大数据的绿色金融体系发展评估与对策研究

2020-12-07郭家琪刘晴阳任欣雨郑屹宏

时代金融 2020年32期
关键词:熵值法

郭家琪 刘晴阳 任欣雨 郑屹宏

摘要:本文结合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状况,利用2008-2018年的年度数据,通过使用熵值法、数据包络分析(DEA)、障碍度分析方法进行实证研究。实证结果表明:(1)我国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水平和发展效率总体呈上升态势,但近年来,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有所下降,主要问题存在于政府支持力度相对欠缺和绿色社会意识不足。(2)绿色社会意识在绿色金融体系中所占权重最高,会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产生较大影响。(3)政府支持力度对绿色金融的发展作用显著,但从数据上来看该指标的发展较不稳定。(4)我国金融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稳步提高,该指标阻碍绿色金融发展的程度逐渐降低。最后,据此提出了促进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绿色金融体系  熵值法  DEA  障碍度分析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环境污染严重、资源浪费过度等问题已经在中国明显存在。为了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发展绿色经济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而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通过创新性金融制度安排,绿色金融实现了金融服务、环境改善和经济增长三者的有机统一,是推动我国绿色产业经济发展、解决产业结构优化和转型升级问题的必由之路,绿色金融体系则是支持绿色金融发展的配套措施和保障。目前绿色金融体系主要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定义。狭义侧重于环境状况评估,确定绿色金融支持的行业技术等;广义则侧重于整个金融体系的可持续发展和宏观经济的稳定。2016年8月31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发布的《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中,将我国的绿色金融定义为:为支持环境改善、应对气候变化和资源节约高效利用的经济活动,即对环保、节能、清洁能源、绿色交通、绿色建筑等领域的项目投融资、项目运营、风险管理等所提供的金融服务。

2018年我国绿色信贷总额已达到82300亿元,较2008年的3710亿元增长了20余倍,我国以绿色信贷为代表的绿色金融实践已走在了世界前列。随后政府支持力度逐年上升,节能环保方面支出从2008年的1400亿元增加到2018年的6300亿元,增幅达3.5倍;金融支出也从2008年的632.05亿元增长到2018年的1379.62亿元。政府支持力度的加大直接影响了此后十余年里,我国的绿色金融在法律政策环境、规模体量和市场机构建设等方面取得较大的进步。我国金融市场规模也不断扩大,上市公司数量在这十多年间从1625家涨到3584家。

综上所述,本文在构建和发展绿色金融体系的背景下,收集2008-2018年度与绿色金融体系相关的数据,并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的权重,构建了绿色金融体系的评估体系。然后用DEA模型分析绿色金融体系中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支持力度和绿色社会意识的效率水平;最后用障碍度分析找出绿色金融体系中存在的发展障碍,从而为我国绿色金融的发展提供行之有效的政策性建议。

二、文献回顾

绿色金融体系这一理念自提出以来,就在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问题日益严峻的时代背景下受到学术界极大的关注。在国内,关于绿色金融体系的研究主要有:马骏(2015)[1]从国内环境问题的严峻程度出发说明了绿色金融体系构建和推行的必要性,并提出绿色金融体系有助于经济增长和产业转型;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绿化中国金融体系”课题组(2016)[2]详细地从狭义和广义两个方面阐述了绿色金融体系的定义和发展模式。针对绿色金融体系评估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内学术界但相应的研究数量不多,并且已有评价体系大多聚焦于绿色金融这一单一指标,例如曾学文(2014)[3]从微观和宏观两方面构建了一套评价中国绿色金融发展程度的体系,但构建高效合理的绿色金融体系牵涉经济、政治、文化等多个维度,该文章涉及面较小;张莉莉(2018)[4]在1040家公司的微观数据基础上分别测算了中国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效率,却未提及绿色金融体系的完整框架。针对绿色金融发展问题的解决策略研究,安伟(2008)[5]在分析了现有问题后针对性地提出要完善信息沟通和共享机制,推进绿色金融标准体系构建等建议。邓翔(2012)[6]在对比了国内外绿色金融发展现状后,提出了量化企业环境影响,开发新的金融工具等可供参考的策略。

国外的绿色金融研究更加关注金融在应对和减缓气候变化方面的作用,主要集中在以下两方面。一方面主要是论证发展绿色金融的必要性:例如Solveig(2018)[7]通过实证研究发现更好的绿色金融状况将会导致更高的国内生产总值以及贫富差距减小,并将大量减少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Paola(2018)[8]在论文中用模型模拟了一个“传统的”商业银行和一个明确支持绿色投资的国家投资银行的角色,最终通过对比说明绿色金融在气候适应等方面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是结合绿色金融体系的作用机理、现有状况等方面提出发展建议:例如Farhad(2019)[9]认为发展绿色金融要最大化地吸引民间绿色投资,并以绿色金融理论模型和基于项目规模的投资理论模型为支撑,提出了两种应用框架;Sarah(2020)[10]认为为了充分发挥绿色金融减缓气候变化的作用,必须实现能源部门的脱碳,并针对现有投资障碍提出了相應措施以期实现对低碳能源基础设施的高水平投资。

三、研究设计

(一)变量选取及数据来源

绿色金融体系包括绿色金融及其配套政策和设施,结合科学性、全面性、数据可得性等原则,本文选取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绿色金融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对绿色金融的支持力度以及社会绿色意识四个维度来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评估指标体系。对四个维度额的分别解释如下:

绿色金融包括绿色信贷、绿色证券、绿色保险和碳市场。我国绿色保险份额相对较小且实施时间较晚、企业参保率较低,因此不将绿色保险纳入指标体系。我国正式建立并使用碳市场的时间较晚,并且众多数据库中只有2013年之后的数据,因此同样不考虑碳市场,所以本文使用绿色信贷和绿色证券来衡量绿色金融的发展水平。

绿色金融是金融市场的一部分,完善的金融体系是其发展的基础。上市公司数量和金融从业人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金融市场的规模和發展程度,故用此指标评价基础设施建设。

政府对绿色金融的支持力度主要包括财政支持和政策支持,由于政策支持难以量化,所以本文将政府对金融事务和对环保事务的投入作为政府支持力度的指标。

绿色社会意识反映社会对环保事业、绿色金融的关注程度,绿色社会意识越强则越有利于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绿色金融体系评估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本文使用2008-2018年共11年的年度数据,其中绿色信贷指标2008-2012年用节能环保贷款余额表示,2013-2018年绿色信贷新增战略新兴贷款项目,绿色信贷用二者之和表示。绿色证券包括企业发行的绿色股票和绿色债券,选用绿色概念板块上市公司的年度融资额作为指标,具体概念板块为环保概念、风力发电、垃圾发电、绿色节能照明、建筑节能、污水处理、尾气处理、新能源以及合同能源管理,具体指标为上市公司IPO发行额、年度增发额和发行债券所筹集的资金。上市公司数量和金融从业人员数量均选用每年年末国家层面的总数,政府支持力度则用中央和地方政府在该方面的财政支出衡量。绿色社会意识的数据获得分成两步:第一步是使用Python进行编程,对经管之家(人大经济论坛)和中国知网进行文本数据爬取;第二步是对文本数据进行清理和统计,得出年度绿色话题的讨论数量。

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wind数据库、《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银行业社会责任报告》以及经管之家、中国知网。

(二)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在研究前,先进行简单的描述性检验。本文采用2008-2018年共11年的时间序列数据,结果如下:

(三)研究方法

1.熵值法。评估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水平需要确定评估体系中各指标的权重,确定权重的主要方法有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等。其中主成分分析法在降维后会导致提取出的成分失去其原有的经济学意义,从而使得结果难以分析;而层次分析法有需要通过主观评价来获得权重,这会导致最终结果具有主观性。因此,选用熵值法来确定绿色金融体系发展评估指标体系中的指标权重。

由于数据的单位不同,首先要对各指标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假设有n个单位,m个指标,为第i个单位的第j个指标的数值,其标准化后的值为,则有:

通过所求的权重计算每个单位的得分:

2.数据包络分析(DEA)。本文通过DEA模型来分析绿色金融体系中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支持力度和绿色社会意识的发展效率。DEA模型是根据多项投入和多项产出指标,利用线性规划的方法对于各单元进行相对有效性评价的一种数量分析方法,它主要包括CCR模型和BBC模型,两者表现关系为:综合技术效率(CCR)=纯技术效率(BCC)*规模效率,CCR模型具体表述如下:

其中代表综合技术效率,为非阿基米德无穷小量,表示单位向量空间,、分别表示产出冗余和产出不足,为权重向量。若在上述公式中加入限制条件,则模型可转换为BCC模型。

3.障碍度模型。在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评估的基础上,需要进一步研究制约绿色金融发展的因素即绿色金融体系的缺陷,本文通过构建障碍度模型来发现绿色金融体系中存在的发展障碍。具体方法如下[11-12]:

其中是第j个指标的障碍度,是第j个指标对总目标所占的权重,为指标偏离度,即单项指标采用极值法得到的标准化的值与1的差。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绿色金融体系指标权重及得分

本文通过测算绿色金融体系中各指标所占权重来判断不同指标的贡献度,用熵值法计算出的结果如表3所示。

从以上结果中可以看出:绿色社会意识所占比重最大,达到58.82%。这说明社会绿色意识的增强对发展绿色金融体系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难理解,绿色金融关联着社会大众,任何政策和措施只有在获得大众的参与和认可后才能真正作用于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二级指标下,学术关注程度和公众绿色意识权重分别为39.39%、19.43%,相对而言学术关注程度权重较大,这是因为学术界作为认识、发展新事物的先驱,其对绿色金融的关注更加具有科学性和引导性,从而能发挥更大的正向作用。其次占比较大的是绿色金融发展水平,所占权重为17.91%,这一指标既是绿色金融体系中的一部分,又是其他指标作用后的产出结果,即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好坏的衡量标准。其中绿色信贷和绿色证券权重分别为9.90%、8.01%,二者相差不大。政府支持力度权重为13.87%,其中节能环保支出权重为8.79%,比金融支出权重高出约3.7%,这说明从绿色金融体系发展角度来讲,政府对环保的支持力度作用效果高于对金融行业的支持力度。基础设施建设相对权重较低,说明一味扩大金融市场规模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的促进作用有限。

依据熵值法计算出的指标权重,计算出每年绿色金融体系的得分,以此来判断该年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情况。结果如表4所示。

从绿色金融体系得分中可以看出,2008-2018年绿色金融体系的得分呈现上升趋势,且最近些年发展速度较快,接下来通过DEA模型结果分析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

(二)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效率

本文基于数据包络分析(DEA)的方法来测算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其中,将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作为产出指标,将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支持力度和绿色社会意识作为投入指标。在结果运算之前,先将二级指标的数据进行处理整合成一级指标的数据:绿色发展水平、政府支持力度和绿色社会意识的二级指标单位相同,故分别加总直接加总作为一级指标的数据;基础设施建设下的二级指标单位不同,故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进行加总。测算结果如表5所示。

从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效率的结果上看,在2013年之后发展效率较高,结合绿色金融体系发展得分而言,2016-2018年虽然得分水平较高,但是发展效率却有所下降,接下来通过障碍度分析探求发展存在的障碍因素。

(三)障碍度分析

本文通过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情况,结合各指标所占权重计算出的绿色金融体系中各指标的障碍度,结果如表6所示。

从结果中可以看出:(1)2008-2016年的绿色社会意识一直存在障碍,2017年绿色社会意识障碍度大幅降低,2018年该指标障碍度有所回升。出现2017绿色社会意识障碍度降低的原因可能是由政府发文及宣传:2016年七部委发布《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同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绿化中国金融体系”课题组也发表文章《发展中国绿色金融的逻辑与框架》,这些文件和文章的发表和普及有一定的滞后性,所以在2017年在绿色社会意识方面的作用有所体现,这从实证上说明政府在绿色宣传方面的积极投入会使得社会意识提高。(2)绿色金融存在的障碍从2008-2016年来看是逐渐下降的趋势,但在2017、2018年该指标出现较大障碍,2017年由于政府支持力度障碍度上升,使得绿色金融产出下降并出现障碍,而2018年则可能是绿色社会意识不足所导致。(3)政府支持力度上的障碍并不大,但近几年呈现不稳定的变化趋势。(4)基础设施建设上障碍较小,并且在近年来呈现下降趋势。

五、结论

本文通过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进行评估,利用2008-2018年的数据通过使用熵值法、数据包络分析、障碍度分析等方法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1)我国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水平和发展效率总体上呈上升态势,但在近几年绿色金融体系的发展效率有所下降,主要问题存在于政府支持力度相对欠缺和绿色社会意识不足。(2)绿色社会意识在绿色金融体系中所占权重最高,会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产生较大影响。但我国绿色意识的宣传方面的投入力度还不够,这一指标成为发展的主要障碍。(3)政府支持力度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有着不可忽略的重要作用。但在这一方面我国现状并不理想,以至于对绿色金融发展造成障碍,且近年来这一指标在数据结果上呈现出很不稳定的变化趋势,这可能对绿色金融发展造成很大隐患。(4)我国金融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稳步提高,该指标阻碍绿色金融发展的程度逐渐降低,应继续做好基础设施建设,使之为绿色金融发展提供更好的基础。

综合以上论述,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第一,政府应加强对绿色金融体系完善的重视程度,通过不断完善与绿色金融体系相关的制度建设、法律建设等保障其顶层设计,从而使绿色金融的产出更加高效。

第二,政府要积极进行绿色宣传,提高社会整体的环保意识。一方面政府可以通过发布鼓励环保的政策文件来使得绿色意识有强有力的保障,另一方面政府可以积极鼓励并支持相关权威性机构的研究人员公开发表评论或文章,并通过媒体、网络等方式积极宣传。在提高社会绿色意识的过程中,要注重引起学术界的关注程度和参与程度,学术界能通过研究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有正向促进作用,同时可以通过论文等形式传播绿色社会意识。

第三,要继续做好绿色金融发展的配套基础设施建设。绿色金融基础设施建设的好坏决定绿色金融发展环境的优劣。因此,政府应一方面做好对金融市场建设的支持,同时要对其加强监管,对企业的环境信息披露进行约束,对资金流向绿色行业和绿色企业进行引导,对“两高一剩”贷款进行限制和抵制。

第四,政府应保证对绿色金融体系建设的财政投入。要保证相关财政资金的投入以及绿色金融体系发展提供坚实的支持,同时要格外注意财政资金的稳定性。在足够的时间跨度上做好合理和相对稳定的财政预算,以最大程度保证其对绿色金融体系发展的促进作用。

参考文献:

[1]马骏.论构建中国绿色金融体系[J].金融论坛,2015(5):18-27.

[2]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绿化中国金融体系”课题组,张承惠,谢孟哲,田辉,王刚[J].金融论坛,2016(2):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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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莉莉,肖黎明,高军峰.中国绿色金融发展水平与效率的测度及比较——基于1040家公众公司的微观数据[J].中国科技论坛,2018(9):100-11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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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Farhad Taghizadeh-Hesary,Naoyuki Yoshino.The way to induce private participation in green finance and investment[J].Finance Research Letters,20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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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磊,周亚楠,张宇.基于熵权-TOPSIS法的低碳城市发展水平评价及障碍度分析——以天津市为例[J].科技管理研究,2017(17):239-245.

基金项目:本课题为国家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201910561068)。

作者均为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经济学专业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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