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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带借用动量词的“在+L”构式的语义差异及变换考察

2020-12-07过国娇

现代语文 2020年7期
关键词:变换构式构件

摘  要:“在+L+VP+一M”和“一M+VP+在+L”两个构式由三个相同构件组成,但因为不同的句法实现,其构件内部特征表现出显著差异。同时,两个构式的浮现意义也呈现出动作行为[±反复]、[超预期]、[强攻击力度]、[严重后果]等鲜明对立。从认知视角来看,这两个构式是人们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认知视点表达,二者虽然存在一定的变换关系,但由于受构式内部构件特征和构式整体意义的影响,它们之间的变换受到很大限制。

关键词:“在+L”构式;构件;浮现义;变换

本文所要研究的两个带借用动量词的“在+L”构式主要是指以下划线部分的A、B两式。

A式:在+L+VP+一M

(1)马长胜在马全有脊背上捣了一拳,瓮音瓮气地说:“摸!连长心里有谱儿。”(杜鹏程《保卫延安》)

(2)他在马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向驻地奔跑回來。(吴强《红日》)

B式:一M+VP+在+L

(3)周炳一拳撞在他的胸膛上,撞得他打了个趔趄。(欧阳山《三家巷》)

(4)赶车的大汉看着她上了他的马车,忽然挥起长鞭,一鞭子抽在毛驴后股上。(姚雪垠《李自成》)

从形式上看,A、B两个构式都由相同的三个构件组成:“在+L”“VP”和“一M”。其中,“在+L”指表处所的介词词组,“VP”为动词或动词性成分,“一M”则指由数词和借用动量词M组成的动量短语,M主要是借用器官名词和工具器械名词而来,如“拳”“鞭”等。由于构式组件的不同句法实现,这两个构式分别呈现出不同的浮现意义,但它们都属于“在+处所”构式下的一类具体构式。

关于“在+处所”相关句式的研究,学界以往多集中在对介词短语“在+L”表义功能的探讨上,如朱德熙[1]、范继淹[2]、俞咏梅[3]等;近些年来,有些学者开始从认知视角对其进行解析,如崔希亮[4]、张国宪[5]等。就整体来看,对含“在+L”的具体构式则较少涉及,如本文所要讨论的带借用动量词的“在+处所”构式的相关研究就很少,目前只有马晓燕做了初步考察[6]。本文主要立足于构式语法的视角,考察分析A、B两构式内部构件的语义差异,以及它们呈现出的浮现意义的对立,并通过变换分析进一步揭示两者之间的关联与差异。本文例句均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CCL现代汉语语料库,少数长句略有删减。用例的变换式前面标“”,带“*”的为变换后不合语法规范的例句。

一、A、B构式的内部构件差异

(一)“一M”构件差异

在A、B两构式中,“一M”的语义功能差异明显。处于A式动词后的“一M”具有计量的语义功能;而B式动词前的“一M”并不用于计量,主要用来描述动作的方式和情态,刘街生将它的语义功能概括为“计事”[7](P51)。两构式中“一M”的语义功能差异也直接影响到其中的数词和借用动量词的选择。

1.对数词的选择

A式中的数词选择比较自由,不限于数词“一”,这体现了A式中“一M”计量的语义功能。例如:

(5)陈毅狠狠地在杜宁肩上拍了一掌,喊道:“你听,你听啊!”(邓友梅《我们的军长》)

(6)陆无双心中赌咒发誓:明日待我穴道松了,定要在这傻蛋身上斩他十七八刀。(金庸《神雕侠侣》)

而B式中出现的数词仅限于“一”,这与该式中的“一M”具有“计事”的语义功能相统一。例如:

(7)菲菲一掌打在鲁鲁鼻子上,把鼻子抓破了。(宗璞《鲁鲁》)

(8)胡志瀚冲入中舱,一斧头剁在桌上。(《人民日报》,1994-06-20)

如果上述B式中的数词“一”替换成其他数词,那么在语义上就不合情理。例如:

(7)*菲菲两掌打在鲁鲁鼻子上,把鼻子抓破了。

(8)*胡志瀚冲入中舱,三斧头剁在桌上。

2.借用动量词“M”的特点

一般来说,当作为打击工具使用的人体器官和一般工具器械名词借用为动量词时,都能出现在A、B两式中,如“脚、刀”等:

(9)因为是他先在德莱塞背后踢了一脚,这就难怪德莱塞要疏远门肯了。(冯亦代《德莱塞的后半生》)

(10)燕南飞又狠狠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古龙《天涯明月刀》)

(11)双方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在敌人背后他猛刺了一刀。(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12)随着一声低喝,重重的一刀便砍在黎先明的右脸颊上。(《人民日报》,1994-12-01)

有些人体器官名词和一般工具器械名词不能作为打击工具,但可以作为动作的凭借物使用,当它们借用为动量词时,通常只能出现在A式中,而不能出现在B式中,如“眼、笔”等:

(13)三舅在人群里看了一眼,说了一声“胡闹”,走了。(陆文夫《人之窝》)

(14)年轻民警点了点头,用笔在记录纸上随便记了几笔。(王朔《我是你爸爸》)

有些人体器官名词既不具有打击义,也不能作为动作行为的凭借物,但是可以随动作主体发生位移,当它们借用为动量词时,只能出现在B式中,而不能出现在A式中,如“头、屁股”等:

(15)马俊仁一头栽在床上,将被子蒙着脑袋,嚎啕大哭。(《人民日报》,1993-11-30)

(16)周佛海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呆若木鸡。(陈廷一《蒋氏家族全传》)

我们知道,“头”和“屁股”这两个身体部位运动性差,加上“头”是人体部位中很重要又很脆弱的部位,所以很少用作打击的工具或动作的凭借。不过,它们可以在动作主体的作用下发生位移,这与B式的“位移”构式义相切合,体现了构式义与构件的互动关系。

(二)述语VP的特点

A、B两式中的VP多为表打击义的自主动词,如“打、劈”等:

(17)他用力地在哑巴的臂膀上打了一拳。(吴强《红日》)

(18)柯镇华稍一疏忽,被刘凯一斧子劈在肩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谢东燊《冬至》)

一些不具有打击义,但具有位移义的非自主动词或短语,只能进入B式,不能进入A式,如“栽、塌”等:

(19)王继印急忙翻身下床,一头栽在床下。(《人民日报》,1994-03-24)

(20)四叶子一屁股塌在新房门槛上,头发蓬乱得赛鸡窝,满身的泥。(《人民日报》,1995-05-17)

这些句子中的VP所代表的非自主动作,通常是动作主体由于受伤、极度劳累等原因造成的,它们并非主语有意而为的,属于非自主的不可控行为,这类非自主动词只能进入B式。

(三)“在+L”的表义差异

关于动词前后“在+L”的语义功能差异,已有多位学者进行过探讨。崔希亮从认知的视角概括总结了动词前后“在+L”的表义差异,他认为,动词之前的“在+L”通常是“活动进行的场所或者是事物存在的时空范围”;动词之后的“在+L”则表达的是“存在物位移的终点、目标或是存在物所处的方位”[4](P204)。

我们认为,A、B两式中的“在+L”也表达了不同的“处所义”。A式中的“在+L”主要表示动作发生的处所;B式中的“在+L”则表示动作到达的处所,即位移的终点或目标。例如:

(21)李寻欢见到这副对联,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上重重踢了一脚。(古龙《小李飞刀》)

(22)他小声说,浓眉毛轻轻一耸,随即在乌龙驹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姚雪垠《李自成》)

(23)薛冰霍然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古龙《陆小凤传奇》)

(24)据说别人一刀砍在他脸上时,连刀锋都砍得缺了个口。(古龙《陆小凤传奇》)

例(21)、例(22)中的“他的胸口”和“乌龙驹的屁股”,分别是动作“踢”和“抽”所进行的场所。例(23)、例(24)中的“他小腿上”和“他脸上”,分别为动作“踢”和“砍”到达的处所或目标。

Goldberg的构式语法理论认为,构式和构件之间具有双向互动关系,一方面构式的整体意义是以构件的意义为基础的;同时,构式本身也在一定程度上调整和压制各构件的语义,从而使各构件与构式之间更好地融合[8]。通过对A、B构式内部构件差异的比较,我们进一步验证了构件与构式义的互动关系。虽然这两个构式中的构件具有不同的特点,但是都以服务构式整体意义为基础。

二、A、B构式的意义浮现差异

认知语法观点认为,构式的意义并不等于其组成部分(构件)之和,它们在建成较大单位的过程中往往会产生新创信息[9]。Fauconnier的概念整合理论(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指出,概念的整合过程相当于“化学变化”,在这一过程中将产生“新概念”,即浮现意义(Emergent meaning)[10]。不同的构式将映现不同的概念内容,因此会产生不同的浮现意义。我们认为,A、B两个构式至少在四个方面呈现出相对立的浮现意义。

(一)反复动作和非反复动作

张国宪认为,通常动词前的“在+L”构式中的动作标量取值S≥1,而动词后的“在+L”构式中的动作标量取值S=1[5](P349)。对应到A、B两个构式则表现为:A式通常会被理解为重复性动作,B式则会被理解为非重复性动作。这从上文分析两构式对数词的选择中就可以看出这种差异,A式中的数词选择比较自由,而B式中出现的数词仅限于“一”。例如:

(25)赵志敬武功不免受损,气恼之余,在杨过身上又踢了几脚。(金庸《神雕侠侣》)

(26)祖父一脚踢在它身上,它连叫也没叫,继续瞪着灶眼。(何顿《鲁提辖的刀》)

A、B构式中动作反复与非反复语义的对立还可以得到其他词汇界面的证实,即A式中的动词常常与表示“反复义”的频率副词“连”共现;而B式中的动词则常常和表述时点的不可重复义的短时词语“一下(子)”等搭配使用。例如:

(27)孙国义揪住小王的披肩发,用力一拽,另一只手在小王头上连击数拳。(《人民日报》,1995-04-29)

(28)杨过也不敢多挨时刻,扬鞭在驴臀上连抽几鞭,驴子发足直奔。(金庸《神雕侠侣》)

(29)她气的浑身一抖,猛一下坐起来,一巴掌打在胡文玉脸上,噗一声水洒了一被子。(雪克《战斗的青春》)

(30)他急起一脚,咵的一下子,正踢在楞秋儿的手上。(刘流《烈火金刚》)

(二)预期动作和非预期动作

张黎认为,“在+L”兩个动所镜像构式还存在着“有意”和“无意”的语义对立[11](P35)。在A、B构式的浮现意义差异方面,这主要体现为预期和非预期的对立。A式中的动作行为对说话者而言通常为预期行为,句法上常与“要、故意、恨不得”等意欲(desire)情态词语搭配使用。例如:

(31)他们有时要故意在沙堆的边上去踩一脚,在滚落下来的石子上站一站。(汪曾祺《下水道和孩子》)

(32)陆小凤简直恨不得找条鞭子,在后面抽他几鞭子。(古龙《陆小凤传奇》)

与之相对,B式中所表述的动作情景通常是说话者的非预期行为,因此,该构式包容的则是“没想到、居然”等意外模态副词[12](106)。例如:

(33)她只好暴跳如雷地跺脚大骂,没想到又一脚踩在旁边一个中年妇人的脚尖上。(彭荆风《绿月亮》)

(34)张春成再次耐心地请他接受检查,这人居然破口大骂,而且一拳打在她的左肩。(《人民日报》,1996-11-19)

A式、B式中表达预期和非预期的对立还体现在它们对自主动词和非自主动词的选择上。我们发现,非自主动词只能出现在B式中。例如:

(49)华静在姚月琴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一掌,同时发出轻轻的笑声。(吴强《红日》)

(49)*华静轻轻地一掌拍在了姚月琴的背上,同时发出轻轻的笑声。

(50)一位俊俏的藏家女孩卓玛,曾经在年轻的王洛宾身上轻轻地打了一鞭。(李桦《三毛和王洛宾的忘年情》)

(50)*一位俊俏的藏家女孩卓玛,曾经轻轻地一鞭打在了年轻的王洛宾身上。

例(49)、例(50)中的“轻轻”显示了相关动作行为的弱打击力度,这与B式的强攻击力度浮现意义相悖,因此,例(49)、例(50)的变换不合语法。

2.可以变换的情况

具有强打击意图和强打击力度,而且造成受事严重后果的A式通常可以变换为B式。例如:

(51)陶副官听了笑起来,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打得她倒在了床上。(老舍《鼓书艺人》)

(51)陶副官听了笑起来,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屁股上,打得她倒在了床上。

(52)他在乌龙驹的屁股上猛抽一鞭,打得它腾空一跃,快如流星而去。(姚雪垠《李自成》)

(52)他一鞭猛抽在乌龙驹的屁股上,打得它腾空一跃,快如流星而去。

A式例(51)、例(52)凭借标记性词语“狠狠”“猛”等,表达了施事动作行为的强打击意图和打击力度,而且从后续句中还可以看出它们造成了受事的严重后果,它们表达的语义正好与B式的构式意义相吻合,因此,变换为B式(51)、(52)都比较自如。

(二)B式到A式的变换

1.不能变换的情况

B式中动作自主性差的句子一般不能变换为A式。例如:

(53)一上岸,精疲力竭的李德友便一头昏倒在地上。(《人民日报》,1993-07-22)

(53)*一上岸,精疲力竭的李德友便在地上昏倒一头。

(54)他一屁股坐在珠棚上,木了半天,咧着大嘴哭起来。(莫言《红树林》)

(54)*他在珠棚上坐一屁股,木了半天,咧着大嘴哭起来。

例(53)、例(54)中的动作“昏倒”“坐”自主性都较弱,通常为非预期行为,与A式表达可预期行为的浮现意义相悖,因此,例(53)、例(54)的变换不合语法。

同时,B式中的动作行为如果产生了超预期的结果,这些句子也不能实现与A式的变换。例如:

(55)他本想射击一批松鸡的,却一枪打在狗的身上了。(拉斯培、戈·比尔格《吹牛大王历险记》)

(55)*他本想射击一批松鸡的,却在狗的身上打了一枪。

例(55)表达的是一种意外类的超预期行为,即“射鸡却打了狗”,该动作行为造成的结果通常出乎说话人意料之外,这也跟A式表达可预期的浮现意义相悖,所以不能与A式转换。

2.可以变换但受限制的情况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动作自主性较弱的B式一般不能实现与A式的变换,那么,动作自主性较强的B式是否可以自如地变换为A式呢?据我们考察,即使动作自主性较强的B式要实现与A式的变换也要受到一定限制。例如:

(56)赵明眼睛冒出火来,向前一步,一拳打在吕建国的脸上,吕建国鼻子就冒血出来。(谈歌《大厂》)

(56)赵明眼睛冒出火来,向前一步,在吕建国的脸上(猛)打了一拳,吕建国鼻子就冒血出来。

例(56)的B式变换为相应的A式(56)后,其动作的打击力度明显被弱化了,不能淋漓尽致地表现施动者的强烈主观情绪和强打击力度。也就是说,“赵明”的盛怒之情和大力击打吕建国脸部的强度在例(56)中得不到表现。为了它们之间能更好地匹配,在变换时需要在动词前添加“猛”等词语强化其打击力度。其实,即使我们在变换时添加了这些强打击力度的标记词语,仍然觉得变换后的A式例(56)还是不如B式例(56)的表达更为贴切、自然。因此,我们认为B式到A式的变换是受到很大限制的。

总的看来,A、B两个构式由于受到构式内部构件特征和构式意义的影响,在很多情况下的变换是受到限制的,尤其体现在B式到A式的变换中,但二者还是可以互相变换的。二者的变换规律我们可以总结如下:A式中不具有打击义特征、不具有明显的攻击意图或是具有弱打击力度的句子都不能变换为B式;那些具有强打击意图和打击力度,而且造成受事严重后果的A式可以变换为B式。B式中动作自主性差、表示意外类的动作行为的句子一般不能变换为相应的A式,这是因为它们与A式表达预期内行为的浮现意义相悖;即使动作自主性较强的B式实现与A式的变换,也要受到一定限制,这可能是因为B式比A式负载了更大的信息量,导致它们在变换时并不是完全对称的。

本文充分考察了A、B两个构式的内部构件与构式浮现意义的差异,通过A、B两个构式内部构件差异的比较,进一步验证了构件与构式义的互动作用。虽然这两个构式中的构件具有不同的特点,但是都以服务构式整体意义为基础,并体现了构件与构式的互动。A式通常呈现的是一个反复义、可预期性的动作事件,因此,其构件“一+M”中的数词选择比较自由,VP多为自主性强的打击义动词短语。B式表达的是非反复义和超预期的动作事件,因此,进入该构式中的数词通常限于“一”,VP可为非自主动词。我们还对A、B两个构式的变换情况进行了考察、分析,发现了二者的变换规律。由于受构式内部构件特征和构式整体意义的影响,两个构式在有些情况下可以进行变换,同时也受到诸多限制。我们对两个带借用动量词的“在+L”构式差异的分析,进一步支撑了构式语法的“无同义原则”观点,即如果两个构式在句法上不同,那么它们在语义上或语用上也一定是不同的。至于造成A、B两个构式浮现意义差异的深层认知理据,尚有待于学界的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1]朱德熙.“在黑板上写字”及相关句式[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1,(1).

[2]范继淹.论介词短语“在+处所”[J].语言研究, 1982,(1).

[3]俞咏梅.论“在+处所”的语义功能和语序制约原则[J].中国语文,1999,(1).

[4]崔希亮.语言理解与认知[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1.

[5]张国宪.“在+处所”构式的动词标量取值及其意义浮现[J].中国语文,2009,(4).

[6]马晓燕.两种带借用动量词的“在+处所”句式考察[D].长春: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7]刘街生.现代汉语动量词的语义特征分析[J].语言研究,2003,(2).

[8]Goldberg,A.E.构式:论元结构的构式语法研究[M].吴海波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9]沈家煊.概念整合与浮现意义——在复旦大学“望道论坛”报告述要[J].修辞学习,2006,(5).

[10]Fauconnier,G.Mapping in Thought and Languag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

[11]张黎.“有意”和“無意”——汉语“镜像”表达中的意合范畴[J].世界汉语教学,2003,(1).

[12]过国娇,陈昌来.“一+M借+VP”构式的语义分化、认知动因与语用功能分析[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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