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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曲 之 美

2020-12-06白玉华

黄梅戏艺术 2020年1期
关键词:水袖戏曲舞台

□ 白玉华

中国戏曲,源于上古社会,求神问卜的巫师手握长剑,站在火堆边,口中念念有词。汉代的傩戏、唐代的参军戏、元代的杂剧、明代的传奇、清代的地方戏,还有越剧、秦腔、豫剧、粤剧、川剧,更有影响深远的黄梅戏。这些剧种,无论哪一出单本剧,通观全剧,人们都可以从中找出“美”来。这种美,是广义的、深刻的、多解的、无议的。

什么是美呢?就是人们将符合真与善的本质力量,化为具有精神价值的内容与赏心悦目的艺术形式的高度统一。艺术美,是艺术家对生活的审美感情和审美理想与生活美丑特性在优美艺术形象中的结合。

文学家艺术家要创造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大美,就不能缺少鉴别力,不仅必须掌握应有的基本功、丰富的知识量和专业的理论技巧,还必须切实掌握文学艺术的审美原则和审美标准。这样,在创造美的过程中,不断鉴别,不断修正,时时警惕肤浅的自我陶醉,才有可能创造出符合高标准要求的作品。

只有高标准的作品才是美的。

那些传统剧目,之所以传承下来,都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

中国戏曲是经过千百年的岁月凝聚出的艺术品种,因此,欣赏这个艺术品种,也需要岁月的打磨和人生的阅历。基于这一点,美产生在体现者的技艺和欣赏者的人生阅历中。

戏曲演员,表现出的全部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一个圆场的终结,一次水袖的抖动。一个眼神的眨动,一句幽怨的唱腔,一声动人的道白,一击震撼的“叫头”,集聚了戏曲演员对生活多少次的精心体验。当我们沉浸在舞台角色的悲欢离合中时,我们也同时感受着戏曲用程式的表演传递出的美。情绪的变化,内心的冲突,心情的起伏,事件的矛盾,统统积聚在了那一腔一板的唱念做打中,这一刻,唱念做打统统化为美——呈现出来的都是美。

我们讲的戏曲之美,是难以用文学来表达的。当你坐在观众席里,静下心来观看演出,这时,戏曲穿越时空,把你带到那个朝代,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他)了。一旦你成了故事中的人物,你就不会对眼前发生的事无动于衷:那优美的水袖,那极富韵味的唱段,那程式化的表演,那灵动的内心表白,你会觉得此时此刻的舞台正演绎着那朝那代的故事。看着他们穿着华丽的服饰,迈着细碎的小步,或骑着披有金鞍的战马,所有的一切,是被艺术化了的“美”。这种美需要静下心来慢慢体悟。

戏曲,不仅音乐美,唱腔美,动作美,化妆美,演员的一招一式,一笑一颦,处处都体现着美。这种美,或虚幻,或真实,或体验。

那些斑斓的脸谱,那些漂亮的彩妆,那三块瓦、十字门、六分脸、和尚脸、三花脸、元宝脸等等不一而足,分得忠奸,辨得性情,舞台上一一呈献,无不美得让人心旷神怡,抚掌而欢。

那[平词][八板][六槌][水底鱼]一袭听来,那么悦耳,那么深入人心。

那“打背躬”,“抄过场”,“走边”,“起霸”,满台生辉,耀眼过场。那么好看,那么百看不厌。

那“髯口功”,“水袖功”,“出场”,“小翻”,翻上翻下,一路神奇,那么惊心动魄,大呼过瘾。

那天幕上的山水,村庄街市;跑云灯上变幻的风雨雷电,无不令人心情愉悦,一看再看。

小小的戏曲舞台,不但邀来明月清风,江湖山水,还能对酒当歌,亲情奔放。人生理想,想来就来。想要恋情,想到就到。想要的理想,最终实现,《天仙配》中,七仙女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七仙女仙步挪动,左看右瞧,表示鸟儿正在枝头喧闹嬉戏。董永唱道:“绿水青山带笑颜。”董永摆出远眺的造型,也把观众带到了美景胜地。最后合唱:“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美好愿望,立时达成。如此浪漫,如此美好,哪个不是心驰神往?

还有《打猪草》,还有《闹花灯》,还有《对花》,还有……哪出戏不是美到心跳,美到脸红,美到极致。

轻松活泼的情节,舒缓轻慢的节奏,富有情思的笑谈,浪漫遐想的打闹,烟雨红尘,往事敷衍,咿咿呀呀,都是生命的灵动,恰是生活的叹息,既酣畅,也唏嘘。哦,戏曲之美,美在其生活的经典,美在其浓缩的芳华,美在其灵魂的传承。美在其运行中的凝练,也美在生命不意中的诗意。

我站在舞台上,体验新人生。用领略的人生感悟,又扮演着一个个舞台人物。这个人物是活的,灵动的,也是美的。如此的美好,我感觉到了,观众也感觉到了。

于是,艺术化的戏曲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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