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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庭导水管耳聋4个家庭的临床特征及遗传病因学研究*

2020-12-02黄薇媛陆赛男张鲁平

交通医学 2020年5期
关键词:导水管证者耳聋

孙 蕾,黄薇媛,李 硕,陆赛男,张鲁平

(1 南通市妇幼保健院耳鼻咽喉科,江苏226018;2 南通大学附属医院耳鼻咽喉科)

大前庭导水管(enlarged vestibular aqueduct,EVA)是临床上常见的内耳畸形,是婴幼儿、儿童及青少年时期感音神经性耳聋较常见的病因,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性疾病。我国大部分EVA 患者表现为非综合征型耳聋(nonsyndromic hearing loss,NSHL),少部分同时合并甲状腺肿大,称为Pendred 综合征(Pendred syndrome,PDS)[1]。国内研究表明,EVA 责任基因是SLC26A4 基因,大多数EVA 患者由SLC26A4 双等位基因变异引起[2]。早期发现及尽早明确遗传学病因,可以为EVA 耳聋家庭提供防聋治聋的精准医疗服务,最大限度让患儿回归社会,能正常学习和生活,做到“聋而不哑”,同时可减少EVA 耳聋患儿的出生。本研究对2018年1月—2020年3月在南通妇幼保健院听力门诊就诊的4例EVA 耳聋患者的家庭进行临床表型及遗传病因分析,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4个EVA 家庭均有1个耳聋子女因听力障碍就诊,特征为双侧、随年龄加重及听力受损程度各异的感音神经性耳聋。4个家庭(F1-4)先证者的父母听力基本正常,非近亲结婚。参照文献进行以下工作:(1)对4个家庭进行详细的病史采集及全身体格检查,重点关注甲状腺;(2)进行听力学检查及相关听力学评估;(3)对先证者进行颞骨高分辨率CT扫描;(4)从家系成员全血中提取基因组DNA,进行定量和纯度分析[3-4]。本研究经南通妇幼保健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并取得受试者的知情同意。

1.2 临床检测方法 (1)纯音测听检查:适用配合良好大于4岁的患儿,小于4岁采用多频听觉稳态诱发反应(multiple auditory steady-state evoked responses,ASSR);(2)声导抗检查、畸变产物耳声发射检查及听性脑干诱发反应(ABR)阈值检查,综合上述检查结果确定听力损失性质和程度,听力损失程度判定参照文献[3];(3)颞骨高分辨率CT 扫描:将前庭导水管中点直径≥1.5mm 作为诊断EVA 的标准。

1.3 候选致病基因突变筛查[4](1)使用15 项遗传性聋基因芯片法,检测样本4个基因(GJB2、SLC26A4、GJB3 及线粒体12S rRNA)的15个常见变异位点。对基因芯片未能确诊的EVA 患者,通过高通量二代测序技术,定向捕获所有已知及相关耳聋基因的外显子及其侧翼内含子序列,经过生物学分析获得疑似致病基因变异位点;(2)直接测序一代验证;(3)验证相关致病基因突变位点与耳聋表型在上述4个EVA 耳聋家庭成员中的共分离情况。

2 结 果

2.1 临床检查结果 调查4个EVA 家庭14例,其中6例患感音神经性耳聋,4例EVA 耳聋家庭与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方式一致(图1A),F4 家庭同时符合线粒体母系遗传特征。患者年龄4~66岁,听力损失从轻度、中度、重度到极重度不等,且都有出生后随年龄的增大听损有加重的趋势(表1)。4例为双侧对称性耳聋,2例为双侧不对称耳聋(图1B),3例自诉有耳鸣病史。6例患者甲状腺未见异常,无耳毒性药物使用史。4例先证者均证实有双侧前庭导水管扩大(图1C)。F1-3 家庭先证者自幼佩戴助听器,言语发育尚可;F4 家庭先证者3岁起佩戴助听器,听力障碍渐进性加剧,17岁时双耳发展至全聋遂行右侧人工耳蜗植入术,已随访13个月,开机后效果好,目前在普通高中上学,言语交流无障碍。

2.2 候选致病基因筛查结果 使用两步法对4个EVA 耳聋家庭的先证者进行检测,均为SLC26A4 突变致聋:F4 家庭先证者采用耳聋芯片对常见4 种耳聋基因的15个突变位点检测,经直接测序证实为c.919-2A>G/c.919-2A>G 合并MT-RNR1(m.1555A>G)致聋;采用两步法证实F1,F2 家庭同为c.919-2A>G /c.1520delT 致聋;F3 家庭为c.919-2A>G/c.754T>C 致聋。4个先证者有共同的突变位点:c.919-2A>G;F1,F2 家庭的先证者有同一个突变位点:c.1520delT。见表1,图1D。

表1 4个EVA 家庭耳聋患者临床资料、突变基因及突变位点

图1 4个EVA 耳聋家庭的家系图、听力图、耳部CT 及测序图

3 讨 论

大前庭导水管(EVA)患者常表现为双侧感音神经性聋,起病时间不定,以语前(新生儿期+婴幼儿期)多见,其听力损失或伴随儿童语言发育,可以延迟发作和进行性加剧。既往报告80%以上EVA 患者的听力损失为重度及极重度[2];本文有2例为中度听力损失,先前本团队曾报道1例[5],提示表现为中度听力损失的EVA 患儿并不少见,可能与发现早,患者尚处于起病的早期有关。本团队先前还报道1例EVA 患者[5],表现为双耳不对称性耳聋,至今已随访4年,双侧听力无明显变化,本文F1 家庭的EVA 患者与之类似,提示不对称耳聋患者应考虑排除EVA。本研究F1、F2 家庭的先证者年龄相仿,突变同为c.919-2A>G/c.1520delT,虽然基因型相同,但听力表型却不相同,与戴朴教授团队发现GJB2235delC纯合突变致聋患者的双耳听力表型呈现多样性的结果类似[6],可能是由于遗传及环境等相关因素起作用,具体机制目前尚不明确。

SLC26A4 基因突变类型在不同地域和种族中表现各异[1]。SLC26A4 基因变异仅次于GJB2 基因,是国内非综合征型耳聋的第二大致聋基因[1-2],SLC26A4基因变异大多可引起大前庭导水管综合征。在我国除了少数热点变异,出现频率低的变异位点超过200个,还包括直接测序无法检出的大片段的缺失[1,5]。基于SLC26A4 基因突变谱,二代测序较传统直接测序技术优势明显。本研究收集的4个EVA 耳聋小家庭,均明确为SLC26A4 双等位基因突变致病,4个先证者共有的基因突变位点是c.919-2A>G,该位点是国内SLC26A4 最常见的突变位点[1,4]。本研究还发现了国内较少见的SLC26A4 突变位点c.1520delT 及c.754T>C。更为难得的是发现F4 家庭先证者为c.919-2A>G(纯合)合并MT-RNR1(m.1555A>G)致聋。相对于传统的直接测序一次只能检测一个基因,而耳聋芯片及二代测序可以一次同时检测多个基因,检查更为高效,结果更为精准,F4 家庭就是最好例证。MT-RNR1(m.1555A>G)突变为线粒体母系遗传的氨基糖甙类抗生素致聋易感基因突变[7],F4 家庭先证者的母亲及外祖母均携带1555A>G 突变,两人未曾使用过氨基糖甙类抗生素,均为双侧对称性轻度感音神经性聋,与Zheng 等[7]的研究一致。尽早发现MT-RNR1(m.1555A>G)突变携带者,可以预防“一针致聋”,大大减少药物性耳聋的发生。

综上所述,4个EVA 耳聋家庭分别由SLC26A4基因不同的突变类型导致,与传统的直接测序方法比较,以家庭为单位的两步法检测模式更为精准高效,可以大大提升防聋致聋工作的实效,值得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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