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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悲惨世界》人物形象

2020-11-25余月

银幕内外 2020年4期
关键词:维克多雨果人物形象

摘要:维克多·雨果是十九世纪法国著名的小说家之一,一生创作颇丰,在法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的一生大致可以分为流亡前、流亡中以及流亡后三个阶段,而其著名的《悲惨世界》便是在他流亡期间完成的。

关键词: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人物形象

《悲惨世界》是雨果的代表作之一,全书共分为五部,分别为《芳蒂娜》、《珂赛特》、《马里尤斯》、《普吕梅街儿女情,圣德尼街英雄血》以及《让·瓦让》。小说叙述了刑满释放犯让·瓦让一生悲惨而又离奇的故事。通过让 ·瓦让的一生我们看到了人性中最本真的善良,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邪恶以及无法单以善恶相论的人性的矛盾复杂。

让 ·瓦让:“善”的代表

在这部小说中,作者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将自己的政治理想突出地灌注在让·瓦让身上,让·瓦让成为了“善”的代言人,希望借此传播“博爱”的思想,以感化世人,从而完成救赎的目的。但让·瓦让并不是从一而终都象征着“善”,他是经过由善到恶、再由恶到善的反复思想斗争中,最终由小爱转变为博爱,实现思想的升华。

让·瓦让本是一个善良淳朴的老实人,他知恩图报,辛勤劳作,努力抚养姐姐的孩子,却因为了使孩子免受饥饿偷了一个面包锒铛入狱,十九年才得以假释。当他听到“你自由了”的时候,他感到难以自信,以为就要有新的生命了,就在这时一张黄色通行证放到了他手中,一张黄色通行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告诉别人:“哦,小心他!他犯过事,是个危险的人!”意味着要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意味着遭受一切社会的冷眼;意味着难以在社会上像个正常人一样生存。这一切的源头只因偷了一个面包,严苛的法律与习俗带来的社会惩罚使得让·瓦让走投无路,内心只有对这个社会的仇视。这是让·瓦让由善到恶的第一阶段。

让·瓦让到处投宿,都不被接纳,但是米里埃主教却热情地接待了他,和他一起用餐,替他换好床单,帮他脱罪,还送他银烛台,并教化他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主教的感化将他引向了善,灵魂的苏醒使他弃恶扬善。比如创办工厂解决就业,投资其他工业促进当地发展,设立免费药房,帮助穷苦人家,揭发自己替流浪汉脱罪,照顾珂赛特,救助马里尤斯和雅韦尔等等。他关心人民大众,关注生活在社会底层饱受苦难的劳动人民,用自己的仁爱之心给自己身边的人送去温暖,为这个黑暗的社会注入温馨。

让·瓦让无疑是作者塑造的重点形象,在某种意义上他是米里埃主教的继承者,作者就是希望通过主教和让·瓦让的善良和仁爱去引起统治阶层的思考,感化他们,激发他们的仁爱之心,从而在根本上解决贫富差距过于悬殊,穷人因贫困和饥饿而犯罪的社会现状。

芳汀与珂赛特:受迫害的妇女与儿童典型

雨果在序言中指出“男人因贫穷而沉沦,女人因饥饿而堕落,儿童因黑暗而愚蒙”这三方面的问题。芳汀和珂赛特在文本中可以说分别是受迫害的妇女与儿童的典型,与让·瓦让一同构成十九世纪法国受压迫受残害的劳苦大众。芳汀作为一个被他人欺骗玩弄的受害者,未婚先孕,强大的母爱是她生下了珂赛特,但现实的压迫使她无法带着一个孩子工作,不得不将小珂赛特寄养在泰纳迪埃家。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却因珂赛特的秘密泄露而被歧视排挤,丢失工作。为了给泰纳迪埃家寄高昂的抚养费,最终卖发卖牙,沦为娼妓,悲凉离世。芳汀作为被迫害的妇女形象,一方面是被社会习俗的偏见与众人的歧视所害,另一方面是被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人心所害。

而珂赛特的人物形象设计主要也是为了突出这一主题思想,因此对于珂赛特的描写要以她的童年生活较为突出,而其长大后的描述则相较之没那么出色。小说将《珂赛特》单列一部,也就是出于这个考虑。第二部着重描写了珂赛特在泰纳迪埃借所受到的虐待,珂赛特瘦弱,母亲寄来的钱全被克扣一空,御寒衣物也被穿在泰纳迪埃女儿身上,珂赛特每天都被逼着干活,还要忍受无尽的打骂,没有童年也没有玩具,黑色与阴暗笼罩在他周围,直到让·瓦让的出现才使她脱离了黑暗的生活。

作者通过这对母女的悲惨经历,真实地再现了黑暗社会对于人性的压迫,对弱势群体给予了深切的同情。

泰纳迪埃夫妇:恶的化身

雨果在《<克伦威尔>序言》中提出:美与丑并存,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优美,粗俗藏在崇高背后,善与恶并存,黑暗与光明相共。美丑对照原则在小说中突出体现在让·瓦让与泰纳迪埃身上,一个是善的代表,一个是恶的化身,两者之间的对比形成一种张力,使得善愈善,恶愈恶。泰纳迪埃夫妇从最开始出场时与芳汀的谈判中就能表现出市侩的嘴脸。他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以坑蒙拐骗的方式谋取利益,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步步紧逼,才使得芳汀走投无路,进一步加速了芳汀的悲剧性结局,在一定程度上,芳汀的死是他们间接造成的。他们虐待珂赛特,让珂赛特没日没夜的干活,随意打骂,这是对一个孩子的恶毒。当让·瓦要带走珂赛特时,两人又两面三刀地敲诈了一笔。最终,他们落魄了,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放弃,让她们各处去送求助信。让·瓦让出于好心为他们送来了衣物,他们不 但不心存感恩,反而雇人要谋取让·瓦让的财富。他们的恶是彻彻底底的,也正因为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终只能自食恶果。

雅韦尔:法权盲目的执行者

雅韦尔可以算是一个比较戏剧性的人物,他尊法、守法,严格将法律作为自己的最高信仰贯彻执行,作为一名警探,他至始至终的行为都围绕着抓捕让·瓦让展开。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铁面无私,办事公正,秉着要让苦役犯受到制裁的原则,使得让·瓦让无时无刻都在提防,被迫四处逃亡。在这里,雅韦尔就象征着统治阶级的法制,他是一个法权的盲目执行者,他认为坏人始终是坏人,不可能变好。当他怀着这种信仰以及对法律的高度崇拜,当他对让·瓦让穷追不舍致使其颠沛流离时,结局却戏剧性地安排了雅韦尔被让·瓦让所救,这使他长期以来坚持的信仰受到了冲击。一方面他否定了他最初给坏人下的定论,另一方面又因放走让·瓦让而陷入失职的囫囵,最终在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中投河自尽。站在一个警官的角度,雅韦尔并不是一个坏人,相反,他秉公執法、干练、严谨,仇恨反叛,对工作及其负责,是个不可多得的法的执行者。只可惜,他所崇拜的法律是极端严苛的,是对劳动人民的压迫,因此,站在人民的立场,雅韦尔又变成了一个不通人情、不懂变通的盲权者。“您还不如杀了我”,这是雅韦尔被救后说的一句话,因为这时他的思想受到冲击,长期坚持的自认为正确的信仰土崩瓦解,作者安排他受到感化后投河自尽,在一定意义上既是对他的解脱,也是对他所代表的统治阶级社会法律的深刻批判。

雨果在序言里说过:“只要由法律和习俗造成的社会惩罚依然存在,在文明鼎盛时期人为地制造地狱,在神赋的命运之上人为地妄加厄运;只要本世纪的三大问题——男人因贫穷而沉沦,女人因饥饿而堕落,儿童因黑暗而愚蒙——得不到解决;只要在有些地区,社会窒息的现象依然存在,换句话说,从更广义的角度看,只要地球上还存在着愚昧和贫困,相本书这一类作品就不会是无益的。”诚然,《悲惨世界》以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手法,以让·瓦让为叙事线索,围绕其活动的展开而描绘了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同时抨击了十九世纪法国现存的社会制度问题。作者以高度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关怀指出了社会现存的多重矛盾,既有对因贫困与饥饿所造成的处于水深火热的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又有对由法律和习俗造成的社会惩罚的深切关注和反思,也有对人为制造黑暗与罪恶的利己者的揭露与批判。为替百姓发声,为百姓谋利是《悲惨世界》所表达的最高意志,体现了作者希望通过道德感化这个社会的初衷,因而这部巨著无可厚非的具有了深刻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 [法]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M].潘丽珍译.译林出版社,2016.

[2] 邝姗.雨果作品《悲惨世界》中冉·阿让人物形象嬗变[J].北方文学,2019(26).

[3] 任作梅.从《悲惨世界》的人物形象上浅析雨果的人道主义思想[J].北方文学,2019(15).

[4] 朱毅君.浅析《悲惨世界》人物悲剧命运根源及其人道主义救赎[J].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5(22).

作者简介:余月(1994—),女,河南新县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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