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齐鲁登山活动的历史发展与文化价值研究
2020-11-24姚路嘉
姚路嘉,曹 莉
登山是一项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的民俗事项。山东作为文化大省、体育大省和旅游大省,蕴含丰富的齐鲁登山历史文化资源。古代齐鲁登山活动孕育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观点,根植于民众休闲与文化生活之中,形成了以人伦道德、情感共鸣为基点的登临山岳的传统,历经时代发展变迁,最终成为颇具齐鲁地域特色的社会文化现象。
古代齐鲁登山活动诞生并成长于海岱文化的土壤之中,其趋向世俗休闲的特征、刚健奋发的攀登精神与求新进取的齐鲁人格追求相互呼应。时至今日,许多与齐鲁登山活动相关联的观念、思想与传统仍然对域内各类形式的登山活动产生着或显或隐的影响。“比德于山”“仁者乐山”的道德哲悟、审美价值与精神追求,为山岳旅游与登山运动的开展提供了价值导向和文化资源;齐鲁众多山岳作为容纳古代隐逸练养文化、山水艺术文化的多元空间,为当代登山业者提供了可供发掘的传统康养、休闲、文旅资源。本研究梳理了齐鲁登山历史,剖析了齐鲁登山文化,结合齐鲁登山活动的继承与发展方向,探索契合新时代的传统登山业文化特色,以及顺应行业趋势的发展战略。
1 古代齐鲁登山活动的历史发展
1.1 发轫于“仁智之乐”中的古代齐鲁登山活动
登山最早是以充满神秘色彩的祭祀活动出现于人类生活之中,这种形式的登山活动往往与加强统治秩序,宣扬君主威仪相联系,如《周礼》将祭山对象与政治等级严格对应起来,以示地位高低有别:“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然而随着社会文化的进步,山岳的审美、娱乐、怡情价值逐步被人们所认识,以文人雅士登山赏水、游山饮宴和入山隐逸为代表的休闲活动开始在齐鲁地域中出现。这一转变来源于孔子“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观点影响,即《论语》中所言的“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杨天才,2018)。这一观点与上古将山作为至上神明来祭祀朝拜的心态不同,它不再将山水作为与人相区别、相分离的他者,而是倡导在人与山川、与自然的相融中,将仁者与自然山水相连,以山水特性确证君子品格。山岳巍峨稳固,稳重踏实,滋养物产无私供给人类,正是仁者爱人、安于义理、宽厚持重的仁人特征的体现。这种“比德于山”的观念(吴林桦等,2013)将山岳这一自然物正面积极的形态特征与人的精神特征相联系,在观山赏水、登高望岳中融入移情式的审美体验,仁人君子可在山水中映照自身,联想到自己如山般坚韧厚重,稳健沉着,宽仁好施,产生建立在精神共鸣基础上的愉悦快乐。
“仁者乐山”,将山岳这一自然物的外在形态同人的内在品格进行感应交流,以人伦道德的视角观照高山,又将山川作为君子精神品质的象征比附自我,产生基于情感共鸣和审美体验的“山水之乐”“仁智之乐”,这种思想不仅使得登山被赋予了独立的价值,还使得后世的齐鲁登山活动更加重视文化内涵,在登山赏景的同时注重“玄思哲悟”。
1.2 汉末唐前齐鲁士人的游山活动
从汉末至魏晋南北朝,即公元2世纪晚期至公元6世纪晚期的400年间,齐鲁地区一直是汉末三国军阀战争和魏晋南北朝各政权冲突的前线。许多齐鲁名士则为避乱迁入南方,东晋江左州郡的许多北来移民多来自山东(葛剑雄,1997)。由齐鲁之地南迁的世家大族包括琅邪临沂王氏、颜氏,琅琊阳都诸葛氏、泰山南城羊氏、济阴冤句卞氏、高平金乡郗氏、长广掖县苏氏、兰陵萧氏、东莞莒县刘氏、高平檀氏等世家大族(丁鼎,2005)。在战火动乱中九死一生,安顿于南方的齐鲁士人,经历文化衰退、人命消逝、经济破坏和故国离乱,渐渐厌倦了现世生活,转而在玄学清谈、出游宴饮中寻求慰藉。这些“北方来的移民”此时已然依恋于“南方山清水秀的景色”(崔瑞德,1990)。在南方安居繁衍的齐鲁士人同当时的南朝士人一样,养成了秋日出游的民俗,社会上文人官宦的山水畅游活动愈加频繁。如出身琅琊王氏的王羲之即与友人在会稽郡的兰亭进行“修禊”活动,众人在山岭竹林间饮酒赋诗,王氏在序文《兰亭集序》中记述了兰亭的山水之美与众人的欢愉之情。
尽管齐鲁之地在汉末三国到唐代前这一段时期战乱频仍,经济文化遭到严重破坏,但是由于其自身的经济文化积累,一些游览和登临抒怀性质的登山活动仍能见诸于历史记载,如北齐齐州刺史魏收曾登临舜山“徘徊顾眺”,赞叹称“至于山川沃壤,衿带形胜,天下名州,不能过此”。郦道元曾以山川河流的广泛游历和考察完成了地学著作《水经注》,其间对历城的山水景色也多有记述,如历城“城南对山,山上有舜祠,山下有大穴,谓之舜井”。还有对城郊华不注山景色的记载:“济水又东北,华不注山。单椒秀泽,不连丘陵以自高;虎牙桀立,孤峰特拔以刺天。青崖翠发,望同点黛”。《水经注》还引述《述征记》中三国时期文学家曹植被封为东阿王后游览当地鱼山的一些情况:“鱼山,临清河,旧属东阿。东阿王曹植每升此山,有终焉之志。植之所游,池沼沟渠悉存。既葬于山西,有二石木犹存也”。
1.3 唐宋齐鲁登山活动继承与发展
至唐宋时期,在统一王朝的地缘格局中,齐鲁之地成为沟通河洛、江淮、燕赵地区的重镇,社会经济文化得到了恢复和发展,登山活动获得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和物质基础,注重个人体验的登山游赏活动获得了长足发展,文人士子的登高抒怀成为齐鲁登山活动在这一时期的典型形态。如唐代诗人李白一生中曾多次壮游东鲁之地,他在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创作了组诗作品《游泰山六首》。李白在阳春时节沿着皇帝曾经登临泰山的御道攀援而上,途中峭壁飞瀑,群峰奇艳,松柏相映,在山顶李白目及日观峰,上观白云近在咫尺,下看黄河逶迤绵延,山间险峰林立。在李白记述的这一段旅程中,可以发现登山者的登山条件比较完备,如有前代开凿的山路可供行走,在南天门可投宿,山间一些被发现的山泉可供饮用等等,一些景点也开始被命名和关注。诗人杜甫曾于青年、中年和暮年分别作咏泰山、华山、衡山的《望岳》诗三首。咏泰山的《望岳》,使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青年杜甫远望泰山到一步步近观岱岳,最终被泰山的雄姿和气势所震撼感染,决心“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宋代文学家苏辙曾于宋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出任齐州掌书记,曾经东游泰山并留下《游太山四首》。苏辙游历了山下禅寺和帝王封禅古迹,于山中观景抒怀:“回瞻最高峰,远谢徂徕对。欲将有限力,一放目所迨”。但是因为体力和交通条件的限制最终还是没能到达山顶,作诗:“天门四十里,预恐双足废。三宿遂徘徊,归来欲谁怼”。除了巍峨奇秀的泰山,一些秀美的近郊山丘也成为人们游山玩水的去处,如李白、杜甫曾在天宝年间同游齐鲁,两人最后在鲁郡东石门山分别,石门山风景秀丽,幽深隐逸,二人把酒话别,留下了《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一诗(彭定求,2018)。
在这一传统的基础上,唐宋的齐鲁登山活动又有一定的创新发扬,主要是将传统的游览进一步发展为入山隐逸、居山修行,进一步扩大了登山活动的表现形式和文化意涵。唐宋时期山东沿海地区道教获得了长足发展,泰山、崂山、昆嵛山、圣经山等山岳逐渐成为山东道教文化的中心。根据《旧唐书》记载,唐代道士王希夷在先师黄颐去世后,“更居兖州徂来山中,与道士刘玄博为栖遁之友。好《易》及《老子》,尝饵松柏叶及杂花散”(刘昫,1975)。宋金之际的名道丘处机曾在金泰和八年(公元1208年)和金大安元年(公元1209年)两次游历登临崂山一带,在一些诗文中他还表达了登山求道的虔诚心态,“牢山本即是鳌山,大海心中不可攀。上帝欲令修道果,故移仙迹近人间”,“修真恰似上山劳,脚脚难移步步高。若不志心生退怠,直趋天上摘蟠桃”。将登山和修真相类比,将百转千回的登山过程视作趋近“上天”、接近“仙迹”的过程。
1.4 明清时期臻于成熟的齐鲁登山活动
明清时期的齐鲁登山活动出现了专门化和娱乐化的趋势,这使得齐鲁登山活动逐渐趋向更成熟、更独立发展,形成一种带有地域文化特征的民俗活动。
齐鲁登山活动在明清时期的兴盛,一方面是由于明前佛教、道教和各类民间信仰的不断发展,以及前代帝王封禅、巡游泰山活动所带来的山神信仰的普及和下移。例如,沂山镇山祭祀活动、岳阳山玉皇庙的进香朝拜活动以及泰山碧霞元君朝拜活动等。这些活动往往呈现出“圣俗交融”的特征,民间信仰塑造的山间神仙传说和各类宗教庙宇道观成为将民众引向山岳的第一动力。
另一方面则是历代入山修行的僧道作为山岳开发的先行者,经年累月地进行山路开辟、设施营建等活动,为了扩大自身影响招徕更多香客,他们还致力于依托寺、观、祠、坛为朝山进香者提供住宿饮食,这又为登山活动在这一时期的广泛开展提供了物质基础。例如,《老残游记·二编》记载老残一行人前往泰山,经山下道观的道士介绍得知南天门中有香铺,香铺多有预备被褥供客人住宿。老残一行人还在山脚下的“斗姥宫”中休息进餐(刘鹗,2011)。这些变化为此后明清时期登山活动在齐鲁大众化普及构建了物质基础,但明清时期齐鲁社会环境和民间风气的演变,最终还是使得这种圣俗交融式的登山活动趋向专门化和娱乐化发展。
在这一时期,登山游览活动的社会影响进一步扩大,登高揽胜逐渐成为社会上的一种令人趋之若鹜的高雅活动,并出现了专门的文献来记述齐鲁各地的毓秀山川和山间景色。随着人们游赏范围的扩大,一批带有文化意涵的山岳景点也随之出现,例如,由清代文人登泰山时所留诗文分析,白云洞、日观峰、斗母宫、王母池、丈人峰、百丈崖、石峪红叶灯等自然和人文景观已经颇具名气(张号,2011)。同时,人们围绕山岳进行的文化活动和经济开发也不断推进。如明末清初的进士黄宗昌在《崂山志》中著有“名胜”“别墅”“游观”等卷(孙克诚 等,2010)。崂山地区的庙会山会,如清溪庵庙会、天后宫庙会、午山庙会等,在保留宗教氛围之余也进行了更多开发,例如,招徕香火、吃食摊贩,设置西洋景、傀儡戏表演等,使之具有了更多的商业和文娱色彩(闫珂,2017)。
此外,专门化的游山工具和登山指南亦开始出现。《老残游记·二编》中记载了载客上泰山的山轿形制规格,“泰安的轿子像个圈椅一样,就是没有四条腿。底下一块板子,用四根绳子吊着,当个脚踏子。短短的两根轿杠,杠头上拴一根挺厚挺宽的皮条,比那轿车上驾骡子的皮条稍为软和些。轿夫前后两名,后头的一名先趱到皮条底下,将轿子抬起一头来,人好坐上去,然后前头的一个轿夫再趱进皮条去,这轿子就抬起来了”。同时,齐鲁山岳文化历史和登山观景的技法心得也出现了专门的著作,如在明代文学家王世贞所作的《游泰山记》中,对泰山十八盘的攀登进行了记述:“自是为十八盘者三,而穿中窦曰天门……每十八盘竟,辄去一衣,至御帐岩,衣且去尽”(班固,2012)。黄宗昌所作《崂山志》的“游记”卷亦收录了《崂山九游记》等7篇游记(山东省崂山县志编纂委员会,1990)。明清时期的齐鲁登山活动一方面在民众节日登高抒怀、踏青野游、观峰赏景等形式中找到了独立发展的支点,另一方面又承载着民俗、宗教文化展示、娱乐休闲、商业经营、交流沟通的多重经济文化功能,这两方面的基因留存于齐鲁登山活动的文化内核之中,对现代齐鲁登山业、登山文化的发展影响深远。
2 登山活动与齐鲁文化
2.1 趋向世俗的登山活动与贵民重生的齐鲁民本观念
经世致用、贵民重生、注重现世是齐鲁文化的重要特征。《史记》记载周初封建齐国的政治家姜尚认为,“政不简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必归之”(司马迁,2011)。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管仲提出,“齐国百姓,公之本也”“夫争天下者,必先争人”,提倡富民富国、爱惜民力,鼓励发展多种经济,如“养桑麻六畜,则民富”“无夺民时,则百姓富”(宋玉顺等,2005)。孔子的仁学思想中也有体现务实致用、重视民生的内容,如《论语·庸也》中记载,子贡问:“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孔子回答:“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杨天才,2018)。
这样的文化土壤,使得齐鲁登山活动在历史发展中遵循着世俗化的取向,秦皇汉武封禅泰山的恢弘典礼之外,仍是文人墨客、商民士子、僧道隐士在登山时留下的历史记载与文化遗迹最为繁多。齐鲁登山活动更多的是服务于民众的文化娱乐生活,成为一种雅俗同乐的民俗活动。同时,务实求富的民本之风也使得民众登山游乐的需求被转化为商机,由专门的从业者提供各种相关服务和商品,使其带动了地方经济与文化的发展。
2.2 刚健有为的攀登精神与求新进取的齐鲁功业文化
刚健有为、求新进取亦是齐鲁文化的另一特色。古时齐鲁之地环境恶劣,如《汉书》记载,“齐地负海泻卤,少五谷而人民寡”(班固,2012)。齐鲁先民以勤劳睿智、刚毅坚韧的精神改造自然环境、改善自身生活。先贤哲人又因势利导,摒弃陈规,移风易俗,激励才德之士建功立业。姜尚采取“尊贤而尚功”的用人原则,力行“尊贤智,赏有功”。管仲则提出“不慕古,不留今,与时变,与俗化”,这使得齐鲁文化中“报国敬业”“图强有为”的信条源远流长。
在这种功业文化的影响下,刚健有为、克服万难、一览众山小的“攀登精神”逐渐形成。登山者们勇敢穿越崇山峻岭、石阶关隘,克服险阻登上山巅;香客和修行者为谒见高僧名道,朝拜寺庙祠堂跋山涉水,顶礼膜拜;观山赏景的文人墨客亦持杖乘马踽踽独行,希求登临齐鲁山岳之巅睥睨山河,留下传世诗文。在这过程中,人们还创造性地在荒芜的山岳间开发膳宿商业,建立亭台庙宇,著书立说,使齐鲁毓秀山川名满天下。
3 齐鲁登山历史文化遗产的当代价值
3.1 徜徉“仁智之乐”的齐鲁登山理想——山岳旅游与登山户外运动开展的良好价值导向
齐鲁登山活动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逐渐从政治、巫术活动中脱离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休闲活动和养生活动,创造性地发展出了“比德于山”“仁者乐山”的道德哲悟和审美价值,表达了人们通过登临山水实现对高雅生活的追求、理想人生境界的向往以及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努力。当代山岳旅游与登山户外运动的发展受到现代社会体验经济的兴起和享受型消费支出扩大的影响,体育生活化的趋势使得登山与其他休闲、娱乐、康养活动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这一方面为“登山+”式的跨界融合提供了良好机遇,但另一方面又容易使山岳旅游目的地或登山户外运动机构盲目开发、推出登山产品以求迅速扩张,反使行业发展失去主线,甚至一些缺乏质量与内涵的登山产品与服务让登山活动庸俗化,富有“玄思哲悟”的齐鲁登山传统及其潜在的无形文化资产也将进一步流失。因此,在新的背景和机遇中,应把握齐鲁登山活动“仁智之乐”的文化遗产,以高层次的康乐体验和人们对健康人生、愉悦心境和高尚生活的美好追求作为山岳旅游和登山户外运动的品牌定位,实现古、今登山文化的接续融合,为齐鲁登山业、登山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提供内在动力。
3.2 承载多重文化意象的齐鲁登山空间——新时代登山业转型发展的良好依托
历经千百年来无数登临游赏的齐鲁山岳,并不以纯然地理空间的属性存在,而是在文化的继承与创新之中逐步构建成为一种承载多重文化意象的文化空间,包括以入山修行、居山摄养、山水隐逸活动为代表的康养休闲文化,以文人士子登临感怀、山水诗文、摩崖石刻、书画创作为代表的山水艺术文化,此外,还有当代齐鲁登山节庆活动、登山户外运动赛事带来的竞技运动文化。齐鲁山岳这一文化空间的属性承继于今,在新时代全民健康与全民健身深度融合、大众休闲和健康消费升级的背景下,有助于齐鲁登山业以“康养度假”“文旅观光”“竞赛健身”为核心,提升辨识度,重新定位品牌形象,以登山主题与健康人生、愉悦心境和高尚生活的实现为核心,将入山摄养、登临抒怀等传统元素及户外运动休闲、健康疗养等现代元素活化提炼,推出具有地方文化特色的登山旅游产品,丰富登山文化产品供给,提升登山客主观体验,使传统登山业在新时代背景下探索出契合文化特色、顺应行业趋势的发展战略。
4 结语
齐鲁登山活动孕育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儒家审美观念中,在魏晋隋唐时期延伸出注重个人体验的登临抒怀活动,深化了登山活动的审美、娱乐和情感价值,最终在明清时期以崇山文化的下移、普及和山岳间道路设施的改善为先导,使登山活动更加专业和成熟,形成了以人伦道德、情感共鸣为核心价值的古代齐鲁登山文化。
在新时代全民健身与大众休闲消费深度融合的大背景下,山岳资源得到迅速开发,但登山的无形文化资产正面临流失的风险。未来应深入分析、探究齐鲁登山活动的历史演进、发展脉络和文化特色,继续挖掘齐鲁登山文化遗产的当代价值,为现代登山运动、文化旅游、养生度假等新兴产业发展,以及促进新旧动能转换提供智力支持;应鼓励齐鲁文化圈域内的登山业者更多地汲取齐鲁登山历史文化价值,提供环境友好、体验优良的登山旅游、登山赛事、文化节庆与度假、康养服务,打造具有辨识度和吸引力的登山文化品牌,实现地方体育文化的良好传承与体育文旅行业的升级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