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标准与促进机制研究——以都灵和布达佩斯为例

罗玉婷,陈林华

(华东理工大学 体育科学与工程学院，上海 200237)

近年来，“体育城市”作为一种荣誉称号被世界各国广泛关注，“世界顶级体育城市”(World’s Top Sports City)、“美国最佳体育城市”(The Nation’s Best Sports City)、“欧洲体育之都”(European Capital of Sport)等评选活动备受推崇。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体育强国建设”的发展目标，这也为建设本土“体育城市”带来机遇。北京、上海、广州、南京等城市相继提出“国际体育中心城市”“全球著名体育城市”“亚洲体育中心城市”“国际体育名城”等发展目标。然而，在“体育促发展”的背景下，我国体育城市建设还存在着定位模糊、标准缺失、路径不清晰等问题，制约着本土体育城市的创建[1]。我国有学者从西方体育城市指标体系提出本土体育城市建议的相关议题[2-5]，但鲜有对体育城市建设路径和促进策略的探讨。欧洲体育之都协会(ACES)以促进欧盟全体居民“乐在运动、意愿实现、社区意识、学习公平竞赛和改善健康”为目标，广泛开展“欧洲体育之都”评选和促进活动，取得了瞩目的成效。纵然我国与欧洲体育城市创建的社会背景、环境及条件等不同，但体育对于增强市民凝聚力、改善居民健康和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发展的目标是一致的。因此，本文以“欧洲体育之都”当选城市意大利都灵和匈牙利布达佩斯为案例，研究体育城市的建设路径和促进策略，以期为我国体育城市建设提供经验与借鉴。

1 “欧洲体育之都”的评选标准与促进机制

1.1 评选标准

人口老龄化、居民肥胖率居高、兴奋剂泛滥、球场暴力、局势不稳定等问题影响着欧洲居民健康、城市发展和欧洲一体化进程，“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活动正是基于此而展开的新探索。该评选活动是由ACES于1999年发起，以《体育白皮书》《欧盟运行条约》等法律文件为保障，获欧盟委员会及欧洲各国体育机构支持，在欧盟各成员国开展的以体育为主题，旨在提高全民健康促进、体育兴荣、城市发展和社会融合的体育城市评选活动[6]。根据城市人口数量差异，ACES相继组织了“欧洲体育之都”“欧洲体育共同体”“欧洲体育之城”“欧洲体育小镇”等系列评选活动，其中“欧洲体育之都”的评选活动影响最大。经过20年的实践，ACES在遵循法律适用性、评选透明性和公开性等原则下，制定了《评选简章》，明确了评选活动的10项30多个指标[7]：①城市体育基础设施，体育基础设施详细清单、评选年的体育设施的建设规划清单、过去三年市政府对体育设施的费用支出、未来三年的投资计划及目的、体育支出的年度预算；②体育设施的使用情况，包括居民使用体育设施的可及性、体育协会和体育俱乐部的运作方式；③体育组织支持情况，包括体育组织的详细信息、体育志愿者的实践活动信息；④市政府支持的体育项目：体育赛事及活动清单、体育相关合作活动、过去三年国际国内及群众赛事清单、当选计划赛事清单、体育公共设施投资回报；⑤市民体育健康促进和社会融合措施：居民运动保健计划、弱势群体运动的可及性、弱势群体体育课程、体育促进社会融合的措施、体育教练员教育培训机会、促进社会公平竞争的措施、当选城市体育健康促进计划；⑥体育参与人口：城市体育协会和俱乐部数量、市民体育锻炼数据、市政推广体育的措施、支持体育参与信息；⑦科技支持体育项目推广：促进城市参选沟通计划、ICT系统推广应用；⑧市政府保障措施：地方及国家体育组织协议、体育科研资金投入；⑨城市参选认知：参选目标认知、获选优势认识、参选举措；⑩当选城市规划：当选后相关活动规划清单。这些评选指标体现了ACES致力于促进社会各阶层居民体育参与，扩大体育人口，促进弱势群体社会融入，维护社会公平竞争，进而增强欧盟成员国一体化意识的目标价值。

1.2 促进机制

为促进“欧洲体育之都”城市建设，作为评选活动的组织者和参与者，ACES和参选城市政府联合地方、区域及国家体育组织机构，以“全民体育与健康”为目标，通过以评促建活动，共同推进体育城市建设。

ACES在欧盟委员会的支持下，联合合作城市体育机构在国家和地方层面推出“Insport+”“Sport we can”“European Cities for Volunteering in Sport”等相关体育促进项目，鼓励公众增加对体育活动的支持，促进欧盟成员国所有社会阶层体育参与[8]。如针对2014年欧洲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指出的欧洲20%以上工作人口患有精神健康问题，ACES在欧盟委员会教育、文化等机构共同资助下推出“INSPORT+”项目，该项目以合作城市体育机构的现有活动为基础，一是动员当地利益相关者支持体育活动，以体育活动为平台，加强社会服务、志愿者、体育组织、心理健康和教育方面机构之间的合作，以鼓励智障人士参加体育运动；二是在合作体育机构所在城市举办跨地区体育活动，倡导该领域的专家及其他欧洲国家的合作伙伴共同参与，对有关促进智障人士社会融入的有效经验和举措进行交流；三是研究地方、区域和国家体育活动开展情况，为当地政府及体育组织开展智障人士体育活动提供有效建议；四是利用现代多媒体渠道宣传该项目的体育活动，加强社会对智障人士的认识和关怀。“Sport we can”项目则是ACES在参选城市通过开展交流研讨会的方式，讨论和评价各城市体育促进的相关政策，寻求提高欧盟成员国公众体育意识、扩大运动参与的最佳方案。同时，ACES也清楚地认识到体育活动的开展得益于基层志愿者们的支持，“European Cities for Volunteering in Sport”项目旨在进一步提高志愿者服务水平，由欧洲9个城市的专家分析讨论出各城市志愿者的最佳实践活动，为志愿者服务标准树立标杆，进而广泛宣传推广。

同时，参选城市为获得“欧洲体育之都”的荣誉称号，以ACES五大目标为宗旨，积极发挥本土城市的体育资源优势，充分利用评选前三年、正式评选年、评选后三年的建设期，根据“欧洲体育之都”的评选标准制定适合该城市长期发展的战略规划。在评选前三年，学习和借鉴当选城市的建设路径，加快本城市各类体育活动建设，为正式评选年奠定充分的社会基础；在正式评选年，参选城市按照ACES的规定程序，由市长向ACES委员会提交参选申请、投标文件等，再有委员会评出候选城市，后经委员会考察团队到候选城市进行为期4天的实地访问与评估，最后在ACES总部布鲁塞尔举办当选城市颁奖典礼。整个评选过程从上一年的11月份持续到第二年的11月份，这一整年也被称为“欧洲体育之都”评选年。评选活动前后近7年的建设期，为参选城市开展体育赛事和体育活动、修缮更新体育场馆等配套设施、广泛应用体育科技发展成果等，进而为提高居民体育参与意识、促进身心健康、加快城市产业转型、增强欧洲社会一体化提供了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因此，“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活动不单是一场为期一年的盛典，更是一座城市以评选促城市发展的长期工程。

2 “欧洲体育之都”城市案例分析

经过近20年的发展，西班牙的马德里、英国的格拉斯哥、荷兰的鹿特丹、意大利的都灵、匈牙利的布达佩斯等城市获得“欧洲体育之都”的荣誉称号。综合这些城市的成功经验如下：严格遵守评选章程及法律规范，紧密围绕ACES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标准和促进机制，合理利用市政给予的政策保障和财政支持，进而积极推动居民健康促进、体育兴荣、城市发展和社会融合之间的良性互动。

2.1 都灵体育城市建设路径分析

都灵是意大利的第三大城市，也是意大利和欧洲最重要的工业中心之一。都灵拥有深厚的体育传统、丰富的场馆设施、多样的体育活动及多元交融的跨文化环境，2015年都灵成功当选“欧洲体育之都”。早在2011年都灵就做了大量的建设工作，鼓励学术界、文化界、商业部门和专业协会等社会各领域将该体育城市评选活动视为全市的“共同项目”，围绕城市发展目标和“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标准，开展全方位的体育城市创建活动。

其一，积极修缮和新建体育场馆，充分实现竞技体育赛事和市民体育活动的便捷性和可及性。在3年的建设期，都灵修缮“Primo Nebiolo”多功能体育场、举办滑冰等职业锦标赛的Stadio del Ghiaccio冰球场、用于艺术体操的Pacchiotti Gym健身房、Palazzo Deello Sport多功能体育场、Filadelfia Pitch足球场等，翻新了尤文图斯足球场，新建了Colletta Park公园的溜冰场和曲棍球场地等新的体育馆，加快推进都灵体育博物馆等大型体育综合体的建设。将科技、环保、生态可持续发展理念纳入新尤文图斯足球场等场馆的建造设计中，此外还将体育设施扩大到城市所有建筑设计，以满足特殊用户尤其是残疾人士的无障碍利用性需求。这些体育场馆的修建得益于政府发展体育产业的专项资金，据统计，都灵修建和新建的体育设施的价值高达1.5亿欧元。

其二，广泛举办与支持体育赛事和市民体育活动，持续提升市民的体育参与水平。成立都灵体育委员会，并与体育专业联合会、体育俱乐部和协会合作，专门负责都灵重大体育赛事的申办和举办；定期举办高水平赛事如女子击剑世界杯、国际男子网球锦标赛、篮球全明星赛、世界男子排球锦标赛、第23届冬季世界大学、世界射箭锦标赛、世界自由泳锦标赛等，还定期举办残疾人体育赛事如轮椅篮球赛、国际轮椅网球奖杯等，增加弱势群体的社会融入；开展丰富多样的群众体育活动，扩大社会各阶层的体育参与，如为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开展了“通过15项运动”主题活动，为老年人体育创建了“Pass 60”项目，为囚犯开展“La Drola Rugby”橄榄球赛事活动，为移民社会融入创设“Balon Mundial”体育活动。为保证这些活动的有效实施，体育部门定期举办“Democracy in Sport”民主体育研讨会议，增强市民健康促进和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其三，大力推进体育科技创新，积极促进现代化信息技术在体育场馆运营和ACES项目推广中的应用。开发We-Sport应用软件方便市民预定体育场馆、组织赛事、建立联系互动，使整个城市空间成为可识别的运动场所，有效提高了体育场馆的利用率。同时，充分利用城市传统及现代新媒体，宣传和推广ACES的体育城市促进项目，提高“欧洲体育之都”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其四，有效增进市政与社会多方机构的合作，积极构建良好的城市体育协作与促进网络。都灵市政府联合市体育休闲管理部门，在地方、国家和欧洲层面与高中、大学和科研机构合作，保证城市体育活动的可持续发展。在地方层面，加强体育教练人员培训和鼓励志愿者加入体育活动推广，在学校宣传兴奋剂风险活动；在国家层面，加强与意大利相关科研机构、运动康复中心及企业的合作，全面促进体育医学、物理康复学、物理治疗等体育运动健康领域的研究，与意大利体育医学联合会创建体育医学中心，利用医学检查评估都灵11岁儿童从事专业竞技体育运动的潜能，为国家培养专业体育人才提供科学依据；在欧洲层面，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相关机构合作，交流促进儿童和青年体育活动的最佳实践，设立“足球反对种族主义奖”等维护社会公平。

总体而言，都灵充分把握“欧洲体育之都”的评选机遇，以体育基础设施建设，举办竞技体育赛事及群众体育活动，应用体育科技成果转化、构建体育发展网络等为体育城市的建设路径，带动城市产业重心由重工业向旅游业转移，进一步提升了其洲际国际城市的地位。

2.2 布达佩斯体育城市建设路径分析

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的首都，也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为获得2019年“欧洲体育之都”的荣誉称号，布达佩斯在2013年就明确了体育城市发展规划，进行长期的建设活动。

其一，新建和改造体育场馆设施，持续拓展大众体育的参与途径。布达佩斯注重改造历史悠久的体育场馆，1870年的Varosliget溜冰场、1899年的费伦茨瓦罗斯足球体育场、1888年的Puska Ferenc stadium匈牙利国家足球队体育场等经过跑道更新、使用环保建材、增装照明设备、实施网络化管理、加强安保系统后，在增强体育运动的核心功能外，还拓展了作为婚礼、会展、音乐会举办地的新功能，有效提高了场馆利用率。除了修缮体育场馆外，还投资新建了现代化体育综合体，国家水上运动中心、小型游泳馆、青少年水上培训中心等陆续落成，为布达佩斯水上运动后备人才的培养提供了优越条件。这些体育场馆的修缮及新建依赖于政府及欧盟的财政支持，据统计，仅Varoslige溜冰场的改建就花费了32亿欧元。

其二，积极举办体育赛事和体育活动，构建“全民体育”发展的新格局。利用首都城市的资源优势，布达佩斯定期举办国际大型体育赛事如世界锦标赛、欧洲锦标赛和世界杯、欧洲女篮锦标赛、击剑世界杯、欧洲艺术体操锦标赛等，以及城市马拉松赛、半程马拉松、超级马拉松等，为城市营造良好的体育活动氛围。同时，市政府联合市体育中心与当地的体育协会合作，积极推广ACES的体育活动项目。如市政府联合养老院、医疗服务机构制定符合老年人体育需求和运动条件的活动方案，组织老年体育运动，预防老年人抑郁症和痴呆，缓解“欧洲老龄化”问题；组织残疾人乒乓、排球、滑冰等体育活动，促进残疾人的社会融入；建立“流浪者足球队”，组织“Homeless World Cup”足球世界杯，为流浪者创造运动机会；组织青少年奥林匹克竞赛、建立青年培训基地，积极鼓励学生参加体育锻炼，实施体育人才培养方案；启动“Open Gate Facilities”活动，延长体育场馆开放时间，增加上班族运动的可及性，预防“亚健康”等隐性疾病；开展“We only live once tour”活动，定期为女性提供免费筛查测试，预防女性糖尿病等疾病；举办“Sport be yours”“欧洲体育与健康日”等国家层面的体育休闲主题活动，扩大全社会体育运动参与。

其三，利用多功能运动卡和新媒体，提高大众体育参与的便捷性。鼓励企业开发多功能运动卡，以优惠的价格在布达佩斯23个地区选择任意运动项目；借助奥运会知名运动员的名人效应和现代新媒体工具，大力宣传ACES的推广项目和相关活动，吸引市民对“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活动的关注，提升市民的体育参与意识。

其四，加强城市多方组织交流合作，鼓励体育创新研究。布达佩斯体育部门与人力资源部门建立良好关系，优化体育运动员的社会流动机制。市政府与地方FESI组织、欧洲MSP、匈牙利运动科学学会、国际卫生组织等加强合作，组建专家团队深入研究体育生命健康领域。

总结布达佩斯的体育城市建设路径，在ACES五大发展目标的指导下，围绕政府部门政策和财政支持，城市体育设施的改造及新建、不同社会群体体育活动的“定制”、城市各部门之间交流合作、体育运动信息网络化等实施建设活动，在扩大体育参与人口的同时还为体育休闲和旅游消费市场带来良好的经济回报，进一步增强了市民凝聚力和社会稳定性，也强化了首都城市的体育中心地位。

3 “欧洲体育之都”城市促进案例的经验总结

通过分析都灵和布达佩斯体育城市的建设路径发现，两个城市的成功当选在于明确近期及远期发展目标、连贯的实施计划、符合社会价值的发展理念、清晰的建设路径及健全的体育活动运行机制等。二者的成功经验可总结如下。

(1)先进的评选理念。2000年欧洲理事会在设计欧盟全民政策时就非常重视体育在欧洲社会中的重要价值。2007年出版《体育白皮书》进一步明确了体育运动的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价值，强调体育在促进欧共体团结、打击兴奋剂泛滥的重要性，要求各成员国加大对体育的投入，提高国民身体素质。将“全民健身”的理念传递到弱势群体体育活动、市民体育休闲、办公室人员“亚健康”、学校体育教育和培训活动中，在体育运动中学习公平竞赛、强调尊重规则、传播运动快乐。体育场馆建设遵循“绿色健康体育场馆”理念，不仅在硬件上要求建设材料通过欧盟绿色环保检测，还要求在软件上提高场馆服务水平，都灵的Stadio Monumentale游泳馆在这一领域做出典范，于2014年率先通过ISO9001质量管理体系认证。

(2)清晰的长期及阶段性发展目标。如前文所述，都灵和布达佩斯基于城市悠久的传统体育文化和丰富的体育设施，在申请“欧洲体育之都”候选城市的3年前甚至更长时间内就确定了体育城市建设目标，动员各类社会主体成为其中重要部分，这不仅有利于城市在诸多参选城市中脱颖而出，还为城市各项建设指明了方向，确保了各行为主体行动的一致性。此外，还提出各项描述性的分级细化目标，为体育城市建设提供全面指导。

(3)合理的评选标准和互促共进的建设路径。ACES根据全民健身、社会融入、公平正义等社会价值取向，全面考量城市过去、目前及未来的体育建设情况、构建了科学合理的评选标准，为体育城市建设提供了有效指导。同时ACES的促进项目和参选城市的建设措施形成了双向互动效应，获得高效的建设成果。如前文所述为促进残疾人、精神障碍人士的体育参与，ACES创建了“INSPORT+”(体育+)项目，评选委员会在当地开展区域间有关提高残疾人生活质量的研讨会、指导残疾人体育活动、参观残疾人康复中心，宣传并提高社会对弱势群体体育参与的关注。与此同时，参选城市也积极开展残疾人主题活动和赛事，增加残疾人场馆活动的便利性，打造无障碍体育场馆。通过ACES和参选城市的共同促进，形成“1+1>2”的协同发展效应。

(4)健全的城市体育活动运行机制。欧洲体育的组织结构从下往上分别为俱乐部、地区体育联盟、国家体育联盟和欧洲体育联盟，而处于最底层拥有大量业余志愿者性质的俱乐部是保证欧洲各项体育活动得以顺利开展的基础[7]。显然ACES“欧洲体育志愿者”项目的创建亦是出于共识。在都灵由市政府制定体育总政策和负责财政专项支出，市体育休闲和管理部(Municipal Department for Sport and Leisure)负责体育管理服务、专项项目服务和休闲服务、城市国际和国内赛事的举办，由城市地方区县体育部门联合体育志愿者俱乐部组织该地区的体育活动；在布达佩斯同样由市政府负责体育总政策的制定和财政补贴计划，市体育联合会(BSU)负责履行政策的研究和经费的分发以及城市国内国际赛事和学校、群众赛事的制定，而具体活动的落实要依靠城市体育联合会分会和志愿者俱乐部。可见，都灵和布达佩斯城市体育活动的广泛开展都得益于充分重视地方体育协会和志愿者俱乐部基础作用，而志愿者组织协助政府管理的同时也获得政府相关资助，不断地产生公共效益。同时，市政府、市体育部门加强与城市建设规划、旅游、人力资源等部门的横向联系，进而形成政府主导，多方合作的运行机制。

4 “欧洲体育之都”促进机制对我国体育城市建设的启示

“欧洲体育之都”评选活动的盛行，是欧洲体育文化与城市发展相融合的成果，是先进的评选理念、明确的发展目标、清晰的建设路径、健全的运行机制相互作用的结果。我国体育城市建设在借鉴“欧洲体育之都”的评选标准和建设路径时应置于我国具体国情下深入分析体育与城市发展的特殊性：①欧洲发达国家相对成熟的市民生活理念是体育运动推广的基础，而我国体育发展在较长时间内受国家主导和政府驱动，市民体育运动的开展更多依赖于政策驱动，因此体育城市的创建应结合“自上而下”的推动和“自下而上”的体育活动培育[8]；②我国体育部门受体育体制的影响而长期独立于其他部门，目前我国已将体育纳入城市发展的重要因素，但体育事业及产业与城市政治、社会、文化联系还需不断加强。

概而言之，不同的城市文化、社会结构、国家制度、人文体育氛围决定了不同的体育城市建设路径和促进机制，因此借鉴欧洲体育城市创建的有益经验应充分考虑到我国的具体国情，在体育城市创建过程中应以“全民体育与健康促进”为宗旨，构建本土体育城市评选标准、注重体育场馆设施的修建、活跃体育赛事和休闲活动、加强体育科技创新和研发、建立良好的城市体育网络、扩大多方参与体育决策和实施、发挥基层体育协会的作用，将体育作为增进市民福祉、提升城市软实力的重要因素，创建具有我国特色的体育城市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