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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初《养正轩琵琶谱》研究

2020-11-18庄永平

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字调定弦华氏

●庄永平

沈浩初《养正轩琵琶谱》研究

●庄永平

(上海艺术研究所,上海,201103)

沈浩初《养正轩琵琶谱》(1929)是继我国第一本正式刊印的华秋苹《琵琶谱》(1819)和李芳园《南北派十三套大曲琵琶新谱》(1895)后,最为重要的一本传统工尺谱式琵琶谱。该谱在用调理论、乐曲组套、演奏指法等方面,常与诸谱不同,具有别出心裁和标新立异之处,展现了浦东派琵琶以及沈氏自身演奏艺术的鲜明特点。具体地说,一是在用调概念上是立足于曲笛小工调第六孔位(叉口指法)正宫调基础之上,与华秋苹《琵琶谱》立足于梆笛正宫调第三孔位用调概念不同,其理论印证了民间笛上“隔指翻调法”的运用实际。二是对于某些乐曲的组套,从曲名、段名以及实质内容与段落编排顺序等方面,均具有较明显的流派与个人艺术特征。三是在演奏指法上分类细致,符号详细,运用上同样具有浦东派琵琶的特色。

《养正轩琵琶谱》;浦东派;正宫调系统;小工调系统;用调;组套;指法

沈浩初的《养正轩琵琶谱》[1](简称《养谱》,1929)是继我国近代前历史上第一本华秋苹《琵琶谱》①(简称《华氏谱》,1819)和李芳园《南北派十三套大曲琵琶新谱》②(简称《李氏谱》,1895)后,最为重要的一本传统工尺谱式琵琶谱。沈浩初(1889-1953)上海浦东南汇县惠南镇黄路人,师从浦东派琵琶传人倪清泉。他撰写出版的《养谱》,为保存与发扬浦东派琵琶作出了重大贡献,也为我国整个琵琶艺术留下了宝贵的遗产。通过对《养谱》的研究,可以使我们知道作者对当时琵琶用调、乐曲组套以及指法记录等方面的一些认识与具体做法。

一、《养正轩琵琶谱》的用调

用调,即琵琶上调性(调门)的运用,同时也包含有定弦、音名、唱名等方面,应该说在《养谱》时代,早已确定了传统以曲笛上小工调为主的调性系统。当然,在我国某些民间音乐中,还保留有正宫调为主的调性系统,这就涉及到两种调性系统的由来与相互关系的问题。首先,正宫调中的“正宫”两字,实际上就是直接来自我国隋唐燕乐的主要调名——正宫。而乐调及名称的运用又是与具体的乐器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隋唐以弹拨乐器四弦四相琵琶为主奏乐器,宋代则以吹管乐器筚篥为主奏乐器,到了元代,主奏乐器又逐渐转移到了短笛上,这种短笛就是现在北方的梆笛,是因后来为梆子腔伴奏而得名。笛上的乙字调、上字调、尺字调、小工调、凡字调、六字调、正宫调7个调名,只有正宫名称与燕乐中的这一调名相同,仅是在其后加了个“调”字而已。今管子(即古时的筚篥)筒音有A、a、a1大、中、小三种制式,小筚篥筒音a1作正宫即A调,与短笛相比较今梆笛筒音为d2,后者调性高了四度。其间还在于音阶的运用,筚篥因有“勾”音,作宫调或徵调均可。元代后是“黜勾用上,又是徵调”[2](P161),短笛以三孔为正宫,那就是G调,这就是后世确立正宫调系统的由来。然而,到了明代昆曲的崛起,为昆曲唱腔伴奏的是既粗且长的曲笛。筒音定a1,三孔为d2,这样调性就转为D调了。小筚篥至短笛不仅调名上移了四度,运用音阶形式也不同;短笛(梆笛)至长笛(曲笛)则是音阶孔位与调名同时再上移了四度。这样,正宫调g2音位置就从三孔移到了六孔上,这就是小工调系统中将第六孔称为正宫调的来历。至于小工调的名称,由于元时短笛三孔正宫调位,明时曲笛上就移到了六孔上,于是,三孔位就被称为“小宫调”。“宫”代表燕乐系统,“工”代表工尺系统,二者读音相同,这样,前者又被纳入到后者系统中被称为“小工调”。工尺调系统中为什么仅“工字调”会被称为“小工调”?看来这个“小”字是具有贬义的。正如《隋书》记载的“以小吕为变徵,乖相生之道。”[3](P347)同样具有贬义那样,显然这是站在元代短笛的正宫调立场上,来看待后起曲笛上的小工调。一直要等到明代以曲笛为主以后,才以小工调一统天下,不过这个贬义名称由此而保留了下来,并没有为它正名,也正是从这一点上,使我们看到了历史上这两种调性系统概念的变化。有研究者认为,这个“小”字是因“变宫音低于宫音,或者小于宫音,可以将这个音称作‘小宫(工)’”[4](P3),这种论点看来是不确的。因为在燕乐和工尺调系统中从未有将“变宫”称为“小宫”的。其次,这种正宫调的正统观念一直影响到了近代,以至在我国近代前第一本华秋苹《琵琶谱》中,也以正宫调为正调概念,并出现了用调与定弦关系不相一致的现象。例如,该谱卷上“正调图式”,定弦为“合上尺合”,即唱名sol.do.re. sol,这个在小工调系统中是小工调定弦唱名;卷下“六调图式”,定弦是“四尺工四”,la.re.mi.la,这个在小工调系统中是尺调定弦唱名;卷上最后《(小)普菴(庵)咒》是“尺调图式”,定弦是“上合四尺”,即唱名do.sol.la.re,这个在小工调系统中是正宫调定弦唱名(仅缠弦临时定低一音)。显然,这些“正调、六调、尺调”谱式,是以正宫调系统命名的,对应小工调系统应是“小工调、尺字调、正宫调”。由此可见,事实是《华氏谱》仍以梆笛三孔为正(宫)调概念,而不是以曲笛第六孔为正宫调概念。一方面传统上琵琶定弦标准音高是根据笛来定的,最早笛与琵琶同调但弦太高易断,后来就降低了四度,这在隋唐燕乐中已作了改变。[5](P275)那么,值得注意的就是定弦,《华氏谱》正调是正宫调,定弦唱名是“合上尺合”。迷惑人的地方在于,古人谱式上是只标如“上、尺、工、凡”等唱名,而不标实际音名的,这就往往掩盖了具体音高的事实真相。这个“合上尺合”是小工调的Adea?还是高四度正宫调的dgad1?正如上所述,应该是降低四度后的Adea,与今天琵琶定弦音高相同。自然,在现今福建南音中还存有唐早期子弦定d1的定弦。总之,《华氏谱》在调性上将正调认为是正宫调,而定弦的实质用的是小工调唱名与音高,这就是《华氏谱》用调概念与定弦相矛盾之处。[6]

那么,再来看看《养谱》的用调概念,情况又有所不同。首先,笛上有以出音孔为准与以按指孔为准两种排列方式,二者之间相差一位,这种现象其实在宋代就被人们所发现。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中,就已记述对开封大相国寺《众工奏乐图》壁画中,琵琶与管乐用指出音是否一致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实际上笛上按指孔所发的是下一孔字音,琵琶上是按那个指就发那个音,除非是带音发上一指音。故而有人认为壁画中画错了,其实并没有错(见图示中《华谱》比《养谱》同音谱字高一孔位)。另外,笛上第六孔兼有筒音上的小七度、大七度、八度3音,这与筚篥是不相同的。这样,致使笛上的音名、唱名与调(性)名关系更要复杂一些。其次,《养谱》的用调(调性)关系解释比较难懂,今可抓住其主要运用的正工调、小工调、四字调、尺字调的对应,来看看沈氏是如何来解释笛与琵琶上调性运用的(见图示)。

1.《夕阳箫鼓》,《养谱》中注明《夕阳箫鼓》即《浔阳琵琶》,这明显是受了《李氏谱》的影响,且用小工调D调谱面实为正宫调G调。由于《华谱》未载《夕阳箫鼓》曲,谱中将《(小)普庵咒》的正宫调是称为尺调的。《李氏谱》中以正调面目出现,这个正调是小工调而非正宫调,这是与《华氏谱》不同的,如果将正调解释为正宫调,不符合当时小工调一统天下的实际,而且,如上所述与定弦唱名也不合。其实,用小工调D调谱面,与G调仅是“乙”与“下乙”的7与b7音的不同。按《养谱》在“谱中符号”中注明有“乞”字:“此为‘乙’字低半音之符号,在《武林逸韵》中有之”,这种符号的出现比《华氏谱》注明“俱用上一字”更为明确了。但在此曲最后结尾处唯一出现的“乙”音未用“乞”字,由于《李谱》无,不知是否是《养谱》漏用“乞”字之误?后来,林石城在出版《养谱》时,按理应该严格按照《养谱》的用调来翻译,但可能是考虑到实际通用的调性,而将此曲按G调来译谱了。

2.《武林逸韵》即《李氏谱》率先组套的《塞上曲》。沈氏重新改名《武林逸韵》组套。这四个字原是《华氏谱》中“海云散人”的题词,题在“卷中”南派陈牧夫诸曲传谱之前。“武林”是浙江杭州的别称,以武林山(杭州西灵隐、天竺诸山)得名,宋代就有《武林旧事》等书籍。据查将《塞上曲》改名为《武林逸韵》唯沈氏所用,其他诸本乐谱均未有这种用法,说明沈氏自有独立组套的能力与想法。《养谱》此曲也是用小工调的正调谱面,但凡用“下乙”的音都创用了一个“乞”字,确实比《华氏谱》《李氏谱》更为明确了。但是,有一些原本《华氏谱》中的“乙”字,未指明是用“乙”还是“下乙”的,这就很让人踌躇了,在今天的潮州弦丝乐或广东音乐中也存有这种现象,这就需要根据具体的旋律来进行甄别。像此曲第四段[傍妆台]的前部用“乙”,中、后部用“乞”,这是由于《华氏谱》本身用音上不明所造成的。其实,此段整个旋律是比较典型的五声音阶,“乞”是低大二度调性的宫音,前部是不可能用“乙”字的。

3.《月儿高》。《养谱》在《顾曲须知》中说:“《月儿高》或名《霓裳曲》,旧用四字调,今翻用小工调。”首先,正如上面所分析的,《养谱》的四字调就是小工调系统的尺字调。谱面上《养谱》与《李氏谱》一样,也是将尺字调用小工调的正调谱面来记的。那么,这种正调记谱法中的“乙”字,应该都是用沈氏自己发明的低半音“乞”谱字的,但谱中仍用“乙”字。其次,旋律中“工”音出现较多,有的段落似乎就是正调小工调旋律,故是用“乙”字不用“乞”字,这就要研究到底运用的是那个调性,或具有双重调式性。此曲结束更是转入正调的大调式,与通常的小调式不合。如果说此曲是由《华氏谱》《李氏谱》改编而来,这种调式产生变化,在改编曲中是很少出现的。如果说此曲与原曲根本就不是同一曲,而是沈氏另创的新曲仅曲名相同而已,现在还未能考证出沈氏的旋律出于何处?笔者初步研究其旋律,一是主要运用do.re.mi.fa.sol.la六声音阶,出现少量的si音。二是fa、mi两音出现较多,有时作交替如潮州弦丝乐中的用法。三是后面几段有很多五声音阶模进模退旋律进行方式,与《夕阳箫鼓》曲中的用法有所接近。四是由于以上旋律进行的关系,乐曲意境上似乎也是稍远离《月儿高》而接近于《夕阳箫鼓》曲。总之,沈氏的此曲并不是《华氏谱》中的同曲,但其旋律的出处还需作专门的研究。

4.《陈隋》曲《华氏谱》未载,在杨荫浏《雅音集•第二集•琵琶谱》中出现有无锡吴畹卿的《汉宫秋月》,尺字调 C调。曲后注明:“此谱与世传尺调《陈隋古音》,音节甚似,疑是同曲异名。”[7](P91-93)《李氏谱》是用小工调 D调固定调谱面,实际应是尺字调 C调,《养谱》用的所谓四字调,如上所述实际也就是小工调系统的尺字调。《李氏谱》增加[起操] 作为引子,出现了较多小工调的“工”字,《养谱》翻作“凡”字,《林石城演奏谱》[8](P101-109)(简称《林谱》)翻作“大凡”的#fa音,看来都是不对的。同样,最后结束部分的[清平乐]段,《养谱》《林谱》的加花旋律似有离调的感觉看来也不确。曹安和在《李氏谱》的后记中,早已指出李氏的这种在翻调加花用音上的错误,似乎《养谱》中也存在,且在结束时更有所发挥。

5.《将军令》主要涉及的是移动调门(调性)演奏的问题。首先,《华氏谱》最先披露《将军令》曲是将老弦升高大二度、中弦升高四度定弦来演奏的,即唱名“合、尺、合、合”(sol.re.sol.sol),用D调,旋律开始的la音是起于相把位上。[8](P1)正如上面所述,《华氏谱》的正(宫)调概念不实,其实从定弦唱名反映出是用小工调D调的。后来《李氏谱》在“凡例”中说:“满、汉《将军令》两曲,子、中、缠三弦同音,老弦较子、中、缠‘和低’四格作空‘四’字音。”“和低”即“调低”;“四格”是李氏将《华氏谱》唱名 “合、尺、合、合”(sol.re.sol.sol),看作是低四度唱名“尺、四、尺、尺”(re.la.re.re)。“尺”字唱名低四格(度)就是“四”字了,这里不是指的具体音高低四度,而是唱名低四度。因此,旋律仍以la音开始但改起于第一把位第一品上。关于这一点,在历来工尺谱只讲“上、尺、工、凡”等唱名不讲具体音名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认识上的障碍。实际上杨荫浏在《雅音集•第二集•琵琶谱》中,早已将此谜底揭穿了:“《将军令(一)》(工字变调或正宫变调)十段下载有‘浙江陈牧夫传谱’”,且注明:“本曲旧多弹工字变调(表四);后人因其音低,无精彩,多改弹正宫变调(表五),左手两弦双按;右手两弦齐轮;一曲全轮。”[7](P22-24)杨氏所言的“工字变调”就是小工调D调定弦Aeaa,唱名“合、尺、合、合”(sol.re.sol.sol);改弹“正宫变调”就是小工调系统的正宫调G调,定弦Aeaa不变,唱名改为“尺、四、尺、尺”(re.la.re.re),整曲移高四度演奏。其实,杨氏所反映的情况,说明当时演奏家们已经普遍地感到,按《华氏谱》的奏法“因其音(笔者注:指整个旋律音区)低,无精彩”,于是都已移调演奏了。其次,按李氏的说法《汉将军令》与《满将军令》定弦是相同的,《养谱》所载《将军令》曲不是《李氏谱》中的《满将军令》,而是《汉将军令》曲。《养谱》中说是用“小工变调二”,并注明:“老弦同上,子弦放低三音”,另又注明:“此二变调非音调之变,乃四弦和法之变也。”所谓“非音调之变”也就是四弦的定弦音高不变,仅四弦相互的关系及唱名(即“和法”)有变。当然,“和法”有变必然有个别弦音高有变。但是,此言与前面所说的“子弦放低三音”又是相矛盾的。从其“小工变调二”图表看,转为G调唱名应该是“尺、四、尺、尺”(re.la.re.re),但沈氏定为“合、四、尺、尺”(re.la.re.re)。现有研究者将此定为EBee,[9](P296)这种认识看来也是不符合实际的。因为《李氏谱》的定弦音高与《华氏谱》相同并没有变,仍是Aeaa,仅是将唱名从“合、尺、合、合”转为“尺、四、尺、尺”,沈氏则改为“合、四、尺、尺”,缠弦定高四度或定低五度。如果用EBee定弦,子、缠弦要放低四度(子e←a、缠E←A ),这在用丝弦的情况下,显然张力太松很难发音了,也不利于锻炼指力的作用。沈氏缠弦定高四度更不可行。这些,正如上面所说的,一是由于那时不标音名(具体音高),仅标唱名容易引起用调及概念上的误判。二是对整体移高调性演奏的认识是不足的。一言以蔽之,其实很简单就是原用D调现改用G调,旋律移高四度演奏,仅此而已。其他的调性名、定弦名、音名、唱名等,都是围绕着这一基本点而言的,由此可立判其说法的正确与否。

二、《养正轩琵琶谱》的组套

沈氏的《养谱》在乐曲组套上常有标新立异之处,现在就以该谱与其他诸谱不同组套乐曲来加以分析。

1.《武林逸韵》,这是《李氏谱》中首先组套成曲的,名为《塞上曲》,《养谱》中改用此名。沈氏此曲有的根据《李氏谱》;有的根据《浦东琵琶谱》[10](P53)(简称《浦谱》)。在各段的次序上又有自己的安排。下面以《李谱》与《养谱》作比较:

《李谱》:1)[宫苑思春](《华氏谱》的《思春》);2)[昭君怨](《华氏谱》《昭君怨》);3)[湘妃滴泪](《华氏谱》的《泣颜回》);4)[妆台秋思](《华氏谱》的《傍妆台》);5)[思汉](《华氏谱》的《诉怨》)。但在沈氏组套的《武林逸韵》中差别就较大了,不仅结构大为扩充,而且,各小标题名与排列也不尽相同:

2.《海青拿天鹅》,沈氏在《顾曲须知》中说:“《平沙落雁》一名《海青拏(拿)鹤》,又名《大平沙落雁》。尚有《小平沙》一曲……。”历史上《海青拿鹤》与《平沙落雁》的纠葛在此不赘,这种大、小《平沙落雁》的讲法只见于《养谱》,《浦谱》仅作“《鞠谱》­—《海青》作《平沙落雁》”。还有在《怡情别艺琵琶谱》③(简称《别谱》)中有《小海青》注明“即《总玉连环》”曲,实际《华氏谱》中《玉连环》与《雨打芭蕉》前半段是完全相同的。当然,《小海青》与《雨打芭蕉》不很相同,以上都是浦东派中存在的一种通俗讲法。《海青拿天鹅》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元代,后来《华氏谱》《李氏谱》等都载有此曲。但是,现代以来同是作为武曲的此曲,却没有《十面埋伏》和《霸王卸甲》演奏得多,流传得广。现流传的此曲主要是林石城根据《养谱》的浦东派版本,因而也就可以视为是《养谱》中的特色乐曲了。《华氏谱》此曲分18段:[出巢][搜羽][寻山][挺翅][翔云][瞥鹤][捕鹤][追拿][小扑][大扑][败飞][穿云][空城][掠草][平沙][鹤鸣][脱纵][归巢]。《闲叙幽音琵琶谱》[11](简称《闲谱》)仅[挺翅]改为[挺羽];[空城]改为[空战]。《浦谱》分为[引][雁飞明月][其二][其三挺][其四雁排八字翔][其五瞥][其六捕][其七雁宿潇湘追][其八大][其九败][其十孤雁巡更][其十一海青扑鹅][其十二][其十三][其十四雁声天际鹤鸣][其十五][其十六][其十七群雁纵横脱纵][其十八][尾],是18段加引子与尾声。《李氏谱》仅[挺翅]改为[挺羽];[空城]改为[空战];[脱纵]与[归巢]间增加[分飞]。值得一提的是,《李氏谱》在其他曲上都喜欢改用文人喜好的一些曲名或小标题名,唯独此曲李氏没有改。相反恰恰《养谱》倒是采用了李氏爱改曲名或小标题名的做法,将此曲小标题改为:[奋翮出巢][芦汀搜羽][结阵渡江][直上巫峰][连群遐举][回旋挺翅][纵横云路][长空嘹唳][万里微茫][层霄挑字][风急行斜][散逐天涯][寒滩觅食][分飞掠草][扑落平沙][声断衡阳][嗈嗈和侣][带月归巢]18段。这似乎说明沈氏对此曲情有独钟,故而使此曲超越包括北派在内的其他各派,成为浦东派的代表作之一。

5.《陈隋》,《华氏谱》未载,最为原始状态的是《檀谱》《闲谱》。据《曹安和演奏谱》[12](P85-89)(简称《曹谱》)所载的解释提示,此曲名为《汉宫秋月》,但与《乙字调-汉宫秋月》为同名异曲,又称《尺字调-汉宫秋月》,实际即为《陈隋》曲。《檀谱》仅分[其一][其二]等序号;《闲谱》中更无序号;《李氏谱》分为9段:[起操][玉树后庭花][其二][其三][其四][春江花夜月][三叠][神传妙谛][收操];《养谱》改为8段并另起标题:[起操][禁苑催花][齐政院][后庭花][玉树临风][宫中调笑][御宴欢扬][清平乐]。《养谱》的这种做法正像在其他一些乐曲中的做法那样,既有其内容想象与发挥的优点,但从旋律、节拍等方面来看,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变化,但这与《月儿高》曲的情况不太一样。这种做法既体现了沈氏自身的演奏组套能力与艺术特点,但作较大改动常常容易造成自身的被边缘化。

6.《阳春白雪》,从曲名上看,现在通用的曲名是《养谱》所起的《阳春白雪》名,沈氏功不可没。但在结构上,《李氏谱》首先组合了《闲谱》《浦谱》中的[大十样景][小十样景][六板][轮子][拍板][下把][满轮][摭分][摇铃][上把][清点][扫头]等小曲,即后世称为的《大阳春》(10段),《养谱》中即是《大阳春》结构。后来汪昱庭又另行组合且作了删节成曲,后人称为《小阳春》(7段)其间,我们可以发现,沈氏与李氏一样很喜欢起用一些文学性曲名及小标题名,但恰恰沈氏在这首乐曲中除了曲名外,段名只用“其一”至“其十二”,一律不用李氏的小标题名。可能由于各小曲直接来自民间,如《浦谱》中那样,有原小标题名,有指法把位名等,而且,在《李氏谱》改名基础上已很难再改了,还不如随《浦谱》将段名以序号排列为好。

7.《灯月交辉》,此曲的旋律曲调大致是源自苏南地区的十番锣鼓曲,如《闹元宵》《万花灯》等。如果以《养谱》的此曲与后来汪(昱庭)派所传的同曲相比,主要大概在于《养谱》所体现的是较为原始的民间形式,因为沈氏所处的是小城镇及农村地区,保留和体现的是较浓厚的乡村气息;汪氏所处的是大城市中心地区就常去除粗吹与锣鼓等,较多体现出人文的气息,这些不仅表现于江南丝竹乐队及其乐曲上,也通常反映于琵琶乐曲上。例如,《养谱》中有较多模拟打击乐的节奏型,《汪派琵琶演奏谱》[13](简称《汪谱》)中就用连续的扫轮等替代。另外,琵琶上演奏锣鼓节奏确实是浦东派琵琶的特点之一,从《养谱》此曲演奏可以充分反映出这一点来。

三、《养正轩琵琶谱》的指法

《养谱》在谱前由南吕之朔川沙顾瑷庐(笔者注:原具名漏一“庐”字,现根据“缘起”中“顾子瑷庐”和卷上的“川沙顾瑷庐校正”补)识的“序”指出:“嘉庆见板之《华秋苹谱》为最先,供世之作,然大曲不多,指法颇简;其后平湖《李芳园谱》集曲十三套,广则广矣,奈花指繁加,几失庐山真面,且指法虽较《华(氏)谱》有增,尚多模糊难解,亦未能有益于后学也。……沈子浩初学琵琶二十载,近将其素擅各曲及自制之谱,扶奥阐微,详加注释,以供与世,其指法之精向所未见,类似琴谱而恃创一格,能使习者按谱寻声。”沈氏此谱因诞生年代比上两谱为晚,故在前人记谱基础上,手法设计得更为详细、周密,指法符号之多为传统乐谱之首。据统计“谱中符号”9项;“旁注字义符号”7项;“左手指法符号”12项;“右手指法符号”27项;“旁注汇解”中多至133项。故现只能以其主要的摘录如下:

○○○:轮与滚之符号,是来自《闲谱》《浦谱》等浦东派乐谱。以“○”为个轮,在《一素子琵琶谱》中即有,解释为“单轮也。全指紧行,次第上弦,取接连长圆之音。”连续的“○”解释为“密轮也。有时于谱当半轮一、二句,或全轮三、五句以及全轮非常之音。”④《闲谱》《浦谱》《丘怀德琵琶谱》⑤(简称《丘谱》)中“○○、○○○”等解释为滚也,其法如夹弹而长;长滚也;夹滚也;长夹滚也。在《别谱》中也称为“单掄(轮)、双掄(轮)”等。可以说凡属浦东派乐谱基本上是较一致运用的。

△△△:右手长扫与夹扫或扫轮之符号,这是沈氏专用不见于其他谱中。

­­丰:轮也。先以禁、名、中、食次第拨出,然后大指挑进谓之轮者,欲如轮之转旋圆满而不断也。紧拍处用单轮,缓拍处宜连轮。又有浙派先以食、中、名、禁次第拨出,然后大指挑进,俗名“上出轮”,其声清健可施于《将军令》等武套。“丰”最早已出现在《李氏谱》中,但《闲谱》的“鞠派指法”中说明:“‘丰’,即《华氏谱》之侖(轮)也。法宜起缓中紧收。轻滚法亦如之。”谱中同时也用“○○○”符号。浙派用“上出轮”在《华氏谱》中已有记载,从《养谱》的轮序说明来看,沈氏主要是用的“下出轮”。但沈氏很多指法称呼上与我们通常的不同,这常也反映了浦东派指法解释上一种普遍现象。下面择其要:

扌或扌ㄨ:撇也。自子弦至缠弦作势一齐撇进也。

弓或弓ㄨ:拂也。自缠弦至子弦作势一齐拂出也。

ヨ:扫也。以五指排齐撇进拂出也。

氵:滚也。以食指拨出、大指挑进,一拨一挑连续不已,欲如轮法,之紧凑为妙。这里,“食指拨出、大指挑进”与通常的不一致。

《养谱》中的“扌、弓、ヨ”都是用禁、名、中、食四指排齐一齐急势动作。“撇”即通常称为“大拂”者;“拂”即通常称为“扫”者,以及“撇进拂出”的“大拂大扫”者,这在《李氏谱》中作“轰”或“〥”的,四弦扫拂,急作如一声。同时载明食指自缠弦至子弦,急弹如一声的,是后来称为“小扫”或“扫”的符号“ㄨ弓”。《养谱》中不载也未提到“小扫”或“扫”形式,而且,沈氏在“扫、拂”称呼上出现相反的说法,正如历史上对“琵”与“琶”出现对立说法那样。《养谱》说法是出于浦东派琵琶的传统,例如,《别谱》中“扫”的说明是:“大指于批(子)弦从下扫至缠弦齐响”就是“撇”;而“撒”的说明是:“除大指四指在四弦上于缠弦弹至批(子)弦,从下而上一声齐发。”这个“撒”字就是《养谱》的“大扫”,其动作与《华氏谱》《李氏谱》以及今日的“扫、拂”正好相反。另据笔者研究,传统谱中之所以大都出现“大扫”而很少出现用食指的“扫”,这与轮指的形式与结构紧密相关的。在普遍使用“下出轮”时以“大扫”运用为便,只有等到普遍运用“上出轮”时,才促使由四指“大扫”改用食指“扫”了。

从前,在土家族居住的黄水山上,有一个姓陶的医生。他家有个园子专种药草,他用这些药草给人治病。由于医术高明,远近都有人来请他去治病。陶医生出门的时候多,就请了一个姓黄的帮工来经管园子。

厂:摭也,以食指勾进大指弹出,同时撮得一声也。这里,“食指勾进、大指弹出”,食指勾进是对的,但大指弹出与通常的不一致,大指仍应称勾出。

八:分也,以大指挑进、食指拨出,同时分得一声也。一摭一分曰摭分,小摭分只摭分子、缠二弦;大摭分则以大指将缠、老二弦弹出,食、中、名、禁四指排齐,将子、中二弦勾进,同时撮得一声曰大摭;将缠、老挑进,食、中、名、禁四指排齐,将中、子拨出,同时分得一声曰大分也。

摭与分在各谱中均有记载,但连续的摭分在《养谱》记载最为详细。尤其是大摭分虽在《别谱》中已有记载,看来确是浦东派琵琶的特色指法,但“大摭分”之名是来自《养谱》,也是最早给予定义者。例如,《十面埋伏》中的[排阵]段,《养谱》就是用大摭分来演奏的,比通常的摭分指法更为强烈、更具气势。

臣:临也,自子弦而中、老、缠弦次第挑进曰临。

卜:挂也,自缠弦而老、中、子弦次第拨出曰挂。凡属临、挂俱系慢慢挑拨,与撇、拂之轰然一声者急、慢有异也。

临、挂实为今之琶音,挂者为正琶音,临者为反琶音。这种指法与符号基本不见于其他谱中。仅《玉鹤轩琵琶谱》[14]有“拢也,如一柱按数弦,次第弹去,便有参差,然按指不动,再用吟猱。”此符号为“立”,与沈氏“挂”者其意相近。临、挂后来成为浦东派琵琶的特色之一,尤其是结合浦东派琵琶善用变化音色的奏法,即弹在弦的上、中、下各部位,引起音色的柔和与坚硬的对比,非常具有特色。临、挂技巧及符号在《华氏谱》中未载;《李氏谱》的平湖派乐谱中也未载;甚至在《浦谱》《丘谱》等浦东派乐谱中也未载。仅《别谱》中有称为“缠”的手法与此相似:“中指弹缠弦至批(子)弦,大指挑至缠弦为以‘缠’手法如圈。”另还有“双缠”。

双飞,双飞也。如《陈隋》内之双飞,中、老二弦即以食指拨中弦,大指挑老弦,一拨一挑连而不断也。

据查,在《华氏谱》《李氏谱》等较早的乐谱中,均无“飞”与“双飞”的指法记录。《一素子琵琶谱》中的“互”有所相似:“舞也,左飞得声,右离弹走动,似弹非弹,取其轻清之音。”但在《别谱》中有符号“飞”,其解释是:“上手指带弦响、或弹响、或擞响、或按音响,下手指不弹空做手法如画圈之势,往上落下。”它是左指发声,右指仅做动作的。《养谱》中不仅标有“飞”和“双飞”,而且记录也较为详细。

开:并也。以二弦或四弦并在一处也。凡并弦应以中指将里弦拉出,食指将外弦推进,两凑之也。传统乐谱中只有绞弦及符号,没有并弦及符号,但实际演奏中肯定是有运用的,故并弦及符号大概以《养谱》为最早记录者。

┠:以右手食指之肉勾住子弦,而以中指拨出其声┠然,如木鱼与鼓板声也。但实际演奏中肯定是有运用的,但论述不详,符号大概也首见于《养谱》。

另外,关于满轮者虽然在《华氏谱》与《李氏谱》中已有符号及运用,但在《养谱》中论述颇详,符号也较多,主要体现在后来发展出满轮的弦数变化,从双、三至四弦根据具体情况加以运用,使之满轮运用也成为浦东派琵琶的特色之一。

《养谱》中还有虚按及符号也为其他谱所未载。还有带轮(今之半轮)与挑轮(谱中的带挑与连挑),似也为《养谱》记载为详。

结 言

《养谱》作为继《华氏谱》《李氏谱》后的一份重要乐谱,对继承和保存传统琵琶的各个方面均作出了重要贡献。乐谱收有《夕阳箫鼓》《武林逸韵》《月儿高》《陈隋》4首文套;《普庵咒》《阳春白雪》《灯月交辉》3首大曲;《汉将军令》《十面》《霸王卸甲》《平沙落雁》(一名《海青拿鹤》)4首武曲;附《水军操演》。对于演奏的表情,作者在《例言》中说:“文套长于表情,武套长于状物”、“文套可以涵养性情,武套可以激发志气”,这种认识与做法为今人所普遍接受,颇为经典。又认为“《十面》为得胜之师,《卸甲》为败军之众”,虽然这两曲是同一历史事件不同侧面的陈述与描摹,但前者似乎是政治上巨大胜利的凯旋;后者是“虽败犹荣”的悲剧化个人英雄主义的凯歌。当然,作为武套演奏主要是陈述与描摹事件的发展过程,即所谓的“状物”,状者形态也。但是,陈述与描摹主要也是为了表现人的精神状态,达到寄情于景的情景交融、出神入化的境界。至于作者将文套、武套与大曲并列,还不是很精准的归纳,因为文套、武套乐曲也均是一种大曲。沈氏所谓的大曲其实有的就属于文套,仅节奏较快些,与曲意及节奏较慢的文套稍有区别而已,具体地说,从《李氏谱》的13首乐曲来说,实际上也仅是对《阳春白雪》的定位问题。此套曲以前仅是一些小曲,组套后就较难归入文曲还是武曲,实际上在《华氏谱》中就有一些“随手八板”的小曲,它们是分散的并未组成套曲,在组成套曲后称为大曲看似也没有错,问题是与文曲、武曲相并列就不很合适了。[15]另外,对于谱式作者自言:“凡音节与拍一仍原有,并不加花,斯乃习熟之后,自有纯粹妙音来凑腕下”,认为:“不加花饰欲存其真面目,俾学者自得熟能生巧之妙耳”(《例言》)。在这方面看来也是有利有弊的,因为像《华氏谱》那样过于简略,后人很难得其原貌的真谛。尤其是“下”与“下一”等在记谱上还缺乏有效的手段等。而像《李氏谱》那样有的地方有点繁琐,确实掩盖了一些原有的真貌。但从《养谱》看,沈氏的记谱则更为繁琐,其利弊也是很明显的。对于指法作者自言:“其指法之精,向所未见,似琴谱而特创一格”(《序》),因而《养谱》中似古琴减字谱式的符号大量增多,尤其是指法符号多至133项(《旁注汇解》),是诸谱甚至包括现今乐谱中也是最多的。由于作者认为节拍应按原来的,指法却可以详定。但是,问题在于像琵琶这种乐器,指法常常就涉及到旋律音数方面的简繁并牵涉到节拍、节奏。有的音不记出来已包括在指法之中,有的音记出来于指法上又有一定的加花,等等,这就涉及到当今琵琶乐曲如何记谱的问题。应该说其原则应该是尽量净化谱面,旋律音数与指法尽可能不要重复记出。当然,《养谱》手法详细的记出,对于今天的研究工作则大有帮助。由于这方面还必须遂一每曲来仔细进行比对、评定优劣,工作量巨大需另文单独来加以分析研究的。至于传统乐曲的署名问题,《养谱》作者不同意《李氏谱》假托古人的做法,认为:“而于作者姓名则姑从缺,不必假托古人始为善也”,这种看法是符合实际的,也是真诚的。

①有三种版本:初版,清嘉庆已卯(1819)銹,小绿天藏版《琵琶谱》;二版,清光绪丙子年(1876),文琳书屋藏《琵琶谱》;三版,民国十三年(1924),天韵廔珍藏《南北二派秘本琵琶谱真传》,观文社印行。

②李芳园《南北派大曲琵琶新谱》,1895年,音乐出版社1955影印出版时,改名《南北派十三套大曲琵琶新谱》。

③《怡情别艺琵琶谱抄本》,上海崇明区阳刚音乐馆藏。

④《一素子琵琶谱抄本》,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藏。

⑤《丘怀德琵琶谱》手抄本,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藏。

[1]沈浩初.养正轩琵琶谱[Z].南汇商益印务局印本(工尺谱),1929.

[2][引自]丘琼荪遗著;隗芾辑补.燕乐探微[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3](唐)魏徵等撰.隋书·音乐中[M].北京:中华书局,1975.

[4]陈泽民.近代工尺谱中“正宫调”、“小工调”的调名由来,及旧琵琶工尺谱中多种命调体系研究[A].载陈泽民琵琶文论集[C].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

[5](日)林谦三著;钱稻孙译.东亚乐器考[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

[6]庄永平.华秋苹琵琶谱的用调研究[J].中国音乐,2011(1).

[7]杨荫浏,陈鼎钧合编.雅音集·第二集琵琶谱·第三编琵琶大曲[Z].无锡乐群书局,中华民国十八年七月(1929).

[8]上海音乐出版社编.中国琵琶名曲荟萃[Z].上海音乐出版社,1997.

[9]陈泽民.陈泽民琵琶文论集[C]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

[10]许伯衡传钞.浦东琵琶谱抄本[Z].据唐乐吾藏旧抄本传钞,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藏,1953.

[11]杨荫浏.闲叙幽情琵琶谱抄本[Z].据蔡之煒藏旧抄琵琶谱传抄,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藏,1949.

[12]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编.民族乐器传统独奏曲选集·琵琶专辑[Z].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7.

[13]陈泽民主编.汪派琵琶演奏谱[Z].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4.

[14]王露.玉鹤轩琵琶谱[J].载北京大学研究会编辑.音乐杂志,1920-1921年诸期上.

[15]庄永平.传统琵琶曲的结构分类[J].星海音乐学院学报,2015(2).

J632.33

A

1003-1499-(2020)03-0005-09

庄永平(1945~),男,上海艺术研究所研究员。

2020-06-14

责任编辑 春 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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