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音表意功能感知的高中生英语语音意识和能力建构

孙建业

可能很多人认为在高中阶段讲语音意识和能力是一件令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实则不然。高中阶段的语音教学是容易被忽视的，除了朗读词汇时，有多少教师会强调语音？教师的忽视直接影响了学生的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建构；而且，即使学生具备语音常识，但由于教师往往忽视其对语音表意功能的感知，也影响了他们对语音知识的主动建构。

一、问题的缘起

（一）语音教学的不足对词汇拼写的负面影响很大

大多数高中生总在抱怨词汇难记，过后即忘，究其根本，主要问题在于语音知识欠缺，特别是对音标及拼读规则的认知不足。《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课程标准》）在“语音知识”章节中指出“学生在义务教育阶段已经获得了初步的语音意识，学习了一些语音知识”“具备了一定的语音知识，了解了英语发音与拼写的关系，也学习了一定的音标知识”（教育部 2018），但经过调查发现，部分学生欠缺语音和音标知识，主要原因是小学阶段的英语教师认为这是初中阶段要学习的重点内容，能读就可以了，而初中阶段的英语教师则认为这些在小学已经学过了，初中就不再作为重点重复教学。实际上，语音知识不足对于词汇拼读的不利影响较大，甚至影响读写。在这种情况下，以语音意识训练为基础的“进行字母拼写教学、培养学生的语音意识、提高基本读写能力已经成为西方语言教学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文亚光 2010）。

（二）碎片化的语音教学导致学生语音意识和能力缺失

2001年版的课标对小学阶段是否开展音标教学没有提出具体要求（滕家庆 2011），这样一来，小学阶段的语音和音标教学就变成了可以自由衡量的内容，有些教了，有些没教；教的程度也因不同学校、不同教师自身认识和能力水平的不同而不同。当然，很多教师在音标教学上坚持了适切的理念，并提出了许多可行的做法，如滕家庆（2011），刘佳琪、李文岩（2012），张素云、陈林（2012）等，但从整体上看仍不平衡。值得注意的是，很多小学英语教师并非科班出身，缺乏语音理论知识和能力，这限制了他们进行较系统的语音教学。通过对初中教师的调查，发现情况和小学很相似。小学阶段的英语教师因为自身基础不足难以进行系统的语音教学，初中阶段的英语教师因为部分学生有了基础就把语音教学简单化了。简单地教造成的后果是：对于已有语音和音标基础的学生而言是复习，对于没有语音和音标基础的学生而言教学进度太快，难免跟不上，到了高中，词汇自然成了学习中的“拦路虎”。再加上高中面临升学压力，很多教师将关注点放在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上，很少进行完整的语音教学，只是在学生朗读词汇时予以强调，但碎片化的强调难以使学生形成语音意识和能力。

（三）语音意识和能力的缺失衍化为后续学习能力不足

张明芳（2012）对来自全国25个省市区的某大学英语专业大一学生进行了调查，其中关于“英语课最大困难”表示“听不懂”的占31.48%，“发音不准”的占16.67%。究其根本，是语音意识和能力不足，发音不标准。在归因分析上，表示最主要的原因是“词汇量太小”的占75.00%，而词汇量记忆又与语音知识和能力密不可分。关于“最薄弱环节”，认为是“语音”的仅占3.70%，但认为是与此相关的词汇量、听力、口语等的占75.00%。由此可见，学生语音及其相关内容缺失。在“高中教师强调最多的”选项中，认为是“词汇”的占50.92%，而认为是“语音”的仅占1.85%。综上说明，高中英语教学忽视了学生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培养。

（四）高考面试暴露的语音问题佐证了语音意识和能力的重要性

目前，高考对学生口语的测试一般是“面试”，简单讲就是让学生读一段材料，依此判断他们的语音标准、流利程度、意群停顿等情况是否合格。这些材料源于课文，但有些学生还是在朗读过程中磕磕巴巴，表现出对课文内容的不熟悉。总体上语音标准和流利程度基本合格，但在意群停顿上出现的问题较多，而且朗读过程中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感情色彩，这也表现出学生语音意识淡薄和能力的薄弱。如：

例 1：So whether life will continue/on the earth for millions of years/to come will depend on whether/this problem can be solved.（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3 Unit 1 Festivals Around the World）

综上所述，语音与词汇、拼写、听力、口语、朗读等方面密切相关，甚至与语法、听课效率等也有联系，所以语音是语言学习的基础，打好语音基础、建构好语音意识和能力是学好英语必不可少的要素。那么，如何建构语音意识和能力就值得教师思考了。随着词汇量的增大，高中生有了一定的“语音知识的基础”，因此高中阶段是“帮助学生建构语音意识和能力（教育部 2018）”的良好时机。

二、语音的表意功能

《课程标准》指出：英语课程内容包含主题语境、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和学习策略六个要素，而语音是语言知识的一个重要内容（教育部 2018）。学习语言知识的目的在于发展语言运用能力，语言依靠语音实现其社会交际功能，同时语音与语义密不可分。因此《课程标准》指出，在高中阶段，语音知识学习应侧重在有意义的语境中，通过实践增强学生的语感，使其体会、感知语音的表意功能，建构语音意识和能力，学会恰当地运用语音知识，达到有效交际的目的（教育部2018）。

（一）语音知识指向的语音意识和能力

英语语音知识大致包含三个部分，并分别指向语音意识和能力的若干方向（见下表）。

知识类别 包括内容（语音意识） 具体指向（语音能力）语音规则 字母、音素、音标、音节和音节划分等 词汇朗读、拼写读音规则拼读规则 i m-/i n-/i r-/i l-等前缀影响 利用构词法扩大词汇量重音、语调、节奏、停顿、连读、爆破、同化、弱读、浊化、连缀、默音等词句朗读、听力训练、口语训练、阅读训练、语感

英语必修课程、选择性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关于语音知识的内容要求如下：（1）借助或运用重音、语调、节奏等的变化感知或表达意义、意图和态度等；（2）运用音标知识学习多音节词汇发音；（3）欣赏语言的节奏和韵律，并据此进行创作；（4）识别不同地域的人的发音和语调的不同。

根据教学经验，教师可以从语音意识建构角度对以上语音知识的内容要求进行关系厘清：（1）音素和音标：两者既有联系又有不同，高中生掌握音标即可，对音素不作要求。（2）音节及其划分对词汇记忆大有帮助，因此要强调并示例好，如umbrella，atmosphere等词汇，示例音节划分um｜brel｜la、at｜mos｜phere，学生理解、掌握了“音形一体”规则，就能提高词汇拼写能力。（3）词汇重音、连读、爆破、同化、弱读、浊化、连缀和默音都有其原则，教师可以利用歌曲Big Big World讲清楚这些原理。停顿首先要能划分句内意群，这些与从句和句子结构有关，教师要结合语法内容进行随机穿插，并示范朗读；句子重音、语调、节奏和韵律则要根据语境多次实践。（4）构词法，前缀im-/in-有其原理，教师要讲清这是利用“省力”原理，如possible，correct加前缀后分别为 impossible，incorrect。（5）多音节词汇发音参看教材词汇表，也无需作过多强调。（6）通过例词、例句重点解决上述语音知识的内容要求的（1）（2）（3）三个问题，且在此之前，有必要先理解什么是语音的表意功能。

（二）认知语音的表意功能

“语音与语义密不可分”，语音本身无意义，语音是语义的外在形式，语音有表达情感的作用（刘晓方 2012）。同时，刘晓方还认为，语音表义，语音与它所表示的意义是有联系的。为了更好地理解这句话，教师用英汉两种语言的区别加以说明。

英语是表音文字，是通过字母组合表示词的意义，而词汇是有读音的，于是语音就有了表意功能——简单讲，就是词汇和意义之间本身并无直接联系，它要通过语音这个中介才能使词汇有意义。而汉语是表意文字，本身具有意义，无须中介来转换。汉字造字系统“六书”中的“象形、指事、形声”能形象说明文字和意义之间的直接联系，“会意”复杂一些，但经过解释也能理解，如“酒”是装酒的瓦瓶“酉”和“水”合起来表达词义，“解”就是用“刀”把“角”和“牛”分开。而反过来，汉语在表述部分英语时，采用了直接用文字表达意义的方法，即“洋泾浜英语”，如cement“水门汀（水泥）”、motor“马达”、sofa“沙发”等；旅沪的宁波商人编著了一本“洋泾浜英语”入门手册《英话注解》（1860年出版），以汉字给英语注音，流传甚广，用宁波话朗读颇有打油诗的味道，如今读来令人莞尔：

来是康姆（come）去是谷（go），廿四洋钿吞的福（twenty-four）。

是叫也司（yes）勿叫诺（no），如此如此沙咸沙（so and so）。

真崭实货佛立谷（very good），靴叫蒲脱（boot）鞋叫靴（shoe）。

……

新生词汇如 blog（博客）、twitter（推特）等在总体上还是以洋泾浜式传入汉语的。随着文化交流的日益加深，也有很多汉字进入了日常英语或词典，并直接以拼音或谐音的方式出现，直接体现了语音的表意功能，如 Kongfu，Tofu，Hongbao，Confucius，WeChat（微信）等。这些词相比其他词汇必须通过语音表意，其优势是显而易见的。甚至有些“中式英语”也已被默认，如Long time no see等。

（三）语音表意功能的感知渠道

在具体语境中，词汇或句子的语音表意功能通常通过如下渠道来实现感知：

1.语气词、感叹词的表意功能

例 2：Well，I can’t say that I have any plan.

（前句语境：问他有什么打算，表示迟疑）

例 3：Well，go on.

（前句语境：Henry开小差了，表示鼓励、提醒）

例 4：Well，you mustn’t worry about that.

（前句语境：求助失败，表示宽慰）

例 5：Well，it may seem lucky to you but not to me!

（前句语境：身无分文，表示激怒）

例 6：Well，why don’t you explain what it is all about?

（前句语境：送客，表示疑惑、不快）

例 7：Well，it’s well-known that Americans like to eat a lot.Well，we’ll have to take a chance.

（前句语境：再点一份同样的菜，前一个表示理解，后一个表示无奈）

例 8：Well，I see it’s two o’clock.

（前句语境：催他付款，表示答应）

例 9：Well...Er...just one minute，Maggie，look!...Do you think it’s genuine?

（前句语境：收到百万英镑钱币，表示震惊、焦虑）

例 10：Well，I did hear that the Bank of England had issued two notes in this amount...

（前句语境：不知道有这么大票面的钱，表示承认）

例 11：Well，that’s very kind of you.

（前句语境：欢迎再来，表示感谢）

例 12：Forget it?Well...thank you very much.

（前句语境不用付钱了，表示转移话题）

例 13：Well，well，well!But you’ve never had such a job before.

（前句语境：想成为女婿，表示高兴、快慰）

（以上例句全部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3 Unit 3 The Million Pound Bank Note）

Well在本单元文章中出现了18次，此处选择13处加以分析，充分说明了同一个词在不同语境中所传达的意义、意图和态度是不同的。通过分析和理解，让学生充分感知语音的表意功能，并在此基础上，在英语学习活动观指导下完成Listening，Writing and acting（In a Barber’s Shop） 和 Talking and listening（In a Tailor’s Shop） 及 Listening task环节的任务，“通过学习理解、应用实践、迁移创新等一系列体现综合性、关联性和实践性等特点的英语学习活动，使学生基于已有知识，在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促进自身语言知识学习、语言技能发展、文化内涵理解、多元思维发展、价值取向判断和学习策略运用”（教育部 2018），引导学生在听力中体验、感知英语发音，在口语表达中“注意停顿、连读、爆破、节奏等”要素，“帮助学生形成良好的英语发音和一定的语感，……形成一定的语音意识”。该单元还有3处why的用法也证明了这一点。

例 14：My goodness!Why，look at him.He eats like a wolf.（表示惊讶）

例 15：Perhaps he’s a very strange，rich man.Why，yes!That must be it!（表示恍然大悟）

例 16：...I never would have believed it.Why，that is amazing，man!（表示求得赞同）

2.重音的表意功能

从语音角度来看，重音有两类，一是单词重音，二是句子重音。单词重音在词汇音标中已有明确标注，此处所讲的重音是指句子重音。一般说来，句子中的实词要重读，虚词不需重读，但在具体语境中重读内容也会发生变化，如：

例 17：Did you say medals?So even the olive wreath has been replaced!Oh dear!Do you compete for prize money too?（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2 Unit 2 The Olympic Games）

语境为记者以前不知道有奖牌设置，那么该语气应为疑问，则主要重音应标注为：

Did you say'medals?So even the olive wreath has been replaced!Oh dear!Do you compete for'prize'money too?

语境为记者责备以奖牌代替橄榄枝，那么语气应为指责，则主要重音应标注为：

Did you say medals?So'even the olive wreath'has'been'replaced!Oh'dear!Do'you compete for'prize'money too?

不只这些词要重读，而且even这个词还要拖长音，表示诧异和指责。

例 18：But she was thrilled by so many wonderful treasures from different cultures displayed in the museum.（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5 Unit 2 The United Kingdom）

若要表述为赞扬和敬崇藏品丰富，则主要重音应标注为：

But she was'thrilled by so'many'wonderful'treasures from different cultures'displayed in the museum.

若要表述为这些藏品源自掠夺而来的愤慨，则应标注为：

But she was'thrilled by so many wonderful'treasures from'different'cultures displayed in the museum.

从以上两个例句可以看出，同一句子在不同语境中可以表达不同的语气和意义，这充分说明了重音的表意功能。学生在进行朗读、口头模仿，特别是听力训练时尤其要注意重音的表意功能。高中英语课上要求学生有感情地朗读课文，也是有重音要求的具体体现。

3.语调的表意功能

虽然升降调有其约定俗成的规则，但由于具体语境不同，同一个句子运用不同语调表达的含义会有不同。如汉语中“讨厌！”这句话，按约定俗成的规则应读成“讨厌↘！”，但如果读成“讨↗厌↘！”则传达了一种亲昵语气。

例 19：And it was the ship that brought you to England.（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3 Unit 3 The Million Pound Bank Note）

根据约定俗成的规则，这句话应读成降调，但根据后面语境亨利（Henry）回答的Yes来看，不是在下定论，而是说出判断以求证，因此该句应读成：

And it was the ship↗that brought you to England↘.或And it was the ship↘that brought you to England↗.

例 20：He won’t be away for long，（20-1）will he↗?（20-2）will he↘?

20-1指说话者对陈述部分表示怀疑或没有把握；20-2指说话者坚信陈述部分是事实，只是用来强调或证实。

作为信息的有机组成部分，语调在教学中无处不在，如果在教学中没有注意语调的引导和它的表意功能感知，则体会不到朗读中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在教学中把重音和语调结合在一起进行分析和训练，那么对学生的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建构就更有帮助了。仍以例19为依据进行演示：

And it was the'ship↗that brought you to'England↘.或 And it was the'ship↘that brought you to'England↗.

从上述几个例子发现，在不同的语境中，不同的重音和语调可以改变“说话人的态度、意图和情感”，所以，“语调虽不能说是语言的灵魂，但也绝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李如霞、梁庆福 2009）。

4.节奏的表意功能

在看电影时有时会有这样的感觉：当看到扣人心弦或紧张时刻的镜头时，其背景音乐似乎也紧凑了；而看到舒缓的镜头时，其背景音乐也随之变得舒缓，这就是节奏的作用。在英语中，节奏也有表意功能，特别是在戏剧中，表征尤其突出。如例21（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3 Unit 3 The Million Pound Bank Note）：

为了更好地进行节奏的说明，用意群划分的方法进行意群分割：

例 21-1：Patience.Mr.Adams.‖If you don’t mind，may I ask you how much money you have?

朗读时节奏要缓慢，特别是意群1，更应拖长时间，突出百万富翁对他人的优越感。

例 21-2：Oh，no，youmustn’topenit.‖Notyet.‖You can’t open it until two o’clock.

意群1要读得十分快速，表示急速阻止；意群2要一字一顿地朗读，如果加上体态语就更传神了；意群3要大声且慢，表示交代。

例 21-3：Mr.Adams，not until 2 o’clock.Promise?

要一字一顿地读，表示约定和誓愿。

例 21-4：Kind，sir?No，it’s kind of you.‖ You must come whenever you want and have whatever you like.Just having you sit here is a great honor!‖As for the bill，sir，please forget it.

意群1要以感谢的语气较慢地朗读；意群2需要快速地读，突出在激动之余有点儿手抖、语速加快的特征；意群3要慢慢地读，特别是please forget it三个词，更要一字一顿地读。

节奏把握在生活中是常见现象，只不过教师在平常教学中不太关注而已。但作为表意功能的一种，值得在教学中指出来，并有意识地进行示范，然后让学生自主操练。这样，语音表意功能的感知和语音意识、能力的培养都是在有意义的语境中进行的，既做到了语境中的语音实践活动，又在愉快的氛围中加强了语感，帮助学生主动建构语音意识和能力。

5.韵律和异域异调的表意功能

韵律应该是学生比较熟悉的话题，因为在语文课堂中也在强调。为了直观体现韵律，教师可以利用歌曲《菊花台》和莎翁十四行诗进行说明；对于异域异调的表意功能，在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1 Unit 2有关于得州英语方言和口音的听力训练，也可以借助本地方言和语调的文本材料或改编的方言歌曲进行演示，以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

综上所述，语音表意功能可以通过多种方式传递信息和意义。其实，书面的或口头的每一句话都传递着信息。当你说话时，你通过重音、语调和节奏变化等把“所希望传递的意义、意图、观点和态度”传达给对方；而对方说话时，他也希望你能“有效地理解说话人的态度、意图和情感”，也就是说，双方都“借助语音知识”进行交流，并希望对方能正确获取并分析信息。一旦有一方无法正确分辨对方的信息，那么就无法达到有效交际的目的。从这个角度而言，感知语音的表意功能对于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建构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促进高中生英语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建构

语音意识和语音能力是两个层级的概念，意识是能力的基础，反之能力又强化意识，两者相辅相成。如前文所述，语音知识三方面指向的语音意识实质是指对语音表意功能的深刻感知，指向的语音能力实质是指关于听、说、读、看、拼写和语感等方面的基础语音实践活动。

（一）语音表意功能对听、说教学的意义

目前的高考英语试卷中听力部分占总分值的1/5，虽然目前还是以选择题的形式出现，但以后可能会出现其他题型。学生在听力部分失分严重，究其原因，大多可归结为语速、材料等因素，而忽视自身的语音问题。很多教师意识到了听力教学的重要性，全方位地开展听力训练，但收效甚微，为什么呢？很多学生反映听不懂，那么听不懂的根源是什么呢？学生自身语音比较薄弱。很多学生因为发音不标准而误判听到的词汇，导致“听到的内容无法在大脑中建立相应的联系，造成了听力障碍”（张明芳 2012）。所以要想做好听力部分，就要发音正确。音标、连读、重音、语调等语音读音规则的表意功能感知是基础。石洁琦的实验也表明，语音知识的掌握对于听力理解水平的高低有着重要作用（转引自张明芳，2012）。

口语教学也要引起高中英语教师的足够重视。浙江省宁波市已经在全区域范围内开展了中考英语口语考试，高考中引入听力、口语网上合考也非常有可能，毕竟目前在翼课网等网络学习APP的支持下，资料和程序等基本上能满足训练、考试需求。口语考试的评判指标是语音发音、读音规则、语言表达流畅性和准确性等。可见，“语音能力是语言表达的基础和前提”（李如霞、梁庆福 2009）。

听、说教学的内容在教材中往往是连在一起出现的，但教师基本上不重视，这是值得注意的。为学生长远发展计，教师要充分利用教材中的听、说教学内容。教师要意识到：教材中的任何一个任务都不是凭空虚设的，每一个环节设计都有其存在和应被合理利用的理由，教师可以对其进行改编，如把表述题改成选择题或填空题，但不能忽视。

（二）语音表意功能对读、看教学的意义

国外语音意识研究结果表明，语音与阅读有密切联系。阅读是解码过程，解码认字是阅读的基础，一个人的文字解码能力与阅读理解能力成正相关（转引自文亚光，2010）。很多学生把读不懂语篇归因为词汇量不够丰富，其实词汇也是与语音有关的，所以阅读的第一步是要扎实掌握基于语音的词汇问题。

新课标把看（viewing）也列为语言技能之一。看是指利用图表符号、动画视频等理解意义的技能。阅读是基于文本信息的理解，看是基于观察的理解，但它又紧紧依靠文本传递信息。在教材中也有很多内容属于看的范畴，如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3 Unit 5绘制旅行图、必修5 Unit 1的霍乱分布图、选修6 Unit 1的美国博物馆分布图等，都是基于文本信息阅读而来的。既然阅读与语音功能息息相关，那么依赖文本存在的看自然与语音功能相关，只不过中间多了一个媒介。而在人教版高中《英语》中就直接出现了视频课内容，那就与语音表意功能更加相关了。

（三）语音表意功能对词汇拼写的意义

语音与词汇的关系是最密切的。学习语音就是让学生了解词汇的读音规则，掌握单词认读和拼写方法，并以此为基础完成基本的读写任务。语音表意功能对词汇认读和拼写最大的意义在于让学生建构音形一体的意识和能力。表音文字通过字母组合表示词的意义，只要掌握了所运用的字母和拼写规则，听到一个词汇就可以拼出来，看到一个词就可以读出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单词拼写取决于读音。

目前，大多数学生只是停留在死记硬背词汇层面，这种方式不仅耗时长、效率低，还容易让学生产生挫折感甚至失去兴趣，所以对词汇从语音角度如音节等进行剖析并在一定的语境中进行实践操作是比较可行的，如根据主题词复述课文、利用课文词汇填空等，也就是说，在具体语境中运用词汇。

（四）语音表意功能对英语语感的意义

语感是学习者对语言的感受能力，“是一种自动化了的语言意识的定向反射”（张明芳 2012），通俗些讲，就是在被问为什么要选这个而非那个时，学生说我的感觉就是它，但又说不清理由。语感具有一听就清、一说就顺、一读就懂、一写就通的功能，所以语感对于听力、口语、阅读、写作等方面都有着重要意义。有较强语感的学生能分辨出句中的考点，教师也常常有意识地就考点问题考查学生的语感，如：

例 22：It passes through Greenwich，so Pingyu had a photo taken standing on either side of the line.（选自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5 Unit 2 The United Kingdom）

学生指出考点有四个，分别是through，had...taken，standing，either，教师结合学生的写作实际补充了两个，分别是前后句时态为什么不同、so的功能。

语感可以通过多读来获得。很多教师喜欢让学生背课文、背范文，但这种方法不太适合高中生，而且定向思维的意义不大。高频次的积极朗读才是形成语感的较好方法，积极朗读不是“小和尚念经”，是语音、语调、节奏、重音等读音规则及语义自然结合的过程，进而产生语感效果。如果积极朗读之后再进行听写，那就把语音意识和能力与词汇句子拼写结合起来了，对英语学习产生的积极意义会更加持久。

结束语

在英语学习中，语音知识是听说、词汇、朗读和阅读的基础，但往往容易被忽视。教师在高中英语教学中要认识到语音知识的重要性及其有表意功能，通过体会、感知语音的表意功能，在有意义的语境中进行多种形式、切合高中生实际的语音实践活动，通过高阶层的听说、有意义的积极朗读等训练，促进其语音意识和能力的建构，使其形成语感，并提高表达的自信心、流畅性和准确性，学会“恰当地运用语音知识达到有效交际的目的”。所谓“固本强基，方能行稳致远”，在高中英语教学中即使小如语音知识的问题，也值得教师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