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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自尊状况研究:变化与差异

2020-11-07高满满刘梅华

合肥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平均分消极总体

高满满,刘梅华,黄 静

(1.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2.清华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系,北京 100084;3.西华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2)

Woolfolk[1]4-6认为自尊是对自我的评价或个体对个人能力和行为的主观价值判断。此定义与以往提法基本一致。如White[2]认为自尊是个体在自我满足感之上的自我价值判断。Coopersmith[3]把自尊阐述为个体对自己做出的、并通常持有的评价。这些定义的核心是自尊体现了一种对自我表现的肯定或否定的态度,表明个体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是有能力的、重要的、成功的和有价值的。同时,“自尊程度不是恒定的,是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自尊随不同领域,经验,或性别,年龄及其他身份界定条件的不同而变化”[4]176。自尊在人之初深受父母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影响;而在后天成长中还会受到朋友、教师和同学的影响[5]。自尊高的学生在学校里学业成绩较突出[6-8]、幸福感较高[9]、焦虑感较低[10-13]。

在有关自尊的实证研究中,Rosenberg[14]设计的“自尊量表”是最常用的自尊测量工具。在Brown[15]的研究中,101名日本大学生和30名成年人填写了包含7项陈述句的“Rosenberg 自尊量表”,并分别表达了对在两种不同语境下说话的人的印象。该研究的结果是:(1)日本大学生和成年人对高自尊的表达方式评价不高;(2)无论男女,日本大学生和成年人对假想说话人的总体评价无显著差异;(3)“Rosenberg自尊量表”中的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自测题对日本大学生的影响明显,但他们对假想说话人在积极自尊语境下的评价比在消极语境下低;不过此影响对成年人不明显;(4)女性受试对象对在积极自尊语境下的假想说话人的印象与自尊程度相关;(5)尽管受试对象在假想说话人明确说明自尊程度情况下对其没有好印象,但这些印象与受试对象个体自尊程度关系不明朗。为了研究个体是否对反馈做出不同反应,Ilies、De Pater 和 Judge[16]邀请了197名大学生作为受试对象。他们填写了含有10项陈述句的“Rosenberg自尊量表”和含有20项陈述句的积极和消极情感量表,并参加了8项测试实验。此研究结果显示,自尊高和自尊低的个体对消极反馈的反应趋同;因此难以界定积极反馈和消极反馈的范畴。但是该结果却对积极反馈后果提供了预测,因为自尊低的个体对自我提升的需求更强,因此比自尊高的个体的情感反应更明显。索淑艳和索变利[17]对138名中国硕士研究生进行了自尊测试。结果显示,中国硕士研究生的自尊程度总体较高,而且在性别、年龄、学科以及婚姻状况方面均无显著差异。李国华等[18]发现中国男女大学生在自尊上没有显著差异。Cross 和Madison[19]的研究发现男性自尊受与独立、自主相关的目标的影响,而女性自尊则受与敏感、相互依赖相关的目标的左右。

由上可知,自尊程度随人、文化、环境等不同而不同。但在一段长时间内自尊程度是如何变化的,却缺乏相关研究。鉴于此,本研究旨在探讨大学生自尊程度的一般状况、自尊程度在为期16周的学期中的变化及其自尊程度在不同小组之间的差异。为此,本研究要回答的研究问题如下:

(1)大学一年级新生的自尊程度在学期内有何变化?

(2)男女大学生在自尊程度上有何差异?

(3)男女大学生的自尊程度在学期内有何变化?

(4)三所不同大学的学生在自尊程度上有何差异?

(5)三所不同大学的学生的自尊程度在学期内有何变化?

一、实验设计

(一)受试对象

来自清华大学、合肥工业大学(简称合工大)、和北京联合大学(简称联合)不同专业的934名一年级非英语专业本科生参与了本研究(587名男生,347名女生)。参与本研究时,他们全部选修了本校开设的英语必修课。他们的年龄在13至21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8.49岁),其中18岁的有451人,占总受试人数的48.3%;19岁的有315人,占总数的33.7%;20岁的有97人,占总数的10.4%;17岁的有53人,占总数的5.7%。参与本研究之前,他们都签署了书面同意书。

(二)研究工具

在本研究中,受试对象在学期初、末分别填写了含有10项陈述句的“Rosenberg自尊量表[14]”(简称自尊量表)和个人信息问卷。“自尊量表”主要用以测量对自我表现的整体评价。该量表包括10项陈述句,每个陈述句均采用四点计分法(选项是“非常不符合”“不符合”“符合”和“非常符合”,其分值分别是1~4分)。该量表在本研究中两个阶段的科隆巴赫系数分别是0.67 和0.64,信度良好。个人信息问卷旨在收集受试对象的姓名,性别,学校和英语学习时间等个人信息。

(三)数据收集和分析

本研究的数据收集分两个阶段进行:学期初的第三周(简称“学期初”)和学期末的第十四周(简称“学期末”)。三所大学的学生在学期初、末均在正常课堂时间的五分钟内填写了本调查问卷。在回收的1121份问卷中,934份问卷有效。为探究受试对象的自尊状况,笔者计算了“自尊量表”的平均数、标准差、中数、众数、分值范围、偏斜度和峰度。之后,笔者对不同性别、不同大学、及不同时期(学期初、末)的平均分进行了t 检验,以探究不同小组在自尊程度上的差异及在学期内的变化。

二、结果与讨论

多项研究指出,“Rosenberg自尊量表” 是涵盖了积极自尊(5项陈述句)和消极自尊(5项陈述句)的双向测试[20-21]。因此,笔者对积极自尊、消极自尊和总体自尊都做了具体分析和研究。

(一)自尊整体趋势和变化

为研究受试对象自尊程度的整体趋势,笔者计算了“自尊量表”及其两个子项——“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的平均数、标准差等参数。在计算时,笔者对“自尊量表”中反映低自尊的陈述句的选项赋值做了调整。因此,“自尊量表” 的总分越高,说明受试对象的总体自尊程度越高;积极自尊的总分越高,说明受试对象的积极自尊程度越高;消极自尊的总分越高,说明受试对象的消极自尊程度越低。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自尊量表”的数据统计结果(N=934)

由表1可知,“自尊量表” 在学期初的平均数为26.74(标准差=2.73),中数和众数分别是27和26,在学期末的平均数是26.86(标准差=2.68),中数和众数都是27,各分值都略高于量表中间值25。这说明受试对象在学期初和学期末的总体自尊程度均较高。两个阶段的量表峰度和偏斜度也都远远小于1,也进一步确认“自尊量表” 的得分呈正态分布。同时,积极自尊的平均分在学期初是14.13,在学期末是14.03,中数和众数在学期初、末均是14,都高于量表中间值12.5,说明受试对象对自我的积极评价较高。与此同时,消极自尊的平均数在学期初是12.6,在学期末是12.83,中数和众数在学期初、末均为13,略高于量表中间值12.5,进一步说明半数以上的受试对象的自尊程度较高。由此,本研究基本证实了索淑艳和索变利[17]的研究成果:与日本大学生的总体自尊程度较低不同,中国大学生的自尊程度总体较高。

另外,表1显示,受试对象在学期末的总体自尊程度和消极自尊程度都高于学期初的,而积极自尊程度则略低于学期初的。但是,t检验(见表2)结果显示,只有学期末的消极自尊与学期初相比有显著差异(t=3.47,p=0.001),其他均无明显变化。即,至学期末时,受试对象的消极自尊程度显著低于学期初的。换言之,受试对象对自己的正面评价至学期末时明显提高。

表2 “自尊量表” 学期初、末的t检验结果 (N=934)

(二)男女自尊程度差异及其在学期内的变化

为研究男女大学生自尊程度的差异及其在学期内的变化,笔者计算了男女学生的“总体自尊”“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的平均数、标准差、中数和众数(结果见表3)。

表3 自尊之性别差异的数据统计结果

表3显示,男生总体自尊、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的平均分在学期初、末分别是26.94、14.20、12.74和26.89、14.03、12.86;女生总体自尊、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的平均分在学期初、末分别是26.38、14.01、12.37和26.81、14.02、12.79。这说明男女生的总体自尊程度在学期初和学期末都比较高,他们在两个阶段都有积极的自我评价。

同时,通过对比可以发现,男生的“总体自尊”“积极自尊”和“消极自尊”的平均分在学期初、末均高于女生的。但是t检验结果(见表4)显示,男女生只在学期初的消极自尊(t=2.73,p=0.006)和总体自尊(t=3.03,p=0.003)有显著差异。因此,在学期初,男生的消极自尊程度显著低于女生的,但总体自尊程度显著高于女生的;但到了学期末,由于某种原因,男女生的自尊程度基本持平。

表4 “自尊量表”男女差异之t检验结果

学期初、末男女生在各量表上的分值对比显示,男生学期末的总体自尊和积极自尊的平均分略低于学期初的,而消极自尊的平均分则高于学期初的;女生学期末的各量表平均分均高于学期初的。这说明到学期末时男生的自尊程度略降,而女生的自尊程度微升。但是,t检验结果(见表5)显示,只有女生的消极自尊评分(t=3.928,p=0.000)和总体自尊评分(t=2.95,p=0.003)在学期初、末具有显著差异。即,至学期末时,女生对自己的正面评价显著提高。

表5 男女“自尊量表”学期初、末的t检验结果

(三) 不同大学的学生的自尊程度差异及其在学期内的变化

方差分析揭示了本研究中不同大学的受试对象的自尊程度的差异(见表6)。

表6 “自尊量表” 的方差分析结果

如表6所示,清华、联合、合工大这三所大学受试对象的总体自尊平均数在学期初分别是27.16、26.16和26.70,在学期末分别是27.11、26.45和26.88;他们的积极自尊平均分在学期初分别是14.28、13.86和14.18,在学期末分别是14.06、13.70和14.23;他们的消极自尊平均分在学期初分别是12.88、12.30和12.52,在学期末分别是13.05、12.75和12.65。这些平均分均高于各自量表的中间值25,12.5和12.5,说明三所大学的受试对象在学期初、末的自尊程度都较高:各大学大多数的受试对象都对自己有积极评价,相信自己是有用和有价值的。

同时,对三所大学受试对象在学期初、末的各量表平均分的对比研究显示,清华大学学生的各项平均分在学期初都属最高,其消极自尊和总体自尊的平均分在学期末也属最高;联合大学学生的各项平均分在学期初都属最低,其积极自尊和总体自尊平均分在学期末也属最低;合工大学生的消极自尊平均分在学期末属最低。方差分析(见表6)结果显示,学期初、末三校在各项上的差异都具有显著性,但差异主要集中在联合大学和其他两所大学之间或清华与其他两所大学之间。即,联合大学学生的总体自尊程度和积极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末都显著低于清华大学和合工大的学生;清华大学学生的消极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显著低于其他两所大学的学生,在学期末也显著低于合工大的学生。因此,与预期结果相一致的是,清华大学学生的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末都最高,联合大学学生的自尊程度在两阶段都最低。这应该与他们所处的学习环境有很大关系。比如,三所大学中,清华大学的学生学习能力最强、学习环境最好、前途最光明(如进修学习机会多、就业机会好等),合工大的学生次之,而联合大学的学生则最弱。

此外,表6还显示,三所大学的学生到学期末时在各量表上的得分均有所变化:合工大的学生在积极自尊上的得分走高,但其他两所大学的学生却在此项上走低;三者在消极自尊上的得分都走高;清华大学学生在总体自尊上的得分走低,但其他两所大学的学生则在此项上走高。但t检验结果(见表7)表明,仅清华大学学生的积极自尊和联合大学学生的消极自尊在学期初、末有显著差异。即,到学期末时,清华大学学生的积极自尊程度显著降低,而联合大学学生的消极自尊程度显著降低。

表7 三所大学学生 “自尊量表” 学期初、末的t检验结果

三、结论

本研究着重探讨了大学生自尊程度的差异及在学期内的变化。其结论如下:(1)在学期初和学期末,三所大学的全部受试对象,无论男女,自尊程度总体较高;(2)所有受试对象的自尊程度到期末时都有所增高,但大多的差异在统计上无显著意义。其中,女生的总体自尊程度显著提高;清华大学学生的积极自尊程度和联合大学学生的消极自尊程度都显著降低;(3)学期初,男生的自尊程度显著高于女生的,但到学期末时男女生在自尊程度上的差异不明显;(4)联合大学学生的积极自尊程度和总体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末都显著低于清华和合工大的学生;清华大学学生的消极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显著低于联合大学和合工大的学生,在学期末也显著低于合工大的学生;清华大学学生的总体自尊程度在学期初显著高于其他两所大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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