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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市严重精神障碍住院患者高风险行为相关因素分析*

2020-10-24王洪涛宫玉典刘燕花薛东升王华盛隋忠庆

精神医学杂志 2020年3期
关键词:高风险精神障碍服药

王洪涛 宫玉典 刘燕花 薛东升 杨 玲 孙 晨 曲 涛 王华盛 隋忠庆

严重精神障碍是指精神疾病症状严重,导致患者社会适应等功能严重损害、对自身健康状况或者客观现实不能完整认识,或者不能处理自身事务的精神障碍,主要包括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偏执性精神病、分裂情感性障碍、癫痫所致精神障碍、精神发育迟滞伴发精神障碍等六种精神疾病[1]。2015年底山东省第四次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精神疾病(18岁以上人群)患病率为17.56%,其中精神病性障碍(严重精神障碍)患病率为1.05%[2],且有逐年上升趋势。严重精神障碍患者高风险行为的发生往往具有突发性和隐密性,住院治疗的患者更易发生暴力攻击行为[3],扰乱社会秩序,甚至造成人身伤害,危害性大[4],造成社会不良影响,是社会和政府关注的重点和难点。本研究旨在分析严重精神障碍住院患者发生高风险行为的相关因素,为早期预测和针对性干预提供线索,减少严重精神障碍高风险行为的发生,降低肇事肇祸率。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随机数字表法抽取烟台市2019年7~12月入院治疗且诊断为严重精神疾病的患者为研究对象。入组标准:(1)烟台地区纳入社区基本公共卫生管理的患者;(2)根据国际疾病分类第10版(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ICD-10)诊断标准,符合“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偏执性精神病、分裂情感性障碍、癫痫所致精神障碍、精神发育迟滞伴发精神障碍”诊断,且至少两名以上主治医师明确诊断;(3)年龄≥18岁。排除标准:(1)合并其他重大躯体疾病;(2)信息不完整;(3)非烟台地区的常住患者。本研究共入组严重精神障碍住院患者225例,符合条件纳入研究210例,其中男119例,女91例;平均年龄(44.06±12.28)岁;受教育程度方面:文盲5例,小学36例,初中79例,高中中专46例,大专及以上44例;农民117例,在岗人员(包括工人、个体户)62例,学生6例,无业及其他25例;诊断精神分裂症99例,双相情感障碍60例,偏执性精神病45例,其他6例。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 (1)自编基本信息问卷:主要包括患者性别、年龄、婚姻、职业、性格特点、文化程度、经济状况等。(2)自编高风险相关因素调查问卷:主要包括患者诊断、家族史、共病情况、监护人及监护能力、病程、既往住院次数、发病前服药依从性、发病诱因、精神症状、医疗保险、有无低保等。(3)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严重精神障碍管理治疗工作规范(2018年版)》中制定的危险性评估标准,分为6级:0级:无符合以下1~5级中的任何行为;1级:口头威胁,喊叫,但没有打砸行为;2级:打砸行为,局限在家里,针对财物,能被劝说制止;3级:明显打砸行为,不分场合,针对财物,不能接受劝说而停止;4级:持续的打砸行为,不分场合,针对财物或人,不能接受劝说而停止(包括自伤、自杀);5级:持械针对人的任何暴力行为,或者纵火、爆炸等行为,无论在家里还是公共场合。将0~2级归类为无或低风险组,3~5级归类为高风险组。

1.2.2 调查人员 调查前所有项目组人员统一培训,进行预调查,调查组工作人员对危险性等级评估的一致性检验中,Kappa值均>0.90,正式调查,患者或患者家属知情同意后,两人一组与患者或家属面对面进行个案调查,调查结束后项目组人员当天核查汇总本组调查的所有个案问卷,由本组调查员签字确认,资料专人保存,数据管理员进行数据核查录入,对不符合要求的个案资料进行核实补录或剔除。本次调查225例患者中,剔除15例。

1.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EpiData 3.1进行数据双录入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19.0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两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等级资料、计数资料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单因素分析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作为自变量,本次入院风险评估作为因变量,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计算优势比(Odd Ratio,OR)。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单因素分析 按本次入院风险评估分组,其中高风险组(3~5级)114例(54.3%),低风险组(0~2级)96例(45.7%)。两组监护情况、病程、既往最高风险评估、入院前服药依从性、幻听、被害妄想、易激惹、自知力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高风险行为单因素分析

2.2 二分类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为进一步探究高风险行为发生的影响因素,将单因素分析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和临床可疑因素作为自变量,本次入院风险评估作为因变量做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采用前进法建立模型(α入=0.05,α出=0.10),变量名称及赋值详见表2。结果显示:性别、年龄40~60岁、未婚、无业、监护情况、既往最高风险评估、入院前服药依从性、病程是严重精神障碍患者高风险行为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3。

表2 Logistic回归变量赋值表

表3 各变量对严重精神障碍患者高风险行为影响的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与女性相比,男性患者更易发生危险行为。其结果与胡天兰等[5]、刘勇等[6]、陈邦定等[7]相同,Liu YY等[8]基于121 830例大样本的二级Poisson回归前瞻性研究中同样发现病程长的男性患者易发生高风险行为,男性性格更容易冲动,且造成的伤害往往更大;40岁以上患者是高风险行为的保护因素,青壮年男性更易发生高风险行为可能与体内某些生物学因素(如高血浆5-HT)[9]等有关。与已婚患者相比,未婚、离异和丧偶患者是高风险行为发生的危险性因素,结果与以上研究相同[7,10],已婚是严重精神障碍积极治疗保护因素,未婚和离异患者家庭支持相对较差,无法实现及时有效的干预[11],导致病情得不到及时有效控制,更易发生高风险行为;与农民相比,无业为高风险行为发生的危险因素,可能与其无稳定的收入来源及社会支持较差等有关[12]。病程长为严重精神障碍高风险行为发生的危险因素。严重精神障碍的难治性、高复发性导致病情迁延不愈,易使患者及家属失去持续治疗的信心。既往有高风险行为与高风险行为的发生密切相关,既往有高风险行为的患者是无高风险行为患者的35.63倍,该研究结果与国内其他研究结果相一致[6,10,13],提示社区管理时,对既往有高风险行为的患者增加随访次数,动态监控患者状态;不规律服药的患者比规律服药患者更易发生危险行为,严重精神障碍是一种慢性疾病,不规律服药易出现病情反复,一项服药救助政策对严重精神障碍患者服药依从性的1∶1匹配研究中发现,有服药救助组的服药率高于无服药救助组(χ2= 73.6,P<0.01)[14],因此政府部门完善患者用药保障政策,建立健全患者、医生、家属和社会四位一体的保障体系,提高服务可及性,有助于提高患者服药依从性从而降低高风险行为的发生[15,16]。具有弱监护能力的患者高风险发生率是正常监护的4.481倍,社区随访具有一定的时间间隔,患者病情的监测有一定的延后性,此时监护人的陪伴尤为重要。从精神症状学分析,出现幻听、被害妄想、易激惹以及无自知力的患者,更易发生危险行为。做好患者和家属健康护理教育工作,加强患者规范服药管理,及时识别精神疾病复发症状,及时干预治疗。综上所述,影响严重精神障碍患者高风险行为的发生有多种因素,主要危险因素为青年男性、未婚、无业、既往有高风险行为、不规律或拒服药、监护较弱等,在严重精神障碍患者服务管理工作中,要将这部分患者列为服务重点;但从发病诱因来看,各种因素差异并没有统计学意义,也说明高风险行为发生的预测性较差,常常无明显诱因[17],加强社区随访指导和监督,实施有效的社区个案管理,急性期的住院治疗和缓解期的维持治疗,可降低患者高风险行为的发生[18,19];严重精神疾病复发率高、治愈率低、病程较长等特点,造成患者常反复住院,形成“旋转门”现象,消耗大量社会资源,家庭及患者本人承受很重的压力[20],高风险患者监护人照护负担增加[21],因此加强宣教工作,消除歧视,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提供良好的家庭和社会支持,减轻患者及家庭的负担[22],有利于患者及家属积极参与配合治疗。

本研究也调查了患者的保险及保障相关政策,结果显示210例住院患者中,64例为企业保险,146例为居民保险。71例有低保救助。近年来,山东省各级政府和综治、民政、残联等多部门对于严重精神障碍的救治救助越来越重视,相关政策也日益完善。目前,烟台市在册贫困和高风险严重精神障碍患者的住院治疗,经过基本医疗保险、居民大病和各种救治救助,最后实行财政兜底的保障政策;对居家患者免费提供药物治疗;对其监护人实行有奖监护;对高风险患者交纳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和监护人责任保险,多措并举更加有效提高严重精神障碍服务管理质量,降低肇事肇祸事件的发生率,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不足之处,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住院患者及家属的回忆,不可避免地出现伯克森偏倚和回忆偏倚,但目前类似研究均无法避免此问题。未来将在本研究经验基础上,采取社区大样本前瞻性研究进一步探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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