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泉二胡协奏曲《花木兰》展开部音乐结构研究(二)
2020-10-22高见
高 见
(南京艺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3)
上文对展开部一中赋格段的主题、答题、对题部分进行了研究,本文将继续对剩余部分展开研究。
间插段属于赋格曲的展开部分,通常在结构上起补充、过渡的作用。
如图6:
上例是紧接在呈示部后面出现的第一个间插段,作品从309小节开始到第320小节是第二个间插段。
如图7:
以上两处间插段的音调素材,主要是赋格段呈示部中主题部分动机音型加以变化发展而成。
如图8:
间插段(1)的音调素材完全来自主题,基本上保持了主题开始的动机音型,只是在节奏上略作了变化。间插段(2)的音调素材,则是由两种素材综合发展而成的,除来自上例主题中Ⅱ处的音素外,还出现了对题中的切分节奏,整体上织体形式更加复杂。对题与主题中的动机音型加以综合发展,有效地对主题、对题中的动机音型进行了变化伸展。
调性布局方面,间插段(1)较特殊,整个插部并无调性的变化,始终建立在G宫系统调式上,只是在主题重新进入的第278小节上直接转到了其下属方向C宫系统徴调式上,以在第一插部和主题之间构成调性对置,刺激而强烈,色彩对比非常明显。间插段(2)在A宫系统羽调式上开始,中间经过D宫系统调式,在第321小节(第二次大的展开部分处),建立在G宫系统调式上。调性过渡上属于逐步转调性质,逐渐进入作品的第二次展开,在这里,第二插部与第二次展开主要是烘托关系,对比因素较少。
另外,这两处间插段为保持五声音调和声的风格特点,和声进行上弱化功能性,强调民族化色彩性进行。
作品从第321小节开始进入第二展开部,至第532小节结束,由主部主题展开。
这一部分中,由于主题性质的变化从而引起了主题材料处理上的变化。作曲家运用临时离调,变换强弱、力度等手段展开戏剧性冲突,刻画了花木兰替父从军,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是整部作品的高潮所在。同时,第404——409小节,以及第500小节后,二胡运用了创造性的里外交替大跳奏法,模仿小提琴演奏技法。第400小节处的单弦滑音技法,模仿坠胡演奏技法,这些技法的大量运用,表现了激烈的战斗场景,以此体现花木兰英勇、顽强的品格。
如图9:
展开部(二)是以主部主题的变化发展、突力子主题和战马奔腾的新主题材料进行发展的大段落,在结构上可分为三部分:
如下表:
结构 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 第三部分小节数 321——346 347——384 384——(529——532)准备再现音乐情绪 果断、战斗地(过渡性)凶暴地 奋勇、威武、浩大地e角—G宫—a商—G宫(为F宫的徵调式作调性上的再现准备)调性布局 e羽 a商
特点:(1)在这三个部分里,花木兰的主题形象发生了质的变化。第一、第二部分用主部主题变化展开,原来的4/4拍变成2/4拍;原来优美的抒情特征去掉,变得坚定、富有战斗性。
如图10:
(2)第二部分用凶暴的突力子主题导入,第361小节处,战斗性的主题再次出现,犹如千军万马,并把这个主题再次作变化,节奏拉紧。主奏乐器极大的表情幅度体现了戏剧性的演奏方法,主奏乐器的频繁模进与乐队交织呼应,形成了错落有致的协调,体现了作曲家在中西方音乐展开手法的平衡使用上达到了同步。[1]
如图11:
情绪上,这一部分一开始就使人感到仿佛提出了比较重大的问题,需要更严肃、认真地对待和处理。呈示部中抒情优美的主部主题和略显活泼、生动,富有浓郁生活气息的副部主题,不仅丰富了展开部乐思和音乐形象的一个重要方面,而且使得此处展开部主题的英雄性更加突出,这种对比不只是在展开部中而是在呈示部内主要乐思之间就已经开始了稍剧烈的发展,这样的处理正是由作品的主题性质所决定的。[2]
(3)紧张有力的小快板音乐向展开部的音乐逐渐靠拢,展开部(一)以全新的音乐材料作为音乐展开的基础;而此处(展开部二)的主题材料则由变化发展的主部主题和突力子主题作并列展开,战马奔腾、厮杀的音乐材料始终与其他声部遥相呼应,在展开部最高潮处出现英雄性因素,随即进入再现部之前的属和弦准备阶段。
虽然此处音乐的主题不是全新的材料,但也已略有对比。对比还由于段落间的扩充、补充等部分的变化而有所加强,对比、戏剧性的效果更为明显,乐思得到了更深揭示。调性转换较多,在属和下属方向调性上交缠出现(并没有偏往下属功能,这点和西洋奏鸣曲式在调性布局上是不同的),强调了展开的意义。
由以上可以看出,这三个部分本身有了自己的逻辑结构,形成了展开部的导入部分、中心展开部分和到再现部的准备部分(属和弦准备阶段)三个基本层次。